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恶有恶报
储子城咽了咽口水,惊呼一声,主动鼓了鼓掌,上前敬佩说道,“想不到二殿下箭术如此了得,输给二殿下,在下心服口服。moweiwenxuan”
话音刚落,其他人也回过神,长茗一时目光紧盯着那戴着面具故作神秘男人,仔细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倒是觉有几分熟悉。
竹苑从惊呼中反应过来,见到远方的信号便离开,片刻回来手中已经拿回令牌。
她上前暗示长茗,长茗这才记起这件事。她从竹苑手里悄悄接过令牌,一旁的储子城倒是一点没有心眼,不过周煜倒是察觉到。
长茗故意走到储子城身边,夸赞道,“子城哥哥,其实你也很厉害,许是方才你同我说太久话,射箭的时候才会分神,否则我相信你也能射中。”
说罢,长茗就想将手中的令牌挂回他的腰间,可是储子城恰恰在此刻往一旁挪了一步,长茗一个不留神,令牌从手心滑落在地。
长茗瞪大双眼,眼看令牌落地,就见一个神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眼前,一只脚勾住令牌,轻轻用力,令牌回到那只脚主人的手中,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长茗盯着周煜,心中生出一丝对他的崇拜。
片刻后,周煜故意弯下身子,随后伸出手中的令牌,走到储子城面前询问道,“储大人,这可是你得令牌?”
储子城见状,立马警醒,摸了摸腰间说,“正是。”
“许是方才射箭太过着迷,令牌掉了。”周煜帮忙解释着。
储子城有些羞愧,不仅箭术比不过,自己令牌还丢了。
长茗越发好奇这个周煜,他似乎一直都在帮自己?
宴会结束,长茗就拦下周煜。
依旧是开门见山气势问,“你刚才为何帮我?”
“因为我也希望公主帮我一个忙。”周煜带着调戏口吻回道。
长茗抱着手,颇有兴趣勾了勾唇角,“什么忙?”
“嫁给我。”周煜语气中几分恳求又有几分霸道。
长茗还从未见过敢这么跟自己的说话的男人,自信但是却有能力自信,在长茗看来,他的能力远不止今天所表现出来的那些,这对于她来说就是致命的吸引。
“娶我可没那么容易。”
“有何不容易,只要我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公主就会嫁给我。只是希望公主那时可不要逃婚就好。”周煜说完,便越过长茗先行离开。
长茗听到这番话,倒是丝毫没有生气,只是她开始好奇那面具之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的脸?她回想周煜射箭的身姿,随意中不失嚣张的气焰,长茗低声笑着,脸颊微微泛红。
——
李瑾舟回宫后,依旧被禁足殿中,他并没有将那份名单交给皇上,他还在等待时时机。
因为苍滟的启发,李瑾舟开始易容偷偷在宫中调查,他询问当年不少年长的宫女,终于查到一丝线索,老宫女告诉她,当年德妃殿中起火一事确有蹊跷。
明明片刻前德妃还让宫女准备糕点等李瑾舟的到来,后来宫内就起火,大家都在说是德妃自焚,据老宫女当时的回忆,她在看到起火的时候明明就看到一个身影从窗户离开。根据老宫女的描述,那人就是皇后身边那个太监。
不过那件事情后,那个太监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宫中。
李瑾舟急忙联系宫外的小圆帮忙寻找太监的下落。
另一边,他着手调查父皇生病一事,一向身强体壮的父皇不会无缘无故就病倒,他亲自看着宫女煎药送药并没有半分可疑,他也将药交给太医检查,也并没有任何问题。
李瑾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宫女不慎将盛放空药碗的托盘碰到门边,托盘中的碗哐当一声,一旁的太监见状厉声呵斥,
“小心点,这可是皇后娘娘托人打造的瓷玉碗,要是打坏了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听到这句话,李瑾舟立马将目光留意在那个碗上,待宫女将碗放回时,李瑾舟同庆阳仔细查看那个瓷玉碗,果然在碗中发现端倪,碗的边沿残留一种特殊的气味,与那药味全然不同。
事后,李瑾舟立马赶去太医院,一番寻找,让他找到那种气味的来源,便是那至寒至毒的五奎子,这种药虽然有毒,但是小量食用可降肝火旺盛之气,但是若是过量,那毒性就是蔓延全身,直到侵蚀五脏六腑,最后五脏衰竭而死。
苍滟和小圆查了两日,才调查到当年那个太监的下落,他也指认就是皇后让自己去打晕德妃然后纵火。原本他收了钱就会被送出皇宫,可是皇后联合太傅并没有想要真的放他们离开,若不是这个太监会些武艺早就死了。
就在那日逃脱之时,太监还扯下陈风一块玉佩,而那块玉佩就是当年文帝统一南疆,周朝献上一块上好和田玉,文帝打造一只玉凤送给德妃,打造一块玉佩就送给陈风。
李瑾舟收到小圆送来的信封,看着里面一封血书和那个玉佩,李瑾舟将其紧紧攥在手心,眼眸一瞬泛红,脖颈青筋凸起。
信中血书也提到,不仅火灾,当年他母妃怀着长茗的时候,皇后就派人来下毒手,只是并未成功,但是也让当时怀有八月身孕的母妃早产生下长茗,从那之后,母妃身体就每况愈下,之后整个人也开始郁郁寡欢。他母妃本就是善良温和的人,根本就不懂深宫中的手段,听说他母妃是父皇当年征战牧边的时候认识,两人分散多年之后才重新相遇,自此德妃被文帝接入宫中,深得文帝宠爱,才会惹得皇后嫉妒,而且当时文帝纳了德妃之后,就在也没有宠幸任何妃子,所以长茗就是最小的公主。
天色日头正盛,承恩殿上众官员起身下跪,大殿之上,站着身穿一身风袍的皇后,旁边便是身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五皇子,正注视着殿下群臣,眼中尽是享受。
眼看众人便要齐声认下这新太子,李瑾舟突然闯入大殿,声音低沉浑厚大喊道,“慢着!”
