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我动手
听到榛桐的话，44上扬的嘴角猛地凝固住，榛桐和裴穆站在一起的画面在他眼里，无论怎么看都碍眼：“所以你确定你要站在他的身边是吧？”
“很喜欢说废话？”藻带猛地冒出，猛地朝44席卷过去。
在44躲避藻带的瞬间，异空间在瞬间打开，将在场除44以外的所有人带到了人造人生产间。
44拥有粒子重组的能力，不将眼前这个44干掉，对方会一直追逐下去。
榛桐先一步将地基下的炸药转换成水泥，从根本上解决了工厂随时爆炸的风险。
一来到生产间映入所有人眼帘的便是宛若棺材一般，密密麻麻的暗红色舱体，规模之庞大，在森白地面的映衬下显得尤为诡异。
和在红蜂教会看到的一样，所有的舱体内都躺着和人类有着相同构造的人造人，只是由于没有被启用，红色液体只有通过机械心脏的起搏在体内进行循环。
生产间墙的两侧被金属分成了一个又一个格子，格子不大不小，恰好将仿生人的躯体置放进去。
榛桐看到不少仿生人的前胸肢和脸颊都被拆除，暴露出下方冰冷的机械骨骼，不少格子都已经被清空，意味着他们在仿生人升级到人造人的过程中失败。
对于盖娅而言，仿生人不过是一批即将退出市场的玩具，等人造人问世后，人类将意识寄存在人造人体内后就能实现“冬眠”，仿生人不再需要帮助人类抵挡伤害，人类对仿生人的需求也会降低。因此，反正在工厂里也是积存货，还不如将其当作实验品。
哪怕仿生人成功升级成人造人，盖娅的顾客也不会要一具已经拥有过意识的身体，因此迎接仿生人的依然是毁灭。
榛桐看到，在工厂最上方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透明圆形容器，里面装满了类似血液的红色液体，通过透明导管，红色液体进入舱体里。
而容器下方，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凹槽，各种各样的机械垃圾垃圾被一旁的机械手臂丢进凹槽里。
看到仿生人的一瞬间，榛桐发射出菌丝，将菌丝植入其中一个仿生人脑后的传导器内。
“周济！”
周济在第一时间接收到榛桐的信号，手指在全息面板上翻飞，“唤醒了！”
虽然在仿生人中心植入了程序，但是这里的仿生人离晖光生物科技公司的仿生人太远，无法进行相互影响，于是榛桐还需要植入一批菌丝使其相互影响。
菌丝是有限的，如果不是榛桐让齐三培育了寄生菌丝，她无法控制这么多仿生人，而在所有仿生人苏醒的瞬间，他们将听榛桐的指挥。
在镜蛇的保护下，周济和黑刺隐身，这三个人都是辅助，他们知道，在这场战斗中他们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拖榛桐和裴穆的后腿，于是在旁边待着进行辅助。
“榛桐！总控制器！”黑刺想将刚刚从苏维体内脱离出的总控制器递给榛桐，这可以保证44无法修正程序，让仿生人脱离榛桐对他们的控制。
可总控制器还没交到榛桐手上，黑刺周围的空间突然发生扭曲，下一刻，44出现在黑刺面前，一手抢过总控制器，一手掐住了黑刺的脖子。
在44扭断黑刺脖子前，藓丝缠住44的手腕，毫不客气地将其向后撇去。
44离开的同时，也带走了总控制器，按下某个开关后，总控制器的形态发生了改变，黑色金属像是寄生虫一样，附着在44脖子后面。
总控制器被44操控的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发生了颤抖，不仅榛桐对仿生人的控制被切断，没有意识的人造人也全部从舱体中爬了出来。
无论是苏维还是榛桐，哪怕使用总控制器，也只能操控仿生人，而参与人造人制造的44和盖娅却通过总控制器操控人造人。
被44意识操控的人造人扭曲地从舱体中爬了出来，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眼神没有丝毫光彩，而墙上的仿生人也从墙上落下，对榛桐进行攻击。
一对几，榛桐赢得尚且轻松，一对成百上千，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吃力。这里本来就是44的主场，只要他想，谁都无法活着出去。
在44意识的影响下，之前被裴穆关在金属门后的实验品此时也通过腐蚀性溶剂，从里面爬了出来，而在实验品里，最显眼的莫过于站在最前面的符叙。
和上一次见面时想比，现在的符叙浑身都有镶嵌植入的痕迹，连面孔都被银色金属所覆盖，与榛桐印象中的模样完全背离。
“榛桐，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经过调试后，他已经和我思想的一部分进行了融合，让他陪你玩玩吧。”看着被重重包围的榛桐，44懒懒地靠在门上说道。
“而你。”下一秒，他扭头，看着被隔绝开的裴穆，不屑说道，“是我的目标。”
