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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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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姜拓决定后日要登基成为新帝的消息一经传出,送往城外的消息源源不断。msanguwu

    不光褚玉他们知晓,姜佑知道,就连时刻掌握盛京城动向的姜凌也知晓了。

    姜凌此时身在莫县,莫县里大部分全是他的人,就连度支使盖年和鲁子明在他倒台后纷纷前来投奔他。

    往日姜凌的心腹,身在朝中的人,倒向姜拓的倒,不愿意的都被姜拓罢免拉下台换上他的人。

    书案放着盛京城的舆图包括布防以及水利交通等货道的图纸。

    姜凌握紧拳头一拳打在桌上。

    旁边放着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此时合在一块。

    盖年道:“殿下,绝不能让姜拓登基,他这么着急想登基,一定是他自己的位置也摇摇欲坠,此时是我们进行反扑的好时机。”

    鲁子明也赞同盖年的说法。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姜凌目光紧紧盯着舆图,眉头紧锁,在思考这件事是否可行。

    “前段时间看到驻扎在百里外的人马,如今动向如何?”

    鲁子明回答:“那些人都穿着布衣,并未着盔甲,派去探查的兄弟回来禀告说不知是谁家的私兵,说是逃难组成的。”

    姜凌道:“不管是不是私兵,五万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如今我们手底下的人马也只有五万,攻打盛京城情况不稳,看看有没有机会拉拢,在明日子时前解决,如此一来,就是十万人,那这场仗我们必定稳赢。”

    他指了指鲁子明,“你速速去办,看对方开出什么条件,我尽量满足。”

    随后又吩咐盖年,“你去集结兵马,绝对不能让姜拓如愿以偿,明日子时,挥师盛京。”

    鲁子明似乎想到被抓来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怎么办?”

    姜凌想了想,“她也算是我沈家的人,先留着。”

    集结兵马要打仗的消息传出来,原先藏在莫县扮做普通百姓的私兵纷纷响应号令,拔刀提剑朝着校场集结而去。

    而那些不是私兵的真正百姓见这架势,顿时吓得奔走相告,收拾东西逃出莫县。

    短短一上午的时间,消息传得越来越广。

    北上依旧有战事,盛京内地又去不得。

    南下成了他们逃难的最后选择。

    集结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莫县周边的道路全部封锁,禁止人员进出。

    展策和杨明羽在去的路上正好遇到最早从莫县逃出来的百姓。

    见他们拖儿带女,或是赶着牛车,纷纷要去逃难的架势,难免好奇前方是否发生任何变故。

    展策下马拦住一名老翁。

    “阿翁,我见你们个个背着包袱,是要做什么去?”

    阿翁停下,神色惊慌。

    “我们这是逃难去,要打仗了,我们这些运气好能从莫县逃出来,那些运气不好没出来的人,年轻力壮的估计要被抓取充军了。”

    “打仗?为何打仗?”

    阿翁连连摇头叹气。

    “这我怎么知道,突然一下就打仗了,还是我那不孝子说出来的,背着我们偷偷成了私兵,私兵这是要干什么?这明显是要造反啊!”

    他身旁的老媪劝道:“你们要是去莫县,就别去了,现在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不能进,要是去跟着造反,天打雷劈。”

    她说完挽着阿翁往前走了。

    展策跟杨明羽对视一眼。

    一连路上问了几个人,所言之事大同小异。

    他们决定最终还是去莫县附近亲自看看。

    所言之事若是真的,那么就在这几日,盛京城就要发生大的变动。

    然而,事实证明那些人的话并没有错。

    莫县以及周边县城全都封锁起来,把守相当严格,进出都需刻在身上的纹身为凭证。

    不见出,只见进,他们不知纹身形状如何。

    怕出乱子,展策和杨明羽先行撤离。

    姜凌一定躲在这里,为今之计还是回盛京,找褚玉赵临川他们商量为上。

    战争一旦打起来,面临的将是内忧外患。

    越往午时靠,头顶的太阳似乎变得越高。

    这两日城中搜查反贼的风头还没过去,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吴公公揣着佛尘眯眼仰望头顶烈阳,身旁太子送来的内侍为他端来一杯茶,恭维道,

    “吴公公,您辛苦了。”

    吴公公睨了一眼,接过茶水。

    他紧接往下说,“这皇上什么时候才会醒,奴才瞧着太子似乎有急事找皇上。”

    吴公公冷嗤一声。

    “你是太子送来的人你还不知道?我记得太子叫你小山子。”

    小山子笑道:“吴公公好记性,我这不是想替主子解忧。”

    吴公公长舒一口气,故作神秘。

    “这个,其实我是知道一点的,太子殿下想要的继位诏书,其实早在皇上病倒前夕,皇上就交给了褚太傅,要他作为保管,因为那时皇上担心自己撑不住,于是早做了准备。”

    小山子一怔,面色惊讶。

    “当真?”

