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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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宋柚淮愣住了，“和我一样的脸？不是啊，我看到的就是一个陌生的女生。chuoyuexs”
贺恒总觉得阴风阵阵，“不是你？”
“是啊，怎么可能是我。”
司机在一旁等着贺恒，却只听到贺恒嘀嘀咕咕不甚清楚的声音，“你在干什么？说什么？”
贺恒看向他，“你看看，那个被车撞到的人长什么样？”
司机皱眉跟着看了过去，撞到人之后，他腿软地下了车，都没敢凑近看，此时听了贺恒的话，小心地走了过去，然而在看到被撞的人的脸时，他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女儿！”
贺恒看着司机跪在那人身边大声痛哭的样子，心里微凉，“所以，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脸？”
宋柚淮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嗯，应该是。”
“我们这次怎么会进入魇之空间？”他问。
“大约是运气好吧。”她无所谓地说。
他无奈地说，“那现在我们要找离开的门。”
“嗯，”她闭上眼感受了一下能量，“这次的等级要比你上回进入的魇之空间高，估计有b级。”
他们小声地说话，这时忽然听到脚步声，有三个人跑了过来，他们都是大学生的样子，两女一男。
“这是在哪里？”
“呜呜，终于看到人了。”
“啊啊啊，有人出车祸了。”
贺恒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解释魇之空间的事，只好说，“我们好像在另一个空间。”
都是年轻人，平时也没少看小说看电视剧，脑洞都很大，很轻易接受了他的说法，不接受也不行，毕竟这里看起来就像是凭空劈出来的一个地方。
“那我们要怎么离开？”
“是啊，我就出门买一个晚饭，就跑到这里，好可怕。”
贺恒看了看周围，本该是很熟悉的环境，眼下只觉得浑身发冷，“我们先互相认识一下吧。”
宋柚淮说过，每一个魇之空间都是根据其中目标人物的记忆形成场景的，因此这个目标人物很重要。
两个女生中高个子女生叫黄玉，皮肤白皙的女生叫周萌萌，男生叫郑健，而一直情绪激动的司机被他们拉起来安抚了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名字，张国华。
“你们以前有接触过车祸现场吗？”贺恒问。
“没有。”郑健很肯定地说。
“新闻里看过，现实里没碰过。”黄玉摇头。
“我倒是碰到过车祸，但是没出人命，只是两车相撞。”周萌萌说。
“我是开网约车的，碰到过。”张国华说。
“我怀疑，刚才这一幕很可能是我们当中人曾经历过的。”贺恒温和地说，眼底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利。
魇之空间的场景会是其中一人的记忆，那么会是他们当中几人谁的记忆？是张国华吗？
宋柚淮歪了歪脑袋，视线在这些人脸上环视一圈，暂时并未发现不妥的地方。
“不一定是张国华，”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缓缓开口，“等级越高的魇之空间，是可以稍微修改目标人物的记忆，例如让他忘记了曾经的经历。”
“我觉得不一定是我们经历过的，也可能是我们现在被投射在这个车祸现场吧。”周萌萌说。
“电话报警也没有用……”张国华张了张嘴。
“我知道了。”黄玉激动地说，“按照周萌萌的说法，你们看，这个气氛，这个车祸现场，会不会是有人开车撞了人就跑，所以这个电话才打不出去？接着，我们就出现在这里了。”
宋柚淮笑了，这个女生说的很有道理，“她的意思是，大叔是替罪羊？”
“那我们的存在意义是什么？拯救她？可是电话打不出去，怎么救她？”郑健提出疑问，“还是说我们的责任是把大叔送进警局？重点是大叔也不是真正的肇事者啊。”
张国华摸了摸脑袋，“你们大学生的脑子就是不一样啊，反应好快。”
周萌萌说，“大叔，不是我们脑子不一样，可能是我们脑洞比较大？”