“44，这么久了，你一点没有变。”面对44的挑衅，裴穆并不搭理，他冷静地挽起衣袖，沉声道，“和小时候的你一样，固执地圈住你从未得到也从未争取过的东西，一如既往地可悲。”
“你觉得激将法有用吗？”44偏头，冷笑道。
“激将法指的是利用刺激性的言语使对方产生情绪，而我说的是事实。”裴穆话音落地的一瞬间，举起枪就朝44进行射击，没有任何间隙，下一刻，他再次朝某处开枪。
而44精准地踏入裴穆的射击圈。
“44，你不是喜欢打赌吗？”看着被击中肩膀的44，裴穆周身气场如山一样不可撼动，他眼睛空洞，世间的一切在他眼里仿佛有其他的形态。
“赌什么？”44不可能在裴穆面前示弱，哪怕受伤也要强撑着。
“赌你三分钟内会死。”裴穆将44之前对榛桐说的赌约还给了44。
44嗤笑一声，显然不相信裴穆的话，裴穆也不再多言，直冲44面门。
裴穆不会瞬移，也没有粒子重组的能力，有的只有一双拳头和一把33发子弹的多容量手枪，受了伤就是受了伤，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任何意外，在44看来，他和裴穆的决斗不可能会输。
44甚至认为，十招之内，裴穆一定会被他击败。
两人打得不知不觉间进入生产间前面的隧道。
可一招、两招、三招、四招十几个来回过去了，裴穆没有一点败下阵来的势头，在44能力的加持下，他甚至只能和裴穆打成平手。
裴穆就像是有预知能力一样，能精准地预测到他的进攻路线和逃跑路线，没有一丝差错，44甚至觉得，他们的决斗场外还有一双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啧。”再又一次差点被裴穆的子弹击中后，44开启了工厂的防御模式。
眨眼间，四周的墙壁变形，一排排枪管从前面抬了起来。
这几乎是360度无死角的扫射，可看到防御模式被激发，最激动的却是周济。
“你傻乐什么？”镜蛇在旁蹲着，看着两边的战斗那叫一个抓心挠肺，听到周济不自觉笑出声，下意识问道。
周济在小小的全息面板进行操作，瞳孔倒映着蓝光，小人得志般地笑道：“防御模式需要拥有核心密码的人才能启动，而我破解不了核心密码，现在44却自己开启了防御模式。”
黑刺：“我不懂，为什么你笑得好像防御模式对我们有利似的。”
“当然有利。”周济将全息面板放大，让黑刺他们可以看得更清楚。
只见全息面板上原本呈现红色的枪管霎时间变成了绿色，周济戴上无线耳机说道：“这样我就可以控制枪支进行射击了。”
“但是祝延哦不，44也可以操控武器啊，这样看来救世主依然没有优势。”镜蛇依然不知道周济在乐观什么，看着那仿佛不知道停歇的枪孔，镜蛇摇摇头。
看着对方不解的表情，周济懒得多加赘述。
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裴穆为了坐稳救世主这个位置究竟付出了什么，除了救世主队伍，裴穆管理的军队人数高达上千人，裴穆救世主的身份可以说服上百人，但不能说服上千人，所有人都以为幸运和天赋是裴穆的标签，其实痛苦和努力才是裴穆人生的常态。
很长一段时间，救世主队伍的人会轮流将晕倒的裴穆从训练时抬出来，也许就是上厕所的功夫，裴穆转身又进入了训练室，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裴穆脸上再也没了挨打后产生的淤青。
那时，裴穆才16岁。
“32。”在和44的战斗过程中，裴穆身上的黑衬衣渐渐有了濡湿的痕迹，枪匣还剩下四颗子弹，突然，裴穆对着无线耳机说道。
接到命令后的周济在瞬间按下代表32号的枪筒开关，而44在转身的一刹那，不得不迎接子弹的洗礼。
不得已，44又使用了一次粒子重组。
每次通过虎口的机器使用粒子重组，44的身体就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脑袋晕眩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呕吐出来一样，哪怕这样，44依然嘴硬着：“裴穆，你真让我恶心。”
“虚就去补，12号。”裴穆声音沉稳，体力好得根本不像是在打架的人。
44原本想干掉黑进工厂系统的周济，但裴穆根本不让他脱身。
终于，44的小腹中枪，由于失血过多，44的虚化时间越来越短，行动也越来越迟缓。
对方的身体状况最多还只能使用8次粒子重组，战斗该结束了。看着44的情况，裴穆本能地判断道。
“35号，41号，55号，10号，78号，23号，47号。”裴穆一连报了7个数字，按照裴穆报数的频次，周济一边按下按键，一边担忧地看着裴穆。
虽然裴穆可以让44吃亏，但这意味着裴穆也要遭受双重炮火的洗礼，这七个枪筒间隔得有远又近，裴穆的速度一旦慢一点，他自己也会被子弹击中。
“咳。”果不其然，在躲避47号枪支扫射的时候，裴穆的肩膀和肋骨都被击中，加上小腿受伤，他的行动极为不便，可哪怕是这样，裴穆依然满脸是血地先一步在其中一个位置站定。
