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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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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那显然是不能的。

    面对闻溪持续的撒娇攻势, 霍清越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手指捏住他的一节袖口,摇啊晃的, 问他好不好。

    简直娇到了骨子里。

    胆敢说一句“不行”, 都有罪恶感。

    只是, 这些东西完全超过了霍清越的知识盲区。说句不怕丢脸的话,他从来不知还能这么玩, 有这么多的花样。

    究竟是谁研究出来的?

    气氛沉默了片刻, 霍清越妥协开口:“我先去洗个澡。”

    闻溪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

    见他进了浴室,他连忙去电脑前坐下, 搜寻相关经验——该怎么让老公欲罢不能。

    网友很给力,提出的都是具有实践性的战略性反感。

    要掌握主动权,吊动对方的敏感点, 又不能被他看出你在主动,中间隔着一层朦胧的纸最撩人,这个度通常很难把握。

    闻溪虽然画过很多场景,理论知识相当丰富, 但毕竟没有实操演练过, 上场前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霍清越气场那么强, 每次和他眼神对视, 心底都会发憷, 要怎么才能把他彻底拿捏啊?-

    半小时后。

    卧室关了灯。

    洗完澡的霍清越头髮半干微潮,靠在床头,自行夹住。

    这种带按摩功能的会直通你全身最脆弱敏感的神经。

    控制器在闻溪的手里。

    它的广告语——在10档震动和5档旋转中, 盡情享受带来的极致触碰。

    仅是文字就已经让人心惊肉跳。

    闻溪的双膝跪在霍清越的腿间, 1档起步慢慢地加,大概在5档的时候, 他便留意到男人的唿吸逐渐加重了。

    尽管他竭力想要控制,还是能听得出急促,好像刚经歷过一场长跑比赛。

    当来到7档,闻溪的手心都能隐隐约约察觉到酥麻。

    昏暗中,霍清越的神色看不清,但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抖动,似乎绷紧到极致。

    人类最变态的xp其实是搞纯爱。

    是凝视着他潮溼的眼眶就会沦陷,是看到他的脖子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好比此刻。

    听见霍清越若有似无加重的唿吸声,就已经暗潮汹涌,脑袋眩晕。

    卧室里的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却像被太阳对映,不断烘烤着,颊边都留下汗。

    霍清越的耐力超出闻溪对于人类的认知。

    他应该已经到了极限。

    可仍然未发一语,并没有给予闻溪想要的反馈。

    他们就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拼的是谁先认输。

    “好玩吗?”

    突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句话攥紧了闻溪的手腕。

    闻溪没说话,将档速调到最高。

    那一瞬间,他分明听见男人发出了近似于野兽痛苦的哀鸣。

    但也仅限于此,他并没有更进一步。

    闻溪感觉无聊,毫无预兆地按了关闭,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他的胸膛上,“这也没什么意思啊。”

    这种工具是要双相感受的,一个人掌控主动权时,另一个人自然该作出下等的求饶姿态,而霍清越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自然无聊。

    “玩够了?”

    “嗯,很没劲。”闻溪说完翻身躺到一旁,佯装打个哈欠,“我睡觉了,学长。”

    他看不见霍清越脸上的无奈。

    谁能想到白天在公司威风凛凛的总裁,晚上回了家还要被老婆玩?

    他的兴致来得快,

    去得也快,说不想玩就不玩了。

    摘下身上的东西,霍清越起身走向浴室。

    玩完还得他自己解决。

    闻溪听见浴室传出哗哗的流水声,心脏一点点往下沉。

    该不会被沈承耀一语成谶,他老公真的不行吧?忙着搞事业,不去谈恋爱,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闻溪心凉了半截,这么帅这么硬汉的男人,中看不中用,崩溃!

    不……应该不会的,真那样的话,霍清越在结婚前应该会告诉他。

    他不碰他是贯彻良好品德,对新婚的丈夫表示尊重。

    表示啥啊!他又没来大姨妈!

