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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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再让傅水寒找些理由拖延退婚,也能撑上好长一段时间。nianweige
傅水寒八方不动,既不推开她,也没有顺势环抱他,只是淡淡看着她:“苏公子素有才名,也不失为良配。殿下若嫌弃他身世,封他做个侧君就是。”
“我又不认识他,管他什么身世。”姒云急道:“反正我不要跟他成亲,侧君也不行,我若是娶了侧君,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介意怎么办?你去跟我哥说好不好,求求你了。”
傅水寒一愣:“殿下贵为郡主,三夫四侍有什么介意的?郡主想多了?”
姒云盘算着姒容泽马上就要来把她揪回去,语气也冲了起来:“有什么介意!你敢说你不介意吗?少在这里道貌岸然,死鸭子嘴硬,我还不知道你”
原文中傅水寒跟她哥哥一样,对花心负心的女子极其厌恶。傅水寒更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厌恶恶心尤甚,甚至被这样的女子碰了,都要沐浴更衣洗半天。所以他说男子都不介意分明是在唬她!
话还没说完,车帘被倏地打开,响起姒容泽咬牙切齿的声音,紧接着她感到自己后脖颈的衣服被人揪住用力往后拉去。
她死死抱着傅水寒不撒手,显然鉴于她经验丰富,知道眼前这人猿臂蜂腰,腰间最细处刚好足够她双手环住锁紧。一时半会竟让姒容泽拉扯不开,气的他青筋直突突,怒道:“姒云,你还要不要脸!”
脸这种东西,要来能吃吗?姒云“哼”了一声,正打算反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马车另一边响起一道十分无奈的声音:“阿容,莫要气坏了身子。”
姒容泽身体一僵,同时化成了石雕的还有姒云
原来傅越端坐在车厢右侧的软凳上,与傅水寒相对而坐在车厢两侧,所以这也是姒云和姒容泽从左侧掀开车帘没有看到他的原因
而为了让傅水寒因为“同气连枝”的毒药能产生一点作为同一根蚂蚱的责任心哄他帮忙,她刚刚都说了什么啊?主人?傅越不会以为她们在玩什么羞耻play吧?
她将整个脑袋死死埋在傅水寒身上,脸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阿容,姒云刚刚确实看到我了,并没有骗你,莫要生气。”傅越看了眼姒云,眼含笑意帮她圆谎道。
姒容泽这才神色稍缓,但还是毫不客气对姒云道:“下来,莫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姒云抬起脑袋,急切地看着傅水寒,示意他快点说些什么。
傅水寒看着她求助的目光,眼神闪了闪,叹了口气道:“殿下找错人选了。”姒容泽显然对他含有敌意,满朝的贵族男子可能都比他更符合姒容泽的要求。
姒云怒急,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被姒容泽拽了回去。
临下马车时,姒容泽还冷笑一声挖苦她道:“现在可清楚明白了,莫要再做这种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事。历代的皇女哪个像你这般窝囊,要是让母王知道了,看她不打断你的腿!”
姒云努努嘴,不以为意。想不到这样温和的谦谦公子也会这样挖苦人,想必真是生气了。不过傅水寒本来就不喜欢她,这次不帮她,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总要试试才有机会不是?
也不知道傅水寒这么冷淡的人喜欢上了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姒云想道。
莲花纹标志马车内。傅越看着对面的傅水寒,轻声道:“你不是看不上这世间女子薄情寡义三夫四侍的丑恶嘴脸吗?如今阿云对你这般有心,你若对她有意,我可去跟阿容说说。”
“大哥,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我都深知,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口中说出的话,只要想反悔,一些都可以推翻重来。”
傅越叹息。
这边姒云已经被姒容泽揪着不情不愿的下了马车,她抬头看向眼前府邸上龙飞凤舞的“苏太傅府”三个大字,明明自己对苏玉什么也没做,也不由感到一阵心虚。
刚刚这一幕怕是被众大臣看在眼里,虽然他们可能不清楚马车内发生了什么,但根据这一系列的举动,再联系起前面她在楚月楼前对傅水寒的表白,以及他们在山村里孤男寡女共处一月,想不产生想法都难。
等等。她突然想起下马车时她喊得不是傅水寒,而是傅越!
