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归京
复活啦!给宝宝们拜个早年!
好消息:比预定计划提前一天更新
坏消息:下卷多线叙事,要过几章才能看见男女主
月底打算做20w字书测,就是通过改书名的方式换取平台流量,你们也知道我是起名废,希望大家帮忙一起想名字!取那种让人一眼就想点进来的名字,羞耻一点的也行,哈哈哈哈
注:前面几章做了一些改动,有几章标了一下日期,女主在苏木山大营的出场也提前了一些
九月十四日 淮南城
当清晨的第一缕旭光照耀在崇武门上时,淮南城北万佛寺的洪钟响了三下,金色的朝晖将惟妙惟肖的石刻花纹镀上了一层淡淡金辉。yywenxuan
和以往朝代的京城一样,魏都淮南城也有内外城之分。
作为魏都外城的正门,崇武门古朴而又宏伟,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高大厚重的石砌城墙足足有两丈高。
两侧辅门络绎不绝地走过进出京城的商贩犊车和平民百姓,而中间专供官员贵族车马出入的主门则连接着直通内城的主街道。
而此刻,这条宽敞到可以并行十几匹骏马的街道,密密麻麻地走过魏国最精锐的骑兵军队。
队伍最前面的将军气宇不凡,四十余岁的年纪,一身明光宝甲散发着军中老将独有的气质,胯下骑着一匹淡金色的血汗马。
血汗马产自西域,外表明显异于普通马,又极其珍贵,在魏国总数也不到十匹,除去御马,剩下两匹便在北平王府。
所以淮南城起早的平头百姓们,即便不熟悉军中贵族的仪仗,也知道来者正是北平王。
进入崇武门后,便是淮南外城,这里是军队驻扎地和平民居住区。北平王此次带的五万中护军便留在此处安营扎寨,无宣不得再进内城。
安顿好军队驻扎事宜后,北平王则带着亲随直奔内城,内城守门官兵见到来者所骑的血汗马大惊失色,不知为何北平王突然回京,忙不迭的出来相迎。
内城坐落着名门望族或皇亲重臣的府邸,而这个时辰,路上全是一些早起采买的家丁下人。有些机灵点的下人,远远瞧到北平王的仪仗,便丢下手里的事情,一溜烟的回府禀报了。
比起外城百姓的好奇,在内城的青石路上,见到这架势的路人更多的是不安,暗暗揣度远在北疆的北平王为何突然带兵入京。
又联系到前不久永乐公主的突然暴毙,天生对政治敏感的他们,更是感到一场风暴开始在暗处悄然酝酿。
而对北平王回京最震惊的人,便是魏国二皇子李景和了。
“父皇,北平王无召便引兵回京,依儿臣愚见,北平王府怕是有谋逆之心”
御书房内,紫金螭吻香炉里,正缓缓燃着龙延香。
三连大间的雅致书房内看不见一个侍候的下人,只能从书房中厅里模糊地听到时不时传出的交谈声。
一位不到三十的男子正恭敬站在中厅书案的一侧,微微出汗的双手攥成拳头,恭顺的垂在身体两侧,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出因为内心的不安,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而他面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一摞案牍后。
刚刚换下天子朝服的他,一身鸦青色蜀锻直襟常服让他周身威厉的气度变得温和了许多。
而赤金色的暗纹勾勒出的祥云龙纹说明了此人尊贵无比的身份——九五至尊,魏宁帝李询。
魏宁帝因身体抱恙,已经两个大朝没有露面了,今日因北平王归京,他才勉强振作精神去上早朝,这也稍稍安了一众臣子们的心。
而那位站立在一侧,局促不安的年轻人便是魏宁帝的次子李景和了。
适才北平王刚刚在这间屋子里与魏宁帝长谈,而谈了什么他一概不知,只能是北平王前脚刚走,他便后脚求见魏宁帝好打探虚实。
李景和此时的心情几乎可以用惊悚来形容了。
为何北平王带兵回京的事情,他竟一点风声没有得到!
五万的精锐中户军,根本不是他手里几千御林军可以硬碰硬的。
北平王府究竟想干什么?
