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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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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白影穿梭在芝兰玉树间,身姿飘逸,急快似流莺,只见她降落到林间的一匹骏马上,两腿一蹬,骏马嘶鸣一声便疾驰起来。mchuangshige

    女子以青纱遮面,策马行至城郊后,便取下面纱,露出真容。

    只见她面容白皙,飞眉入鬓,目点寒星,挺鼻绛唇,在绿林乡野间、百花深处,宛如一只美丽神秘的金凤。

    汴京水路通达,她却策马,只为躲避官府追查,没错,她便是今日盗取府尹家宝物的女贼。

    三日后,到达扬州地界,进城前要经过一处竹林。

    时维二月,城外尽是绿竹遍布,叠翠铺碧。春风乍起,万竹成涛,碧波万顷。

    女子牵马独行在幽篁间,林间鸟鸣苍翠,竹叶沙沙。

    一缕弦音荡过来,女子停下脚步,目如鹰隼,穿过层层碧涛,最终锁定到幽篁深处的一位绿衣琴者身上。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此人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心琴女,善用琴音杀人,弦音绝绝,丝丝夺命。

    女子勾唇带笑,眸光却寒星点点,她抚着马儿的鬃毛,取下一柄细长的包袱系于背上,脚尖轻点竹身,像一把长剑穿梭在竹林间。

    琴声自她腾空而起后就由舒缓转为急涌。

    女子翻飞躲避,在她躲开的地方,竹竿碎裂,竹叶粉碎,尘土飞扬。

    离琴女越近,琴音便如千军万马般嘶鸣而来,女子拔出腰间长剑。

    刹那间,剑光凛凛,暗光浮动,青莹若霜雪。

    女子挥动长剑,直逼琴女,剑尖落在琴女眸前,近在咫尺。

    琴弦骤断,琴女睁开眼。

    “青霜剑。”她呢喃。

    女子将剑落到她颈间,低声问:“琴女,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取我性命。”

    琴女看着她的面容,答非所问:“原来七年前叱咤江湖的银面剑客并非长得青面獠牙,而是佳人独绝。”

    剑刃在她颈侧逼近,女子面若冰霜:“你受何人指使。”

    琴女寡淡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无人指使,甘拜下风,你杀了我吧。”

    剑光一闪,女子收起长剑,转过身飞回骏马上,策马进城。

    竹林里的琴女轰然倒地。

    女子到一家食肆落脚,要了份炒饭,颗粒分明的金裹银,配上火腿豌豆,就着一碗鲜味粘口的猪脚汤,一餐下肚,喟叹出声。

    吃饱喝足,她走到江南有名的富商苏宅门前,门口家仆将她迎了进去。

    一位中年男子在书房等待,见到她进来后便迎了上去:“臻儿,此行可还顺利?”

    顾臻取下身后的细长包袱,并未说出竹林一斗之事,答:“一切顺利,师父,你瞧瞧,可是这幅画?”

    画轴打开,画里是接天莲叶映日荷花,其间的一座亭台里,斜坐着一位恣意潇洒的郎君,正仰面饮酒。

    其侧颜与这位中年男子极像,他淡淡地看着画卷,旋即收好,走到黄花梨木桌后,拿出一个檀木盒,将盒子放到顾臻手上。

    “为师视你为己出,如今尘缘已了,这些黄白身外之物自然也用不上,你拿去置办家当,娶夫生子,过市井生活。”

    檀木盒中装着一叠契根银票,这里是江南富甲一方的全部家当。

    顾臻还想再劝,只见男子摇摇头,他遁入空门的想法由来已久,如今唯一的尘愿已经了却,余生只想青灯古佛相伴,再不过问江湖纠纷。

    又是几日后,顾臻拜别师父,启程汴京。

    顾蓁的房子在东水门内的一处甜水巷里,当初据牙婆所说,这所宅子的原主人本是城内一家富商所居,儿子嫁到长安,富商爱子如命,深觉长安山高水远,儿子不适,今后难得再见,索性卖了汴京宅子,将生意做到长安去。

    宅子不大,采光极好,内外通透,设施齐全,宅子背后汴河经过,每当深秋时节,汴河猛涨,碧波万顷,犹如银龙翻滚,芦花似雪,素有汴水秋声的美称,那时各地旅人纷纷前来观看,好不热闹。

    宅子不远处还有块耕地,顾蓁也一并买了下来。

    她回到家,换了粗布衣裳,给马喂了些粮草,打了盆井水,将剑摆在桌上,仔仔细细地擦拭一遍,又将其放入了箱子里,上了锁。

    此时春光灿烂,不知何处来的野猫正窝在青瓦房檐上小憩。

    一道轻微的碎裂声传来,顾臻神色微凛,抬头向院墙处看去。

    ——

    早晨吃朝食时,沈轻语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柳月生。

    他今日起了个大早,趁着沈母还未上衙,从她那儿了解到当今官家已经年逾六十,膝下六女四子,凤君是官家第三任正夫,太女正是这位凤君的女儿,如今已二十又四。

    而且听沈母所说,当今太女还未曾娶夫,那这样看来,柳月生要么是在来沈家之前就跟太女有瓜葛,要么就是在将来嫁给太女。

    但不管怎么说,这么大号人物住在沈家,虽不至于当佛供起来,但也是要处好关系的,沈轻语决定以后多在柳月生面前刷存在感,适度示好,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殷切,倒叫人生出反感。

    沈轻语是妥妥的社牛,他相信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平日里都乐呵呵的。

    “月生哥,员外那边的宴席应是完了吧,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沈轻语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柳月生将拿起手帕擦擦嘴,看着女儿道:“眼看着就要到清明,我想带着欣欣回趟扬州,去给我滴”他立马改口,“我的妻主,女儿的娘祭拜烧香。”

    沈轻语试探道:“她娘也是扬州人么?”

