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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奇奇怪怪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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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从宴席出来醒酒的莫罗浑,远远瞟到有小厮模样的人在水榭边鬼鬼祟祟,欲行又止的样子甚是可疑,于是便立刻警惕起来悄悄地逼近。moweiwenxuan

    走近了才发现是乔装打扮的李望舒在拿石子打无辜的水鸟,敕勒人喜欢漂亮的飞禽走兽,而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鸟儿,更是被一些胡人视为长生天的使者。

    所以莫罗浑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出声,没成想把做贼心虚的李望舒直接吓得跌进水池。

    李望舒生于水乡淮南,她的公主府也是依水而建,可李望舒本人水性却差的离谱。

    用李景宴的话就是,就算扔条狗到水里,刨的都比李望舒像话。

    深知这一点的莫罗浑,也顾不得身上有伤,想都没想就跳入水中,把在水中胡乱扑腾的李望舒捞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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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乐府别院

    “莫罗浑!你走路为什么没有声音?”李望舒换好干衣服出来时,披散下来的头发还滴答着水。

    “而且”,池水实在刺骨,她拿着汗巾擦拭湿发的手顿了一下,忍不住抱着双臂结结实实打了两个喷嚏。

    看着在炭盆旁烤火的莫罗浑,她语气不善:“我这儿可没有男子的衣服,你趁早回吧!”

    把李望舒捞上来后,莫罗浑便把人送回了别院,路上还不忘叫了个扫撒的下人去宴上通禀一下,说自己不胜酒力,先回去休息了。

    莫罗浑使劲拧着湿漉漉的衣服,抬头看了眼李望舒:“那我便在这里把衣服烤干再走,我把你救上来,却让我湿着回去,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

    李望舒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做声,拉了一把圆椅,也坐到炭盆边细细的擦干青丝。

    屋里的侍候的下人一早被李望舒屏退,银丝炭在火盆中发出哔啵哔啵的燃烧声。

    两人坐在一起烤着火,一言不发,气氛安静的有些令人窒息。

    “李望舒,你究竟怎么了\"

    莫罗浑衣服已经半干,他抬起头,将目光重重地落在李望舒身上:

    \"我这些日子思来想去,依旧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他碧色的双眸静静的注视着李望舒,那敏锐的目光带着化不开的哀伤,像是要烙进李望舒灵魂一般,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莫罗浑,明明我才是想不明白的那个。”李望舒抬起头,正对上莫罗浑的双眸:

    “你究竟喜欢本公主哪一点,本公主怎么能就让你这么,呃,这么一往无前?”

    莫罗浑愣了一下,轻声问:“您是想说一往而深?”

    李望舒歪歪头:“啊对对,还是你小子有文化一些!”

    莫罗浑摇了摇头反问:“公主,这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就像月盈时,瑶光会相随。您是天上的明月,在我心里无一不好,无一不值得我一往而深”

    因为伤口沾水受寒,莫罗浑原本白皙的脸显得有些苍白,他声音怅然:

    “李望舒,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莫罗浑”李望舒将手凑近火旁,火焰的温度让她感到温暖又熨帖,但她的脸色却寒的像结了一层寒霜:

    “你读书比我多,应该晓得什么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两人就像天上的云雀与水中的蛟龙,注定不能同行。不同行者,不管一起走了多远,都是徒劳枉然。所以不是我变了,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罢了。”

    李望舒迎上莫罗浑心碎的眼神,铁石心肠道:“你是敕勒的王子,我是中原的公主。我母亲与你父亲又是死敌”

    “你错了!”莫罗浑打断了她,声音里掺着强忍的怒意:“从第一句便错了!”

    对上李望舒冰冷到有些陌生的双眼,莫罗浑更加烦躁,怒声道:

    “我叫李瑶光!这是你给我起的名字!而且我十六岁那年,就和你发过誓,与家国无关,我只会忠于你,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敕勒的王子!”

