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duang~
粉色书包扔倒在地，蔚蓝顺势滑进沙发，几缕头发压在眼睛上，灯光刚好不会照进眼睛。
蔚蓝身体抖动，笑自己竟在那种情况下说出那种话，傻子才会相信。
可仔细想想，自己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蔚蓝蹭的一下站起来，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自己今天能带走白妍，明天也能带走她，那她可以整个高中期间都带走她吗？
蔚蓝又蹲下身来。
蔚蓝紧紧拽住抱枕，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她今天带走白妍，那些人会下次变本加厉的对待白妍吗？
失策了。
蔚蓝起身走进了厨房。
“子安，物理卷子你给我放进我书包里了没。”
此刻，高喻旋烦躁的要命，那几根支棱到天上去的头发足以证明。
“哎呀我去，哥。你自己看一眼能死吗？我忙着呢！”
高喻旋坐在玄关处穿着鞋，听见客厅里传来的声音，不满的喊回去，“我不，我就让你给我看。”
听见里面没人回应，又要喊，就看见陈子安端着一个高脚杯走了过来。
高喻旋的表情立刻从浮夸生气的表情变成满意的神态。
“大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陈子安倚靠在墙上俯视着坐在矮柜上的高喻旋，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
“我物理卷子。”高喻旋盯着那高脚杯里的东西。
“一看完我就给你装进去了。”
“最好是装进去了。”
想起高一的时候，俩人周末经常约在一块，作业当然也就一块写了，俩人的东西更别说了乱放在一起，最后收拾都收拾不清。开学收作业，没少被罚。
“再见，我就不送了。”
“客气什么。”高喻旋开心的站起来，顺手拿过陈子安递到嘴边的高脚杯。喝之前还将手中东西晃了晃。
“哎!你别喝……”
噗~那些液体从他嘴中喷了出来，正正好喷在站在他对面人的身上。
高喻旋满眼都是不可思议：“谁家高脚杯中放他妈感冒灵啊？”
子安伸出右手，指向门口，“门在那，滚出去。”
“我这就走。”高喻旋拉开门往外走，走之前还心虚的不忘看几眼自己留在陈子安身上的杰作。出了门还在小声嘀咕着，“谁家用高脚杯喝药啊，不理解。”
“……”陈子安握着那半杯感冒灵站在玄关出不知所措。
duang！duang！
“子安！子安！”
陈子安光着膀子看着脱到只剩下两条袖子的毛衣，叹了口气。
他两步迈到门口处，但并没有给门外的人开门。
“怎么了，喻旋。没拿的东西……”
“子安，你家有消食的药吗！赶紧给我拿一盒。”
“这不应该问你吗？你父母都是医生，家里应该有最基本的消食药吧！”
“你快点拿。”
两分钟后，一个小盒从门内给扔了出来。
“子安，这过没过期啊。”
里面没人回复。
——
“六个猕猴桃，两个山楂丸，又煮了三个鸡蛋”高喻旋又端起那喝的只剩半杯的牛奶咖啡，“蔚蓝，你是有点饿吗？”
疼的直不起腰来的蔚蓝，抬着眼皮说：“赶紧给我药。”
“奥，给你。”
蔚蓝接过来，颤着扣出药片，就往嘴里送。
没嚼两下就皱起了眉。
“怎么了，味道不对吗？我也不知道过没过期……”
蔚蓝疼的说不来话，只好抬手表否定，“不是，就是这药片好像有点潮了，吃起来有些软。”
高喻旋盯着蔚蓝发紫的脸，说：“下次别这么吃了。”
蔚蓝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哦，还没谢谢，这么晚了你还给我送药。”
“不客气。”
“蔚蓝。”
“嗯。”
“你是没有吃饭吗？”
蔚蓝以为高喻旋在骂人，解释道：“不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我当时特别难受，还是说我就是突然想吃东西了，可又找不到什么可以吃的。然后我看到冰箱里有，有几个猕猴桃……我吃完觉得肚子有点疼，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猕猴桃吃多了，我就又吃了两个山楂丸，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又给自己煮了三个鸡蛋，吃完我觉得自己有点噎得慌，我就看到了牛奶，但是……但是我乳糖不耐受，我就又把咖啡放进去了……”
“蔚蓝，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问你，今天放学后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高喻旋没太听懂蔚蓝说的这么一大堆话。
蔚蓝懵住，“是。”
“早说。”高喻旋腾一下站起来，将自己的黑色羽绒服一脱，扔在沙发上，上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撸了撸袖子漏出半截胳膊。
坐在沙发上的蔚蓝，抬头看着高喻旋那明亮如星光的黑色眼睛，如同他头上的灯光一样明亮。