    柳月生模糊地嗯了一声,随即解释道:“这三年都未曾回去,之前是因为欣欣还太小,舟车劳顿辛苦,现在她大了些,自然得回去拜见娘亲。”

    沈轻语知道他在说假话,但也陪着他演戏。

    “那你便坐商船走水路,约莫二十来天就能到,能赶上清明。只是这一路都在船上生活,你得多备些舟车丸,其他药物也都准备着,出门在外呀,就怕身子不爽利。”沈父倒是真心实意地提建议。

    柳月生此次回扬州,祭拜的是他爹,当初他随太女到京城里来,除了对她情根深种,还有就是父亲去世,他已是孑然一身,去哪里都无妨。

    他假死后不敢回扬州,就是怕她寻到家中,后来怀孕生子,三年过去,想必一切都已成过眼云烟。

    待吃完朝食,沈轻语连忙拦住杜仲,借询问姐夫身子事宜与她对视,杜仲的人生高光在他脑海里呈现了出来:

    杜氏医馆门口挂着一条竖长的招幌,上面写着“专治儿郎”,医馆是三进院落,青砖黛瓦,出入都是清一色的郎君,只见进去的人面上愁云密布,出来的人却是喜笑颜开,每人都赞叹着杜大夫妙手回春,医术高明。

    杜仲在药材房里,只见她闭上眼片刻,四周的景象就骤然发生了变化。

    一汪清澈无比的池水,水面上有一层朦胧薄雾,四周是绿茵树丛,一旁有个小木屋。杜仲往屋子里走去,里头的木架上摆着一排排名贵药材跟孤本医书,其间还有个小箱子形状的东西,一打开里头便冒着森森冷气,里头装着药丸和医用工具等。

    “若是无旁的事,我便去医馆了。”

    杜仲平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微耷着眼皮,神情恹恹,是因为这段时日没睡好的缘故。

    沈轻语回过神,连连点头。

    他坐在院子里,回想刚刚看到的高光。

    杜大夫将来会成为京城最有名的男科大夫,不仅拥有一栋大医馆,她竟然也有金手指。

    对,没错,根据他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杜仲应该有个类似空间的金手指,空间里有灵泉、珍贵药材,还有利于保存药物的恒温箱跟一些医疗工具。

    难道杜仲也是穿越人士?

    那个空间里出现的一些物品十分现代化,若她是古代人又怎会操作使用。这让沈轻语十分不解。

    沈轻语将目光落在旁边低眉敛目的姐夫身上,这几日他将沈家家中除了租客以外的亲人都看了一圈,发现他们的人生并没有大起大落,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的一生。

    他轻叹一声,唉,怎么那些好事没落到家人身上。

    “姐夫,你知道杜大夫现在口碑怎么样,还跟从前一样受人歧视吗?”

    阿箬看了眼小舅子,不知他怎么关心起杜大夫来了。

    “杜大夫的医术自然没话说,只是她是女子,给男子看病颇多忌讳,且她还专攻男科,郎君的那些私密症状,又怎好让她瞧了去呢,听谨言说起,杜大夫现在除了几个老主顾外,替人看的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

    沈轻语又问:“那姐夫如今喝的坐胎药可是杜大夫开的?”

    阿箬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现今喝的正是杜大夫开的,这也是她心善,她那日见我孕吐发作得厉害,便主动服验了我之前喝的药,她说我身子虚,那副药太过猛烈,便帮我调了剂量,又换了几味温和的药材,我服下后,这几日身子舒坦得多,可见杜大夫医术了得,而且她还没收出诊费。”

    沈轻语点头:“挺好。”

    这样努力又心善,医术还好的人,今后能有大成就也是她应得的。

    阿箬意味不明地笑,凑近他耳边道:“轻语可是瞧上了杜大夫?杜大夫性子冷心肠却热,长相也是上乘,确是妻主好人选。”

    沈轻语干笑两声,他对杜仲可没兴趣,不论是从长相还是性格来看,他都没任何想法。

    下午午睡起来,沈轻语继续捧着《笼中月》看,越看越觉得有些狗血。

    他看得慢,才看到第五章。

    里头讲到太女跌下山崖被正在山间耕耘的郎君发现,将其带回家后医治,等女子醒来后却发现她失去了记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身上只有一块玉佩,且一身衣物虽因坠崖撕裂开,但布料绣功都是上乘,一看便知非富即贵。郎君一家心善,便将她暂且留在家中养伤,猜测她是哪家名门望族的小姐,还托人到镇上打听,却是一无所获。

    就这样,女子身子在郎君的悉心照料下逐渐好转,两人也在日夜相处中渐生情愫,订下亲事。

    斯时春阳正盛,原是静谧的午后被一阵闹哄哄的人声打破。

    这声音是从一墙之隔的邻居家传来的,除了人声还有重物落地声。

    沈轻语放下书,站在后院的墙角听了会儿,他有些奇怪,这邻居家已经半年有余没人居住,如今竟搬来了人。

    他看着墙边高出院门的桃花树,动作熟练地爬上去,却不知踩上哪根有些薄脆的分枝,吓得他手忙脚乱地扒着院墙,半个身子悬在外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邻居家的院子里。

    这一看便落入一双沉寂狠厉的眸子中。

    沈轻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这样狗血的桥段都让他精准无误地踩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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