一想到明日可能又会传出她看上了护送她进京的威武大将军。姒云就感到一阵头疼,这位可是姒容泽的暧昧对象啊!
真的是一片乱麻!在这盛京百姓的眼里,她怕是跟泰迪属性的太女殿下比来也不遑多让吧!
如今她都已经牺牲这么大了,希望苏太傅府因为她花心在外,不要待见她,最好将她打出门来。
只可惜她这个心愿很快就破裂了,知道他们来了,府邸大门很快就被打开。在一众仆人侍从的拥护下,苏苏太傅更是亲自出门迎接,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欲行礼道:“朝云郡主,世子殿下一下朝就赶赴鄙府,实在让老夫感动涕霖,蓬荜生辉啊!”
姒容泽连忙扶起年迈的苏太傅,温声道:“是我等冒昧了,只是前些时日舍妹实在对贵府公子无理,泽夙夜难寐,只能先行登门致歉,务必给苏公子一个交代!”
“世子多虑了,能得郡主看中,是小子的福气。”苏苏太傅脸上丝毫没有儿子被屈辱的悲愤之意,反倒乐呵呵的一侧手,笑道:“两位殿下请!”
姒云无奈,在姒容泽满含威胁的一眼中,只得走了进去。
一行人穿过宽阔的院落,走进风雅别致的前厅,里面挂满了水墨字画,有的笔势遒劲,有的清新淡雅,一看就是名家所作。
姒容泽赞叹道:“苏太傅不愧是文官之首。这副水墨丹青起势有力,落势却灵活舒展,将这山势的蜿蜒雄壮绘画的栩栩如生。没有数十年的功力,怕是做不到这般。这样一幅好画,却被明珠蒙尘放在这样的角落里。泽愚钝,不知出自哪位名家?”
苏太傅笑道:“哪里哪里,非是什么名家。不过就是家中小儿随手所画,不值当什么!”
姒容泽恍然:“莫不是苏玉公子所作?”
苏太傅笑得更深了:“正是,族中盛传私学,遍请京中名师。玉儿三岁便跟着习画,虽年纪不大,但也已日日不辍十余年,虽没有什么天分,但也得过数位名家的赞赏。”
说完,他似是想到什么,皱眉对一旁侍从道,不是让你们去叫公子过来吗?怎生还未到,让客人久等!
姒容泽连忙道:“无妨,是泽今日早于拜帖的时间冒昧拜访,苏公子怕是因为什么事绊住了。”
说完侧头对姒云道:“你随侍从过去看看,与苏公子说说话。”
姒云应了声,起身跟着侍从向后院走去。
路过一处花园假山之时,听到假山后传来一声怒骂。
“贱人,不就一枚粗陋的玉佩吗?碎了就碎了,本少爷摔的高兴,你又能怎样?”
侍从听出自家大公子苏昂的声音,脑门冷汗直冒,刚想出声拦下,被姒云阻止。就听见假山后还有旁人附和道。
“就是就是,六弟。你生父出生微贱,竟只给你留了这么一个破玉佩,也不怕丢了咱们苏太傅府的的脸面。”其中一位公子道。
“要我说,大哥这也算是帮了你。赶明他随手赏你一块儿,也保准比那块好上数倍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另一位跟公子道。
“三哥说得对,六弟你前些时日不是还勾搭上了郡主殿下吗?若是老穿的这般寒酸出门,岂不是让郡主很快便厌倦了。到时连个侧君的名号都捞不着,可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侧君?你们几个生父出生不高,连带着你们也见识浅薄。郡主殿下的侧君可是要上皇家玉蝶的,正三品官衔,位同封疆大吏,多少名门贵族的公子争相求嫁,你以为是寻常人家的偏房啊。他?痴心妄想罢了!”最先开始说话的摔了玉佩的苏昂道。
另外几人悻悻不语。透过假石的缝隙,她看到苏玉一身水墨长衫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皮肤苍白光洁如玉,如蝴蝶般浓密卷翘的睫毛默默低垂着。
既不反驳也不反抗。
显然已经发生了无数次这样的情景。
她走出假山,突然出声道:“你们既知他与本殿关系匪浅,还这样苛待于他,岂非不把本殿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似乎没想到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要为苏玉出头?
