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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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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实沉重的鼓声盘旋在低沉晦暗的阴雨天下。fangzexs

    每个赶着上早朝的大臣路过都能看到红衣似火的褚玉,她瞧着登闻鼓,一名年纪较小的姑娘跪在门前,曹老头阳伯跟随在她左右。

    褚玉敲了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在附近,李嬷嬷率先从里面下来,撑开伞,再迎下沈萝。

    阳伯诧异:“夫人?”

    他往前两步,“夫人怎么来了?”

    沈萝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褚玉身上。

    “我也想来帮她。”

    说完也跪在地上,李嬷嬷站在一旁为她撑伞。

    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砸在伞面上,发出‘啪啪’声响。

    就算有曹老头为褚玉撑伞,但也挡不住被风裹挟来的细碎雨露。

    雨露打湿她的发,一颗颗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滚落。

    褚玉再次敲起登闻鼓,高声呼喊。

    “臣女褚玉!今日敲登闻鼓!不计后果!状告沈家有三罪!”

    砰一声落下——

    “一罪!当街行凶,视人命如蝼蚁,杀害无辜百姓!刺杀朝廷命官连奉!”

    砰得又一声。

    “二罪!任人唯亲,私下收售矿石转变金银!过去几年苛扣送往边关的物资,不顾大局!”

    褚玉顾得不拭去面上的雨水,顾得不酸胀的手臂,继续往下说。

    “沈从楼欺君罔上!表面遣散死士,实则依旧豢养众多于城外松云山上!目无王法!此为三罪!”

    盛京城外有一座鲜有人至的高山,名为松云山,昨日他们追杀连奉的时候,意图将人往松云山上逼,连奉怀疑其中有诈,并未顺他们的意。

    早朝的宫门开了,大臣们往前走去,褚玉睨见褚闲,朝他颔首,继续敲着登闻鼓。

    昨天夜里。

    褚玉等人再次返回城中,却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因为当时在场的人中,那位掌事姑姑并不在现场。

    根据青雀所说,她逃了。

    若是逃走,定会回去沈家搬救兵,如此一来,黄林霜也不能回自己家了。

    褚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她带回自己家住一晚,等明日尘埃落定时,再让她回去。

    曹老头赶着马车,带她们从盛京城中绕道走。

    走往常回家的路线,说不定会碰上沈家派来的人。

    马车行至度支使府衙前,曹老头的马车停了,褚玉掀开帘子一角瞧见关奇在这里,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二人匆匆上了轿子,往别处去,看路线不像是回沈王府。

    褚玉思索再三,决定冒险一试。

    “曹伯伯,能否先将黄姑娘接到太师府暂留一下,我去去就来。”

    曹老头当场反对。

    “少夫人,我们一起去,我会点武功,有个什么事也能帮扶一二。”

    他说完带上斗笠,驾车尾随关奇二人而去。

    一路上黄林霜都不曾出声,褚玉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褚玉倒是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看周围的情况,马车再度出了城,直奔松云山。

    松云山一直都是一座荒山,鲜有人迹,据说过去几年还时不时有猎户上山打猎,柴夫砍柴,后来进山的人再也没有出来,没过几日,尸体被人在山脚下发现。

    查来查去也没结果,松云山就变成了一座荒山。

    这么晚,他们去松云山作甚?

    褚玉让黄林霜藏在马车的座位底下,守在马车里,没事不要出声不要乱动,曹老头将马车牵去隐蔽的灌木丛后,他们跟着关奇二人上了山。

    意外发现山中并不是什么真的没有人,而是有人。

    只不过藏着不想让人发现的秘密。

    只见关奇出示腰间一枚令牌,带着人去到了山间摸黑驻扎的营地里。

    看架势,应当是几名死士,周围摆放着一些常见的武器,他们行事作风懒散,架子也大。

    虽然早就猜到沈从楼不会乖乖遣散他身边的侍卫。

    但在松云山里私自养人,数量估计有千人左右,若是这些死士潜伏到城中,都会引起不小的骚乱。

    后续褚玉他们不敢在山上继续多做逗留,要是被发现,真就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太师府,褚玉发现褚闲已经回来了,褚闲将今晚他看到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赵太师端来一个盒子递给褚玉。

    “这是阿留这几年搜集起来的证据,他递交的公文时不时就会被人拦截下来,所以对于军粮物资一事,一直搁置得不到解决,当时我说这些证据太少,现在拿出来也能尽一份力。”

    盒子里是朝中一些大臣私相授受,互相往来的信件,最后串联起来,最后结果都指向沈家。

    褚玉怔了怔,原来赵临川这么早就开始调查沈家。

    “褚闲之女褚玉,你以臣女身份自居,无官无职,也无诰命在身,若是状告沈家,可要受廷仗三十,现在还有机会离开。”

    褚玉跪地深深叩拜,雨水打在她身上,天上一点光都看不见。

    “臣女,无怨无悔!”

