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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事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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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向御街方向走,灯市依旧热闹,人头攒动。将到御街廊房时,忽听一声“妹妹”,萧延嗣出现在眼前。她喜出望外,“哥,你怎么找得这么准?”

    哥哥气喘吁吁地说:“我听人说有个女孩被淫贼趁乱抓走,带到坊里欲行不轨,被一个女侠捉住。我想这个女侠肯定是你。我看这里和御街之间有人往来,一定在这,就寻了过来。”

    玉楚说:“幸好我及时赶到,否则那女孩就被祸害了。我看那人鬼鬼祟祟的,就跟了来,逮个正着。哥,你在周围好好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人,重点是看看表哥在没在这。若被表哥看到了,又得告状说我与人斗殴”

    萧延嗣向四周仔细察看一圈,没看到什么熟人,更没看到表哥,放心了,说:“没事,一个熟人都没有。若是他们在附近,我没看到他们,他们看到我也会喊我的。”

    “那就好。”玉楚说,“这就等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萧延嗣笑笑,说:“妹妹,我们回府吧。时间长了容易被发现。”

    “嗯。”

    兄妹二人向寄存马的坊里走。

    玉楚问:“哥,我和潘家定亲的程序走到哪了?我回来之后就没看到潘家来人。”

    萧延嗣说:“你回来之前,其他程序都走完了,现在还有最后一项——纳币,这个程序完成,婚事就算成了。然后再敲定结婚的具体日期,你的婚礼定在二月份,是初定,具体在二月哪一天,过纳币之后再定。

    玉楚莫名地侥幸,说:“哥,现在是不是可以悔婚?”

    萧延嗣怔了一下,问:“为什么要悔婚?这是父亲经过深思熟虑定下的,他不能让你悔婚的。”

    玉楚有点失望,神色黯然。

    萧延嗣又道:“妹妹,你怎么有点不高兴呢?其实你这门亲事好过九成女人。”

    “怎么讲?”

    “潘家婿才三十二岁,已经做到了五品官。本朝能有几个?不说本朝,自古以来能有多少?世袭的不算。”

    “没多少。”

    “他们家只有母子二人,其余的都是仆人,族人都在老家。家庭关系简单,不需要处理妯娌关系、姑嫂关系,族人之间的关系,你清静不清静?”

    玉楚点头说:“哥,听你这么说,还真是好亲事。”

    萧延嗣劝慰妹妹,但提到潘家婿,其实他心里有点小不畅。按婚俗,定亲之后,每到年节,男方家会来人带着节物、头面、羊酒之类的礼物到女方家问候,称为“追女家”。礼物多少没有定例,依家庭条件而定,富裕的,送的礼物就丰厚一点,普通的,送的礼物就俭省些,就是礼节。女家回赠针线绣品之类。他的两个的同僚过年时“追女家”了,而潘家竟没有派人来,不知何意。他知道,继母也跟父亲提过这事。是不是对这门亲事不太满意?转念一想,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也许他就是个洒脱、不拘于世俗的人,这样的人宽容,反而对妹妹更有利。以妹妹的性格,太拘于礼数的人可能看不惯她。想到这,反倒觉得自己刚刚的小心思太没格局,暗自惭愧。

    到了寄存处,交了牌,取了马,打马回府。

    一路扬尘,终于到家了,从哪来的,还得从哪跳回去。

    萧延嗣说:“妹妹,你自己跳墙进去,我牵着马从正门进。”

    玉楚说:“好。”说着,右手扶着墙头,将身一纵,翻过墙头,轻轻落地。当她站稳时往前一看,傻眼了。

    只见自己的父亲双手抱臂站在她的眼前,旁边是管家,身后有几个小厮。再看,不远处凝香、凝翠站在那里。

    玉楚心里一惊,不知摆这阵势是何意。

    她稳了稳心神,笑着对父亲说:“爹,女儿只是去看场花灯,您带这么多人来迎接我,女儿真是受宠若惊了。”

    萧承信脸往下一沉,冷冷地说:“你哥哥呢?”

    “我哥哥他……他……”玉楚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一个小厮说:“大官人,大公子在墙头上趴着呢。”

    萧承信抬头看看,见萧延嗣从院墙外探进头来,面色犹疑。于是托长音说:“你是想跳进墙里啊,还是跳到墙外面?”

    萧延嗣诚惶诚恐地说:“爹,您是让我跳进院里还是让我出去?”

    萧承信冷笑道:“你自己跳进来,你的马怎么办?赶紧跳出去牵马从后院进来。”

    “是。”萧延嗣跳下去了。

    玉楚心想,父亲肯定给自己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训斥,说不一定又要给自己请个老师。她赶紧主动认错,“爹,女儿未经祖母同意就偷偷地看花灯,确实是错了。但祖母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不要惊动她了,不要让她老人家知道。”

    “已经知道了。”萧承信面无表情。

    玉楚急了,“是谁惊动她老人家的,怎么不顾及老人家的身体?这人怎么这不懂事?”

    “怎么理都是你的,若不是你和你哥哥偷偷跑出去能惹出这些事吗?”萧承信言语中含着愠怒。

    玉楚连忙解释说:“爹,我悄悄跑出去是不对,可是我也没惹事啊。我也悄悄地回来了,对谁都没影响。我什么事也没有。”

    玉楚心里有底,没被表哥碰见怕什么,我就守口如瓶。

    萧诚信说:“你是什么事也没有,可是延清却摔折了腿。”

    “延清摔折腿了?怎么摔的?”玉楚疑惑不解地问,“这事跟我看花灯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萧承信声色俱厉地说,“延清看到你跳窗出来,一路尾随,跟踪你到这里来,看你和你哥跳墙出去,他就知道你们是去看花灯,他也跳墙,结果没跳过去,腿摔骨折了。”

    玉楚后悔不迭,心想:延清跟在我后面,我竟然没发现,太大意了。当时只想躲避巡夜的,怎么没回头看看?我没发现,巡夜的怎么也没发现?她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坏了,摊上大事了。他们可能商量好了怎么惩罚我。

    她怯怯地问父亲:“延清是怎么发现我的,他不是睡着了吗?我看他和母亲的屋里都灭了灯,我才出去的。”

    (本章所涉婚俗参考《东京梦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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