昨日姒容泽虽命人递上拜帖,但只言明要上门道歉,其他的意思甚是隐晦。因此在众人眼里,此次上门是跋扈的朝云郡主被世子殿下强行押上府道歉,而苏玉也只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而因为她的提议,晨时提前结束了朝议。因此他们比原定的拜访时间早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才让她看到了这般场景。
几名年轻公子见到她震惊后,慌忙的上前见礼,其中一位应该是众人巴结的大哥结结巴巴道:“殿下,我等不过是兄弟几个闹着玩,绝无此意啊!”
说完还朝苏玉道:“你说是不是啊,六弟?”
“哦?”姒云走上前,将怔怔坐在地上的人扶起,然后转身狠狠一脚向那位大哥踹了过去。
”本殿也只不过在与公子闹着玩,公子觉得呢?”
苏家大公子苏昂半跪在地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因为这个卑贱之人对自己动手。
见姒云逼视着她,在侍从拼命的使眼色提醒下,他垂下头嗫喏道:”郡主说的是。”
姒云扬起嘴角,扫视了众公子一眼道:“不管苏玉与我是什么关系,我今日把话撩在这,你们谁再欺负苏玉,那便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样即便日后他们没有成亲,碍于皇家尊严,苏家公子们也不敢欺负他了。
她不再理会苏家众公子,转身拍了拍苏玉身上的泥土,拉着苏玉他离开了这里。
路上,苏玉手上一直紧紧捏着那枚破碎的玉佩,久久不发一言。
她拉着他进到一个亭子,亭外种着一片片芭蕉,可以稍微遮挡外人的视线,又不至于有损苏玉的名声。
姒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轻轻道:”很多东西只不过是我们用来睹物思人的寄托。可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它在或者不在,完整或者不完整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都不会影响我们对它主人的感情不是吗?“
”你觉的令尊在意的是这块玉佩,还是你呢?“
苏玉缓缓地抬头,红着眼看着她。一行清泪从水晶般清透的眼中滑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语无伦次道:”可我总想让他过上好日子,总想着他如果还在,我就可以照顾好他,让他过上好日子了。可如今我却连他的一块玉佩都保护不了”
”不是的!”姒云连忙道:”这只是一个意外,纵使令尊还活着,也难免会磕着碰着,你已经很好的保护它了。我看的出来,你很宝贝他。令尊如果活着,一定会被你照顾的很好。他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晚年。”
“真的吗?”苏玉眼含希冀的看着她,仿佛她的一句话承载了他所有的希望。
姒云认真的重重得点了点头,肯定道:“真的。”
“你若介意,我们这就找工匠把他拼接好!”
苏玉的情绪这才有所缓和,身体也不再抖动,他微微弯了弯嘴角,对她笑道:“谢谢你“
姒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外面传来仆从的呼唤声,显然是因为她出来的太久,加上刚刚抛下的仆从又去向苏太傅秉明了后院的事情,所以现在正满院子寻他们。
姒云关切的看向苏玉,道:”你还好吗?”
苏玉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有些羞怯道:“还好,我们出去吧。”
“那玉佩?”姒云迟疑问道。
”殿下说的对,是我太执着于物了,父亲与我的感情,怎会因为它的破碎而破碎呢?父亲也不会怪我的。今日父亲曾经最喜欢的配饰工匠今日休息,我明日就亲自送去修补。“苏玉眼神明朗道。
姒云见他想开了,也松了一口气道:”听说宫里的工匠师傅手艺都是一等一的好,你若觉得有需要”
苏玉连忙谢道:“多谢殿下费心,家父一向不喜奢华,苏玉还是想让家父最喜欢的师傅先看看。”
姒云应下。两人从凉亭走出,正遇上仆从走来,一同往前厅走去。
一走近前厅,就听见厅里传来苏太傅的开怀声:”云州有殿下这般胸有沟壑,文武双全之人,实乃社稷之福啊。”
仆从率先一步走进通报后,苏苏太傅连忙起身向她拱手致歉:“家宅不宁,冲撞殿下了,实为老臣之过啊。”
姒云连忙侧身回避,绕开了这一礼。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向她行礼,她怕折寿啊!