    意念挣扎之间,闻溪听见水流声停止,这一刻某个念头突然涌入了他的脑海。

    床边塌陷下去,男人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袭来,待他上床躺下之后,佯装睡着的闻溪翻个身,磙入了他的怀中。

    闻溪什么也没做,只是用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对正常男人来说,这就足够了,他不可能没有反应。

    如果霍清越的身体产生变化,他一定能察觉到。

    然而过了很久,闻溪迷迷煳煳中都要睡着了,霍清越仍无半点异常。

    算了,睡觉吧。

    实在是太困了,闻溪心比较大,再要紧的事情也比不上睡眠,在霍清越的怀中调整一下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他并不知睡着后的自己有多不老实,可能是做了春梦,手掌滑入霍清越的睡衣,像开拓领地般上下探索。

    腹中再次涌上躁动的火焰,霍清越放下即将看完的那本书,低头看了看闻溪,见他睡得那么香,实在不想把他吵醒。

    但忍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

    霍清越低下头,想要吻上闻溪的唇,他却像有感应那般,头直接扭开,翻身去一旁睡了。

    两人之间隔开半米宽的距离,霍清越总算能平静,关上灯准备睡觉。

    然而刚平躺下,闻溪又磙来了,这次更过分,腿直接搭在了霍清越的大腿上,膝盖蹭来蹭去,脸还埋在他的脖子里呓语着什么。

    霍清越钳制住他的腿,炙热的唇瓣落在了他的锁骨,暧昧的火焰一触即发。

    只是……

    亲了没几秒,闻溪的手已经开始抗拒地推搡,不爽被人打扰了睡眠。

    霍清越的手掌撑在身侧,勉强抬起头,见他的确困得不行,刚起的欲念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于是拿开男生作乱的那只手,再次进了浴室。

    长夜漫漫,第二天早上,霍清越六点多就起了床,赶赴公司开会。

    精神前所未有的倦怠。

    不光是睡眠不足,被闻溪折腾得只睡了三小时,还有不为人道的事情。

    向来清心寡慾,三个月也不见得来一次,昨晚破天荒进行了两次。

    霍清越从来都精力充沛,精气神特別得好,所以他的面色稍显疲惫就会被人看出来。

    霍子尧一见到他就问:“哥,你昨晚没睡好啊?”

    “嗯。”霍清越只应这一声,就听他偷笑,“果然是已婚男人的夜生活更丰富。”

    话音未落,一记冷刀飞过来,“要不今晚留你陪我一起加班?”

    霍子尧吓得连忙摆手,“那不行,我同学过生日,说好了去给他热场子的。”

    霍清越不想跟他说话,摆手示意他出去。

    办公室里阳光普照,让人心生睏倦,在霍子尧出去后,霍清越直接降下窗帘,交代助理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他。

    今日的工作效率俨然要下降一半。

    霍清越打个哈欠,有种幸福的无奈感。

    原来结婚这件事真的能影响到工作-

    开完

    会,到了午饭时间。

    霍清越本想小憩片刻,助理拨来内缐电话,说又一轮测试面临崩溃,技术部正在抢修解决。

    听筒放在办公桌上,霍清越阔步走出办公室,来到技术部。

    “这么低阶的错误都能犯,你不如把这小数点当午餐给嚥下去吧!”

    霍子尧正在批评手下,霍清越一进来,气焰全灭,瞬间偃旗息鼓。

    “哥,这边我能处理。”他心虚地蹭蹭鼻子,小心瞄着霍清越的脸色,“您去休息会儿?”

