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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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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朔再次优哉游哉,在游廊中度步,拐弯之时,碰上了立身于此的万俟朔。fangzexs

    他眉梢一挑,“殿下不用去见你要找的那个人了,职位已满,毫无空缺。”

    万俟朔脸上一寒,“那本殿是否该谢谢少庄主的成人之美?”

    他嘴上说着谢,眼眸却全无谢意可言,甚至有腾腾怒气蕴含其中。

    知道他已盛怒,也知道自己僭越,但凌云朔依然去做了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他不可能放着墨倾去另觅他人,当初在西川初见她之时,便已下了如此决定。他不能等万俟朔的考虑,因为他清楚他考虑的结果,是不可能用她。万俟朔不可能拉她卷入朝政是非,但除了她,其他人都可能给他们卷出来新的是非。他凌云朔要做的,就是要尽一切可能,让当朝太子在稳中求胜。朝臣难对付,然而更难对付的并不是朝臣,而是太子殿下那作为天子的爹。万俟朔可以不用墨倾,但他不会拒绝墨倾的要求。只要她先开口,他就拒绝不了。

    “先不要急着动气,此番,你们二人算得上是互相帮助共同取利各取所需了。你比我更了解她,她不会无端受助于人。她要做的事情,只有你能帮她。而她只有帮了你,你才能有机会帮到她。”

    “倾儿要做什么?”

    “她要天时玉书。”

    天时玉书,西川的立国之根本,没想到,她竟然对它有意。

    万俟朔眼神明灭,转身与他擦肩而过。凌云朔微挑着嘴角,摇摇头,这一次,怕是由不得你了,我的殿下大人!

    墨倾的房门,再次被推开,肩上残留的发丝,这一次全被风撩得飞舞起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次人是谁。眉头一蹙,哭笑不得,她今天还真的是个大忙人了。

    “倾儿。”万俟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感觉近在耳边。

    墨倾身子一虚,随声应着,“嗯?”

    良久却等不来下一句,她转头视之,正对上万俟朔望过来的那双像蒙了一层雾气的眸子。也不知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墨倾轻松笑笑,又转回身,打趣着:“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这小屋子这么热闹。走了一个少庄主,来了个少楼主,这会儿又来一个太子殿下。”

    只觉得属于万俟朔身上的那说不明的香味,正逐渐聚拢过来,环在她周身。不等她抬头,身子已经被他扶正转向她,他说不清是何种情绪的眼睛,毫不避让的直视她的眼底。

    墨倾有些微的愣神,他今天是怎么了?这副难以捉摸的状态,还是第一次遇见。

    “倾儿,如果可以,你是否能先回藏云山?”

    她知道,他在拒绝她,“没有如果。如果有,我也只是在去找天时玉书的路上,而不是回藏云山。”

    “唉……”他像是叹了一气,只是听不太清,只觉得他周身的气压,变得安稳,让人安心。

    他伸手,将她散在身前凌乱的发丝,拨到身后,“那你要答应我,所有的事情,都要等我一起。”

    他的所有,包括天时玉书。思绪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点头,“好。”

    “累了吧,我们出去歇歇。”万俟朔一改方才的严肃,语气有些轻松。

    墨倾这会儿真的皱眉了,这男人情绪变化是以太快了点。只是他眸中本是暗着的一处,突然亮了起来,总让人无法忽视。莫不是他就一直在等她这个“好”字?

    “不成,衡儿一会儿回来了,怕找不着人。”

    万俟朔只一笑,“找不着人是有可能,但绝不可能找不着你。”

    墨倾眉头锁的更深了,她总觉得,他这句话是在骂她,骂她不是人。

    “你要不放心,那就就地歇歇也可。”

    万俟朔言语间,已趁她愣神的当口,将她围裙解了。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水盆跟前了。看着一旁他带着笑意的脸,她的脸立马黑了两分。她将手放在水盆了清洗了,心中暗诽:这人是不是有病?!

    既然已经明确了一条战线,那么在这条战线上要干什么,是需要详细并慎重商议的。墨倾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你爹到底将朝廷多少老臣给驱出京城了?”

