第 7 章
1
“咳咳。”
薄叶乌缓了缓。
方才的经遇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性了。
心脏仍旧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到生疼,她不由得蹙了下眉。
“要抿一口水嘛?”
靠谱的富冈学徒问。
“嗯。”
薄叶乌于是又接着竹筒抿了几口水,才勉强稳定下来。
这才又余地说:“……你好。”
“他是炼狱杏寿郎,在卫府执勤,是我相识的人,听说了你的事来搭手。”
难为富冈学徒介绍。
“失礼。”
离家出走的薄叶乌被炼狱老师放到竹篓中。
他穿着一身巡逻的制服,还挂着弓箭,正气凛然的加入了薄叶乌叛逆的离家出走计划。
失重感。
薄叶乌被背起来。
富冈义勇悄捏捏的和炼狱杏寿郎商量:“我将要远行。”
毕竟是将薄叶家的大小姐拐出来了。
侍女脑阔没问题的话大概就会将他判定为第一嫌疑人。
富冈学徒铁骨铮铮。
他选择出去避避风头。
“注意安全!”
炼狱杏寿郎叮嘱。
薄叶乌也从竹筐中冒头出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富冈学徒千万小心!”
富冈义勇浅浅的笑了下:“我会的。”
随之和崭新的离家出走小队分道扬镳。
薄叶乌安安静静的在竹篓中待着,被炼狱杏寿郎装到了家中。
他在外廊放下竹篓,打开盖。
放低声音:“薄叶桑,还好嘛?可以出来了。”
计划敲定时。
富冈学徒将薄叶乌的注意事项乌泱泱的告诉了炼狱杏寿郎,于是他灰常清楚薄叶乌的脆弱性。
比瓷娃娃还瓷娃娃。
“等……”
薄叶乌在竹篓中待麻了。
物理性质的。
她只可以被炼狱杏寿郎抱猫猫条一样从竹筐中捞出来,先在垫子上缓了缓。
炼狱杏寿郎轻飘飘的给她扇扇风。
或许是自由。
或许是没有霓虹灯的月色。
薄叶乌在竹叶莎莎的轻响中眯了眸子,以万千辞藻描述不出的晚风抚过她的脸颊,微微的凉意心旷神怡。
“呼!”
她迫不及待想和炼狱老师分享,“这就是自由的气息!”
“可以在外廊多留一会。”
炼狱杏寿郎笑着缓缓坐下。
他微微的往后倚靠,明明是璀璨的发色,在夜色中也被倾洒下融银一样的光晕。
“明天不必早起,可以赖床。”
如若是侍女的话,这时又要叨叨了。
薄叶乌不知晓他什么时候追过来,毕竟是相依为命,不,现在病弱子必须靠着他才可以活。
对,他。
大小姐乐呵呵的对炼狱老师分享:“炼狱先生,富冈学徒有和你说过我的侍女嘛?”
“没。”
沉默寡言的富冈学徒单是说起薄叶乌相关的事情就让炼狱杏寿郎震惊了一整个下午。
“他或许几天后就要上门拜访。”
薄叶乌神神叨叨的预言。
“他?”
炼狱杏寿郎不愧是卫府的人,好快捕捉到了盲点。
“对呢~”
薄叶乌荡漾的小调调。
她说出了这惊世骇俗的情报:“侍女是他哦?”
2
侍女在第二天找上来。
他望着薄叶乌的眼神好似在望着负心汉,痛彻心扉刻骨铭心,让薄叶乌生出了一点点不存在的良心。
她连忙慰问:“你还好嘛?”
“我不好。”
伪装成侍女的他麻木着表情,只以眼神控诉薄叶乌的残忍。
薄叶乌嘀嘀咕咕解释:“可我不离开也不行啊,你不是说无惨好快就要找上来嘛?我等在那里做什么,等死?”
这话好尖锐。
侍女的确不可反驳。
他分明在昨天还担忧着薄叶乌要和不熟悉的药师学徒私相授受,今天就对正当的未婚夫鬼舞辻无惨敬而远之。
这不是侍女的错。
毕竟他只是阿尔法放置在薄叶乌身边的外置终端,唯三的行为逻辑只有——
1确保薄叶乌的生存
毕竟薄叶乌太弱了,一点风吹雨打或许就要将她送走。
于是才作为侍女在身边照顾着。
2听薄叶乌的话
薄叶乌作为阵营战的king,只有她赢了阿尔法才可以幸存。
由是侍女唯薄叶乌是从。
3远离鬼舞辻无惨
事实上哪怕去请药师的时候,侍女也是避讳着没有见到鬼舞辻无惨。
这次听薄叶家主吩咐,要招待上门拜访的鬼舞辻无惨,侍女简直大难临头!