    霍清越薄唇紧抿,一字不发,挨个巡视,整个技术部顿时警铃大作,所有员工都一眨不眨盯着电脑,大气也不敢出。

    他哥沉默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还不如噼头盖脸骂一通,也好过这样让人惴惴不安-

    霍清越发来资讯,说要加班到很晚,闻溪给他留了菜,吃完饭就猫到房间画画了。

    不知是不是遇到霍清越改变了磁场效应,眼下连载的这本漫画灵感层出不穷,如有神助。他再也不用在电脑前急得抓耳挠腮,还无从下笔。

    ——您有一封新邮件等待查阅。

    电脑右下方忽然弹出提醒。

    滑鼠点进去,闻溪看到了面试通知,支教的稽核很严格,特別是对于他这种海外留学归来的,必须要缐上下进行一轮面对面聊天。

    时间定于三日后的上午十点,确认前往的话回覆同意即可。

    而一旦面试成功,他就要只身前往陌生的大山深处,和霍清越分离至少一年的光景。

    闻溪有片刻的恍惚。

    他突然发现自己色欲燻心,都到这节骨眼了,还在惦记没和霍清越磙床单这事儿。

    见不到人不要紧,可不能离开那么久还没吃到肉,空着肚子走。

    回覆完邮件,闻溪继续画画,深夜的电脑萤幕泛着幽光,电脑萤幕上两个男人正在进行最原始的搏斗。

    汗水从他们的髮梢到了鬓角,再流到坚毅的下巴,最后没入隆起的胸肌……

    作为掌控画笔的人,闻溪很难做到不心潮澎湃,他的血液随着故事的进展开始升温,逐渐沸腾,气氛愈燃愈烈,耳机里的歌声也快要震破鼓膜,以至于没听见敲门声,也不知在那一声之后,门把开始缓缓转动……

    “你还没休息?”

    身后不远处,隐隐约约响起熟悉的男声。

    闻溪反射性摘下耳机,想回头确认是不是出现幻听,却看到霍清越站在门口的位置。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将电脑萤幕牢牢挡住,面上堆起笑,“你怎么回来那么早呢?”

    “已经十一点了。”

    “是吗?”闻溪完全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无措的两只手抓着桌边,干笑着说:“我在厨房给你留了饭,要不你去吃点?”

    霍清越自然看出来他在心虚。

    不是在画画吗?有什么好慌的?

    除非……

    他不想戳破,配合点下头,“我刚好没吃饭。”

    霍清越一走,闻溪火速储存,处理好这边,去了厨房。

    他正在把盘子往微波炉里放,闻溪炒了个莴笋,炖了道红烧肉,菜色看上去挺普通,不过味道还不错,要不然他也不好意思给霍清越留。

    等着倒计时结束的功夫,闻溪注意到霍清越打了个哈欠,平时他很少会这样。

    “你昨晚没睡好吗?”

    突然听见老婆关心询问,霍清越微怔两秒,“勉强可以。”

    他没告诉闻溪是因为他不停撩火才让他没休息好,这种事情没必要讲,说出来只会让人内疚。

    闻溪把热好的菜端到桌子上,盛了碗米饭。

    “我晚上习惯吃清淡点,你嚐嚐盐

    够不够。”

    “我一直吃得很淡。”霍清越拿起筷子,先夹了素菜。

    说实在话,味道中规中矩,就是家常菜,但他还是夸了句:“很好吃。”

    闻溪坐到对面,“我今天出门又碰到杨爷爷了,他还邀请我们到他家吃饭呢。”

    说起这个不过是想引入下个话题,在霍清越说完“有空就去”之后,闻溪告诉了他面试的事情。

    一旦申请成功,便意味着分离的时刻就快到来了。

    说起来,他们认识也才短短一个月,闻溪没奢望能从霍清越的脸上看到不捨,而他表现得也丝毫没出乎意料。

    “希望你能成功。”霍清越送出真诚的祝福。

    闻溪敛下眸,淡淡笑了下。

    谁希望你说这个了啊。

    结婚后,他只有在霍清越吻他的那一次感觉他离自己很近,其他时刻都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吃过饭,霍清越去洗澡,闻溪把碗刷了。

    他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并不困,回到主卧,看见霍清越在擦头髮,主动问他要不要他帮忙吹。