    万俟朔差点笑出声,他爹……这个称呼也就墨倾一直在说,但他每次听到都觉得挺新鲜,“能遣散的,都遣了。遣不了的……”

    “都杀了。”墨倾也不为难他,自己替他把话说了。

    哪些是遣不了的?墨昶!裴詹!这些朝中的老骨头,就算强行遣了,也会遗留后患。只要他们活着,根本不需要兵符,仅他们一句话,必定能再次在这个朝堂上,掀起一股新的血雨腥风。就算他们无意于此,可想搅浑这一池子水的,大有人在。只有他们不再存在这个世上了,才能以绝后患。

    万俟朔知道她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也知道她看得通透心里不记恨。这些想法,当初在落崖之后的那段路上,她已说的很明白。但他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她的这份坦然。他苦笑着,脸上有抱歉,眼中有心疼。

    墨倾继续说着,神情中未看见悲戚,只有对局势分析的严肃态度,“那些被逐出皇城的,定是你爹信任的。他之所以将他们撵出去,就是为的让你去请回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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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路,都是套路,自古君王都爱用这种方式套路人心,然而往往都屡试不爽。

    万俟朔不置与否,“是啊,他只留他信的人。”

    “你爹对你,也是没得说。”

    看着她一脸带着严肃的愁容,万俟朔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伸手将她蹙着的眉心给抚平了,又捏了捏她的脸,想将她的愁容给扯轻松。她板着脸的时候,真是像极了那些朝政上一本正经的老考究。“倾儿真是可爱的紧,这原本是我要愁的东西,你怎么反而比我更愁了。”

    墨倾侧头,一瞪眼,拍掉他不老实的手,“注意你的言行,我这里随便一个瓶瓶罐罐,都能将你放倒一百次。”

    以他在坤源情形来看,中了个小毒都能烧成那个样子,要真把这会儿的毒往他身上一试,他还不得立马七窍出血?

    万俟朔也侧头,看着她,又是一阵轻笑:“倾儿,你脸红了!”

    墨倾一愣,这才发觉脸上温度略高,随即以手抵额,悄悄将脸转向一边,遮住更红的脸。

    一道“哧溜”声蓦地响起,小团子看着此刻情景,一脸疑惑。他怀里还抱着一本厚厚的大册子,两个小手扒拉着,稍显吃力。他走过来,将书往墨倾腿上一放,“墨倾姐姐,给你。”然后一转身,呼哧呼哧往万俟朔身旁的大椅子上挪。

    万俟朔一挑眉,伸手将尚在半道上的他的小身子揽起来,给安置在椅子中心。他一手放至他的头顶,轻轻拍了拍,道:“衡儿在这,都已经派上用场了,真是不得了。”

    “昂。”小团子一脸理所当然的,将他这句赞美承了下来。

    “衡儿的用处可大着呢。”墨倾也道,他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了不少药材,偶尔还能帮自己整理些植物药材。

    小团子对于连连的夸赞,异常受用,大大的一双眼眸,已经笑成了两轮弯月。他翘起的嘴角,仿佛又能看见一丝不明所以的精光。

    墨倾的面容,在方才的红霞当中尚没有完全恢复,两颊尚留微红之色,顿觉气色极佳。

    小团子的视线,从她的脸上,又转移到万俟朔脸上,只见他的太子哥哥,此时也是春风得意,美的令人心旷神怡,他能看得出,他心情甚好。

    小团子思量着,总觉得脑海中应该有一个词飘过,夫子教的,叫什么来着?对,“天造地设”!

    “墨倾姐姐……”他小拳头一捶手掌心。

    “怎么了?”墨倾看过来,等着他后面的话。

    “你喜不喜欢太子哥哥?”

    万俟朔闻言眉梢一挑,向沐衡投来赞赏的目光:小伙子,有前途。

    四只眼睛齐刷刷看向她,均泛着不明所以的精光。看来今天她不回答个所以然,这一大一小是不会轻易将这篇翻过去了。

    墨倾顿了些许,突然淡淡道:“衡儿。”

    小团子异常期待她的回答,小脑袋瓜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唔唔。”

    “学堂后天就要开讲了。”

    静,一室的静……

    沐衡泪花已在眼中翻滚:忍,我要忍……嗷,忍不住!

    “哇……”小团子眼泪滚滚而下,哭的异常伤心,以至于到点的晚饭时间,他都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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