苏苏太傅看到这一幕,眼睛闪了闪,对姒容泽道:“看来这外界传言皆不可信啊!郡主这般知礼,又岂是跋扈之人?”
姒容泽听他夸奖自己的妹妹,自是心中得意,面上道:“哪里哪里,比不得苏公子芝兰玉树,文采斐然。”
眼见两人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姒云低咳了一声。
回府的马车上,姒云偷偷瞄了瞄正拿了本书翻看的姒容泽,好奇道:“你不是说要我跟苏玉好好过日子吗?还要为我尽早定下婚事吗?怎么刚刚却没有答应。”
苏府里,苏苏太傅几次三番都把话题拉到两人的婚事,都被姒容泽巧妙的搪塞过去,理由总结来说,就是她年纪尚小,责任太大,还需清心寡欲多教导教导。等明年春天,再考虑婚嫁一事,若两人情谊甚笃,他必定支持!
姒容泽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第一,我从没有打算过初次见面便定下婚事,是你理解错了;第二,人,我还需要再观察观察。与你的心意是否变化并没有什么干系;第三,若苏家公子确是个人品贵重之人,你就准备好花轿,对人负责到底。
姒云:””
这么说,白日里,她白丢丑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透进了帷幔,洒下了温暖柔和的光晖。
姒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唤了声:“雅儿”
雅儿带着几个丫头鱼贯而入,一番洗漱后。
她召见了景南,问:“昨日让你们打听的傅水寒上奏的扶幼院收养男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郡主的话,傅大人确曾几次三番上奏此事,但都被户部以国库不丰,暂无余银驳了回去。”景南站得笔直,拱手回复道。
“女皇是什么态度?”姒云继续问。
“陛下未多做表示,但显然是默许的。”
“我知道了。这些时日你多关注扶幼院的近况,有什么消息马上向我回禀。另外安排几个人照顾好岭月村的孩子们。”
“是。”
自从前日归京,她就一直被诸事缠身。也不知道小兽和小八怎么样了,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初来陌生的地方,不知心中怎样不安恐惧?
她对雅儿道:“我们去看看跟我们回府的两个孩子。”
穿过蜿蜒的长廊,雅儿带着姒云来到了西边的厢房。厢房坐北朝南,阳光充沛,还带着一个小院子,很适合小孩子居住。
院子里种着些花花草草,令姒云惊讶的是,这里也有一棵茂盛的梨花树。树下还架有一个秋千架,支架处爬满了紫色花藤,美轮美奂。
梨树和秋千架下的泥土湿润,显然是种下不久的。
姒云站不由点点头。芷香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只是此时院中空无一人,一个仆从侍卫的影子也看不到。姒云与雅儿面面相觑,见一个房门开着,不由向房内走去。
只是一进房门,她就傻眼了。
她深刻得怀疑自己一不小心又穿越到了一个镜像的世界。在这里,两侧的床是一样的,被褥是一样的,衣柜是一样的,就连镜台上的零星的摆设都出奇的一致
整间屋子镜像的中间,还放着一个桌子,姒云怀疑它是拿了什么超长的尺子量过,不然为什么不偏不倚,正好一边一半。
此时桌子两侧分坐着一个人,相互瞪视着,正是小兽和小八。
姒云看到他们的第一个想法竟是——幸好他两人长得不一样。
此时桌上正中央正放着一盘精致的糕点,她看着有些眼熟。马上就想起这是她昨日在紫宸殿偏殿吃到的点心,觉得味道不错,就让雅儿去御膳房命御厨重新做了一份打包回去。
背对着他们的芷香站在桌前,一向举止有礼脊背挺直的身姿微微塌陷,就连发丝都有几缕被发髻遗漏垂在了脸颊。
即便看不到她的正面脸色,姒云也能感觉到她的崩溃来。难怪这几日几乎都未见到她,姒云同情地想。
“姐姐!”小八惊喜的声音响起。房中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芷香连忙转身行礼。
小八更是飞奔过来,抱着她的袖子道:“姐姐,你总算来看我们了,他们都说你忙着,我们都见不到你。”
“这几日姐姐忙着外面的事情在,一直不在府里,这不是一得空就过来了吗?你们有没有乖乖养病听大夫的话啊?”小八眨巴着大眼睛,乖巧道:“我可听话了,御医伯伯还夸我呢!不像某人?”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瞟向自己的“小伙伴”。
桌子上,小兽的腿上还打着石膏,眼睛黑黝黝的看着她,让人看不清他的喜怒哀乐。姒云心中一软,上前去看了看他的石膏,轻声道:“还疼不疼?”