    吴公公抬手,褚玉起身来到金阶下,慎刑司的人已经准备好东西在等她。

    沈萝上前,一脸担忧:“公公,能否让我替她受了这刑罚?”

    吴公公劝诫:“登闻鼓不是夫人敲的,状也不是夫人递的,此举不可。”

    褚玉刚想往前走,就被黄林霜拽住衣袖。

    她回头望着小姑娘的眼睛,冲她弯了眉眼。

    长条板凳有些宽,刚好够一个人的身形趴在上面。

    雨水淅淅沥沥的。

    板子起起落落打在褚玉身上,她始终一声不吭。

    恍惚间褚玉忽然想到当日清韵挨板子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是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吗?

    从未喊过一句疼,字字都是盼望着她好的话。

    她这样一个人,何其无辜?

    褚玉面色惨白,身后的疼开始吞噬她的意识,几乎让她晕厥。

    她手里紧紧攥着清韵送她的那把小木梳,雨水砸脸上,竟然有些热。

    她笑着,只要……

    只要过了今日就好了,一切都好了。

    沈萝站在旁边看着,想冲上去替她挡下剩下的板子,被李嬷嬷拽住。

    沈萝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阿玉,是娘亲错了!娘亲错了!娘亲错了啊!”

    原来那日,褚玉看着清韵无能为力的心情。

    是如此痛苦绝望。

    哪怕她知晓结果,但过去往事,真就再也弥补不回来。

    “我就应该日日饱受折磨,为我自己赎罪!阿玉,娘亲错了啊!”

    廷仗三十,褚玉从未觉得如此漫长。

    直到吴公公的声音再次传来。

    “褚小姐,可以走了。”

    褚玉堪堪回神,挣扎着想起身走上那长长的金阶,再次踏上那金殿。

    但力气不管怎么样都使不上来,她咬紧牙关强撑着自己身体想要站起来。

    起身后一阵头晕目眩,有一双手稳稳托住她。

    褚玉侧头发现是曾问儿。

    她一身白衣,衣袍猎猎,目光定定看着她。

    褚玉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笑着问道:“不是让你走……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是朋友不是?”

    曾问儿出声,“阿芷全都告诉我了,至于我爹,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有我娘就够了,小家于大家之前,我选择后者,我会陪你走上去。”

    她顿了顿,目光凝望着金阶,一路看不到头。

    “我们一起去干翻不要脸的沈家!”

    黄林霜走上前扶着褚玉,“还有我!”

    “阿芷在后面等我们出来。”

    褚玉勾唇,有气无力的,曾问儿佯装一脸嫌弃。

    “你呀现在还笑得出来。”

    至少有人陪着她一路往前走。

    不会再孤单。

    她迈进金殿的时候,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两旁的姑娘昂首挺胸,丝毫不怯懦,褚玉尽管此时身子虚弱,但依旧努力往前走。

    见到昭文帝,褚玉由她们搀扶着跪下。

    昭文帝见人已至,便开口询问。

    “你要告何人何事?”

    褚玉叩首:“臣女要告沈家沈王爷沈从楼。”

    “一罪,当街行凶,视人命如蝼蚁,杀害无辜。”

    “可有人证物证?”

    黄林霜从进大殿开始,目光从未落在昭文帝身上。

    就如她这个小老百姓一样,能够面见天子都是福分,更别说直视帝王。

    这是大不敬。

    “民女黄林霜,便是人证,昨夜沈王爷派人前来家中讨要东西,杀死我的母亲,刺客尸首皆在。”

    褚玉接话往下道:“当时混乱,逃了一名主事的姑姑,那位掌事姑姑落脚在红枫馆,此时此刻还在盛京城中。”

    昭文帝出声:“速去红枫馆拿人……”

    “不用了!”

    清朗的少年声线从殿外传回来,众人回头,来人正是展策。

    他风尘仆仆,衣裳上带着泥土灰尘,大步走进来,腰间佩剑,黑色的靴子踏在干净的地面,留下一串水印。

    展策行至跟前,冲昭文帝拱手:“皇上,末将回京复命!”

    褚玉原本还跪在地上,头抵着地板,听到展策的声音,艰难直起身子。

    她目光迫切寻找着展策的身影,想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有关于赵临川的消息。

    “展侍卫可有见到我家那将军?”

    展策颔首:“见到了,他没事。”

    褚玉闻声心稍稍放下了些,但不知为何,自打见到展策开始,她有些惶惶不安。

    昭文帝诧异:“展侍卫啊,你回来得正好,望山城那边如何?”

    “赵临川已到达望山城,那边想必不会出什么事。”

    “你方才说不用,是为何?”

