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一箭四雕

    临离开时李雪末对王腊梅说：“腊梅妹妹，你能把小冬冬借我两天吗？这个事情要是谈不成，我原封不动的把孩子给你送回来。”

    “你们带他回去做什么，他就是个孩子。”但转念一想乡长和综治主任跑这么远来给自己做工作，加上西王村的村主任也在旁边一直说和，王腊梅也没好意思再拒绝，“随你们吧，保证我儿子的安全就行，冬冬是我的命根子。”

    回小牟里村的路上，雪末嘱咐冬冬说，“孩子，咱们这就去见奶奶，等会儿见了奶奶，你啥也别干，就放开嗓子哭，哭的越大声越好”。

    “我干嘛要哭呢”冬冬满脸不解。

    “大哭一场你就不用被表哥们欺负了，你就能见到想念的老师和同学了”，李雪末神秘一笑。

    等大家到了乡医院，护士正在给白老太喂馄饨吃，一边正在输着营养液。

    “奶奶”，冬冬果然不负众望，喊了一声奶奶后扯着大嗓门哭了起来。

    白老太愣了一下，揉搓了一下眼睛才看清楚是冬冬，“哎吆我的乖孙子，奶奶不是在做梦吧”，白老太一把搂过小孙子，也跟着哭起来。

    雪末就静静看着，等到冬冬和白氏都哭不动了，才赶紧插话进来：“白大娘我没有骗你吧，我昨天说要把冬冬给你带过来，这不就来了？”

    “嗯嗯嗯，你这个姑娘真是太厉害了。”白氏一边擦泪一边点头。“我的乖孙你咋瘦了，个子也没咋长，刚刚为啥哭啊”白老太一会儿摸摸孙子的脸，一会儿摸摸孙子的头发，不知道该从哪开始亲。

    冬冬就把在姥姥家如何受表哥欺负，母亲王腊梅如何受舅舅和舅妈欺负原原本本的给白老太说了一遍。“这帮天杀的，我现在是年纪大了，搁我年轻的时候，我能让他家连只鸡都剩不下。”说着白老太扯断手上的输液带子，就要去找亲家算账。

    众人赶紧拉住白氏，“大娘，你的儿媳和孙儿是想回回不来啊！只要您的大门打开，他们随时都能回来，还用受那个窝囊气吗，你跟人家打一仗也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你得从根上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不是？”雪末劝道。

    “他们娘俩离开后我也后悔呀，我也天天想我的小孙孙啊，可是我连我儿媳妇的面都见不到，我以前管着她的钱，也是怕都被别的野男人骗走，这些钱我得留给我的小孙孙啊，我为啥不让她出去上班，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寡妇，能不被人吃豆腐，被人占便宜？”

    “大娘，我们离开前王腊梅提了四点她的想法，我觉得合情合理，加上乡政府的一些意见，您看看要不要听听？”白老太点头表示应允。

    “一，白氏每周周一到周五住在乡里养老院，费用由国家按照相关政策进行减免。周末由儿媳王腊梅接回家居住。

    “二，儿媳王腊梅享有自由工作时间，工资由王腊梅自由支配。

    “三，白氏不准和养老院的老人，还有周边的邻居再起纷争，吵架骂街，如果有矛盾可以申请村委会调解。

    “四，应王腊梅和李冬冬要求，白氏以后放弃上访，好好生活，颐养天年。”

    “大娘，我决定安排冬冬在乡里的小学上学，给腊梅安排个在村里干卫生员的工作，平时就是打扫下卫生，既能接送孩子，也方便照顾你，还安全呢，你之前担心的那些事我都给你考虑到了。”雪末把自己的一些想法也跟白老太细说起来。

    “对于第四条，如果白氏有违反，王腊梅将带冬冬离开小牟里村，户口全部迁走，冬冬改姓王，双方老死不相往来。”这个“补充条款”是雪末和腊梅晚上电话聊天敲定的，她们明白，白老太的关键七寸还是在冬冬身上。

    白老太一听着急了，赶紧说“你们让腊梅快回来吧，我都同意，让我签字我就签字，让我画押我就画押，我是一天也不想再离开我的乖孙孙了。”说完一把搂过冬冬流起来眼泪。

    第二天白氏就和王腊梅像模像样的签订了协议。王腊梅回到村里做起了卫生员，冬冬到镇上读了小学，白氏住进了养老院，走之前还跟乡里签订了一个罢访协议。

    养老院的老头老太太经常开玩笑逗她说：“白毛，你不是年年都去上访吗？你今天怎么开始跟我们打牌了？”

    白氏不好意思的说，“我干闺女现在是乡政府的副乡长，是二把手，我不能再去给她丢这个人。”

    这个谣言很快传到了李雪末耳朵里，李雪末苦笑一声，心想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个干娘，关键是还被这个干娘抹了一身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