“就,就算是这样也不可以抛下我就走罢?”
侍女委屈了,“而且还用药将我迷晕,一点点也不信任我。”
“你也随着我走,目标实在是太鲜明了。”
薄叶乌摸小狗一样揉揉他,“还不如之后追过来。”
——而,只遵循着唯三的行为逻辑的外置终端并没有阿尔法的记忆,他的的确确将自己认为是侍女。
薄叶乌拍拍他。
好似满意下属工作的上司一样画大饼:“下次,下次绝对与你不离不弃。”
“我记得了。”
阿尔法将这饼啊呜吃了。
3
孤零零的炼狱宅于是加入了大小姐和随行侍女。
本来由炼狱杏寿郎火烧火燎制作的番薯饭,以及从外间执勤回来时带的便当,也变成了健康plus版。
“好吃!”
“好吃!”
炼狱杏寿郎一口一口吃着盐烤鲷鱼。
他吃的实在开胃。
哪怕本来对吃饭兴致缺缺的薄叶乌也多吃了两口。
放下筷子。
就瞥见了阿尔法阴恻恻的看看她的小碗,看看盘子,又看看她。
“……怎么了嘛?”
“你吃的愈来愈少了。”
阿尔法眯了眸子。
“我还多吃了两口。”
“那又顶什么用!”
“是呢,薄叶桑。”
炼狱杏寿郎也凝重的看着她的小碗。
方才阿尔法只给她了小半碗米饭,就这种炼狱杏寿郎两口就可以吃掉的份量,薄叶乌整整磋磨到现在,还留下了一口。
美味的盐烤鲷鱼也只吃了一块。
“……我的确不饿。”
她整天躺在床上又不运动,能量消耗的慢灰常正常。
“……”
阿尔法半信半疑。
吃过午餐,薄叶乌又认为自己可以了。
她颤颤悠悠的站起来,想要沿着外廊走走,从这边走到那边。
她疲倦了。
“不公平!”
薄叶乌气的胡乱拍打阿尔法。
“莫?”
阿尔法好无辜。
“你看看无惨,他吃了药就可以大杀特杀,为什么我还在这边咕扭?”
薄叶乌咬牙切齿,指指点点。
“你究竟还想不想玩。”
说了这么多一堆,外置终端一点不懂。
薄叶乌嚷嚷的也有点累。
她就在外廊待着,继续呼吸她自由的气息。
“薄叶桑——”
炼狱杏寿郎洗刷了盘子在找她。
“在这在这。”
薄叶乌举手。
“你想吃栗子嘛?”
炼狱杏寿郎听到外边有叫嚷糖炒栗子的小商贩,想给薄叶乌买点。
才出来的糖炒栗子热腾腾的好香。
薄叶乌认为自己的肚子挤一挤还可以吃得下一两颗:“想要,一点点就好。”
她离家出走的时候也带了点家当。
阿尔法出走的时候更是嚣张。
现在薄叶乌寄人篱下,却也是小富户,不过阿尔法将钱给过去的时候炼狱杏寿郎没收。
“只是小零食。”
薄叶乌交过伙食费,“而且薄叶桑吃不了几颗,余下的还是我来吃的。”
——至于阿尔法?
阿尔法对糖炒栗子没兴趣,他喜欢吃辣,变态辣的那种。
好快。
炼狱杏寿郎带着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回来了。
为了避免爆开,褐色的栗子壳要划拉一开膛破肚的口子,软糯的栗子沾染上焦糖的香,轻轻一掰就可以露出来。
但这轻轻对于薄叶乌可不是。
她为着吃一颗栗子,烫的手指尖翻过来倒过去的替换。
剥出来了,还要吹吹凉才啊呜一口吃下。
嚼吧嚼吧。
“不吃正经饭,零食倒是吃的开心。”
阿尔法又开始嘀嘀咕咕。
薄叶乌不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