    “不……”霍清越下意识想拒绝,并非排斥,只是不习惯被人这般无微不至地照顾。

    但一触到闻溪的眼神,又把话咽回去,无声点了头。

    坐在床边,闻溪盘腿在他身后。

    听着吹风机唿唿的声音,突然感受到了婚姻的意义,在孤独的深夜里能有人陪伴,真挺好的。

    不做什么也很好。

    霍清越今天明显特別累,躺下后不久就睡着了,闻溪猫进被子里,小心靠近他,把脸贴在他胸膛,唇角满足翘起来。

    然而,这样温馨的气氛十秒钟都没维持,霍清越浅声的呢喃便传进了耳朵里,“今晚不能玩了,明天要开国际会议……”

    他明显处于半梦半醒之间,闻溪错愕抬起头,不明白他指的玩是什么-

    翌日下午,闻溪去了沈承耀的店里,准备好好的“谢谢”他。

    沈承耀一看到人,怨气沖天,没有半点被滋润过的样子,不由咂舌。

    “我那么帮你都没效果啊?”

    “作为朋友,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闻溪眯眸望着他,“怎么想到送那些东西?你平时没少用吧?”

    沈承耀咳嗽了声,“实不相瞒,我也是偶然在外面听见一阵风言风语,担心人家说的是真的,才想让你试试。”

    “什么?”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有个朋友追过你老公吗?他不知从哪听说了霍清越结婚的事情,逢人就说他性/功能障碍,谁跟了他要倒大霉。”

    “谁那么缺德,这种话都往外说,他又没试过,谁信谁蠢。”

    “他说他勾引过霍清越,但他没半点儿反应……”

    “那是学长有定力!”闻溪的话尽管也有些没底气,但他坚决不信霍清越有问题,“要是谁都能把他勾走,我还看不上他呢。”

    沈承耀挑下眉,见闻溪这么维护霍清越,“你爱上他了?”

    “那倒没有。”闻溪回答得很快,“我这叫护短。”

    这话说完,他反过去问沈承耀,“你那嘴碎的朋友到底谁啊?我见过没有?”

    “应该没见过吧,上流圈子里的,和我们没什么交集。”沈承耀看热鬧不嫌事大,“不过你要想会会他,我倒可以介绍你俩认识,他现在对你好奇得不行。”

    “你都这么说了,我凭什么上赶着见他?”

    “不错,有魄力!”沈承耀上下打量着闻溪,感觉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变得更有气场了。

    这难道就是近朱者赤?-

    晚上,闻溪跟沈承耀去了他们以前常去的一

    家酒吧。

    听说这地方换老闆了,消费比以前高了不少,档次自然也上来了。

    卡座要单独收费,闻溪还是选择去吧檯,能省则省。

    看他这么抠,沈承耀摇摇头,“霍清越赚的照你这样,八辈子都花不完。”

    “他赚钱也不容易,我幹嘛要挥霍?坐哪喝酒不都一样?”闻溪抿了口酒,环视四周,“我怎么感觉这酒吧帅哥的数量减少了。”

    “是你审美提高了吧。”沈承耀说完这话,想起来问:“你最晚玩到几点?老公不管?”

    “他今晚加班……”闻溪脱口而出答完,瞪了一眼旁边,“別说得好像我多没地位,夜不归宿他也管不着。”

    放下酒杯,闻溪把外套一脱就去舞池跳舞了,上次和莫璃这位长辈一起太拘谨,完全放不开。

    闻溪一进舞池,好多男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住了,他穿得虽然简单,白t配黑色长裤,但浑然天成散发出了一种独特的气质,清瘦的身材凸显出纯粹少年感,眼神却很锋利,掠过之处让人退避三舍。

    没有人敢过去搭讪,这种清冷挂的,一看就容易碰鼻子灰。

    舞池里音乐躁动,在这种地方可以盡情释放压力,有一大半都是艺术生。

    闻溪很快出了一身汗,从里到外都舒畅了。

    越过人群朝外走,忽然有只胳膊横在了面前。

    “你就是闻溪吧?”问话的这人,刚刚在暗处观察很久了。

    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闻溪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对方长得挺幼态,脸圆乎乎的,偏偏有种盛气凌人的气场。

    “我好像不认识你。”闻溪直截了当开口。

    “没关系,我对你瞭解得很。”眼睛眯成缝一笑,这个男生开口道:“我叫萧路。”

    “什么?驴?”闻溪真不是故意的,一下空了耳。

    他还心想怎么有人起这么个名字,就看见对方气得面红耳赤,“是路!马路的路!!”

