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入青楼
经过那夜屋顶打斗，房上的瓦破损了好几片，已是打草惊蛇。czyefang这两日，太师府的巡逻都勤了。墨倾不好再探，便安分做明珠的日常。偶尔去云水馆，苏岕还同她道，说秦少许多天都没来了，感觉有些怪。她只笑，道是可能有别的事罢。
闲话间，二人已经饮了两盏茶水。看日头申时刚过，人也该到了。
墨倾收盏之际，洛川行入，朝他二人看过来，只沉声道了句“走吧”，便转身自己先出去了。
她忙放下茶盏，同苏岕跟上。
墨倾本不知洛川要带她去哪里的，先前他便说过今日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他让走，她便跟，可没想过会是带她上青楼啊。
烟雨楼的就在眼前，她神色复杂，这八九年来，都不知他经历了什么，竟然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逛青楼，洛川他怎么敢？
她没说话，但她已经说了话。洛川稍垂首，正对上她神情怪异的面容，脸上顿时黑了不少。随即也不管他们，径直入内上楼。
墨倾便招呼苏岕一道随行，他二人已不是第一次进青楼了，眼下又尚在白日，便少了先前的那番纠结。
时候尚早，烟雨楼内也没太多客人。
苏岕好奇的向四周环视了一番，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墨倾不作他想，直接答道：“青楼。”
“青楼……”苏岕自己喃喃，“跟上次的一样？”
上次去笑春风，一入场子便去了莲娘房内，他也没去细看，只有很嘈杂的印象。今日这处，倒没那么闹哄。
墨倾点头，信口便道：“是的，俗称妓院。嗯……好地方，很多人都很喜欢的。”
苏岕又四下看了两眼，总觉得这处的女子没那么庄重，有些特别像书中描述的女妖精。男子一个个也不大正经，多是轻佻的很。
他拧眉，闷声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墨倾嘿嘿一笑：“小苏，你都没在这处消遣过呢。有人在这解千愁，自是……”
话音戛然而止，得益于洛川黑脸扫来的眼刀子，苏岕不必再被她科普一些歪门的知识。
洛川熟门熟路，从容敲开一间屋子的房门。
待入了房中，这满室的陈列，简约而不失雅致，堪比深宅女子的闺房。记忆突然就回到脑海。
“来了？”
温柔的嗓音从里间传来，音将落，珠帘之后就走出来一个水蓝色的身影，身姿窈窕容颜美好。
“无……无波姐姐……”墨倾脱口喊道。
真是经年如一日，这许多年过去了，她竟还是这般光鲜亮丽。
水无波盈盈一笑，如同她六岁那年的夜晚，顺手将她拉过：“一晃多年，倾儿竟已出落成大姑娘了呢。”
“无波姐姐还是那样好看。”
水无波轻笑，引他几人落座。待瞧见苏岕，眼中陡然亮了。
“这位是……”
洛川接话道：“这位是苏岕，小姐的师兄。”
墨倾点点头。
“原来是藏云山三弟子。”水无波大大方方将苏岕看了好几眼，尔后笑道：“这藏云山还真是圣地，不仅藏高人，竟还藏美人。”
苏岕闻言，面上微红。长这么大，除了墨倾，还没人这么直白的说他，一时之间，他不习惯。
洛川起身掩上窗，“说正事吧。”
水无波不在玩笑，打发了得力的丫头守在房门外，便带着他三人进了暗间。
一入门，她便开门见山，“今日可是为了裴詹而来？”
洛川颔首，“正是。不知姑娘最近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裴詹是被万俟晋特意派出去的，还要一月才能回来。目前他手里还攥着三千万两白银，以及其他的多数奇珍。具体有多少不得而且，需寻得存单才行。”
“那些钱财，是不是……跟我爹有关？”
当初皇上下杀令，就是因为有人栽赃说父亲贪污军饷，暗中秣马厉兵勾结外敌。个中涉及的钱财，便是逾千万两。
墨倾已许久未想当初了，如今一提，脑海中就控制不住的浮现当日灭门的景象。身子也跟着微微打着颤，声音裹着哭腔。
苏岕心下担忧，在桌下握住她的手，“阿墨。”
她垂首，憋下了将要涌上来的眼泪，转而向他扬唇笑笑。
“没事的。”
待她平复了些，水无波才开口：“小姐，我知道你潜进太师府是为的什么？我们也不拦着你，就连公子……”
话说一半突然顿住，她抬头迎上洛川看过来的视线，顿了顿，又道：“只是你在府中一定要当心，裴詹并不好对付。不过有一点，现在惦念着裴詹的大有人在，从朝廷到江湖，很有可能连太师府都有。这对你来说算是好事。至于那些银钱，你猜的不错，是跟太尉府有关。当初在太尉府查出来的金印及书信，跟裴詹也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些年来，我们专门收集关于多年前太尉大人被陷害的证据，目前各路线索，皆指向太师府。裴詹私下同外邦勾结，有一些银钱已被拿去做了交易。现在他们合作受阻，对方已在暗中挖掘余下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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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受阻？”
能勾结外邦，只有政权交易，无须多问。只是往来多年，一朝受阻，很是怪异。
“这个还不太清楚。大体上是跟外邦几国连年征战有关。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也在找裴詹手中的证据。”
洛川接话道：“那几个小国征战频繁，国力耗损严重，眼下还不愿同大亓决裂。裴詹一旦拿出往来证据，大亓的铁骑便会立即踏平他们的国都。若是不想灭国，就只能将证据攥到自己手中。那些证据一旦入了他们之手，顷刻便会烧成烟。”
水无波颔首，“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先于他们找到裴詹这些年来作案的证据，才能帮太尉大人平反。”
“平反也要经过皇上，当初下灭门令的，恰恰就是皇上自己。”墨倾忧心道。
水无波突然笑道：“小姐不必在意，今时不比往日。”
洛川也道：“这个交给我们就好了。”
“那证据到底是个什么形式的？虽然知道肯定是被藏在书房，但总不能一切可疑的都搬过来吧？”小苏也问道。
水无波思虑片刻，答道：“走私军饷的账单，以及他另一个身份的外邦官印。”
墨倾沉默，须臾才道：“我知道了。可是……无波姐姐，你为何会帮太尉府？”
水无波一愣，下意识往洛川那处看了一眼，随即笑道：“为了报恩。”
父亲生前没少帮助有难之人，墨倾也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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