    “当真,我亲眼看着,还能有假,还给了玉佩做信物。”

    吴公公抿了一口茶,神色感慨。

    “若褚太傅不做这样的事,太子何须忙成这样。”

    小山子若有所思附和着吴公公。

    “公公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他似乎是想到什么,神色一变,捂着肚子,语气慌张。

    “公公,我要去趟茅房。”

    吴公公看破不说破,佯装不知摆手让他离开。

    等小山子离开后,吴公公放下茶杯,推门进去。

    里面昏暗一片,外头的光从微微敞开的门缝处争先恐后涌进去。

    照出浮在空气中的细小微尘。

    阳光到吴公公身后便停了,他的身形忽明忽暗的。

    “皇上,小山子已经去跟太子禀告了。”

    完全隐没在黑暗中的男人沉声传来。

    “朕知道了。”

    吴公公对这件事有些不解,明明昨晚才给的继位诏书,为何要说成生病前。

    昭文帝明显也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是不是想问朕为何让你这么说?”

    吴公公拱手,洗耳恭听。

    昭文帝顿了顿。

    “你知道继位诏书中,朕写得是谁的名字吗?”

    “奴才不知。”

    “褚玉她心里有想推选的储君,但她没说,因为她料到若说了,朕一定不会顺着她推选的人将这个名字写在诏书上,不管这场内斗结果如何,他们一定是受益者,历代王朝,向来讲究制衡,

    赵临川没死,赵家将来定会比现在更加如日中天,届时加上褚家,推选新帝登基,褚玉身为这件事的推动者,日后她得到的利益高于现在,赵褚两家联合,届时朝中失衡,往后又将是重复不断地内斗,猜忌,

    人的对权力对更高位置的追求,是不会满足的,朕做到今日这个位置,会忍不住猜忌谁对朕是真心,朕猜疑所有人,从来不信谁,

    当褚玉看到诏书里的名字后,她断然不会同意,那时她念出来的名字,才是她选择的人,现在,朕能做的,就是折掉未来新帝的一只臂膀,减少一份猜疑,平衡朝中势力。”

    昭文帝起身走到吴公公跟前,走到落进来的阳光下,照着他明黄的鞋底龙袍。

    他一半站在光里,一半藏在黑暗中。

    吴公公站直身子,彻底挡住照在昭文帝身上的那抹阳光。

    他目光落在吴公公身后明艳的庭院。

    说出他写在诏书里的那个名字。

    树影斑驳。

    风声萧萧。

    姜拓坐在案前,案上放着一个机关盒子,盒子的锁眼是一个圆形的形状,看样子像是玉佩的模子,上面花纹及其复杂。

    他翻看机关盒,请来不少工匠,都打不开这个盒子。

    说按照锁眼上的纹路雕饰玉佩,都无法做大一比一还原,就算能还原,那也是一项长时间的工期,费时费力。

    万一雕刻所用玉石的选择也有所讲究,没有三五年绝对打不开。

    姜拓看着机关盒出神,顿时感到一阵烦躁。

    小山子着急忙慌跑进来,气息还未喘匀。

    “殿下!奴才得知皇上在病倒前将继位诏书和一枚玉佩作为信物交给了褚闲!”

    姜拓拍案而起,“此话当真?”

    “奴才跟吴公公闲聊,他不小心透露出来的。”

    姜拓目露精光,要是真的,打开这个机关盒就有希望了。

    “派人去搜查褚家,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备车,我要去见褚闲!”