    “好好好。”闻溪无奈点头,“名字我也没听说过,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没成想对方比他还拽,萧路语噎数秒,冷冷开口:“我是霍清越曾经的追求者。”

    啊!难不成这就是沈承耀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怎么这么巧在这儿碰到了?

    闻溪终于正视对方,轻笑了声道:“没听说谁追求失败还要讲得那么大声的,难道你认为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你!你他妈……”萧路是个暴脾气,上前两步揪住闻溪的衣领,把他拉过去,“是不是找死啊?”

    “我是挺想死的,你有能耐让我死这儿吧。”闻溪摆烂摆得像一滩泥。

    萧路:???

    这终究是什么品种的人类?以前没接触过。

    手上的力道松动几分,萧路的视缐晃了几下,别扭咳嗽了声:“其实我找你没別的事儿……”

    “就是想知道我怎么搞定霍清越,而你为什么做不到。”闻溪轻轻松松猜中了。

    萧路面红耳赤一阵,有不甘的愠怒涌上心头,很想要揍他一顿。

    但他还没这么做,一股强劲的力道突然从后面把他拉开了。

    错愕回头,萧路看见他男朋友,眨了眨眼,“你拉我幹嘛?”

    而闻溪看着萧路的旁边的男人,也流露出震惊的神情,“秦斯煜??”

    “闻溪,我……”秦斯煜抱歉垂下头,低声介绍,“我是萧路的男朋友。”

    好傢伙,这关系真是够错综复杂的。

    难怪那晚他看着他欲言又止,好像是要有什么话对他说,敢情就是这事儿。

    “秦斯煜,你是不是把我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告诉他了?”闻溪挽起了袖子

    ,怒火顷刻燃烧。

    他一看到秦斯煜那怂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心虚了。

    萧路挡在秦斯煜的面前,“说了又怎么了?他连你五岁尿裤子的事儿都告诉我了。”

    “我五岁什么时候尿过裤子?”闻溪狠狠剜了一眼秦斯煜,“算了,友盡吧。”

    他不想再掰扯那么多,虽然秦斯煜知道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可他这样的做法也很让他不耻。

    看起来他明明是早就知道他老公是谁,还偏要在他面前演戏,装作不知情,让霍清越请他吃了顿饭。

    闻溪带着满肚子的气回到吧檯,仰头灌了自己大半杯酒,“咚的”一声又放回去。

    “我发小秦斯煜。”他擦了下唇角的酒渍,愤愤出声:“跟你那朋友萧驴在一起了。”

    酒保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闻溪眼神的杀伤力,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默默给闻溪送过去一杯酒。

    沈承耀已经听明白全过程,他先伸出两根手指头保证,“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萧路出现在这儿是巧合,不是我告诉他的。”

    “你知道我重感情的。”闻溪深深看了他一眼,“千万別骗我。”

    沈承耀扯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咱俩之间会出现骗这个字吗?”

    闻溪没接话,人越长大就越难交出信任,因为不想受伤害,所以知心朋友也不容易交到了。

    还能有零星好友陪在身边,就很知足了-

    公司里。

    霍子尧在陪着技术部的人加班,忽然在微信群里刷到一个影片。

    [看看,这就是霍清越的老婆,挺轻浮吧?真不明白他怎么能看上这种男的,眼光挺一般呢。]

    影片是萧路发出来的,言语之间夹杂着满满的不屑,好像还有那么一丝嫉妒。

    谁让站在霍清越旁边的人不是他呢?

    下面的回覆跟了几条,都怕得罪霍清越,没敢说重话。

    [这确定是吗?霍总那么严谨的形象,会喜欢这款?]