突然整个大殿回荡着李瑾舟的声音,众人皆朝他看去,皆是大惊失色。
众人见到他怒气冲冲而来,都宛如见到瘟神一般,开始议论纷纷,却也没有一人敢出声呵斥。
李瑾舟穿着一身黑衣,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眼神中似是藏着利刃,死死盯着大殿之上的皇后。
皇后见他好似发疯的模样,着急起身大声呵斥道,“李瑾舟,今日可是你皇兄登基大典,你来作甚,来人将他带下去。”
“谁敢!”李瑾舟再次怒喊一声,一瞬震慑一旁上前的禁卫军。
庆阳紧紧跟在李瑾舟身后,怒视着一旁想要上前的禁卫军。
见着李瑾舟胸有成竹的模样,皇后一瞬不顾仪态,浑身气得发抖,就赖你发髻上的金钗都在不停摇晃,她指着李瑾舟大喊道,
“来人,还不把这发疯的六皇子带下去。”
“皇后,你如此不欢迎我来,可是心里有鬼。”李瑾舟脸色深沉,眸色阴冷。
皇后面容轻轻轻抖,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李瑾舟,就像见到那妖妃一样,她那双眼眸好似要生吞活剥李瑾舟一般。
“你在胡说什么?”
话落,大殿之外,一个太监被押着上殿,那太监浑身不停发抖,一上前就跪在地上颤抖,皇后看着殿下之人,眸色大惊。
此人正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小太监跪在地上,压根不敢抬头,声音颤抖的说,“六殿下饶命,奴才只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将那药擦在皇上喝药的碗沿,奴才压根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会害了皇上,皇后娘娘的人给奴才很多钱,奴才一时贪念,求六殿下饶命。”
此话一出,众臣亦是一惊,随后黄太医缓缓走上殿内。
他跪在地上,颤着声音说道,“臣经过检验,皇上服用的碗沿含有五奎子,此药至寒至毒,少量不会出事,但是皇上就是因为长期使用,身子每况愈下,加之多年边牧一战,受过重伤,因此不到月余,此毒就深入内脏,一病不起。”
有了太医的验证,这会在场所有的大臣开始议论纷纷,原本他们以为皇上不过是病重,可如今此事已是弑君大罪,而罪魁祸首竟然是皇后,这事若是传入他国,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只是其二,其二皇后生性善妒,当年害我母妃早产,之后更是丧心病狂,派人纵火造成我母妃自焚的假象,这里是纵火之人的亲手所写血书,还有便是前太子李瑾扬亲笔所写,承认皇后余氏害死我母妃。”李瑾舟提及此,眼眶泛红。
史官张进接过血书和李瑾扬的亲笔信,看过之后,长叹一声,拿起史书下笔写着,随后血书和信件传入各大臣的手中,但凡接触的李瑾扬的大臣纷纷认出信件便是李瑾扬亲笔所写,铁证如山。
一旁的陈风和李瑾沉两人面色铁青,陈风以为就差这临门一脚,却不曾想,脚刚一伸,就被人一刀砍成两段。
皇后勾着唇角,放声大笑一声,倒在地上,眼眸含泪。
李瑾沉默默后退几步,他自小就是众多皇子的陪衬,他既比不上大皇兄的仁慈和聪慧,也比不上三皇兄的胆识和城府,就连众人都摈弃的六殿下,他都不过,他知道自己平庸,可是越是如此,他就越想让所有人看看,他这样平庸的人也能登上皇位,可是眼看就要成真,梦还是醒了。
他自始至终都明白皇后只是在利用他,可是他甘愿如此,如今皇后倒了,他却不想沾染一分。
李瑾舟一步一步踏上大殿之上,他紧绷着一张脸,眼神好似寒冷一般冷冽。
见李瑾舟步步紧逼,皇后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正是这一步,她头上的凤钗从发髻上滑落,重重掉在地上。
随后,李瑾舟将目光转向陈风,手中拿出那块玉佩,强压怒火,即便如此,手中的青筋也暴起,启声道,
“梁大人,你可看清楚,这块玉佩和你腰间的玉佩是否一样?”