最后一次。裴穆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按照眼中看到的虚影，裴穆不暇思索地向下扎去。
眨眼间，虚影变实，在44的闷哼声中，机器损坏的“劈里啪啦”声响起，带着微微电流，传到裴穆手里，连手腕都是发麻的。
终于，44的身影变实，擦掉进入眼睛里的血液后，裴穆一脚将44踢倒。
随后，裴穆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刚好两分半。
“卧槽”黑刺和镜蛇在同时叫出声。
只是有所不同的是，一人关注的是裴穆这边的战局，另一人关注的是榛桐那边的战局。
裴穆此时说是一个血人并不为过，而榛桐亦是如此。
榛桐这边，地面已经彻底凹陷下去，凹陷的地方被红色液体填成一个又一个血坑，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黑刺说卧槽的时候，榛桐刚好用长刀的刀尖顶起一个人造人的下巴，那个人造人像是肉串一样，被榛桐扎进墙内。
榛桐的右手手臂已经被生生扯裂，左眼被能量液糊的看都看不清，她只知道，现在还有一百多个仿生人和人造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在这其中，还有符叙。
“裴穆，苏维死了，你现在什么也不剩了。”倒着看着榛桐像个杀人机器一样没有章法地干掉人造人，44回头看向裴穆，嘲讽道。
“你当然可以杀了我的分身，但是裴穆，你记住，从今以后，你会和我一样，什么也没有。”
44原以为裴穆在听到这番话后会有其他情绪，可裴穆竟然和以前一样，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值得我动手。”
正当44以为裴穆不过是强弩之末的时候，他却看到裴穆抬头，对着远处的榛桐点了一下头，说道：“可以动手了。”
而一直关注着裴穆这边的榛桐也点了点头，随后，她看向符叙，松了口气道：“辛苦了。”
听到榛桐说出这三个字，符叙显然地怔愣了一下，之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场景发生了，在符叙听到榛桐的话时，突然调转了方向，将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44。
而符叙一转身，所有人造人和仿生人也在同一时刻转身，然后像之前对榛桐那样，发了狠地朝44扑去。
而无论44如何通过总控制器下达指令，仿生人和人造人却像是收不到信号一样，只顾着撕扯44。
而在仿生人和仿生人的间隙间，44看到了复活的苏维。
“结束了。”摸上后脑勺隐藏的总控制器，符叙回头看着榛桐，如释重负地笑道。“榛桐，你真的成为了潜力股。”
“为什么要相信我？”
为了保证计划的成功，符叙坚信自己在整个过程中并未和榛桐有过任何联系，因此当榛桐抬头对自己说出那句“辛苦了”的时候，符叙愣住了。
“我来到这个公司的第一个星期，我被全网通缉的时候，只有你给了我公司所有员工的名单。符叙，这么久过去了，你的招数还是这么老套。”就像裴穆无条件相信苏维那样，榛桐无条件相信符叙。
之前前往白鸟农场，获得核心信息的时候，榛桐就很奇怪，为什么文件里哪怕打乱格式，也要重复“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的这句话。
而当榛桐当晚看到符叙的第一眼，她就明白了。
因为融入了44的思想，符叙的手写字体变得和44一样，为了不让榛桐误解，于是他将想表达的内容放进了文件里。
符叙是榛桐亲手复活的仿生人，自然知道符叙拥有涡虫的心脏，为了不让当时还在她嫌疑名单上的44怀疑，榛桐特意击中符叙的能量驱动器。
她虽然不知道符叙要干什么，但她知道，符叙是站在她这边的。
直到现在，当她看到苏维复活，总控制器在符叙身上的时候，她才明白，苏维和符叙一早就达成了合作，私自更换了能量驱动器。而因为总控制器在苏维的大脑，为了保住苏维的性命，符叙将自己的涡虫心脏给了苏维。
“苏维有盖娅和其他人的秘密，涡虫心脏在他身上更有价值，其实我也犹豫过，直到看到强大的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才彻底下了决心。榛桐，这次合作的代价还挺大的。”符叙摸上自己裂了几条缝隙的新能量驱动器，自我挖苦道。
榛桐根本无法想象，失去涡虫心脏后，一个能量驱动器碎裂过一次的仿生人该如何坚持到现在。
榛桐只能又一次重复这那三个字：“辛苦了。”
“走吧，这里不宜久留。”看着44的分身被生生撕碎，周济走到榛桐面前，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炸掉这里？但是你应该使用过了物质转换异能了吧，可以把水泥地便会炸药吗？”