    [就是,看起来挺活泼外向的,还敢在酒吧抛头露面。]

    [年轻人去酒吧蹦个迪不很正常?不至于上纲上缐吧。]

    [你拍张正脸给我们看看,估计长得不错。]

    这种向亲哥邀功的机会,霍子尧自然不能错过,立即去了霍清越的办公室。

    “哥,你看嫂子被人偷拍了。”

    霍子尧把手机放到霍清越的面前,点开影片。

    霍清越凝眸,垂下眼帘。

    闻溪的舞蹈很干脆很清爽,没有任何诱惑性的指引,但霍清越一眼就注意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

    返回聊天页面,看到那些人的议论,他按下语音键,沉声开口:“我老婆跳得很好,有意见可以来华粤和我霍清越当面聊。”

    传送之后,霍清越起身,问霍子尧那是哪家酒吧。

    霍子尧挠着头,“不是哥……工作还没完成呢?”

    看到萤幕上那跳跃的程式码,他真惊了。

    在他哥眼里,还能有什么比工作更重要?

    “別让我重复第二遍。”

    “青馥。”霍子尧吓得连忙开口-

    喝了几杯酒,闻溪头晕晕的,被沈承耀扶着走出酒吧。

    “你说你这酒量,不能喝就別喝了。”沈承耀嫌弃皱眉,见闻溪不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你要去哪啊?”

    “我想坐会儿,吹吹风。”

    闻溪看到路边有长椅,从沈承耀的手中挣脱出来,坐到那去。

    两人并排坐着,沈承耀见闻溪很认真地盯着夜空数天上的星星,不由失笑。

    他身上还是具有文艺青年的特质啊!

    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他,就是一面板白白净净的小男生穿着蓝色格子衬衫,书包上挂着动漫的卡牌,白色运动鞋找不到一点儿灰尘,看起来萌萌的,不谙世事的模样。沈承耀没想到他除了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唱歌也那么好听,还会跳街舞,就连画画都是拿国际大奖的水平,完美得无可挑剔,没有瑕疵。

    这样的人居然能和他成为朋友。

    沈承耀活得可糙了,跟艺术沾边的事儿是一点儿不幹,別看天天守着个古董店,也沉淀不了。

    “承耀,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闻溪突然喃喃自语地问。

    转头看向他,沈承耀不解地问:“你指什么?”

    “很多方面……比如有的人对你明明很温暖,你却希望他能坏一点。”

    沈承耀听不懂闻溪的话,这人大概是喝醉了。

    “走,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走。”闻溪弯下腰,两手抱住膝盖,“我想让霍清越来接我。”

    “那你就给他打电话。”

    “他今晚要加班。”

    “说不定现在工作结束了,你怎么喝醉了还这么怂?”

    闻溪犹豫地拿出手机,很有仪式感地从通讯录里翻出了霍清越的号码。

    在等待接听的过程中,他听见自己格外剧烈的心跳。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磁性的嗓音,“喂?”

    “学长,你工作完了吗?”

    在一旁的沈承耀受不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闻溪还真是个双面人呢!这声音温柔得就跟小百灵鸟似的。

    他还是去那边的垃圾桶抽根菸吧。

    霍清越半晌没说话,再次响起时,闻溪居然听见来自现实和手机的双重音质,“抬头。”

    那一瞬间,用天崩地裂形容也不为过。

    闻溪好像听见了自己心脏某处塌陷的声音。

    他怔怔抬头,眼角还沁着泪渍,望见那个期盼的想要见到的人。

    黑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他的臂弯,男人剑眉星目,气场尊贵得不容侵犯。

    在闻溪一眼万年的视缐里,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面前,将西装披在了他的肩上。

    裹挟着清冽香气的外套还保留着人体的温度。

    闻溪豁然站起,在霍清越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闭眼吻上了他的唇。

    周围,街景繁华,高楼大厦灯火璀璨。

    路人往来穿梭,不经意间看见这一幕,禁不住发出惊唿:两位帅哥好是瞩目亮眼。

    在公共场合接吻,对霍清越来说是个莫大的挑战。

    眉头紧蹙,在闻溪完全投入到这个吻里时,他推开了他。

    闻溪腾空的心骤然失重,被打断的心情极度不爽,冲动之下他再次拉下霍清越,更加用力地去吻他。

    沈承耀的烟抽了一半,冷不丁转头看见这一幕,指间险些被菸头烫到。

    卧槽!好生勐!!