    他走了几步驻足,回头吩咐小山子。

    “你回去继续盯着养心殿那边。”

    褚闲坐在牢中堆在墙角的干麦秸上,幽静空旷、昏暗的过道里,传来‘踏踏’地脚步声。

    缑亢明就在他隔壁,静心听上一会儿。

    “太傅大人,是名女子。”

    不是男子。

    褚闲心中揣测来人会是谁。

    当身影出现在光影尽头,姑娘马尾飞扬,一身黑红束袖官服。

    腰间配剑,冲他走来。

    褚闲眯眼看了会,是连奉。

    连奉在褚闲牢门前停下。

    无声跟他对视。

    褚闲率先出声:“连大人。”

    连奉随意抱拳,“太傅大人,这牢狱滋味如何?我也是看在褚玉面子上不对你动刑,否则你哪能还这么跟我说话。”

    “久闻狱典司雷霆手段,褚某谢过了。”

    “你这么做,导致自己的孩子也被通缉,于心何忍?”

    连奉没好气瞪了褚闲一眼,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缑亢明上。

    “就为了个看不见的残废?”

    最后那话她自己都没感觉出来语气里带有愤愤和不解。

    在她心里,这件事完全跟褚闲沾不上边。

    褚闲一怔,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

    “我入狱后外面如何?”

    连奉没好气回答:“还能如何,禁军去拿人,褚玉拒绝抓捕,就连那名北蛮公主缑亢羽也在,人赃并获,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满城都在通缉她,我真怀疑你们做这事的时候是不是脑子被狗吃了。”

    “你说……阿喜被全城通缉?”

    褚闲起身的动作一阵踉跄,几乎站不稳扑到围栏前,抓着栏杆。

    “她真被通缉了?”

    “这还能有假,你们父女两个,算是我看错人。”

    褚闲往后退了几步,念叨着,“这不可能,太子明明承诺过,只要我认下,就会放阿喜离开!”

    缑亢明此时出声,“太傅大人,事实说明,我们再一次被这位储君耍了。”

    连奉听不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但就褚闲方才说的话里可以感觉到,其中还有隐情。

    就在她想问个明白的时候,缑亢明再次出声。

    “有人来了,脚步声是个男人。”

    褚闲再次坐回麦秸堆上。

    不消片刻,果然有人来了,还是姜拓。

    姜拓刚见面对褚闲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老师,你耍学生耍得我好辛苦啊。”

    姜拓命人打开牢房门,他瞥了一眼连奉。

    连奉拱手行礼。

    “连奉,你先退下,我有话单独要跟老师说。”

    连奉退下后,姜拓站在门前,神色愠怒。

    “老师,继位诏书和玉佩在哪里?”

    姜拓不傻,他出来的时候先去翰林院走了一趟,得到内容是一个月前皇上确实从他们这里命人拿走一份空白诏书。

    他再去御书房和养心殿找了一下,并没有看见那份空白的诏书。

    所以现在才深信不疑。

    早就写好的诏书已经交给了褚闲,包括那枚玉佩。

    所以现在姜拓才会这么怒气冲冲。

    褚闲猜测姜拓这么说的目的,要么是昭文帝跟他说了什么。

    要么是褚玉那边做了什么才让姜拓这么愤怒。

    褚闲更愿意相信第二者。

    现在这个皇帝,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信了。

    “不知殿下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我有这两种东西,就算有殿下又怎么能保证我会知道?”

    姜拓早已失去了跟他继续耗下去的心思,大步上前,掐着褚闲的脖子,红眼怒目。

    “翰林院说他们确实给父皇送了一份没有任何文字的诏书,那份诏书我在宫里找遍了,没有,什么地方都没有,老师,只能如父皇所言,在你手里。”

    他掐着褚闲的手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怒吼道:“快给我!”

    褚闲面色涨红,险些喘不过气来。

    脖子上的力气一松。

    他望着姜拓此时的样子不禁发笑。

    他瞬间明白其中曲折。

    这就是天下之主做的局,让人完全在他的股掌间。

    昭文帝这么做,是想让他死。

    让他死。

    会让帝王选择的原因,只会是褚玉和赵临川见过昭文帝了。

    帝王权衡利弊后,将棋子推向悬崖,留下有用的人。

    他能猜到诏书和玉佩一定在褚玉手中。

    关系到大齐未来的诏书。

    所以姜拓才这么着急。

    姜拓见他不说话,缓缓起身。

    “老师不在你身上对不对?”

