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黄萱藻大扫除
去完玻璃厂第三天，连清收到上庭通知。mwangzaishuwu
桩局派来了个表情严肃的外联部刘大姐，给连清专门做了上庭培训。
刘大姐说：“检察官问你时，你只需要答是或不是，半个字都不要多说。记住整个事情的经过——你以前找韩照搞封建迷信活动，无意间看到过阿妮婆和韩照来往，好像有经济纠纷。桑云找到你的时候，你只告诉了她这些。”
连清捋了捋，桩局的意思是，让她在庭上避开整件事中的玄学成分，只当个普通刑事案件来看待？
她问道：“那李贤呢？李贤认为我是警察，到时候对不上怎么办？”
刘大姐冷哼声：“桑云让韩照用最猛的方式破符，李贤已经浑身溃烂死在家中了，尸检结果是梅毒病发。”
连清背后一凉，想起那个头发油腻的男子，上一秒还在对桑云呼来喝去，下一秒就死于非命。
在玄学手段面前，普通人真的如蝼蚁一般。
她庆幸余航远是个体面人，被她打脸后，没有对她下手。或者说，余航远有别的事忙，忙完再找她下手？
连清抖了抖身子，抖掉这倒霉的想法。
上庭的过程冗长无趣，桑云还在icu没有出庭，石婶远程聘请了代理律师，连清老实按照桩局的要求做了证。
最后一审桑云因故意杀人罪被判三十年有期徒刑。
连清出庭后，莫提等在法院门外，用柚子叶沾着一盆清水在她身上泼洒了一遍。
他边挥边念叨：“柚子叶打头，有福享到头，柚子叶打手，衰运霉运走，柚子叶打身，好运福气升，柚子叶打脚，小人邪祟跑。”
连清任由他抽打，心里暖暖的。她从没有过有人专门等她，为她做这种小仪式的经历。
连清问：“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莫提直起身，理所当然道：“必须有用，只要是沿袭下来的习俗，都集中了众生的愿力，自有玄妙之处。咱们晚饭再吃个豆腐煲，福气加倍。”
最终两人没吃成豆腐煲，当天夜里乌云遮月，莫提心神不宁，交代了连清一些工作日常琐事后，匆匆离去。
接下来几天，莫提没有出现，连清也迟迟等不到桩局的处分结果，从一开始的焦灼，到后来渐渐平静下来。
反倒是身体的变化，让她更加关注。
自从黄萱藻入体后，连清每晚睡觉前，都会不由自主地用意识在全身周游一圈。
她的注意力从小趾甲开始逐渐往上，好似内窥镜一样，逐一扫过各个部位，有时会遇到阻碍，她便更专注在那部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融化，剥离，被意识卷挟着聚拢到一处似的。
尤其以下腹，胃部和心口的阻滞最为严重。
那股不受控制的意识游遍全身，带着团团瘀滞的东西回到肚脐，安静片刻后重新开始。
连清习惯在睡前梳理每天的信息得失，可由于这个怪象，她什么都想不了，意识转着转着就陷入黑甜的梦乡中。
第二天醒来，她会觉得浑身轻松几分，不再有以往的饱胀嗳气的感觉，一周过去，她却忽然有些头晕。
找了半天原因，连清发现是眼镜度数太高了，也就是说，她的近视竟然有了好转。
这让连清又惊又喜，近视是现代医疗中的绝症，只能改善不能根治，可黄萱藻却帮助她逐渐恢复了眼部肌群的张力，阿妮婆的大礼送得太隆重了。
连清后面问过长空黄萱藻的事，长空又去问了李秀秀，告知连清，黄萱藻确实是个好东西，但作用会迭代减弱。
也就是说，第一次用黄萱藻，对身体的改善是最好的。等第一代黄萱藻吃饱长大，脱离宿主，下面再用，效果就会差一些。
阿妮婆应该早就用过黄萱藻，她的眼疾是最近为女儿哭出来的，黄萱藻无法改变了。
连清算准阿妮婆头七的时间，冲看守所方向烧了纸，默默致谢。
她本来想去看望桑云，可桑云在icu情况并不好，只能继续等待。
直到一周后，中秋节前夕，莫提才出现，两人终于在办公室见了面。
莫提围着她转了几圈，惊讶道：“连清，你去整容了？”
连清摸摸脸：“我的变化很大吗？”
莫提猛点头：“太大了，你以前长得就不差的，现在看看，皮肤细腻，头发黑亮，眼睛都变大了！要不是我熟悉你，我还以为哪来的小美女呢！”
连清乐呵呵地：“我用了黄萱藻，效果还蛮好的。不过这两天我感觉黄萱藻吃饱了，有点懒得动。”
莫提羡慕道：“以前我叔叔找到过这个，可惜黄萱藻只能用在女人身上，不然我……”
连清见他突然闭嘴，好奇道：“你出身世家，神丹妙药肯定很多吧，为什么还想用黄萱藻？”
莫提换了个话题：“江头他们来过没有？”
连清摇头：“没有。”她注意到，莫提的模样改变也不小。
“你怎么了？瘦得跟麻杆似的，出什么事了？”
莫提不自然拉拉袖子，转移话题：“没什么，感冒而已。架子上的小动物还活着吗？”
他说着就要往里走，连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听见他“嘶”的一声，僵在了原地。
连清不顾他的反对，轻轻撸起他的袖子，就看到那条苍白劲瘦的手臂上，布满了一道道的刀痕。
饶是玄门中人恢复快，莫提的刀痕依旧红艳艳得触目惊心。
“这叫没事？莫提，你要真把我当搭档，就告诉我，你一个礼拜干嘛去了。”
莫提沉默了会，笑道：“我不是买了定风珠搞阵法吗，阵法出了点小问题，不小心就弄伤了。”
连清不信：“你是布阵的，又不是入阵的，怎么会伤成这样。你别骗我，我最近可没闲着，看了不少书，已经不是玄学界的文盲了。”
莫提无奈：“好吧，就当你是玄学界的小学生好了吧？阵法布置不当，反噬你总知道吧，我就是纯纯学艺不精，咱别说这个了，丢人。”
连清忽然歪着脑袋，狐疑地看着他：“莫提，你根骨怎么样？”
莫提鬼叫一声，跳了起来：“你是神仙吧？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连清晃动手边的《根骨五缺》：“你给我买的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