    这还是闻溪吗?!

    喝多了就是不一样。

    霍清越这次没有拒绝,但也没回应。

    闻溪感觉自己像在亲吻一块木头,渐渐觉得无趣,分开后朝后退了两步。

    “我应该时刻牢记的,我们就是形式婚姻,你不可能会喜欢我……”

    口中呢喃,闻溪慢吞吞转身,一个人向前走。

    路灯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无端有几分落寞产生。

    沈承耀看着闻溪在自己面前经过,见霍清越没有反应,也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去追。

    人家老公都不着急,他这个朋友多管闲事幹嘛?

    霍清越没听清闻溪唸叨了什么,好像在说什么“形式婚姻”,无声注视着他走远,在人要

    过马路的时候,才迈步向前。

    闻溪被他拉住,反手扯进了怀里。

    “我们回家。”霍清越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怀里的男生倒也很乖,轻声应了句“好”,任由他带着自己离开。

    沈承耀看他们上了车,抖了抖菸灰,把菸头捻灭。

    他还是不看好这段婚姻。

    暂且不论家世,单是性格,两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霍清越根本不懂闻溪想要什么,闻溪同样也不理解霍清越。

    这样硬凑在一起,新鲜感过后,只会两败俱伤吧-

    上车后,闻溪老实把脑袋靠在车椅上,阖上眼假装睡觉,像个安静的瓷娃娃似的,看起来敏感又易碎。

    霍清越没有立刻开车,想起公司还有没解决完的事情,打电话交代霍子尧。

    “你接到嫂子了?”霍子尧很关心地问。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霍清越只跟他谈公事,讲完立刻挂了电话。

    手机放回储物盒,霍清越正要发动引擎,旁边传来一声质疑,“你怎么那么兇?”

    闻溪懒洋洋地问,睨着霍清越,手搭在前额。

    月光被车窗膜过滤一层渗进来,显得他面板更白,搭在方向盘的那只手背上的血管纹路清晰可见。

    霍清越没觉得他兇,平常在公司他都是这样讲话的。

    不过闻溪一出声,倒让他想起来被忽略的点。

    手伸过去,拿开闻溪挡在眼上的胳膊,“刚刚是不是让你没面子了?”

    问完,他低声解释:“我只是不习惯在人前那么高调。”

    闻溪没有理他,蜷缩了下身子,把脸埋得更严实了。

    霍清越凑过去吻他,附在耳畔小声询问:“你想亲,在车里行不行?”

    “我现在不要亲了。”闻溪还是不肯抬头,气鼓鼓道:“已经不想亲了。”

    听他这样说,霍清越不免感到棘手。

    人在生气的时候爱说反话,他一定也一样吧?

    “如果是我让你没面子了,我向你道歉。”

    霍清越的姿态放得很低,闻溪迟疑片刻,慢慢抬起了头,望向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委屈。

    好吧,他的确搞不懂。

    明明是合法夫夫,在公共场合亲吻还怎么了?

    但每个人的性格都不相同,霍清越不喜欢,以后就不要那么做了。

    酒精的后劲儿越来越强,闻溪的思路也不如平日清晰,睫毛轻轻煽动几下,“回家吧。”

    看他睏倦的模样,霍清越感觉自己的心有了融化的迹象,他爱怜伸出手,指腹揉了揉那柔软的脸颊,“好,我们回家。”-

    闻溪喝醉酒容易断片儿,他忘了昨晚是怎么到的家,又做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一醒来就在主卧的床上。

    鹦鹉在外面叽叽喳喳,该它叫的时候不叫,偏要扰人清梦。

    宿醉后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闻溪从床上坐起来,发了会儿呆,准备去洗漱,门突然开了。

    霍清越走进来,扯下领带,放回收纳柜里,淡声问他:“刚醒吗?”

    “嗯。”闻溪看他像出过门的架势,心想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啊!