    展策笑道:“我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妇人鬼鬼祟祟,我便把人抓起来盘问一番,未等我开头,她自己就吓晕过去了,问了一圈才知道她是红枫馆的掌事姑姑,现在人就在宫门外。”

    掌事姑姑很快就被人带上来。

    她哆哆嗦嗦跪在殿前,头也不敢抬,惊恐得望着四周。

    不等昭文帝开口,她自己先倒是惊叫着不打自招。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都是沈从楼让我干的!不过是想抢回账本而已!”

    姜凌立在一旁,眸子沉了下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想开口,昭文帝抬手制止,正眼都未曾给过他。

    “什么账本?”

    昭文帝目光落在褚玉和黄林霜身上。

    褚玉从怀里拿出用油皮纸包着防潮的东西,捧在掌心。

    吴公公下台阶为昭文帝呈上来。

    “这就是沈从楼二罪,任人唯亲,私下收售矿石转变金银,过去几年苛扣送往边关的物资,落县县令也曾参与其中,皇上可去度支使府衙搜查一番。”

    褚玉说着又重重将头扣下去,“还有一证,是赵将军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望山城物资常年跟不上,时常需要靠边关百姓接济,将士们驻的营帐破破烂烂还透风,缝缝补补也无济于事。”

    褚玉顿了顿,望向展策,“此事想必展侍卫在望山城的这段时间也亲眼所见,赵将军多次上书的公文都被人暗中截下,这些是朝中一部分大臣之间的来往书信,最终结果全都是沈家。”

    昭文帝面色越来越阴沉,握账本的手发紧。

    “呈上来!”

    本以为是曹老头送盒子过来,朝中大臣看见来人不由眼皮子一跳。

    竟赵太师赵显义自己送过来了。

    “太师?你怎么来了。”

    “我来替我那家那混小子帮帮我的孙媳。”

    赵太师笑呵呵的,吴公公走下去取来盒子。

    盒子里的信件,牵扯到朝中数位大臣。

    昭文帝一件一件看完,不用想都是都是跟沈家有关系,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这些人一部分是恭王党,一部分是沈从楼提携起来的。

    他将信件丢回原来的盒子里,理亏的大臣瞬间跪了一茬。

    姜凌也跟着跪在地上。

    他现在疯狂想该如何挽回局势。

    赵临川不知不觉竟搜集了这些东西,可是这些大臣们来往都有自己的印记,若是东西被调换,怎么可能不知道。

    姜凌开口辩驳,声音不可察觉地染上颤抖。

    “父皇,一定是赵临川诬陷!”

    跪地的大臣闻声纷纷群起附和。

    “是啊,皇上,一定是赵临川诬陷。”

    赵显义道:“上面的字迹全都是出自大人们之手,亦是原件,不过我那顽劣孙儿在截获各位大人信件时,又模仿字迹誊抄了一遍,给各位大人送了过去。”

    姜凌暗自咬牙,他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如何自保。

    从赵临川离开,至今不过四五日。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姜凌悔就悔当初在望山城怎么不趁机一刀把她砍死。

    褚玉继续说道:“皇上可还记得,被重新关进天牢的吕汇?他亦是落县人,家中有人在落县矿山做工,孙将军前往落县核实,可等孙将军回来,再做定夺。”

    昭文帝知道就算不用等孙有道回来,单凭账本,就能定死沈从楼沈家的罪责。褚玉要等,她不过是想将沈家彻底坐实,永远翻不了身。

    他心中暗自感慨,褚闲真是生出一个了不得的女儿。

    赵临川那小子走狗屎运了。

    昭文帝也顺着褚玉的话往下,“那就等孙将军回来,第三罪呢?”

    “第三罪,欺君罔上,沈家在松云山暗自培养自己的死士,根据我大齐律例,王公贵族豢养暗卫死士,个个皆要登记在册,也就是说沈从楼没有解散全部暗卫死士,还偷偷豢养,这便是欺君!”

    展策主动出声:“皇上,我愿带人过去看看!”

    昭文帝摆手,得到答案的展策立刻转身出了金殿,从孙有道的城外军营中调了两千人过去,跟他上了松云山。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褚玉跪坐在地上,捋着还有没有被她忽略掉的东西。

    姜拓趁这个空档继续,趁热打铁。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褚玉缓了缓心情,沈从楼是跑不掉了。

    太子现在站出来,是想针对恭王。

    今日让恭王损失身后的沈家,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胜利。

    他想趁机将恭王拖下来,乘胜追击,这个道理她懂。

    但恭王这边不比沈从楼。

    至少在褚玉看来,今天不是最好的机会。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把恭王逼急了,不是什么好结果。

    因为他身后有个鲁子明,鲁子明手里也同样握有兵权。

    现在赵临川手中的兵权,鲁子明,还有个云牧,加上孙有道。

    本就是四者相互抗衡的局面,一旦平衡被打破……

    褚玉闭了闭眼睛,她不敢想若是局面撕破,届时面临着的将是什么样的情况。

    但太子急着拉恭王下水。

    是因为还有个藏匿着的怀王么?

