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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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策带着安太医再次返回宫中，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御书房查找证据，而是带着安太医去到养心殿。mshangyuewu
吴公公守在门口，眉头紧皱。
见展策带着安太医，安太医像被人揍了一顿的样子，神色大变。
“展侍卫，安太医，这是怎么搞的？你不是有事出宫去了么？”
他望着安太医狼狈样，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半晌不知该如何说话。
展策不以为意，“皇上如今情况如何？”
吴公公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白日里醒了一次，现在又睡过去了。”
“你去太医院找两个信得过的太医来给皇上重新把脉。”
“这……安太医不是在这么？”
吴公公指了指他。
展策嗤笑：“这斯胆大包天，谋害皇上，吴公公去御书房还需你陪我走一趟，你是皇上最亲近的人，有些东西放在哪里你才知道。”
吴公公看他神色严肃，明白事情严重性，唤来一名内侍，让他去请太医。
等太医来了后，他带着展策去到御书房。
根据展策说辞，问题出在墨上。
最好是沈沅送来的药墨。
吴公公听闻一怔，略有迟疑。
“这……贵妃这两月并未送何东西来，是不是记错了？”
展策蹙眉，将信将疑，“当真？”
“当真，皇上用的东西都会先经过我手，没问题才会送到皇上手里，贵妃已有一段时日未曾见过她了，自从沈家出事后，一直深居简出，鲜少与外界联系。”
展策揪住安太医衣襟，严声质问；“关奇要药铺掌柜转交与你的东西是何物？”
安太医战战兢兢，被揍得鼻青脸肿面上因为紧张害怕全都挤在一起。
“这……我也不知道啊，说是药墨，但我并未打开看过，直接转交给贵妃了。”
展策看向吴公公，“没有沈贵妃，皇上最近可有收到什么奇特的东西？”
吴公公似乎想起什么，他转身去将书案上摆放着的一株木雕桃花小摆件端来。
“只有这个，礼单上是西域上贡，当时贵妃还夸赞过物件精美，皇上也甚是喜爱。”
展策端着底座，凑近闻闻，除了有股香味，别的也什么特别。
他左看右看也没什么发现。
他端起底座打算细看时，发现底座有个凹槽，里面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展策拔剑将底座劈开，卡在底座中的东西暴露出来，像是一条细长的香薰条。
香味儿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
展策忙带着东西去到太医院，让太医检查。
哪有什么药墨，这不过是沈家对外带的幌子。
真正的源头是别的。
他去查二十年后宫妃嫔们收到的东西，容妃苏容就收到过一样的东西。
后来随着大火一起消失了。
所以证据什么的就没留下。
“那名西域人身在何处？”
吴公公说道：“他是西域派来大齐的住馆使者，没有特殊情况都会留在盛京城的会馆中。”
展策命人看好安太医，他带人出宫捉拿嫌犯。
推开门时，除了那名西域人，还有另外一名大齐人。
经过审讯，那名大齐人正是关奇。
西域使者也承认这一切都是恭王指使。
展策将一系列证词罪证地递到东宫。
后面的事，不消他参与，太子自然派人去后宫捉拿沈沅。
只是他们赶到的时候，落霞宫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沈沅扮做出宫的宫女，逃了。
禁军全城戒严捉拿沈沅，外面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
褚玉和赵临川在恭王府附近等着。
因为恭王府有出宫的密道，沈沅此时还不知密道已被姜凌封住，她为了活命一定会去恭王府，从密道脱身。
褚玉手里握着一把长弓，赵临川陪在她身边，看着她有些担忧。
“要不还是我来吧。”
褚玉紧了紧握着长弓的手，呼出一口气。
“我想亲手了结她。”
不出褚玉所料，他们果然看见一名女子匆匆往恭王府赶，从围墙下的狗洞钻进去。
褚玉坐在屋顶上，俯瞰下面女子的行动，有些好笑。
“赵临川，你看，曾经风光无限的人，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如今连狗洞都愿意钻了。”
赵临川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着，沈沅走进房间后，不消片刻再次走了出来。
褚玉拉弓搭箭，并没有对准她，箭弦一松，箭矢落在沈沅附近。
沈沅惊恐万分抬头想寻找箭矢来源。
她惊叫着，言行举止有些疯态。
“谁！出来！我可是贵妃！你躲在背后算什么好人！”
褚玉默不作声，只是再朝她身后放出一箭。
这一次，沈沅看清了箭矢来的方向，她瞪着褚玉，尖声叫着。
“好你个褚玉！我就知道你这人是天生的贱种！”
“给你选择好的路你不走！我早就跟姜凌说过，你不能留！哈哈哈哈哈看，现在全都是因为你！”
褚玉居高临下看着她，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产生半分波动。
而是继续拉弓搭箭对准沈沅，沈沅惊慌得想四处寻找藏身的地方，她想进屋子里，赵临川眼疾手快揭下一片瓦踢出落在她脚跟前，碎得满地都是。
沈沅惊叫着后退，跪在院子中央。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褚玉，我是你姨母，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沅，当初我求你放过清韵的时候，你可曾饶了她？”
沈沅面色一怔，顿时止住了哭声，面上原本精致的妆容因为眼泪而变得扭曲。
她好像是回想起什么，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她一改态度，从地上站起身，指着褚玉。
神色狰狞。
“原来你是为了那个小贱婢！你们都是一样的！”
她声音凄厉，充斥着不甘，同时又有些讽刺。
“你们本该乖乖听话！要是你听话，她就不会死了！”
“褚玉是你害死了她！是你！不是我！”
褚玉一怔，沈沅见她神色恍惚，继续哈哈笑了起来。
“是你！要怪就怪你不听话，你要是乖乖听话，清韵就不会死。”
