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到擒来
燕来三人在黑暗中静静坐了一阵,再未听到什么动静,渐渐地有了睡意。cuibome
“小姐,你与北雪先歇息,我守着听外面的动静!”
“也好,你困了就叫醒我,咱俩轮流守着。”
燕来刚睡着不多时,就被飞絮推醒。
“小姐,醒醒,是马蹄声!”
声音越来越近,家里的瓢碗茶具被震的响个不停。
“这么大动静,为何村头的铜钟没响?”
“盯梢的人会不会被北勒人杀了,还未来得及敲钟?”
“外面黑漆漆的,很难辨别敌友。咱们还是到地窖对付一宿吧,里面是憋闷点,好歹安妥一些!”
三人摸黑来到窖口,正准备入内,院外的火把照亮了屋子,院里一阵马鸣声,紧接着有急促的脚步声。
三人不明所以,紧张的心都快跳到嗓门上了。
“飞絮!我是阿柱,你们在屋里吗?”
“什么,是阿柱!”
三人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阿柱,你要吓死我们嘛!”燕来边大声朝外回应,边要去开门。
这时的沈逸,在众官兵的拥簇下,骑坐在马背上,正来回踱于院内。看着燕来院里一片狼藉,知道遭了虏人侵袭,紧张的将缰绳勒了一次又一次,马嘴被撕扯的发出一阵又一阵嘶鸣。
突然听到屋内燕来的责骂声,他这才慢慢闭着眼舒了口气,并示意阿柱调头走。
“小姐飞絮,阿柱叨扰了。你们没事我就安心了。歇息吧!胡虏已逃走。我有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望你们!”
燕来还未来得及开门,沈逸就领兵急匆匆走了。
“阿柱哥怎得走的如此匆忙。咱院里还有个北勒人呢!”燕来有点纳闷儿。
“兴许有公事,或者不便叨扰咱们歇息!”
“阿柱能来,应是安全了。先歇息吧!北勒人明日再料理。”
且说第二日天一亮,燕来手里拿着一把刀,飞絮手持一根木棍,两人就奔出院子,查验绑在树上的北勒人。
被打晕的北勒人,早已苏醒。埋在秸秆下面,正拼命挣扎着,连带着秸秆发出沙沙声响。
“小姐,他没死,正动呢!”飞絮紧张地举起木棍慢慢向前移动。
“莫怕!”燕来把大刀递给飞絮,伸出胳膊猛的一下把秸秆推开。
只见北勒人约莫二十左右,着黑色的窄袖短衣,脚上套一双快至膝盖的黑色靴子。满头辫子上沾有少许草芥,垂在脖颈。耳朵上还佩戴着大小不一几个耳环。
嘴里被塞着足袜,发出呜呜的叫声。发红的眼睛,露出凶煞的寒光,狠狠地盯着燕来。
“两眼放光,你要吃人吗?”燕来不动声色,伸出腿就踢了他一脚,那人的呜呜声更响了。
“不好好放你的牧,跑到我们村里来杀人放火,糟践人,你娘的活的不耐烦了。让你给我凶!”说着又踹了一脚。
“小姐,小心,他腰上有匕首!”
燕来蹲下身,一把拽下那匕首,拿在手中左右掂量了几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刀鞘,花纹精美,做工精细,还真是把小巧精美的宝刀。
“还好你眼尖,否则让这厮够到刀后,割开绳子便跑了!”
燕来抽出刀,用指腹试了试刀刃,光亮又锋利。她用刀尖在那人的脸上、脖子上比划着。那人呜呜的声音更亮,仰着脸瞪着眼,直往后缩。
“你这厮,给本姑娘乖巧点,小心我一刀封了你的喉!”
“飞絮,摸摸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利器?”
飞絮蹲下身,从头到脚仔细摸了他一遍,没摸到什么利器。
“小姐。这人该如何处置?要么给阿柱哥捎个信儿,将他关在牢狱较为妥当!”
