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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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恒木着脸，宋柚淮看好戏地盯着他，在一旁配合地说，“怎么不告诉他们，你看到的是我呀。czyefang”
他不会撒谎，耳尖微微发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嘿嘿，是暗恋的人吧。”黄玉看他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隐约有点明白了。
宋柚淮用力地啄了一下贺恒，“暗恋我，哈哈哈！”小鸟尾巴骄傲地摇了好几下。
贺恒努力摆着脸，“话说，既然是我们认识的人，且他们都活得好好的话，那么很可能是故意让我们崩溃。”
“如果我们精神崩溃的话，很可能就离不开这里了。”郑健若有所思。
“离不开这里……”周萌萌想一想，浑身发凉，“不要啊，我想回家！”
黄玉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所以我们得冷静思考。”
“没错，不要自乱阵脚。”郑健说。
贺恒开口，“距离我们报警也有一段时间了，警察还没来？”
话音刚落，贺恒眼前的场景忽然开始变化。
下一刻，他站在了一个楼梯口。
“咦！”宋柚淮疑惑了，“这是下一个场景？”
“怎么回事？”贺恒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就是一个普通学校的楼梯口，他往上走了走，注意到墙上的数字标记，“现在在二楼。”
他站在楼上，往楼下看了看，“没有人。”
哒哒哒，脚步声响起。
“有没有人啊？”一道声音响起。
“是黄玉。”宋柚淮说。
贺恒正要回应，先听到了周萌萌的声音，“我在三楼。”
宋柚淮缓缓地开口，“她们怎么确定对方不具危险性？”
贺恒的脚步一顿，“也可能会是魇。”
“嗯。”
他站在二楼，“她们迟早会往下走，我就在这里等……”
话还没说完，突然余光瞄到一道黑影从外面一闪而过，紧接着是一道重重的撞击声。
“那是什么！”他神色微变，赶紧跑到走廊上，往下一看，薄唇紧紧抿住。
宋柚淮从他的卫衣帽子里钻出来，看清了楼下的情况。
一个女生面朝上地躺在校园的花坛附近，她的四肢不断地抽搐，鲜艳的血液从她的身下流淌，融于夜色之中，校园四周的灯光清冷地覆盖在她的身上。
她睁着一双大眼，直直地盯着上方，眼底充斥的血丝和恐惧使得她像是被摔成四分五裂的瓷娃娃。
“啊！”发出尖叫声的是黄玉和周萌萌。
她们没有直视车祸现场，却在几秒前亲眼看到女生跳楼，吓得抱在一起。
脚步声在不同的楼层里响起，贺恒站直了身体，“第二个受害者。”
“嗯，”宋柚淮应了一声，“小心些。”
他点点头，慢慢地往楼下走，快到受害者旁边时，才发现张国华正站在那儿，“大叔？”
“我、我刚才眨了眨眼就到这里了，还没回过神，就有人从楼上跳下来了。”
贺恒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起码凶手不会是他，毕竟不可能推了人之后，又瞬间到达一楼。
“我刚才在二楼。”
大约是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周萌萌和黄玉两人相互搀扶地下来了，周萌萌的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恐惧，眼睛红红的，黄玉要好些，恐惧过后反而更多的是疑惑。
“她是谁？为什么跳楼？”黄玉问。
贺恒胆大地往前，再一次地注意到受害者沾血的校牌，“晋市六中，高三一班，姚悦悦。”
“之前那个死者是六中的，也是高三。”周萌萌声音还有些颤抖。
“对，难道是连环凶杀案？”黄月怀疑。
“不清楚，对了，我们是不是还少了一个人？”张国华说。
“是郑健。”黄月说。
他们纷纷看了看周围，都没有看到郑健的身影。
“这栋教学楼有四层，我在二楼。”贺恒打量了一下教学楼后说道。
“我在三楼，萌萌在四楼。”黄月说。
张国华说，“我在一楼。”
“所以郑健在哪里？”
宋柚淮听着他们的话，视线往上，落在了最高处，“很可能在楼顶。”
大多数教学楼的天台都是锁着的，但是不排除一些特殊情况。
这么想着，他们也看到了一颗脑袋探了出来，郑健正在天台上。
“你们在那儿！”郑健快激动哭了，谁能知道他一醒来就看到一个女生从楼上跳了下去，跳下去时那绝望的样子几乎要成为他的噩梦了。