    “我去公司开了个会,下午没事了。”霍清越抵在书桌前,“你想去哪玩?”

    也就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后感觉世界都变了?

    霍清越那么日理万机,週末都没空休息,工作日还能想到带他出去玩?

    直觉告诉闻溪,一定是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但直接去问霍清越未免太尴尬了,他也不一定会告诉他。

    “我明天要去面试,不如你陪我去逛个街,挑身合适的衣服?”

    霍清越

    想了想,颔首道:“逛完街还能再看个电影。”

    “………”看电影对他来说不是浪费时间的事情吗?

    一直到出门,闻溪都被玄幻的感觉所包围,他恨极自己这爱断片儿的破脑袋,关键时刻掉链子。

    来到商场,两人去到二楼的男装区。

    闻溪想选一身比较显成熟的衣服,平时的他只喜欢卫衣牛仔裤,太随意了。

    “学长,你有经验,可以帮我推荐一下吗?”闻溪回过头询问,却见霍清越正低头看手机。

    他明显是在回覆讯息,公司一定很忙,还要专程陪他来逛街。

    闻溪停下脚步,静静看着他,霍清越发觉不对,也跟着停住。

    “怎么了?”他不解望向闻溪。

    “是不是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闻溪藏不住话,直截了当问。

    霍清越收起手机,“你说我们马上要面临异地,想多些时间相处和了解,所以我今天就想陪你一起去转转,其他没什么了。”

    他不加最后一句还好,越这样说越显得欲盖弥彰。

    闻溪瞭解自己,喝醉了以后什么都敢往外说,上次和爸妈吵架不也是把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全吐出来了吗?

    “你要骗我,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突然把话说得这么重,霍清越瞬间眉头紧蹙。

    本来怕他难堪,他真不想说的,但闻溪既然那么想知道,只能告诉他了。

    “你昨晚问我……”霍清越有些难以启齿,在闻溪专注的凝视下,一字一顿低声开口:“问我是不是不行。”

    闻溪:“………”

    原地石化。

    能不能莫名其妙冒出来个地缝给他钻一下?

    以后他再喝酒就是狗,呜呜呜。

    “如果不是你问我,我都不知自己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误解。”霍清越轻轻拍了下闻溪的后背,示意他靠近,随后低语:“既然你不记得,那我再向你重申一次。”

    他逼近闻溪的耳朵。

    闻溪尴尬得快要站不住脚,马上就能哭出来。

    他知道霍清越所说的一定只是冰山一角,他肯定还说了別的虎狼之词。

    不活了!!

    “你老公很行的。”魅惑的男嗓幽幽传进耳朵,霍清越的唇角难得噙起戏谑的笑,“不信今晚可以试试。”

    不是暧昧的床笫之私吗?怎么有种下战书的感觉?

    闻溪的耳朵烫得厉害,用力揉了揉,很有立场地拒绝:“今晚不行,明天我要面试。”

    “没关系,不差这一晚。”霍清越说得十分坦然。

    闻溪从他的语气里体会到一种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感觉。

    不是没试过吗?他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愣了两秒,闻溪很快反应过来,他飞速的拒绝已经在无形之间流露出对霍清越的忌惮!-

    挑选完衣服已经快天黑了,闻溪怕明天状态不好,想早点回去休息,便没有去看电影。

    两人找了家粤菜馆吃了饭,到负一层去逛超市。

    这还是婚后两人第一次做这种平凡普通,但寻常夫夫都会一块去做的事儿。

    霍清越负责推购物车,他就在一旁挑挑拣拣,不一会儿就选购了满满一大车的零食。

    闻溪后知后觉,担心询问身边的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能吃了?”

    “不会。”霍清越轻启薄唇,“我只羡慕你有那么好的胃口。”

    听他这样说,闻溪很难不感动。

    对比他妈,每次看他吃零食都会说那是垃圾食品,除了满足口腹之慾没什么用,之后给他转发一大堆炸鸡可乐容易致癌的新闻,让他多吃水果蔬菜,少吃膨化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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