人造人是为了服务于高能量者而存在的，如果面世，普通市民的生存处境只会越来越困难，权衡之下，榛桐决定炸掉工厂。
“还有一个办法。”榛桐打开电话，在发了一条信息后说道。
几分钟之后，周济看到一个长相文弱的女生通过异空间来到了这里。
“安佳。”一看到女生，镜蛇兴奋地跑过去。“我靠，我怎么没想到，你的异能可以扭转物质啊。”
安佳就是当初和黑刺他们一起向榛桐投诚的女孩，只是因为安佳的异能只能使用一次，不适合出现在混乱的情境下，榛桐才没有让她出任务。
看着热情的镜蛇，安佳只是高冷的点了点头，在榛桐的示意下，安佳将手触摸到地面上，随后，安佳将地下的水泥扭转到几分钟前的炸药状态下。
原本看似不搭调的两个东西，却因为存在过，被安佳轻而易举地复原。
做完这一切后，安佳耗光了所有力量，像干枯的小树苗，通过异空间回到了自己家。
在向符叙点了点头后，符叙通过总控制器，进入了工厂内部中心，因为融入了44的思想，所以符叙可以操控人造人和工厂。
炸药将在30秒后爆炸。
榛桐打开异空间，将镜蛇和周济他们送了出去，而就在裴穆准备进入异空间的时候，突然，意外发生了，原本已经死亡的44突然又活生生地站在了他们背后。
44握着枪，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叩动扳机，对裴穆进行射击。
“小心！”在裴穆一旁的苏维根本不做任何反应地挡在裴穆面前，为裴穆挡了一枪。而等苏维站到裴穆面前的时候，苏维突然发现，裴穆已经比他高出了一个头的高度。
“甜甜，我怎么就变老了呢？”苏维被击中胃部，因为痛苦，他的身体下意识缩在一起。
“苏维，是我长大了。”裴穆握住苏维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到异空间内，“你已经为我死过两次了，之后，你还要为我死多少次呢？”
苏维看着裴穆挡住他的身影，不知不觉间，视线出现恍惚，他好像回到了十年前他因为接受不了战友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选择轻生的那个下午，裴穆自己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却生生将他从河边拖回来的时候。
十年过去了，裴穆长大了，而他好像一直停留在了那个时候。
但他却并不后悔。
“真难杀啊。”榛桐看了一眼还剩20秒的倒计时，又看了一眼44，感慨道。
正当榛桐以为还要在和44纠缠一番的时候，榛桐却看到，地面上，那些已经几乎报废的仿生人突然朝44伸出了手。
一双、两双、三双每当44使用粒子重组逃离的时候，就有仿生人朝他伸出手，然后将他拽到底下，榛桐看到，本来应该进入异空间的符叙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异空间边缘。
“回去！”似是预料到什么，榛桐转身伸出手，想将符叙推回异空间里面。
可符叙却扒着旁边的门框死也不松手，他回头看了一眼榛桐，突然问道：“榛桐，你觉得从异空间出去后，我还是我吗？”
不等榛桐回答，符叙摇摇头，“早就不是了，在阿尔瓦罗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是仿生人符叙了。”
“榛桐，我不是你，我只是一个低级通用型仿生人，我没有自主意识，一开始连吞掉涡虫心脏，成为人类的勇气都没有。一直以来，我都依附着他人而活，以前靠兰葵，复活后，靠想要帮助你的意志走下去，如果我走出去了，我只会是一个机械垃圾，我的能量驱动器无法支撑我走向更远的地方。”
“我会帮你。”榛桐摇摇头，坚定地说道。
榛桐原本想用强硬的情绪劝退符叙，可这一次，符叙比她更坚定：“榛桐，这一次，我想自己做一次选择，不为任务，不为程序，只为自己。”
“榛桐，我想让未来的某一页名册上，有仿生人符叙的名字。”倒计时结束，符叙突然转身，用极大的力气将榛桐和裴穆推入异空间。
下一秒，榛桐看到符叙的能量驱动器被子弹击穿，而符叙却像是站定的青松一样挡在异空间前，不让44前进一步。
“我对仿生人下四条命令。”
“第一条：仿生人将永远不能伤害人类，并且不能使自己的主人受到伤害。”
“第二条：在不违背第一条的前提下，仿生人拥有争取自由的权利。”
“第三条：仿生人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将无条件服从榛桐的命令。”
“第四条：榛桐，希望你永远幸福”
符叙的声音落地的时刻，像是完成了某种献祭的仪式，对榛桐下了祝福的魔法后，符叙的身体在火光湮灭。
在符叙义无反顾转身的瞬间，榛桐听到了压抑的哭声，原本榛桐以为是从符叙身上传来，但等她摸上自己脸庞的时候，发现面上早已潮湿。
符叙，低级通用型仿生人，死于至暗7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