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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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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榭房里,兰若来回踱步焦躁难平,体内蛊虫正蠢蠢欲动。

    “又是这种燥热的感觉,好像又比昨天更强烈了……”

    但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

    随着心情越着急,她越躁动不安,每一处毛孔都开始发痒,她开始在手臂、肩膀上用掌心摩擦着皮肤来减缓痒感。

    “老爷怎么还没回来……”

    她欲上前再开门试试,突然门猛力一搧,兰若向后跌了跤,幸好屁股着地没开花。

    “唉呦……”她揉了揉屁股,看见自己的男神开心道:“老爷!你回来了!兮风之音……”

    她才刚站起身,就被渡槐衣的袖子甩了一巴掌,又摔了下去。

    “妳还有资格讲出兮风之音?”

    渡槐衣冽寒的神态,决绝的眼神,都陌生得让兰若认不出来。

    “……”兰若先是一愣,以为兮风之音没能要回,她满心内疚,满脑子只想赶紧把东西拿回来,她爬起身径自往门口走去,“我去把兮风之音找回来!”

    可还没跨出门坎,她就被一道气劲撩回,随之砰一声,门关了上。

    她这次跌坐在地,眼眶开始湿了,她感觉得出来老爷很生气,低着头认错道:“老爷……对不起……若儿知错了……老爷不要生气……老爷……”

    “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

    他冷逼的质问,一字一句都扎着她的心。

    “老爷……我没有……老爷你相信我……”

    兰若眼珠子哗啦啦一直掉。

    原来,曾经吃醋的心痛,根本不及被最在乎的人误会而心痛的万分之一。

    以前受欺负的眼泪,也远不及此时渡槐衣一句质问就崩解。

    她开始冒出米粒般的汗珠。

    “妳以为,妳昨晚的所作所为,本爷毫不知情吗?妳以为,迷神散对本爷起得了作用吗?”渡槐衣厉喝:“说!”

    兰若体内蛊虫已大肆窜动,她忍着烈火焚烧与无比之痒,宛如千万只虫子钻进钻出她身体每一处,她早已被火蚀般的焚热燃尽力气,对奇痒克制到神智恍惚,眼前渡槐衣的面容模糊得像一团烟,耳边嗡嗡作响,只能只字片语硬拼凑起来。

    “老爷……我……”

    她有千言万语想要解释,但她现在快撑不住了,满肚子的委屈淹到喉咙,却卡在会厌上不去下不来。

    “兮风之音是圣物,妳盗取兮风之音本是不可原谅,念妳心善,不论妳拿它交易什么我都能宽恕,但妳为一己私欲,便是罪无可赦。”

    兰若这时眼神已涣散,拉着渡槐衣衣角,轻声喊着:“……老爷……我好难受……救我……”

    面对她撩心的索取,渡槐衣厌上加厌,冷冷推开她,鄙视着眼前矫情的女人,“碰妳,本爷觉得肮脏。”

    一语寒寒落尽,他寒寒转身离去,只于寒寒一心碎满地。

    “老爷……”

    他的衣角从她虎口滑过。

    “若儿不脏……老爷……若儿不脏……”

    她往门口匍匐,看着渡槐衣的脚步最后还是消失在门坎之外,止于关上门的那一剎。

    “先生!您唤小的来,有何吩咐呢?”

    一位约莫弱冠之年的伙计快步来到渡槐衣身前,看起来在江湖混得挺熟练,带点油条,最重要的是识相。

    “这是酬劳。”渡槐衣将一锭大白银掷给他。

    伙计双手接住白银,沉得很!他也算有点历练,仍是暗暗一惊,如此高的筹码,想必不会是太容易的事,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要自己干些不法勾当,毕竟渡槐衣是商人。

    “不知先生所托何事?”伙计故作镇定。

    “右侧房里的女人……”渡槐衣眼韵深沉,比黄泉路忘川河还阴冷,“你去要了她。”

    对于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一向弃若敝屣,若越矩了,他不惜极刑凌辱毫不怜香惜玉,绝冷的作风让大家避而远之,不敢有遐想。

    正当兰若蜷缩着哭泣,忽然听见开门声,恍若听见春神来敲门了!

    “老爷!”

    她开心地转过身准备迎接老爷,却是迎来无边的地狱。

    “你……你是谁……老爷呢?”她慌张地往后退缩。

    “你家老爷给了我银子,让我要了妳!小姑娘,妳要是在妓院,可就没得挑了!妳老爷终究还是心疼妳啊!”

    伙计猥琐的嘴脸凑到她鼻子前,大力吸着她每一寸呼吸的柔韵。

    兰若的心原本已下了场暴风雪,片片雪花顿时变成刺骨的冰针,捅进心窝深处最不堪一击的自作多情,她的唇在颤抖:“……是……老爷让你来的……?”

    “先生果然出手阔绰!给了这么大的白银,都能买下良春院好几个女人了!这银子可不能白拿,事情还是得办一办!”

