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力大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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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复耕恐屋内有变,立刻跟在她身后,以备随时接应。mchuangshige
他们刚走到屋里就听见一声哭喊,“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肖大哥被人给带走了。”
“什么人?”叶烟殊大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表哥怎么就出事了呢?
褚新海这才从墙角里哆哆嗦嗦的走出来,直到走到归海复耕和叶烟殊跟前,才将蜷缩的身子一点点的直起来。
他心有余悸的小声说:“咱们快离开这里吧,不然等他们再回来就来不及了。”
“你快说,究竟是谁带走了我表哥?”叶烟殊急忙问他。
褚新海支支吾吾半天才慢吞吞的答了一句:“可能是西绥那边的吧。”
“西绥?他们为什么要带走我表哥?”叶烟殊看褚新海又是支支吾吾的,于是走出草屋,跳上马,准备赶到肖宅找姨母商议办法解救肖新励。
叶烟殊马背还没坐稳,就听身后传来表哥的喊声,“表妹,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她转头看表哥好好的出现在眼前,立刻跳下马去,拉住表哥的胳膊,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你没事吧?”
肖新励昂首道:“没事,不过是几个小毛贼而已,我已经处理好了。”
此时,站在叶烟殊身边的归海复耕牵着毛驴站在草屋门口,他似乎听到身后的草地上有些动静,就着月光放眼望去,又什么都没看到。
褚新海一把拉住肖新励,见他无事,喜极而泣,哭着哭着,他突然停止了哭泣,支着敏捷的耳朵,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
叶烟殊和肖新励似乎也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纷纷拔出刀剑。归海复耕则立在草屋最外侧的毛驴旁,拔出腰间的匕首,横在胸前。
“肖大哥,在你左肩五十米处,落地沉稳有力,怕是个力大无穷的。”褚新海有着异于常人的听力,他不仅能够准确的辨别两里地之内声音的方位,而且还可以根据声音的特点来判断,闯入者的重量。他分析完,就跑到肖新励身后躲起来,再也不敢出声了。
“力大无穷?莫非是西绥熊钟?”肖新励暗叫不好,此人的确力大难敌,非身手敏捷者不可抵挡。
叶烟殊惊愕道:“表哥,你怎么会惹到这个煞神呢?”西绥熊钟这个响当当的名号,在东西绥江湖上,想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提到他很多人就会吓的拔腿逃跑。
叶烟殊对他的名号早就有所耳闻,师父项连澈也曾经嘱咐过叶烟殊一旦遇到熊钟,当先是礼让三分,若是熊钟主动发难,那也不必怕他。
他身壮如熊,是名副其实的虎背熊腰,说是五大三粗都有点小看他了,应该说是七大六粗,与黑熊不相上下。他的力气无穷大,只是身重如山,虽气势雄壮,但缺少灵气,可用剑术迷惑之。
叶烟殊倒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熊钟的威力,更想要试试师父说的剑术是否真的可以将他迷惑住。
对于熊钟,归海复耕倒也听说过一些传言,说是气吞山河,雷霆之势,无人可阻。他本以为是人们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的说法,却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会有这样的一个如泰山般的人物。
“新海,你再听听,他现在在哪里?”肖新励心中有些没谱,虽然他剑法很好,但是一想到熊钟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威名,就又胆怯了一分,但面上仍装的很是淡定自若,他还主动走到表妹身前,将人护在身后。
“在……,咦,怎么没有动静了?”褚新海壮着胆子走到归海复耕身后,仔细辨别着声音的方位。良久之后,他指着身后的草屋大惊失色,“就…就在草屋那边。”
肖新励强打精神,转过身,持剑防御,叶烟殊不需要表哥保护,她则来到表哥身旁,握剑直指草屋。
归海复耕则是绕到毛驴前,握紧手中的匕首,褚新海一看谁都靠不住,只好躲在那匹壮实的马身后,捂住嘴巴,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草屋里却安静极了,不见一丝动静,肖新励不禁怀疑是不是褚新海因为恐惧而辨别错了方向,他还未及张口询问,就听“咔嚓”一声巨响,草屋被撕的四分五裂,尘土飞扬。
一个庞然大物拨开乱草,从中间走出来,他用壮如胡瓜的食指指着肖新励,恶狠狠的说:“你就是那个小如蝼蚁的肖新励?”