造反?不对,若是造反,他们二十多年前就可以将父皇取而代之了。
勤王?也不对,自己的部署还没有动,连父皇都没有察觉,远在北疆的北平王怎么可能察觉?
查明李望舒的事情?那就更与自己无关了。天地良心,自己多年来想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政敌莫名其妙葬身火海,简直是天助我也!但动手的人却委实不是自己,量他北平王怎么查都查不到自己头上
就在李景和胡思乱想之际,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的魏宁帝淡淡开口了:
“是老三传朕的口谕叫北平王回来的。”
此话一出,便在李景和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老三老三,自己最吊儿郎当的弟弟李景宴,就算他是北平王府的姑爷,自己也毫不放在眼里。
可自己已经辅政两年多,父皇何时瞒着自己让老三插手军务的事情?是父皇察觉到什么了吗?
李景和偷偷抬起头,却发现魏宁帝正面无表情地打量自己,吓得他赶紧又低下了头。
岁月在这位宵衣旰食的君王脸上刻下了沧桑的细纹,年过半百的他双鬓早已斑白,尽管他脸上明显带着病态,但一双凤目依旧敏锐又犀利,带着洞悉一切的力量威严地落在李景和身上。
魏宁帝没有再出声,但那审视的目光,几乎是带着万钧之力般,沉沉地压的李景和喘不上气。
明明这位君王前些日子还虚弱的难以下床,现在身体稍稍好转便又像往日一般,一身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一滴汗从他额头不争气地滴落,砸到了室内厚厚的地毯上,他感到自己背后已经是湿冷一片。
在经历了半辈子的兵荒马乱后,魏宁帝李询早已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行于色,看着眼前的紧张不安的儿子,他虽面上不显,心中确实心寒至极。
原本在自己心里最克己守礼的儿子,竟然早早就做起了杀君弑父的打算,这大半年来自己身体状态的每况愈下,也是自己‘好儿子’的手笔。
魏宁帝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自己是真的老了,连这毛头小子都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下这么一大盘棋了。
不知过了多久,魏宁帝才将目光移开,稳稳端起了茶碗,轻啜一口后才道:
“皇后一生忧国忧民,崩前却没有嘱咐朕看顾好她打下的江山,老二,你可知为何?”
李景和被问的一头雾水,只能战战兢兢地答到:“儿臣愚钝”
魏宁帝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十分不悦道:“那是因为她是朕的知己,知道朕会是一位好君王,自然会治理好魏国。她死前只托付了朕一件事,你又可知是什么?”
李景和躬着身擦了擦头上的汗,捉摸不透自己父皇的意思,只能支支吾吾地答道:“儿臣不知”
魏宁帝长叹一口气,他将手里的茶碗放在书案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听的李景和更是心惊胆战,魏宁帝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她只嘱托朕一件事,那就是让舒儿一生平安永乐。她看人看事一向很准,怕是一早就看出朕不是一个好父亲,也正因朕不是称职的父亲,这才让舒儿不明不白的没在了火里”
说到这魏宁帝顿住了话头,似是意有所指般,又将目光重重的投向面前的李景和。
李景和连忙跪下,撇清关系:
“公主府走水的事儿臣已经派人细细查过了,确实是歹人纵火,但是妹妹的性情您也知道,她向来骄横,与她结仇的人太多,并非是儿臣有意轻慢此事,而是儿臣一时间确实也没有头绪调查。”
魏宁帝没有看他,只是又拿起一本折子,细细批读,这折子是刺史递上的,里面弹劾了巴东太守贪墨赈灾款的事情,看完后他心情更加不快,把折子扣起揉着眉心道:
“所以北平王回京便是为了此事。舒儿命苦,自幼丧母,父亲又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北平王府是她的母家,宋钦山是她唯一的舅舅,北平王不回来,舒儿九泉之下还能指望谁?指望朕?指望你?还是指望你的母妃?”
