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秦烟说，“我能听懂。我听见你那边有马叫的声音，你在马场吗？”

    s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些，“附近有，喜欢骑马？”

    “也不算吧，我就是觉得会骑马的人很酷。”声音里面满是向往，那种在风中驰骋的感觉应该会非常爽。

    s：“嗯，以后有时间教你。”

    秦烟还想问问他怎么教，总不至于纯理论吧。

    “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小孩。”

    秦烟瞄了眼时间，确实很急迫了，恋恋不舍道，“好吧，再见。”

    s：“再见。”

    挂断电话，秦烟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出教室，跑到食堂买个包子，到图书馆前正好啃完。

    找到和她换班的同学，秦烟说，“谢谢你替我班，你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

    周五晚上，秦烟不用去图书馆，把今天的课复习完，就开始看技能大赛的视频。

    于鸣说省赛就在期末周。

    四级考试也撞到那个时候。

    单词背的稀烂。

    秦烟估计四级很悬。

    反正四级还有机会，这次期末，她专业课要考好的，还要兼顾比赛，最终只能默默边缘化四级了。

    大约八点钟，秦女士打来电话。

    潜意识里并不想接。

    想到易南的话。

    秦烟按了接通。

    秦女士语速很快，“烟烟，我听说你爸给你打电话了？我告诉你，不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难道你忘了，当初是他先不要你的。”

    秦烟的心又是一痛，有时候越是无心越令人难过。

    “我知道了。”

    秦女士很固执，非要秦烟保证，“你答应我，你以后绝对不能和他偷偷见面，打电话也不行，假期更不准去见他！”

    秦烟淡淡道，“你真没有必要那么担心，他和你一样巴不得我不占他的地方。”

    “现在不一样。”秦女士脱口而出。

    秦烟蹙眉，觉得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什么不一样？”

    秦女士支支吾吾没说说出什么，“总之，如果他联系你，你就给我打电话，等到了暑假，我和你叔叔就去学校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秦女士不同意。

    “不行！”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对，再开口时，秦女士的声音又温柔一些，极尽耐心地劝说着秦烟。

    “我和你叔叔是开车过去，咱们自己的车，不是更方便吗，你的行李也能带过来。”

    “没事，我直接买票回去，很方便。”

    秦女士继续，“你一个人带那么多东西，路上也不方便啊，我还是去接你吧。”

    “不用了。”

    秦女士觉得自己低声下气劝了好几次，秦烟一点松软的态度都没有，不禁有些不耐烦了，“你一个女孩子，自己路上能安全吗？”

    秦烟冷声反驳，“我高中时你也没觉得我是个女孩子而不能走夜路！所以现在也不用多操这份心，死不了就行了。”

    秦女士一下子说不出来话。

    秦烟不想闹矛盾。

    就像易南说的那样，她的内心未必不渴望母爱，只是想到以前的种种，心里又总是有那么一点隔阂，秦女士如今回过头来主动关心她。

    秦烟便开始矫情起来了。

    她控制不住不去翻旧账。

    也许翻完了就会正常吧。

    秦女士先开了口，这次的态度很诚恳，“都是妈妈以前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这次你回来之后，我一定好好弥补你。”

    秦烟低声应了声。

    秦女士终于松口。

    “那好吧，你自己坐车回来也行，不过，要是放暑假的时候，你爸爸去学校找你，你一定不要跟着他走。”

    “如果他去你学校了，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秦烟竟然有一种自己忽然变成香饽饽的错觉，从两人一个比一个对她避之不及，到如今倒是争着抢她了。

    她甚至觉得，秦女士刚刚那么坚持要亲自过来接她，不是和寻常父母一样担心她路上出什么事情，而是害怕她跟着她那个亲生父亲回去。

    真是荒谬。

    秦女士又不厌其烦地嘱咐了好几次才挂断电话。

    至始至终，没有问过她一次在学校好不好，缺不缺钱。

    好像今天这通电话就是来确认她暑假到底回不回去的。

    秦烟每次接完电话之后不仅感觉不到心中的轻松，反而越发的压抑。

    她选择接纳，真的是正确的吗？

    算了，不要想了，她可以尝试，如果这一次，秦女士再让她失望的话……

    秦烟打开药瓶，取出药粒咽下，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一点点蔓延，然后继续开始看医学操作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