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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臣以君为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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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莹剔透的琉璃窗下,一座莲花座香炉,安神的沉香静燃。chunmeiwx

    初夏午后的日头直射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唤醒了榻上沉睡的人。

    谢珽刚从被人扼住脖颈的噩梦中惊醒,额角上微汗。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尚还安好的脖子,入手没有梦里的窒息感,只是有点热。

    顺着落在身上的阳光,谢珽注意到了窗外明晃晃的日头。

    这约莫是因为自己睡得不安稳,被晒醒了。

    她还是没有习惯住在这种装着琉璃窗的金贵屋子里。

    和寻常用绢制的窗子不同,这天价的琉璃不但纯净地遮不住日光,还能照出人的影子来。

    只是现今这窗子里映着的人长得已经和她之前大不一样了。

    不得不承认,刘令派来伺候她的人手艺很好。

    近来从窗前经过时,她自己都恍惚觉得里头那个梳着发髻,黛眉朱唇,一身华裙,配着满满金玉头面的女子看着真像一个正经的得宠宫妃。

    “谢大人,您可要起身?”

    说话的是守在里间格栅外的宫婢。

    难为这个宫婢还记得是唤她谢大人,而不是娘娘。

    谢珽午睡时拆了一早宫婢辛辛苦苦给她在头上安的钗环。

    这会醒来,薄毯下的衣衫已经凌乱,墨发散了一身。

    她如今身体每况愈下,大多时间都懒得动弹,起卧也习惯了借别人的力。

    谢珽握着宫婢的手,一用力,撑着慢慢站起了身。

    只是还未等她站直,心口袭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突然地阵痛让她的手直接脱了力,整个人跌坐回了美人榻上。

    双手捧在心口,谢珽蜷缩着上身,死死咬着唇瓣。

    被日头蒸出来的汗意还没有散去,她的额角又因为疼痛,落下了豆大的汗珠。

    “谢大人!”宫婢见状惊呼道。

    她正要急匆匆地出门唤太医,被谢珽拽住了一角衣袖。

    谢珽在熟悉了心口的疼痛后意识到,一定是刘令出事了。

    这个疼出自他。

    天子受伤是一等一的要事,太医署怕是要忙乱好一阵了。

    近些年一直都是她生病,牵连刘令不舒服。他今天这下是一口气都给她还了回来了。

    在这样的时候,谢珽还有闲心想着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

    “不必……去……”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便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谢珽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耳边很清净,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也没有走路的动静。安静地和她梦里的英国公府一样,全是空荡荡地死寂。

    独自努力了无数次,她勉强睁开眼睛。

    她的身边睡了一个人。

    偏头看过去,意料之中。

    那人是刘令。

    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还有浓浓地膏药味。

    刘令果然受伤了。

    这是谢珽的第一个念头。

    只她还没来得及有第二个念头,就对上了刘令睁开的眼睛。

    他的眼神有转瞬的戒备和审视。看清是谢珽后,刘令变成了吃惊和喜悦。

    谢珽一点没有被发现自己偷看他的心虚,转正了自己的脖子,对着入目的一片红色幔帐,语气平静又轻松地问道:”看来我又替你抵了一命?”

    这个受伤的男人沉默不言,只是手肘抵床,翻身靠近谢珽,一口咬在了她的颈侧。

    “啊——”

    刚开始他咬得用力,谢珽猛地吃疼,唇间发出了一声轻呼。

    感受到谢珽一瞬间的肌肉紧绷后,男人大发慈悲地松了力道,换成舌尖在她的颈侧最敏感的地方轻轻地来回扫着,激得她后腰一酸,瞬间塌软了下来。

    刘令再次感受到谢珽身体对他的举动产了最真实的反应后,心安且愉悦地埋首在她的气息里,发出了劫后余生般的感叹道:”你睡了四天,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廷玉,幸好你还在。”

    男人双臂撑起的阴影笼罩着自己,谢珽一动没动,任由他对着自己又咬又舔。

    在他的气息里,她依旧目视着床顶,不咸不淡地问道:”我一直有个好奇的事情。大监说我是你的龙骨所化,能为你挡病消灾。那我若真的死了,你会怎么样?”

    话音刚落,谢珽的脖子就被刘令的手掌用力扼住。

    他的指腹按在她的脸颊上,力气大得她脸都变了形。

    “谢廷玉,孤说过,你若敢拿命赌气,孤就要你父母兄弟为你陪葬!”方才还表情庆幸的刘令瞬间翻脸,恶狠狠地警告道。

    “陛下看错微臣了。这么多年,陛下何时见过微臣拿命赌气?”谢珽被捏疼了也不说,也不挣扎,只动着自己的嘴皮子,自顾自地说,”只是微臣确实时日不多了而已。”

    她又开始夜夜做噩梦了。

    梦里有时候是漆黑一片,寂寥无声地让人无助害怕,有时候挤挤攘攘,吵得人不得安眠。

    她逝去的家人们会在梦里争先恐后地要接她回去,独独最疼爱她的哥哥只有一个远去的背影。

    但她有预感,哥哥很快就会来接她了。

    等那天一到,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握住哥哥伸来的手,投入他的怀抱,和小时候一样。

    无趣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她现在真的很累了。

    “臣和先帝想得不一样。臣以为,龙骨转生一逝,定会还骨真龙,而不是一损俱损。”现在的谢珽一点也不怕刘令的威胁,无所顾忌地说着她想说的话。

    谢珽和刘令相处了这么多年,本能地对刘令的情绪很敏感,也很知道对他的冒犯该到什么程度。

    “不许再说了!”刘令对谢珽很恼怒。

    以这样的方式刺激了刘令后,谢珽又换了个方式给他的伤口上撒盐。

    “陛下这么离不开臣吗?那陛下会为臣殉情吗?”

    他当然不会愿意的。

    他可是天子。

    她话说出口就知道了答案。

    听到谢珽的胡言乱语,刘令冷着脸扯开了她的领口,唇齿下移,狠狠地咬在了她的肩头。

    谢珽的腰被他捏在了掌心揉搓,不带一点温柔。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

    他的表情非常真挚,幽深的瞳孔里写着冷静和理智,仿佛在说一件真的可以做到的事情。

    对着这样表情的刘令,谢珽笑了。

    他们贴得这样近,亲密地做了所有夫妻间的事,却连对话也做不到,只顾各自说着各自的,各自用自己的方式伤害着对方,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刘令的伤应该是在胸口。因为她身上已经沾上了他胸口洇出来的血迹。

    可他不在乎自己的伤。

    而她不在乎他。

    只是刘令的力气越来越大,谢珽有些吃不消了。

    这是他在惩罚她,惩罚她的僭越和冒犯。

    终于,一直随着刘令折腾的谢珽疼得受不住了,主动地伸手抚上了刘令的脸颊。

    趁着他顺势抬头的动作,她亲了上去,讨好似的轻啄了两下刘令的唇。

    臣以君纲。

    像她这种做臣子的,在天子面前示弱服软,是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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