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玫瑰
祁越看他终于明白过来，满意地点头，说：“我今天去找你，他们会更弄不清楚的，因为我的经纪人是林董一派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看上去和两派都有关系，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祁越打了个响指，装逼的风格又上线了。
宁嘉喃喃道：“那我不就成杨过了吗？”
“什么？”
“杨过啊，别人评论他平平无奇，实则非常厉害。”
对于宁嘉的各种奇言奇语，祁越明明早就习惯了，好久不见，现在乍一听还有些怀念。
他从脚边的保温箱里拿出盒饭，递过去说：“午饭。”
宁嘉确实饿了，一看盒饭菜色丰盛，很有吸引力。
“等等，按照你的说法，你是在帮我，目的是什么？”
祁越被伤到了，难以置信地问：“目的？你认为我们俩认识二十年，不值得我帮你？”
宁嘉回击道：“那你还有劣迹呢，我怀疑也是正常的啊。想想你是怎么对澄泓的……”
这话似乎一下吸走了祁越的精气神，他变得一言不发。
宁嘉专注地吃完盒饭，也没搭理他，把空饭盒一扔，径直走向门口。
“你什么也不用做，别担心。”祁越最后说了一句，任由宁嘉离开。
有人撑腰的效果立竿见影，原本宁嘉做的是边边角角的审核工作，但自从大明星来过，主管就开始让他参与核心项目。
在一次部门会议上，版权总监和商务总监都在，特地和宁嘉说话喝酒，态度很和平。
被另眼相待的后果就是，同事们和他亲近不起来，维持着一种疏远的友好，生怕如果说错话，就会被他告诉领导。
宁嘉只能回家以后，和室友说起公司的事，倒倒苦水。
可翻年之后，室友找到了新的工作，是在京市东侧的一个区，所以要搬到那边去生活。
宁嘉一下变成独居，贴出了招租的广告。
易澄泓的直博要明年才毕业，他怕宁嘉孤独，贴心地从宿舍搬了过来，在找到室友之前都陪他一起。
从那天开始，宁嘉每天都会收到一大束新鲜的玫瑰，每天出门上班前，花束总会靠在门外。
他尝试很早起来，终于抓到了负责送花的快递员。
他询问这是谁送的，快递员摇头道：“我不知道，是花店下单，我接单送过来的。”
“之前也是你送的吗？”
“不是啊。反正这一单，花店没有贴标签，让我按照手机app上的地址送就行。”
宁嘉顿时失望起来，连快递员都是每天临时叫的，花店还特地没有暴露地址。
他磨了半天，还打赏了小费，快递员终于愿意说出花店的位置。
可惜店员仿佛特意被叮嘱过，完全没泄露口风。
宁嘉工作忙，也就没有再管，谨慎地没有把花束放进门内，就在门口摆个花瓶，当走廊一景了。
直到齐承宇从牧区出差回来，到出租屋来一起吃饭的时候，问起门口的花瓶。
“你说每天一束玫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2月17号。”
“那是澄泓搬进来那天。”齐承宇双眉紧蹙。
宁嘉也联想到过这一点，但他不记得，澄泓有说过跟踪狂一类的事。
“送花的人，知道他搬到这里来了。”宁嘉咬了咬唇，“是怎么知道的呢？”
小情侣对视一眼，易澄泓主动说：“嘉嘉，祁越之前跟我告白了。”
宁嘉惊呆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他以为，祁越只是想和澄泓和好。
再加上，祁越又没求自己帮忙，所以应该不是很迫切。
“他有病吧。”宁嘉气愤地一捶桌，“他明明知道你们在恋爱，知三当三，还和慧语订过婚，太渣了！”
齐承宇赞赏地看着他，说：“我们都没搭理他。可是他卖惨，说会永远等着澄泓，还被学校的人认了出来。幸亏狗仔不知道他说的话。”
“就该让狗仔听听。”宁嘉想象，“让那些夸他是霸道总裁的人看看，哪儿有正经的总裁会当男小三啊？”
齐承宇忍俊不禁：“你的形容很准确，我很感谢，你没有站在他那边。”
“那当然。”宁嘉骄傲地说，“放心，以后我都把花送给别人。”
他又给祁越发了信息，严正声明，让他不要继续这种无耻行为。
祁越直接打语音电话过来：“我只是送东西，又没当面骚扰澄泓。”
“这也是一种骚扰。”宁嘉说，“而且你欺骗了陈慧语的感情，你已经有洗不掉的道德污点了。”
“的确。”祁越沉声说，“我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她。我以为这种事是可以治好的，但却无法承受远离澄泓的痛苦。”
宁嘉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反正你是自作自受。”
“我说了我会等他，就会一直等他。齐承宇的家庭很传统，他们到现在都瞒着父母，就是明证。时间久了，他们之间也会因此出现问题。”
“我看你妈妈更可怕。”宁嘉想起苏文茵，回忆起她两面三刀，公司危机后迅速断交的态度。
“她现在已经管不着我了。”祁越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她靠我养，钱一断，什么意见都不敢提。”
宁嘉认同他的说法，可绝对不会说出来。
“不管怎样，澄泓喜欢的是齐承宇。你爱等就等，别烦人家。以后你送东西过来，我全都扔了。”
祁越的声音忽然带上了笑意：“扔掉？我信你会拿去送人，但绝不会扔掉。宁嘉，你可比澄泓好懂多了。”
宁嘉气得迅速挂断电话，出门暴走几圈，情绪才平复了一些。
他郁闷地发了个朋友圈：【听说打麻将可以提高智商，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去打一下。】
朋友们陆续回复，发了各种笑的表情。有表示摸摸的，有说他很聪明的，还有自告奋勇要教他打麻将的。
到了晚上，夏初斐私聊他：【有谁说你智商低了？】
宁嘉没精打采地回：【是我自己觉得，我的想法真的很好猜。】
【因为你很容易表露情绪，所以容易被猜到。】
夏初斐的分析非常客观，宁嘉想不出反驳的理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发了几张照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