    “好好好,你不是敕勒的王子”李望舒不留余力的岔开话题:

    “你归顺中原后,我们魏国也不会亏待你,定会给你封王拜侯”

    “都说了,我不要什么长平烈侯,我只要留在你身边”

    莫罗浑愤然起身,伤口泡过水后刺痛无比,但不及他胸口的闷痛的万分之一。

    李望舒疏离的话语如同生了刺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扎在他心脏上,灼痛又鲜血淋漓。

    他垂眸凝视眼前的永乐公主,声音微有些凄恍:“是你说的,""""光光要一辈子待在公主身边’”

    “本宫说的话多了去了,”李望舒将手里汗巾狠狠往地上一摔,高声打断了他。

    她起身直直对上莫罗浑破碎的目光:“本宫前不久还说过本宫不要你啦,咱们俩就此一刀两断,再无唔”

    李望舒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就感觉双唇一热,被人堵住了话头。

    莫罗浑欺身上前,一手紧紧环住她,另一只手扣在她后脑勺上,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霎时间,男子清冽似雪松的气息笼罩住了李望舒。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在两人之间。

    世界好像被按下了静音,只有心跳的声音在两人彼此耳边回荡。

    莫罗浑的唇温暖又柔软,花瓣般的触感,如同四月芳蝶轻盈地吻上花蕊

    等李望舒回过神来时,她感觉自己脸颊已经明显发烫,又气又急下开始用力捶打莫罗浑。

    可他的双臂像铁杵一般,任凭李望舒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莫罗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敢做这种事,在公主府时,面对热情似火的永乐公主,血气方刚的他愣是强压下所有的欲望,不敢沉沦半分。

    在自己有能力正大光明站在她身侧之前,所有‘占有’的念头皆是有罪的。

    可是,如今看着公主铁了心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他却发现自己所坚守的理智与体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正人君子爱谁当就谁当吧,反正他今日就要做无耻小人!

    比起被李望舒厌恶,他更害怕李望舒永远离开自己。

    “唔”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嘴中蔓延,李望舒气急之下,用力咬破了莫罗浑的下唇,逼得他不得不松开了李望舒。

    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双颊通红的李望舒,抡圆了胳膊,抬手就甩了莫罗浑一个耳光。

    莫罗浑果然野心渐长,简直狗胆包天!

    对着莫罗浑妖孽般俊美的脸,她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直接将莫罗浑打的微微侧过脸去,力道之大,让她手微微发麻。

    “嘶”莫罗浑偏过脸,用手指轻轻碰了下唇上的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一滴鲜艳的血珠从他唇上滚落,顺着下巴蜿蜒到他雪白的颈部,更衬的他妖艳动人。

    “就这?”莫罗浑正过脸,冲着余怒未消的李望舒挑眉,明明顶着鲜明的巴掌印,他眼里竟带着细碎的笑意:“没了吗?”

    李望舒让他问的有些莫名其妙,甩甩手气急败坏地问:“什么有的没的?”

    “不再扎臣几刀泄愤?”莫罗浑轻声相询,若不是语气极为诚恳,定会让人以为他是在阴阳怪气。

    这也让李望舒忽然有些心虚,毕竟之前确实是自己理亏。

    于是李望舒硬邦邦的回道:“那倒也是不必”

    “所以”莫罗浑沉吟片刻,得出了这么一个道理:

    “臣以下犯上一次,就罚一巴掌是吧?”

    莫罗浑低笑出声,心情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变的极好,他眉头舒展,唇角微微上翘,眼中波光粼粼的笑意如同山溪般干净,看的李望舒有些晃神。

    啊,他一定是老天爷专门派下来惩罚我的狐狸精!

    莫罗浑不知自己笑起来如此勾人,只望着李望舒继续轻笑:

    “臣还以为公主要再捅臣几刀呢,这么看来,是臣赚了。”

    亲一下,打一巴掌,不亏!

    李望舒让莫罗浑诡异的脑回路震惊到哑口无言,这小子脑子指定都有什么大病吧!

    只听莫罗浑继续道:“我记得咱们刚见面你就动手打了我,但上一次你打我,还是元夕节,是我同你求欢那次”

    “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就再给你一耳光!”李望舒听到这种令人想入非非又面红耳赤的话,气的叫了起来,恨不得将莫罗浑的嘴堵上。

    “您打吧”莫罗浑将脸凑了上来,颇为挑衅的看着她,一双狐狸般内勾上翘的眼尾闪着明晃晃的狡黠。

    直觉告诉李望舒,这里面有诈。

    可偏偏这一瞬间,李望舒看着莫罗浑欠揍的表情,忽的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魏宫。

    当时莫罗浑这小子就是这么成日挑衅顶撞自己的!