随后一旁的小太监将玉佩呈到梁深面前,梁深先是一惊,随后接过玉佩仔细观察,随后立马笃定说,
“这玉佩就是当年的周朝进献的玉石,不过这玉石所打造的玉佩一共就只有两件,一件在微臣手中,一件在太傅手中。难道?”梁深欲言又止。
“没错,这块玉佩就是写那血书的小太监所给,当年陈太傅与皇后一同陷害我母亲,事后想要杀人灭口,但是没想到被那小太监逃脱,才有如今铁证。”
说罢,李瑾舟回头看向庆阳,庆阳得到眼神暗示,立马将那份名单打开,递交到史官手中。
“其三,便是之前五皇兄所破案,买官卖官一案根本就是贼喊捉贼,真正操纵此事根本就是太傅陈风,包括江湖上第一密阁居安阁幕后之人也是太傅陈风。”李瑾舟厉声呵斥。
陈风闻言,脸色大变,心跳骤然剧烈跳动。
“眼前便是真正买官卖官的参与者,不仅如此,还有吏部尚书华正覃最新证词,他之所以认罪不过是因为陈风危险其家人,多年以来,陈风一直暗中操作江湖与朝廷,居安阁一个杀手密阁,多少男孩女孩小小年纪就被拐去阁中,原本他们有自己幸福的家庭,可是却因为他,失去家人失去记忆,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利刃。”
一切真相都大白,陈风也不必隐藏,仰着头大笑一声,神色突然平静无波澜,冷声笑着,“李瑾舟,我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留了你一条命。不过,今日我要你死在这大殿之上。”
话音一落,陈风重重咳了一声,说道,“来人!”
可是一声落下,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陈风瞳孔骤然放大瞪着李瑾周,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片刻之后,他所安排的人仍然没有出现,他身子一颤,往后一退,几乎是跌坐在地上,他由始至终都以为李瑾舟构不成什么危险,即使有几分小聪明,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班门弄斧,可是眼下竟然将他打的猝不及防。
“你可别忘了,我是你教出来的,你以为我了解你,难道我就不了解你吗?”李瑾舟冷哼一声。
朝堂之上陷入混乱的场景,短短一个时辰,好似经历无数事情,底下的大臣七嘴八舌,面对眼前桩桩件件所陈述的事情,他们有心虚,有害怕,有愤怒。
一时间,整个场面难以控制。
片刻之后,许久未露面的文帝被梁元搀扶出来 ,而此时文帝脸色惨白,一路掩着嘴轻咳着。
众人见到文帝出来,纷纷住嘴下跪叩拜。
面对一切皇帝李瑾舟早已告知文帝,他如今出来不过是出来帮着李瑾舟控制局面。
“朕已经知晓所有事,只是如今身体不如从前,这段时间,六殿下李瑾舟恢复太子之位,暂时执行朕的职权处理此事,各位大臣可还有异议?”文帝反问一句,语气中是不容置喙。
此刻,那些曾经反对李瑾舟人一句话都不敢说,齐声表示无异议。
能够让坏人得到应有惩罚,李瑾舟心中开心,可是如今再次接下这个重任他又开始惆怅、似乎一切都背道而驰,他没有任何选择。
陈风陷害德妃,操控卖官一事培养自己的党羽,祸乱朝堂,还妄图弑君,丧尽天良,数罪并罚,秋后问斩,五殿下被禁足,自此再也不能踏出他的宫内。
皇后被废黜后位,禁足在凤栾殿,赐白绫自缢。
李瑾舟自此开始接受自己身为皇家之人的命运,处理陈风党羽,重振朝纲,原本嘲讽过李瑾舟的大臣都开始对他刮目相看。
一月后,李瑾舟总算将之前的事情处理完善,不过也正是这时,他意外收到一封密信。
看完信件,李瑾舟猛然起身,唤来庆阳便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