    太子开始心急了。

    “前日,大理寺卿曾世杰横死大理寺一案,有结果了。”

    昭文帝瞥了他一眼,面上闪过一丝无奈。

    听着他往下。

    “曾世杰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浑水摸鱼,金线杀手登记在册,那日孙将军排查在册人员,是曾世杰为掩护恭王,故而在名单上动了手脚,因为贪污变成粮饷,也有他曾世杰一份。”

    姜拓叹气,“但杀死曾世杰的人却不是恭王的人,说来惭愧,是我手底下的一名暗卫,如今他自领罪责,已服毒自尽。”

    姜拓从腰间取出一枚古铜色的令牌,上面印着的是青雀二字。

    昭文帝垂下眼帘,他对这个太子,到底给予厚望。

    他们都知道,帝王是不能有污点的,否则这一切将是后人天下百姓以至朝臣诟病的事迹。

    终日困于此局,难以解脱。

    让青雀担去所有罪责,对所有人都好。

    姜凌说道:“父皇!曾世杰根本不是我的人,那时我人在内宫关着,我怎么有时间去联络曾世杰?”

    姜拓直接回怼:“你人在内宫不代表你手底下就没人去联系曾世杰,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姜凌心中气结:“太子殿下,你这是栽赃嫁祸,不是我的人我为何要认?就算他贪污军饷,跟我有何关系?”

    曾问儿叩首,出声道:“家父就是大理寺卿曾世杰,臣女名唤曾问儿,家父于家中确实跟我提及自己属恭王殿下,母亲为此还与家父多次争吵。”

    褚玉难以置信看着曾问儿,她总算知道,曾问儿为何去而复返。

    她应该听她的话,连夜出城的。

    曾世杰明明是怀王的人。

    如今却被扣在了恭王的头上。

    朝中的手段。

    褚玉望着姜拓,有些为赵临川不值。

    却又庆幸,少年未曾搅和进朝中的泥潭里。

    他从始至终,都干干净净。

    又不得不感慨,帝王家的权术。

    知情人难解,不知情者无畏。

    “恭王意图杀害赵将军夫妇,引起边关动乱,想趁机拉我下台,不顾边关安危,可曾想过,一旦望山城被破,大齐面临着的是什么?居心叵测!”

    姜凌咬牙切齿瞪着他们,怒不可遏,却又有口难辨。

    “姜拓,你好样的!”

    姜拓不再理会他,率先跪地,俯首叩拜。

    “请父皇按律处置!”

    姜凌冲上去一脚踹在姜拓肩膀上,指着他破口大骂。

    “这就是大齐未来的好皇帝啊!权术玩得真有一套!我呸!”

    “够了!”

    昭文帝拍案,怒气冲冲看着姜凌,“将恭王拖下去,软禁恭王府,遣散府中下人,终身不得外出!”

    姜凌被人拖下去的时候是笑着的。

    一直在狂笑着。

    “你们会后悔的!你们会后悔的!”

    吴公公上前扶起姜拓,昭文帝揉了揉眉心。

    朝中安静一片,原先参与进去的大臣,个个心惊胆战。

    “贪污军饷,楚兴年你给朕查!牵涉人员一律革去官职流放北境!”

    昭文帝气得拍着龙头扶手,到最后动怒,一下子喘不上气来,憋得直咳嗽。

    一个时辰后,孙有道终于赶回来,跟他一起进来的人还有连奉。

    褚玉望见他们的到来,心中的石头总算全部落了下去。

    此番孙有道押回来落县县令,对沈从楼一事供认不讳。

    整个过程中丝毫不提恭王。

    半个时辰后,回来的展策同样直言松云山上一事如褚玉所言。

    一切属实。

    沈从楼命数在今年仲夏也到头了。

    但褚玉清楚知道,她的仇。

    下一个便是沈贵妃。

    昭文二十三年,仲夏。

    曾经矗立在盛京城威严庄重的沈王府,一朝之间,被下令查封。

    搜出金银无数。

    往日依附于沈王府的人,树倒猢狲散。

    逃得逃,抓的抓,甚至家门紧闭,生怕多看一眼就牵连到自己。

    沈从楼被人带出沈王府的时候,他笑着,一路念着。

    “好啊,好啊,盛京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庆祝沈王爷翻车!恭王后面还要搞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下一个是沈贵妃!盘她!女儿他们很快就知道望山城的消息辣,在此之前,还请忍耐个两三章,小情侣就能见面了!见面第一件事先被女儿揍一顿!感谢在2024-01-1320:18:04~2024-01-1421:02: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又更喜欢太太啦啦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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