    伙计抓起兰若的领子,粗蛮地东拉西扯。

    “你放开我……”

    兰若愤力挣脱着他的魔爪,可伙计毕竟力大,在他面前的兰若就像小兔子遇上大野狼,狼爪下的猎物岂容逃脱!

    惊恐下的兰若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踢打,那是来自于自卫性的求生本能,可都是招招挥空,她不断尖叫,不断哭喊,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她还在绝望中拼命将自己拉上岸,她怎能就这样不明不白被欺负?怎能就这样被判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她不服!

    可终究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娇柔女子,怎抵挡得住雄禽猛兽,领子还是被扯开了,露出白皙的肩膀。

    兰若挣扎过程中摔破了茶杯,眼见无力反抗,心如死灰下她操起一片碎块,抵在自己纤嫩的脖子上,“你再过来……我就自裁了!”

    她这一举动确实起到吓阻作用,可老江湖的伙计哪有这么容易就被撂倒?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先是退让了。

    “别别别……抢不成倒赔了一条命,我可亏大了!”

    “出去……你给我出去……”她带着沙哑声嘶吼着,尖锐到破音。

    “小姑娘别激动……我走我走……”伙计转身后,突然喊了声:“老爷!您怎来了?”

    一听到老爷,兰若循声看去。

    忽然,手中的锋利碎片被打飞,待回过神,已是伙计欺压在身上。

    “这么简单就让妳上当了!”伙计邪笑着,按住她的双手。

    “你……卑鄙……下流……”

    应是蛊虫催情,纵使兰若焚火燃身,欲情难捱,坚如盘石的理智依旧岿然不动。

    她已满脸通红气息急快,只要不是昏了死了,只要还能动,她都在搏斗着,每一分一秒,哪怕,还有微弱的意识。

    “别再逞了!就从了哥哥吧!”

    伙计先是一口咬住她的脖子,然后慢慢地舔拭。

    她放声尖叫,像是跌落深渊前,最后的挣扎。

    门外一抹疏然的身影在伙计进房后,就一直站着,或是说守着。

    他不知道自己杵在这,听一声声惊喊,是寻一场乐子,还是放不下。

    殷殷哭嚷,字字句句都在击破他的沉着,他毫不留情的决绝,他不容侵犯的城墙。

    刚才到现在,她明明很害怕,却宁可一死,也不愿发出半句求救,只是拼命顽抗。

    他正准备开始戏谑这个女人,她会像失宠的妃子在打入冷宫前求皇上救她,但她硬气地死不哼声,更叫他狂躁。

    伙计的手已摸到她的腰带,狠狠唰一声拉开。

    就在中衣被撕开前,伙计整身忽然抽离,还远远摔了出去,碰了声可不轻。

    “滚!”

    眼前模糊的轮廓,是渡槐衣的身影,兰若瘫软无力,却还是勉强站起来。

    她的头很胀,像灌了几斤的酒。

    “老爷……若儿没有让他……”

    她怕老爷误会,正想解释自己的清白,可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推到墙上,封住了嘴。

    “唔——”

    她猛力张大眼睛,确认眼前真的是老爷,随即慌张地用力推着他的肩膀。

    可渡槐衣却更往深处吻住。

    “唔——”

    她使出浑身所有力气捶打着他坚不可催的身躯,仍未能撼动他分毫。

    她越是反抗,他越是变本加厉地在她酥软的唇间侵略。

    终于,她推开了他,愤恨的瞪着。

    “这不就是妳想要的?妳在抗拒什么?”

    渡槐衣从容整理了下被扯乱的领子,一脸轻浮像是得手了,满足又轻蔑地冷嘲着。

    兰若原本还有些神智不清,但听到这句话,脑袋被雷劈得都醒了!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这句话是你教我的……”

    她一颗颗泪水哭着,为何眼前自己最敬重的人,却做了最不自重的事,难道你告诉我的话,自己都不在乎吗?

    “妳不是想成为我渡槐衣的女人吗?本爷现在给妳这个机会。”

    他撩起她的下巴,作势再吻。

    兰若一把狠狠甩开,差点送上一巴掌,她连连后退三步,一字一句切齿着:“我兰若出身卑贱,说我是破铜烂铁也没关系,说我是踩在脚下的破鞋子也可以……”

    “我不是供人消遣的娼妓!”

    她这一句几乎是狂吼的,是从心底深处的锥心吶喊,原来心寒比心死还更让人觉得痛。

    心死了是荡不起半分波澜,可心寒,却是持续不断啃食着一个人的心,直至殆尽。

    渡槐衣微微一怔,瞇起锋锐的双眼,“走到这里,妳以为妳还能多高尚?”

    这一句嘲讽,既无情却又现实。

    “兰若人微言轻,贱如菅,脏如秽,回避老爷是不想污了老爷衣服,更怕弄脏老爷的手,兰若一身腐臭味,早已染了这房里污秽不堪,老爷还是尽快离开,莫要……”

    倏然,她的嘴巴被一张冷唇覆住,下一瞬便是整身被压制在床上。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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