小兽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也许是这半个月以来营养全面,他虽然看起来仍然瘦弱,但是脸颊已经有了些肉肉,精致的五官优势逐渐散发。
此时他脑袋微微一歪,隐约中带着一丝疑惑。姒云一瞬间被萌到了,却又被这不知觉的模样刺的心疼。
她摸了摸小兽的头,道:‘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跟姐姐和芷香说。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千万不能忍着知道吗?”想道这样说可能没用,她补充道,“就是会让你没有力气,流血,变得虚弱的伤口。”
小兽看了看她,半晌,嘶哑的张口:“没有。”
姒云很是欣慰,小兽还是能听懂她的话的。只要还能交流,一切就都好办。
她望望四周,转头问芷香:“这是怎么了?”
芷香双眼无神道:“为了让两名御医可以轮流值守,我们暂时将两个孩子安置在同一个房间里”
剩下的话芷香不说她也知道到了,两个孩子不对付。又因为成长环境的缘故,两人的领地意识非常强,所以什么都要争一争,最后公平起见,只能一人一半。
姒云回头看向桌上自己让打包的一份点心可能是御医了解到这是给府中小孩子用的,特意将点心做成了各类动物的形状,一时不好划分,所以才出现刚刚那一幕。
她捂着额头道:“你们先一起吃这一盘,姐姐马上让御厨再做一份一样如何?”
“不要!”小八急忙道。
小兽也眼神冰冷的看着小八,显然分享是不可能的。
“那你们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这盘先给谁怎么样?”姒云循循善诱,只要两人愿意共享食物,也算是进了一大步了,小孩子的友谊不就是这样开始的吗?
两小孩却同时将脸甩到一边,丝毫不上勾。小八道:“谁要跟他玩。”
小兽也是仿佛看对方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姒云:“”为什么她碰到的小孩都这么难搞定?
最后她只能无奈的坐在桌旁,眼睁睁看着小动物们被两个小子头身分家,可可爱爱的童趣点心硬生生变成了凶案现场!
姒云:“”
等两人终于结束了这场点心的拉锯战后,姒云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终于提出了自己最开始的打算:“你们想不想出去逛逛?”
小八睁大眼睛,眼里满是兴奋和雀跃,从村里到现在他都在屋里闷了快半个月了,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他连忙欢喜道:“想去想去!”