他急急地往楼下冲，喘着气跑到了他们身边，“不是我啊，不是我推的，我一醒来，她就跳下去了，吓死我了。”
宋柚淮看着躺在地上的受害者，清冷的嗓音响起，“她还没有死。”
她的话让贺恒立马上前，果然女生的脉搏还在跳，“我们报警……”
不用他说，其他人已经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报警，然而和之前一样，他们依旧打不通电话。
“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只要涉及报警，就没办法成功。”周萌萌咬着唇，“是不是就想我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生死掉。”
“但我觉得我们想要离开，肯定是要救她们。”郑健说。
“可我们没有医生没有护士，也没有办法报警，甚至连医药箱都没有，怎么救？”黄月反问。
“如果我反应快一点的话，也许就能救下她了。”郑健很是懊悔。
张国华一直盯着姚悦悦的那张脸，忽然问，“你们现在看她的脸，能看清了吗？”
他的话让其他人突然清醒，周萌萌说，“对哦，这一次看到的是姚悦悦了。”不再是他们的亲朋好友了。
贺恒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其余几人，他始终记得宋柚淮说的话，这是魇针对目标人物的空间，为了让目标人物和它做交易，这些场景来源于目标人物的记忆。
那么是谁的记忆里，能一直绕不开死亡的主题？难道真的符合黄月的怀疑，这是一个连环凶杀案？而目标人物便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
如果真是这样，别说他们能不能离开，在这个空间里，只怕他们自己本身都有危险。
贺恒缓缓地开口，“很显然，这个女生我们救不了，我们要离开这里，也许和这些受害者有关。”
“第一个受害者是出车祸死掉，第二个受害者是从楼顶跳楼自杀的，看起来完全没有关联。”黄玉说。
“还是有关联的，比如她们都是晋市六中的高三学生。”周萌萌背过身，不想再看那个女生就这么死掉，太残忍了。
宋柚淮看着他们，就见他们脸上或有对女生死亡的不忍，或有对不能离开的焦虑，她的视线一顿，“这个张国华看起来很愤怒。”
贺恒也注意到了，“大叔，你怎么了？”
张国华抹了一把脸，“没什么，我自己也有女儿，看到她们死亡的样子，我……”愤怒，于心不忍，矛盾的情绪交杂在他的心口。
简单来说，便是共情，如果是自己的孩子这样死去，没有一个父母能忍受。
贺恒沉默了几秒，“我们现在还是没有太多的线索。”
“要不，去天台上看看？”黄玉提出。
郑健赞同，“那里我没有搜索，一个人待上面怪可怕的，赶紧下来了。”
于是，他们一行人一起往上走，张国华脚步微顿，侧头看了一眼受害者，摇着脑袋跟了上去。
到了天台，他们一起找线索。
“照理说，这个教学楼楼层并不高，只要及时被送到医院就诊，也许能救回来。”周萌萌嘀咕。
黄月接过话茬，“你没发现吗？我们只能在她们死亡之后才能报警。”
贺恒正在检查栏杆，听到她们的话，心里微动，听到宋柚淮轻声道，“所以，我们的出现，根本不会改变她们死亡的结局。”
他静静地看着黑夜，“第一个车祸现场在深夜里，第二个跳楼现场也在夜里……”
如果她们的死亡是注定，或者说是精心安排好的，目的本就是让她们等不到救援，在黑夜中孤苦无助地死去。
郑健被冷风吹了一脸，浑身颤抖，“都在大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她们只能等死。”
“那我们的到来意义是什么？离开的关键又是什么？”黄月轻喃。
如何离开这里，是他们五人都在思考的问题。
至于到这里的意义，他们都想不通，除了贺恒。他知道这是魇之空间，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魇抽取了目标人物的记忆而形成，但他不能说。
起码，不能破坏他们现在的凝聚力，让魇趁虚而入。
他们在这里的意义，不过就是能量和魇之空间相符，而被扯入其中，能离开最好，不能离开，将会成为这个空间的营养品。
“玩游戏，也有通关提醒，这里怎么连个线索都没有。”郑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们说，等一会儿该不会又会死一个人吧？”周萌萌只觉得阴风阵阵，怕得和黄月靠在一起。
“艹！我不行了。”郑健捂着心口。
“不要乱，我们先把能想到的线索都说一遍，”贺恒安抚他们，“第一个受害者是我先发现的，第二个受害者是郑健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