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留在国外
他是真的不在意容貌，也不会去观察。
宁嘉略过这个话题，开始整理行李箱里的东西。
十一不是国外的假期，夏初斐请假的机会有限，有三天要回医院里值班。
宁嘉第一次去医院找他的时候，被他穿白大褂的形象暴击，一时说不出话来。
“稍等一下。”夏初斐正在整理几份病人资料，他的办公室是三人共用的。
住院医师相当于萌新，条件很一般。每个人的桌上都放着一堆东西，只有夏初斐的桌上整洁有条理。
同事听见他们俩用中文对话，好奇地看了过来。夏初斐和他们聊了几句工作，因为语速太快，又有专业词汇，宁嘉并没有听懂。
夏初斐顺手从桌上拿起一颗糖果，递给他。宁嘉立刻塞进嘴里，表情变得幸福起来。
这种扁桃仁巧克力糖价格高，是夏初斐在家准备的零食之一。
宁嘉第一天就吃了一堆，于是被严格限制，能吃到一颗都不容易。
忽然，他听见一名医师提到了“cute”，忍不住看了过去。
医师笑了起来，抬手用两根食指在嘴角一划，比了个微笑的表情。
走出医院时，夏初斐已经换上普通衣服，纯黑的衬衫融于夜色之中。
他们去硅谷附近吃饭，在街道间穿行的时候，看见了一些售房广告，都写着折扣价。
“这儿的房子这么不好卖？”
“最近是这样。”夏初斐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硅谷充满变数，有些公司前一天才上市，后一天就公布裁员计划。”
那位在科技公司工作的同学，是位华裔。第二天带宁嘉参观完公司之后，夏初斐请他一起去素食餐厅吃饭。
同学大快朵颐，吐槽道：“还是你们学医的好，哪里都缺医生啊。不像咱们，动不动就发生危机，富贵险中求。”
他喝掉一杯黑啤，又压低嗓音：“说真的，斐。以你卓越的能力，最好是留在这里，你会功成名就，同时收获财富和权势。”
宁嘉听到了，眼神飘向夏初斐。他不得不承认，同学说得很对。
看夏初斐在医院里游刃自如的样子，的确很有发展空间。
但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接茬。
接下来的时间，宁嘉都没有插话，只在走之前，感谢那位同学领自己参观。
【旧金山怎么样？】易澄泓发来消息，问候道。
【挺好玩的。澄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有机会出国进行专业研究，你会想留在国外生活吗？】
【当然不会。】易澄泓平时话少，关键时刻却很靠谱，直接打了个网络电话过来。
“嘉嘉，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宁嘉看了眼浴室的方向，说：“嗯，我来玩了几天，觉得他留在这里，或许会更好。”
易澄泓知道他的意思，毫不犹豫地说：“他出国前就说过，会学习和锻炼几年，然后就回国工作。我们大家都知道的。”
“我看你是当局者迷。”易澄泓说话直接，“我现在明白了，越在乎一个人，就会越患得患失，你也是这样。”
“如果有疑虑的话，问他就好了啊。”
宁嘉急忙说：“我就是不能问他。如果让他觉得，我在担心这个问题，影响到他的决定怎么办？”
易澄泓新奇地说：“你对他影响力很大，应该高兴才对啊。”
这句话，证明他对宁嘉的暗恋心知肚明。
“唉……”宁嘉一点都不惊讶，“我最近越来越觉得，他是在报恩。”
“澄泓，我见了你和承宇哥恋爱，知道对彼此有好感，是什么样的状态。以前，我还会因为他在乎我而沾沾自喜，现在不会了。”
易澄泓沉默下来，没办法反驳他的判断。
“或许……你应该尝试离他远一点。”
易澄泓的意见，出发点是好的。
宁嘉想，一个人从17岁开始，就对自己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但却永远是得不到的人。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
远离夏初斐，何其艰难？
也许是因为喝了些酒，关了灯躺在床上后，宁嘉感觉身上有些燥热。
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把双脚从被子侧面伸了出去。
“睡不着吗？”身侧的夏初斐忽然出声。
“有点热。”
台灯被打开，夏初斐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调低了空调温度。
这个季节的旧金山晚上有些凉，他特意开了暖气。
“上高中的时候，你不关窗就睡觉，结果第二天发起了高烧。”
这种黑历史，忽然被夏初斐说出来，宁嘉感觉更热了，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巴。
“你还记得这个。当时你照顾我，很细心。”
他想，也许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让自己彻底断掉念想。
于是他试探道：“如果有谁成为你的女朋友，肯定会很幸福的。”
“不会。”夏初斐关掉台灯，嗓音低沉地说，“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分给她。”
宁嘉身体一僵，试图改变他的观念：“你只是还没遇见。如果陷入爱河的话，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不会。”
宁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不会陷入爱河，还是不会改变？
不管哪一种，都挺令人沮丧的。
夏初斐对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撑起身体来观察宁嘉的脸，发现确实很红之后，拿出了一根温度计。
“含在嘴里。”
“我没发烧。”宁嘉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夏初斐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脸色一冷，说：“含住。”
他真的生气时，威慑力是很强的，宁嘉乖乖扒下被子，把温度计含到嘴里。
夏初斐把被角掖到他的脖子下面，盖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