李景和听闻北平王回京只是为了公主府一事后,心下大定,长出一口气后,又像平日里般镇定自若:
“父皇您是一国之主,国事劳身,为人子女者,本就应该为父母分忧,又岂能让父母劳心费神?而母妃她也是一直将舒儿视如己出,听说舒儿的事后,母妃便病倒了,昨日儿臣去给母妃请安时,她还敦促我一定要给妹妹一个交代。没有查清妹妹的事,是儿臣无能,与母妃无关。”
即便听出魏宁帝对自己与苏贵妃的不悦,李询依旧口若悬河,三言两语间便化解了魏宁帝的逼问。
“视如己出?”,李询手一顿,嘴角露出嘲讽的冷笑:
“当年舒儿遇刺,贵妃查了半年之久都查不到主凶,最后敷衍了事。但她当时倒是对舒儿的婚事上心的紧,多次向朕为她南陈的侄儿请婚,最后逼的舒儿不得不出宫搬到公主府去住。”
李景和听出魏宁帝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没有吭声,只是恭敬无比地跪书案一边,将头深深地埋下。
看着眼前恭顺到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的儿子,魏宁帝依旧步步紧逼:“舒儿只是个公主,苏家都容不下吗?”
贵妃苏氏本家在南陈,关西赫赫有名的大门阀。扶风苏氏一族在整个河套地区都是屈指一数的豪门,曾做出《璇玑图》的才女苏惠便是苏家女。
当年鲜卑人南下后,前朝在内忧外患下覆灭,前朝的将领们纷纷拥兵自立,各地枭雄割据一方。
苏家兵强马壮却颇有自知之明,争王称帝的风险太大,一不小心便是全族的灭顶之灾,扶持各方势力才是良策。
后来建立南陈的陈氏,建立魏国的李氏,当年都受过苏氏的鼎力支持。
如今苏氏在南陈炙手可热,几乎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反观魏国,其大部分兵权一直牢牢握在北平王府手中,加之苏氏本家在关西,对相隔甚远的魏国实在是鞭长莫及、影响有限,所以苏氏在魏国唯一显赫之处,便有个做贵妃的苏家庶女。
“父皇明鉴!我与母妃一片冰心,若是儿臣惹得父皇不快,儿臣明日便可自请离京,去看守皇陵。”
帝王之心难测,李景和只能以退为进。
他微微闭了闭眼,明白这是父皇在敲打他和母妃身后的南陈苏家。先前以为李望舒已死,他便没有弑君篡位的必要,但若是父皇现在对自己离心,那便又是两说了
“罢了罢了”魏宁帝摇了摇头,适时打住:“你起来吧。”李景和悄悄抬起头,却看到魏宁帝面无表情地提起朱笔,在奏折上笔走龙蛇:
“此次朕只召宋钦山回京,可五万的中卫军是宋钦山自己授意的他刚才过来,认定舒儿的死和宫里的人脱不开关系,威胁朕一定要给他个说法。”
语罢又有些不耐地摆摆手,似是对北平王擅自引兵入城一事有些不满,他语气平淡:
“你先退下吧,去看望你的母妃吧,后面的事你不必再插手,朕自有安排。”
圣心难测,李景和一时愣在原地,委实拿捏不准魏宁帝对北平王的态度,但也只能称是退下。
退到御书房外间的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去,又忽的听到魏宁帝意味不明道:“当年朝中弹劾宋氏外戚专权的折子,自皇后崩后才停歇。而苏氏在南陈所行却与王莽无异”
王莽作为汉成帝的外戚,专政后废帝篡位。这个家喻户晓的典故,给后世所有朝代的帝王都长了个教训:
外戚既是强有力的依靠,却又要提防外戚势力过大。
李景和闻此心里咯噔一下,原本开门的动作停下,俯身跪地朗声应下:“儿臣受教”然后才恭敬起身推门退下。
出了御书房后,已经是晌午时分,李景和抬头看了看高挂在天边的秋阳,明明气温不算低,自己后背却阵阵发寒。
他心里不太安宁,思索片刻便往苏贵妃的玉芙宫而去。
李景和走后不久,李询便搁下了朱笔,声音中难掩疲惫:
“怎样?钦山你可瞧出什么来了没有?”
-------------------------------------
ps:
抱歉宝贝们,读研的路又长又苦,这三个月忙到飞起也没有啥存货了。而且天天被实验室的同门和师兄们智商碾压到怀疑人生。
啊,好烦,为什么我本科不去写小说呢好后悔本科天天打游戏,虚度光阴。
另外,下半卷多线叙事,三条故事线大概隔着几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