手伸到蔚蓝的面前快速打了个响指，转身走进厨房。“等着，让你尝高喻旋亲手制作的汤…清汤面。”
蔚蓝揉了揉肚子，缓慢的站起身来，蹭到厨房门口。她一手支着门，“我家里还有菜吗？”
站在洗菜池前的高喻旋，择着手中的白菜，“有白菜就行了，你回去等吧。”
不大的厨房中一会儿就飘出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整个房子里只有厨房跟客厅开着灯。
高喻旋端着面碗出来的时候，蔚蓝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将面碗放到桌子上，他得叫蔚蓝起来。
手刚触碰到她的胳膊，蔚蓝浑身一缩，睁开了眼睛。
高喻旋也被蔚蓝的反应吓到，继续说：“蔚蓝面好了，快吃吧。我也要回去了。”
说完挽下自己的袖子，伸手去抓蔚蓝旁的黑色羽绒服。
刚醒蔚蓝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脱离本体，热腾腾的面条升起一层氤氲的雾气，眼前的一切变的那么不真实，自己的意识好像要飘离这个世界。
她伸手去抓，没有思考。
一把抓住伸过来的胳膊，脱口而出：“喻旋。”
胳膊的主人突然定住。
“……”
“我在。”
蔚蓝的视线慢慢聚焦，直至清晰，“你要回家。”
高喻旋就这么伸着胳膊，“对，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很晚了。吃完面就早点睡。”
“好。”
“那你吃饭了没。”
“我在子安家吃的。”
“哦……”
高喻旋伸出另一只手将蔚蓝凌乱的头发整理到耳后，“蔚蓝，我做的面很好吃的。”他突然间眉毛高挑，“没办法，天生的手艺人。”
蔚蓝弯弯眼。
“我回去了，你记得锁好门。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早点睡。”
——
“记住我刚强调了内容了没？等下咱们有序地进入生物实验室。按照咱们上节课授课的实验内容，分小组进行实验。……”银白色的钥匙串在冬季的凉风下显得格外干燥冰凉，白皙的手指只敢拽住一只，庄君妍老师站在实验楼前的台阶上讲着话。
“大家不要乱动一些不知道的东西，以防细菌感染……”
“咱们班长赶快清点人数，快些进去，一会儿给冻坏了。”
全班人自觉排成两排，站得很紧凑。
“据说啊，据说之前咱们学校不肯让学生进生物实验，后来咱们这届不知道是那个班的学生给投诉，投诉到教导主任，然后不知道干了什么就肯给咱们开放实验室了。”
“不知道，总比在教室里干坐着好。”
“蔚蓝，紧张吗？”于佳贝有些兴奋的讲。
“紧张”蔚蓝不明白，“为什么呢？”
“我之前念的学校是不允许去实验室做实验的，一般都是老师拿一些简单的材料在教室演示。那么些个人，我坐在后排也看不到。”
“不对啊？我记得中考的时候有实验考试这一项啊。”
“对，也就是要升学考试的时候，我们学校才会组织去实验室做实验，只准做两次。”
“那你怎么考的？”
“就那么考的，都是那么考。”于佳贝讲，“我考了10分呢，满分哦。”
“大家可以进去了。”
“每个桌子上都有放两台显微镜、培养皿、载破片、刀片、尖头镊子、酒精灯、吸水纸、003中性红溶液、1mol/l硝酸钾溶液，和半颗洋葱，两人一组。每小组检查一下自己的实验仪器，看看有没有少的，没有就开始吧。”
“实验项目名称我写吧。”蔚蓝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在实验报告单上的项目名称上填写上“植物细胞的质壁分离和质壁分离复原”。
实验小组：
实验日期：12月03日。
小组成员：蔚蓝 于佳贝
“实验小组填什么”只剩下实验小组没填，蔚蓝歪头问向正在专注于切洋葱的于佳贝。
“实验小组”于佳贝转转眼球，“等我给你看一下。”
“哦，咱们是2424。”
实验小组：2424
“2424”蔚蓝顺手写上。
“第24届24组，应该是这个意思吧。”于佳贝摆弄着洋葱，拿着刀片小心地裁下一块洋葱，换用尖头镊子讲洋葱表皮轻轻撕下，放入中性红溶液……。
“omg，我不行了，蔚蓝。第6次了复原又失败了。”于佳贝近乎崩溃。
“什么”
“失水时间太长，复原失败了。”
“两次表皮没裁好，一次压坏载玻片，一次在蒸馏水中冲洗给冲没……”蔚蓝掰着手指一个一个阐述。
“别伤心，佳贝。你不是没怎么做过实验吗？今天做个够，我去看一下别的进度。”
“算了，蔚蓝，还是你来做吧，我去材料室拿些材料。”佳贝站起来留给蔚蓝一个伤心的背景。
“高喻旋，你妈的，让你剥个洋葱你剥十年。”段森楠颠了颠手中那个像是被狗啃了的洋葱。
高喻旋用手腕擦了擦因剥洋葱而流出的生理眼泪，“你说我哈，别的组是怎么压坏载破片的你又是怎么压坏了。你怎么就不说你那破手劲儿。”
“那真不能怪我，那个脆的要命，我一碰就碎了。”
“手指头不灵活，就别说话了，赶紧做。”
“我手指不灵活哎！哈哈哈，笑死个人。你剥个洋葱，妈的跟个小姑娘是的红着个眼，不，还不如人小姑娘。”
“我这是天生嗅觉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