叶烟殊本以为这熊钟的声音跟他的体型一般厚重,可是他一张口,却是十足十的娘娘腔,如同宫里的太监一般。
肖新励可没有这个心情去研究熊钟的声线,他觉得当务之急是要主动出击,不给熊钟反应的时间。掌中利剑直冲熊钟的咽喉飞去,而熊钟却对眼前飞来剑视若无物,只等利剑近在眼前时,他才快速侧头,躲过一击。
“我跟你聊天,你却出剑暗伤于我,果然不讲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熊钟皱眉不悦,声音也是轻蔑一扬,抬脚踩碎草屋的木门,一拳砸向肖新励。
这拳头来的迅猛又劲力十足,肖新励自顾不暇,慌忙往左闪躲。而他右侧的叶烟殊则是纵身直上,落在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榆树上,观察着熊钟的一举一动。
缺少灵气?叶烟殊回想着师父说过的话,她再看熊钟那敏捷的反应,莫不是师父说了大话?
她正思考间,只见熊钟又抬起脚步,追着肖新励又挥出一拳,肖新励勉强躲过,找了一棵老柳树挡在身前。
站在榆树枝杈上的叶烟殊只觉脚下的树干一阵摇晃,她一手攀住树枝才稳住晃动的身子。
目光从熊钟身上挪开,她看见归海复耕也适时的躲在一棵大槐树后面,他身后又探出一个瘦长的脑袋,不是褚新海还能是谁。
叶烟殊摇头轻笑,这个褚新海胆小如鼠,遇事只会躲闪,咦?他身后怎么有两个来回晃动的黑影子,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毛驴和马的脑袋。
褚新海此时正躲在归海复耕和毛驴还有马的中间,他这个人也真是够可以的,竟然让驴马的身躯来保护自己,难道是他觉得自己比驴马还要无用吗?
“熊钟,你我停手,说几句话可否?”肖新励有些疲于应对,他一身的剑法武学在熊钟强大的威逼之下竟得不到伸展,只好换个法子,先说说话,拖延一下时间,再借机拉开与熊钟的距离,然后伺机而动。
只是他没料到,熊钟点头应声之后,又是一拳重击袭来,这一拳又快又狠,直接击中肖新励的臂膀。
肖新励捂着快要断掉的胳膊,怒气道:“熊钟,大家都是混江湖的,你怎么不讲武德,说好的停手,你怎么还袭击我?”
“江湖规矩自有江湖而定,我跟你说话时你偷袭我,你跟我叫停,我又凭什么不能动手呢。我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点道理都不懂,还跟我提什么江湖,你少在这里祸害江湖人了。”熊钟可不是那种任人凭说的主。
肖新励暗自咬牙,心中虽然有些惧怕,但脸上却笑容满满,“既如此,咱们就扯平了,现在是否可以好好聊聊了呢,熊钟兄?”
熊钟最烦陌生人跟自己称兄道弟,额头皱如山川,轻蔑道:“有屁快放,别浪费老子的宝贵时间。”
“呵呵,我想知道,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追我到东绥来,还伤我臂膀是何道理?”肖新励从树后露出脑袋,斜眼看着高高在上的熊钟。
熊钟闻言哈哈大笑,接着冷哼一声道:“你若不闯我西绥边界,伤我西绥子民,我又何至追你入东绥呢?”
“我所伤之人乃是一方恶霸,本是为民除害的好事,理应得到感恩才是,难道你们西绥人惯会善恶不分么?”
“我西绥子民是善是恶自然是由西绥人说了算,就算恶人当诛,也是我西绥之事,还用不着你这根细葱在西绥撒野。”
“颠倒黑白可不是我东绥国的处事之道,还望熊钟兄就此离去,你我也可结个善缘,自此江湖相见把酒言欢。”
“你少在这里装大头蒜,伤我西绥子民,必须让你血债血偿,拿命来。”熊钟厉喝一声,树枝震颤,他抡起双拳砸向肖新励。
惊恐万分的肖新励纵身飞到树梢上,本以为高处十分安全,却不知树梢上正站着一个如鬼魅般的白衣女子,他被惊的浑身一个激灵。
只见那女子扬起长鞭就朝肖新励身上招呼,嘴里怨声怨气的骂道:“你个负心汉,说好的会带我回家,娶我为妻的呢,都是骗人的鬼话,今日我就将你的舌头拔下来,让你往后再也哄骗不了别人。”
肖新励这下才算是真的惊慌失措了,他脚下本就没有站稳,再被这女子一惊吓,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从树梢上掉落下来。
更糟糕的是,地面上等待他的不是结实的土地,而是熊钟从腰间抽出的一把大刀。
眼看表哥就要落在那柄闪着寒光的大刀上,叶烟殊从树上飞身而下,加快速度,在肖新励绝望之际,一脚将人踹飞出去。
肖新励庆幸的同时哀嚎一声,因为他掉落的身下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
眼疾手快的归海复耕飞扑过去,拽住肖新励的小腿,一个甩臂,直接将他从深坑的边缘给扔到了褚新海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