    他恍然想起一个人,像个找到答案迫切去找老师求证的孩童。

    “在褚玉手里,肯定在褚玉手里,否则她怎么会逃跑,我这就去找褚玉将她带来见你,老师。”

    姜拓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不给褚闲说话的机会就风风火火离开了。

    褚闲理清来龙去脉,苦笑不已。

    他们的皇上,说着信任,实则谁都不信。

    他永远只信自己。

    太子离开后,连奉从角落里出来,不做声离开了天牢。

    过了正午,出门闲逛的人多了起来。

    刚修缮好的褚府不知被谁,一把火又烧了起来,白日里查抄褚府的官兵刚走,后脚禁军就抬着铲子家伙事过来。

    不知在里面挖什么东西,掘地三尺,都未能找到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

    就连院子里栽种的树也不放过,树根下都看遍了,没有一寸完好无损的平地。

    这场大火一直烧到晚上,早做一片废墟。、

    什么都不剩。

    褚玉和赵临川带着幕离,在附近看大火烧了一下午。

    直到灯笼被人点亮,褚玉拽着赵临川离开。

    “我们去救我爹。”

    赵临川抱剑跟上褚玉急匆匆的步伐,跟她并肩伸手握住她发凉的手指。

    晚间的风迎面扑在脸上,带着热浪。

    “赵临川,不要松开我的手。”

    褚玉声音喑哑,带着颤意。

    赵临川紧紧牵着她的手,朝天牢走去。

    回答的语气无比坚定。

    “不会,阿喜,了结这里的事后,我带着你还有岳父,我们一起回望山,再也不回来。”

    他们还没到天牢附近,有道黑影落下,手中握着未出鞘的长剑,拦住他们的去路。

    赵临川下意识朝那人出手,两人二话不说动起手来。

    褚玉看清来人是连奉后,眼看赵临川长剑出鞘,直只连奉脖颈。

    急忙出声:“别打,是连奉。”

    赵临川听闻收手已经来不及,剑锋一偏,擦着连奉的耳边而去,削落几缕头发。

    随后长剑回鞘。

    “你来干什么?”

    赵临川警惕看着她,此人是姜拓心腹,出现在这里,不抓他们都说不过去。

    连奉不理他,望着褚玉。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感觉像是被人算计了一样。”

    褚玉如实回答。

    “那继位诏书和玉佩呢?”

    连奉选择问下一个问题。

    “太子找这两样东西都找疯了。”

    褚玉目光一凛,顿时对连奉也提起了戒备。

    “什么继位诏书玉佩?”

    “我下午偷听太子和褚太傅的谈话,从太子口中得知的你们有继位诏书和玉佩。”

    “太子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连奉摇摇头,“我听得不是很真切,没听清,好像是他自己去翰林院查出来的。”

    褚玉跟赵临川面面相觑,拿不准连奉的话。

    也拿不准她如今是否可信。

    “我身上并没有继位诏书,也没有玉佩,太子弄错了。”

    赵临川替褚玉接话,“若是有,我们直接去找太子投诚,何必还被他追得满城跑。”

    连奉点头,“实不相瞒,我是在此特意等你们的,你们藏太紧,我找了一下午不到,只能守在这里碰碰运气。”

    褚玉不解:“你找我们作何?”

    “怕你们闯天牢,有个消息我得提前跟你们说。”

    连奉望了望身后。

    “太子已经决定登基那日斩首褚太傅,怕你们收到消息来闯天牢。”

    她继续补充道:“毕竟黄昏的时候太傅已被秘密转移,不在牢中,里面守着的是天罗地网,太子想瓮中捉鳖。”

    “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后,我相信你们没有通敌叛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对剧情的一些补充和个人见解——昭文帝他自己做皇帝,到现在就是个老毕登,帝王嘴上重情重义,实际上最是薄情寡义。太子对小赵说过他是他最好的朋友,转头又跟阮芷说他不需要这些,昭文帝也是,他说他信任赵家,褚家,实际又谁都不信。今天一些帝王权术我感觉觉得有些阴暗,没有展开写稍稍带过几笔,还给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开始不打算在文里讲明白,但不讲明白怕有的宝贝们想不到这一层,导致后续部分事件的人,背后的推动者,实际是皇帝。有点现实,但能坐在高位上,还是逆风杀上皇位的人,不会愚蠢。女儿志向不在此处,也未曾经历宫中那些明争暗斗,以及身为帝王需要经历的事,自然也要被当了二十三年的皇帝智商碾压。若是写女儿凌驾于帝王之上,虽然会剧情走向会爽,但基于我个人的理解,有点不符合逻辑。希望宝子们理解~感谢在2024-01-3118:13:48~2024-02-0118:37: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又更喜欢太太啦啦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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