沈沅说到最后，继续指着她，像是看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害死她的人……”
沈沅说着眼泪掉了出来。
“是你啊，褚玉。”
沈沅摊开双手，在原地慢慢转圈，最后手舞足蹈。
“当初她死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怨恨你，你应该背负着她的死，一辈子活在愧疚中，日日受尽折磨，寝食难安，哈哈哈哈这样才对，这样才对！”
沈沅停下，望着褚玉的方向，裂开嘴笑了起来。
“她死之前祝你什么？她祝你终有一日，山高水远，天地逍遥！”
——祝小姐终有一日，山高水远，天地逍遥。
褚玉被她的话带到当日清韵死之前，浑身是血的她，望着她，是笑着的。
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
沈沅的声音宛如魔咒，像她永远挣不脱的网，将她越裹越紧。
褚玉原本放下的长弓再次举起对准沈沅，她颤抖着，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别说了……”
“她还说你会是世间最明媚的春燕，哈哈哈哈说春来停绿枝，冬歇梁上，岁岁欢愉！”
——小姐……小姐……你日后会是世间……最明媚的春燕，春来停绿枝，冬歇梁上，岁岁欢愉……
“别说了！”
褚玉对准她的心口，闭上眼睛。
赵临川握住她的手。
“你怕了，哈哈哈哈你怕了，你该下地狱的……”
“我让你别说了！”
褚玉松开手指，箭矢飞射而出，扎进了沈沅的胸口。
沈沅朝后倒去，眼角眼泪滚落。
气若游丝，说完最后一句话。
“我也该……下地狱……是我害了沈家啊……”
褚玉松开握着长弓的手，胸口起起伏伏，还没从方才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赵临川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
见褚玉眼神空洞，并未从自己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他晃了晃褚玉。
“阿喜！你看着我！”
褚玉置若未闻，眼泪控制不住的一直往下掉。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清韵的死不是你错。”
赵临川捧起她的脸，让他望着他。
“你们都是受害者，当初你已经尽力了，你应该替她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将不属于你该背负承受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那些罪责愧疚，是施害者该承担的，不是困住你的枷锁。”
褚玉怔怔看着他，最后扑进赵临川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赵临川，我想到清韵，我就好难过，我好难过……”
赵临川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想为她挡下所有的风雨。
感受着怀里人所有的情绪，一遍又一遍告诉她。
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沈贵妃的尸首在第二日清晨被找到，不知是何人将其射杀在恭王府中。
沈家罪行全部得到揭露，一时间轰动朝野。
在太子颁发的文书中，提及沈家谋害皇上等事，下令全国搜查姜凌下落。
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可事情一码归一码，对于他身上和北蛮有关的舆论，依旧不消。
甚至有人揣测他这样做是为了北蛮而铲除朝中真正的皇室血脉。
褚玉一大早就被阳伯叫醒，说褚府已修缮完毕。
可以回家了。
他们收拾好东西刚踏进褚府没多久，杨明羽神色匆匆地来了。
她刚跨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
“褚玉，我阿兄被抓了！”
褚玉听她说完来龙去脉，说太子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找到了杨明越落脚之地，将他带去了东宫。
皇后出面想探望，都被姜拓驳回了。
迫不得已她才出宫找褚玉求助。
“他好端端抓我阿兄作甚？”
“你阿兄是何时被抓的？”
“今日卯时。”
卯时？
对于舆论，持续了快一个月。
如今风口浪尖上，前面有皇上强制手段镇压，但如今反弹起来，那些强硬手段已经不管用了。
“太子不会无缘无故抓杨明越，想必他是有什么行动。”
褚玉分析着，现在她阿爹不在，不然可以问问。
“你这两日不要回宫里了，留我这里吧。”
杨明羽点点头，“好。”
然而阳伯和吕汇在外面打探了一日，都没得到什么消息。
谁知翌日，阳伯却劝说褚玉。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离开盛京城吧。”
褚玉跟赵临川对视一眼。
“为何？”
“这……家主跟我说过若是盛京城有什么变动，让我跟你说叫你离开盛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阳伯，前日，我没回来的时候，阿爹跟你说了什么？”
阳伯很是为难，“小姐，现在先别问这么多了，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今日，朝堂上，再次发生了一件大事。
两日未曾上朝的褚闲，穿着常服，手里高举一纸文书，在大殿门前跪下，叩首。
他比前段时间又瘦了不少。
只听他高呼大喊。
“罪臣褚闲，勾结北蛮！不忠不义，意图颠覆朝纲！”
“特此，前来请罪！”
朝中大臣闻声议论纷纷，难以置信得频频回头张望，最后看看太子。
拿捏不准他的想法。
褚闲再次出声。
“罪臣褚闲，勾结北蛮，意图颠覆朝纲！”
“特此，前来请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想出去过生日的，结果下雨了，还是回家躺平算了，过两天再出去和小姐妹炫火锅！感谢在2024-01-2720:47:40~2024-01-2819:14: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又更喜欢太太啦啦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