    我管你有没有诈呢!

    一股无名的火从她心里冒出,她丝毫不和莫罗浑不客气,抬手又是一巴掌。

    又挨了一巴掌的莫罗浑,像诡计得逞一般,笑的心满意足:

    “公主,咱们刚才可说好了啊,打一巴掌,臣便可唐突公主一下。”

    ???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约定?

    而且谁踏马和你说好了?

    还没等李望舒反应过来,莫罗浑又捧起李望舒的脸,在眉间轻柔落下一吻,然后立马跳开,转身拔腿就跑。

    等李望舒回过神,抄着凳子追出去的时候,莫罗浑已经潇洒地翻墙而去。

    “给本公主站住!本公主命令你不许跑!”

    李望舒刚到院子门口,便因为闹得动静太大,被看守的下人天天围住,只能气的李望舒对着莫罗浑的撂狠话。

    “莫罗浑!你给本公主等着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李望舒跺脚长啸一声,在盛乐城的深夜里久久的回荡。

    等她下次见到这小子,定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大逼兜的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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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三日 巴东郡府

    巴东无雨时,正午时分的阳光颇为明媚,巴东郡的府邸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光芒。

    ‘不错,这么闪,用的估计是琉璃瓦,都快赶上李望舒府上的建制了。’

    李景宴带着宋温宁入府后,时不时留心观察四处的装潢摆设,心里暗暗估算巴东太守究竟贪了多少银钱。

    为迎接李景宴一行人的到来,王柏十分隆重地准备了午宴,不止叫了一众官员作陪,还叫了自家的家眷与宴。

    宴席上,王柏表现出一副勤政爱民父母官的样子,他浸淫官场多年,可谓人精中的人精。

    暗中得知李景宴去过南浦乡后,他便向李景宴和随行的官员详细的介绍了巴东灾情情况,又大倒苦水,诉说自己的为难之处,声泪俱下的控诉刁民抗税,又奉灾年,更是难上加难。

    王柏滔滔不绝又声情并茂,愣是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最后又约定好宴后便带着李景宴一众人等去微服私访一番,检阅一下巴东民情如何。

    待宴会气氛渐渐热络起来,他又将王怀叫上前,当众骂的狗血淋头,令王怀当面向宋温宁致歉,完全不给李景宴一点借题发挥的余地。

    后又叫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说三殿下一路辛苦,折几支巴东芍药也算是解乏,吓得李景宴直接起身,连连推辞:

    “多谢太守,本王带着夫人出来,也不便再收人了。”

    王柏举杯,哈哈大笑:

    “莫拿夫人做掩护了,传闻三殿下与长宁郡主成婚两年之久,连个通房都没有。”

    他头头是道的分析:”您身侧的夫人堪称绝色又谈吐不凡,殿下却委屈如此佳人做外室,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李景宴笑笑,痛快地承认:

    “本王惧内!”

    此言一出,宴席的气氛更加轻松。

    王柏见状,顺势提议,既然佳丽殿下不能收下,那歌舞总是能瞧的吧。

    他拍拍手,琴瑟的音律便悠扬奏响,伴随着蜀地乐曲欢快的旋律,舞女们身着轻纱褙子,在堂外照进来的日光下婀娜起舞。

    其中一位舞女身姿曼妙,她身穿红罗袍,罗裙摆动间尽显清媚。阳光透过褙子轻纱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显露出她曼妙的身段。

    她的舞姿优美而流畅,每一步都如同花间蝶舞,轻盈而又妩媚

    如此赏心悦目,连宋温宁也忍不住夸上一句‘飞燕之姿’。

    当然,前提是此女没有一步一步缓缓贴到李景宴身侧的话。

    一舞终了,宾客纷纷鼓掌,而王柏则满意点头,对李景宴介绍:

    “此女是下官的小女儿,年方十七,最擅歌舞。”

    他又对着那领舞的娇媚女子道:“眉儿,还不见过三殿下。”

    那女子柔柔一笑,俯身行礼道:“小女,王眉儿,见过三殿下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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