“关在牢狱,有吃有喝的,不便宜了他。你看他把咱家糟蹋成个啥样子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指不定他放火把咱屋子也给烧了。得好好折磨折磨他,给他长点记性!”
“不把他送入牢房,咱得供他吃喝,那不浪费咱的粮食嘛!”
燕来眼睛一亮,“对呀,咱地里那么多庄稼还未收割呢,正缺人手,瞧他这体格,一个顶咱五个。先调教他一番,就让他下田做苦力。”
“怎的调教呢?万一被他挣脱开,杀人放火的,就得不偿失了,留着他是个祸害。”
“不能这样说,控制好他,他就是个宝。控制不住,确实是个祸害。我得想个法子,无论如何要把这厮控制住,好给咱干苦力。否则庄稼烂在地里,冬天咱三人得饿肚子。”
“这样讲,似乎很有道理。”飞絮眼神里的担忧即刻闪去,代之以期待。
“你去叫雨水过来,咱探探这厮的底子。穿的讲究,骑的好马,说不准还是北勒王庭的一员大将。”
“不可能是大将吧。大将难道不是如沈将军那般勇猛无敌,又怎会被小姐这样一个女子俘获呢?我看他压根儿就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罢了!”
“你这丫头,小瞧我是个女子不成?”燕来佯装生气。
“呸呸呸,瞧我这嘴,说错了。小姐虽是女子,但绝不输男子。”飞絮嘿嘿陪笑着,说着便去找雨水。
雨水自从得知燕来是一女子,消沉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想通了,逐渐与燕来成为了要好的闺蜜。一有空就找燕来请教刺绣,燕来也喜欢她讲述北勒各部族人们的生活情景。
雨水得知燕来俘获了一个北勒人,又好奇又是佩服,她阿妈做出了早饭,她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随着飞絮匆匆来到她家。
看着绑在树上的男子,雨水惊的目瞪口呆。
“燕来姐,这么魁梧的一个男人,你使得什么招数把他给绑起来的?”
“他偷我家的面,让我一棍子打晕,这样才把他绑起来。”燕来看着惊讶的雨水解释道,“你快听听他嚷嚷什么”
“你把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你快把他嘴里的烂布子掏出去。”雨水闪躲在燕来身后,“我不敢掏,怕他咬我一口!”
“那是我的足衣,不是烂布子。”
雨水噗嗤一声,哈哈大笑。
“什么?你的足衣?亏你想的出来。没把他熏晕,看来你的足衣还没那么臭。”
“我把足衣掏出来,他定会嗷嗷地大叫。你先告诉他莫乱叫,否则我的足衣会一直塞在他嘴里。”
坐在地上的北勒男子,刚开始,感觉自己被一个女人捆绑起来,实在有损一个男人的尊严,顿感恼羞成怒,眼带杀气,拼力反抗。
没想到被这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议论了一波又一波,消磨着他的耐心,最后他连最后的倔强也放弃了,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坐在原地,听凭这几个女人处置。
雨水蹲下身子,凑到北勒男子跟前。“呔!你听清楚了啊!一会儿燕来姐把你嘴里的臭足衣拿出来,你莫要乱吼叫,否则你的嘴会被一直堵着,你可听明白了?”
只见那北勒男子眼皮也不抬一下,仍旧闭目养神。
“呔!跟你说话呢,听见没?”雨水厉声呵斥,伸出手卡住那人的下巴,在他脸上拍打了两下。
可能感觉到了疼,北勒男子微微睁开眼,满眼的不屑,接着又漫不经心地闭上了眼。
“燕来姐,他可能是个聋子。听不见咱们说话。”
“不可能吧!”
“有啥不可能的,我这么大声了,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雨水有点无奈,又有点自负。本来要在燕来面前好好展示下她流利的北勒话的,没想到这个北勒人这么不配合。
燕来上前一把就把他嘴里的足衣揪了出来。
只见北勒男子猛地睁开眼,干呕了几下,极其恼怒地道:“我内急!”
燕来回头对着雨水道:“他说他内急!”
三人愕然,原来这厮能听得懂大煜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