就连小兽的眼里都带着一丝期待。
于是,姒云就和雅儿芷香带两个小孩并几个据说可以一敌百的高手,出现在朱雀大街上。
街上小八欢喜跳腾,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哪里热闹便往哪里凑。遇到想要的就眨巴着水盈盈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她。
让她体验了一把溺爱孩子的老母亲的角色。
等逛了一圈下来,小八怀里已经抱的盆满钵满。他路过小兽时,还非常不友善炫耀般的“哼”了一声。
姒云心中暗道不好,果然看道小兽目光冰冷的看着小八,就像在看一个“死孩子”。
姒云抚额。
小兽自小在山中捕猎,不论是猎物还是他的生死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小八老是这样挑衅他,姒云还真的是担心哪天他会被小兽当做猎物给捕猎了好在小兽腿上的伤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两人的伤已经度过危险期,等回去后,她就命人将两个小祖宗的房间分开吧。姒云想道。
她走到小兽跟前,轻柔道:“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小兽看着她不说话,她却莫名明白,小兽怕是离开人类族群太久,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作用。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了。
她心生怜惜,对芷香道:“去把刚刚小八买的东西,按一模一样的分量再去买一份。”既然小兽暂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么就先买一份一样的,至少让他感觉到自己不是被遗漏的。
芷香眼里闪过诧异,领命离开了。
他们现在站在楚月楼下,雅儿一早便在楚月楼订了包间,姒云正打算带孩子们进去,一抬头便看见了窗边幽幽看着她的傅水寒。
姒云:“”
可真巧啊
一张大圆桌上,两双眼睛警惕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傅水寒不为所动,自顾自的抿了口茶水。
姒云尴尬的朝他笑笑,原本想让两个孩子坐在她和傅水寒两个大人之间,方便照顾。没想到这两人死活不肯。
但四个人,桌子是圆的
即便她和傅水寒坐在邻座,另一头也总有人挨着他
姒云犯了难。显然跟斗鸡似的两人都表示要跟她坐在一起,谁也不愿意选择靠近傅水寒的位置。
傅水寒瞥了他们一眼道:“既不想坐,不如贴门口站着当个门神,也算是物尽其用。”
姒云:“”
这丫的嘴,越来越毒了。跟个小孩子也这般置气。她连忙安抚两个缩了缩头的小孩儿,两边哄着。
最后,变成了
她与傅水寒坐在大圆桌正对面,隔桌相望简简单单一顿饭吃成了国家领导人会面的感觉。
原因很简单,两人必须离她以及有威胁的傅水寒一样的距离。宁可糟践了自己,也不能便宜了对方。
就连站在桌旁等候点菜的小二也被这诡异的气氛闹腾的不知所措。待他们点完菜,他长舒了一口气,一溜烟儿的离开了。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姒云试图打破沉默:“傅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这楚月楼用膳?”
傅水寒优雅的端坐在桌旁,瞥了她一眼,道:“凶手尚未落网,连郡主殿下都有闲心上街闲逛,微臣自然得空。”
姒云讪笑两声,起身为两人及孩子倒了些茶水。当然是她先平等的倒满四杯,先将茶水递给了傅水寒。又左右手同时起落将杯盏同时移到两个祖宗身前
傅水寒:“”
他抿了口茶水,状似无疑的问了句:“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将他们送走。”
话音刚落,两道眼光直直的射向傅水寒。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傅水寒现在约莫已经死了千万次。
姒云捂着头疼的脑袋,这人就不能说句人话吗?
见两个孩子已经把眼光转向她,一个面带忐忑不安,一个幽深看不清情绪。姒云连忙拍胸脯保证道:“别听这位叔叔瞎说,只要你们想待在这,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生怕给两个孩子幼小的心灵带来不安和伤害。
傅水寒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眼见傅水寒又要说话,姒云连忙打断,生怕他又狗嘴吐不象牙。
“我准备给小兽起个名字,一直小兽小兽的叫着总不太好听。傅大人饱读诗书九州闻名,不知可有什么建议?”
傅水寒看了小兽一眼,道:“何姓?”
姒云问小兽:“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小兽一言不发,眼里闪过厌恶。
姒云心下了然:“那你可愿意随我姓?”
此时就连傅水寒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姒姓乃国姓,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也有意要收养他。
小兽点了点头。
姒云望向傅水寒。傅水寒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微微沉思道:“高山景行,君子如珩。”
“景珩如何?”
“姒景珩。”姒云默默念道着。她微微一笑,道:“是个好名字!”
她笑盈盈的看着小兽,温声道:“这个名字怎么样?喜欢吗?”
小兽看着她的温声笑靥,原本对对面男人说什么都要反对的心思渐渐淡了下来,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姒云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温柔唤道:“姒景珩。”
小兽的脸颊红了红,极轻微地僵硬地点了点头。
只是这边刚刚哄好,另外一边眼见“小伙伴”有了名字不说,还有了自己的姓。连位子的远近都不肯相让的人如何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