贺恒开口，“不如我们隔一分钟就打电话，看看电话什么时候能通。”
“那不如一个人注意那个被撞到的女生，也许她真正死亡的时候，你们电话也能打了。”宋柚淮在他的基础上，提出了另一个想法。
她的话只有贺恒能听到，他想了想，她说得很有道理。
“这样吧，我观察她，确定她死亡时间，你们每隔一分钟打电话。”
“我和你一起。”黄玉说，“我妈是验尸官，我不怕的。”
“行。”
他们都没有反对，周萌萌张国华和郑健轮流打电话，而黄玉和贺恒注意受伤女生的状况。
过了好一会儿，黄玉说，“心脏没跳动了。”
同一时间，郑健喊道，“电话打通了！”
周萌萌思索这件事，“我们突然进入这个空间，没有别人，只有我们，这个女生出了车祸，很严重，正常人看到一定会打电话报警，如果救治及时，也许她不会死亡，偏偏电话打不通，她死亡了才打通。”
“我们想要离开这里，肯定是要找线索的，”郑健常常玩密室逃生，这一套他懂，“我想不明白的是，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救人肯定是不可能了，她的结局就是死亡。”
如果他们的任务是扭转这位死者必死结局的话，那他们刚才电话肯定能打出去，再者，没有救活死者，他们也该收到任务失败的消息。
“为什么不会是救人？”张国华激动地问，“如果开那辆车的话，不是能送她去医院吗？”
“大叔说的也没错，但是，我们开去哪里？”黄玉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你看，这四周黑漆漆的，近景还能瞧，可远景，你能看到什么？”
闻言，其他人也跟着看了看周围，现在他们都站在路边，可是却看不清远处的建筑物，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无限被延伸的黑暗。
张国华垂下头，点了点头，“嗯。”
“现在报警了，我们等警察来吧。”郑健说。
“其实，有点奇怪，如果是肇事者跑了，这辆车是不是应该也不在这里才对？”黄玉好奇地看了看车。
“车里会不会有线索？”周萌萌眼睛一亮，往车子跑过去。
他们往车子走过去，贺恒问张国华，“大叔，进入这里之前，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在开车。”他说，“我开着开着，突然就撞上了，接着下车碰上你们了。”
“我是买晚饭，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条街上，一条街上突然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说到这个，周萌萌怕怕地贴近一旁的黄玉。
“我和室友们约好一起吃晚饭，她们还没来，我也是一个人走到这条街上的。”黄玉说。
贺恒也说了当时的状态，“我准备从美食街离开，快走到斑马线的时候，一抬头就发现周围不一样了。”一个字也没提到宋柚淮，“死者走在我前面，接着车子开出来撞了她。”
郑健说，“我是从公交车站经过美食街，准备回学校，结果到了这里，一开始周围没人，直到听到黄玉的脚步声。”
“后来，他们就遇上了我，这么说，只有贺恒和大叔经历了死者被车撞的情景。”黄玉说。
“那你有看清那个女生为什么冲出斑马线？”周萌萌问贺恒。
“没有，视觉上的空间转换只一瞬间。”贺恒说，“而且还有一个古怪的点，我看到的死者的脸和大叔看到的不一样。”
这么一说，其余三人一怔，纷纷去看死者。
黄玉刚才没仔细看死者的脸，这么一说，也看清了对方的脸，惊呼一声，“奶奶！”
郑健看到人脸后，两眼发红，“我看到的是我的发小。”
“我看到的是我妈妈。”周萌萌浑身发颤。
“但是你们看她的校牌，上面写的是徐思甜。”
张国华浑身发抖，“你们嘴里说的这些人，都还在吗？”
贺恒瞄了一眼肩上的小鸟，怎么说呢，宋柚淮的存在，不是简单的生死来定义。
“我奶奶身体很好的。”黄玉说。
“发小以前得了肿瘤，但是良性，手术后恢复很好，现在身体没问题。”
“我妈妈就是有高血压，一直有吃药控制。”
宋柚淮觉得有意思，轻声道，“那么，你们为什么会在死者脸上看到他们的脸？”
宋柚淮的疑问，贺恒问了出来。
他们纷纷思考这个问题，周萌萌眼睛微红，“是啊，我和我妈关系很好，我没有诅咒她死的意思啊！”
在死人脸上看到熟人的脸，这怎么都像在控诉他们心思阴沉。
“会不会是暗示我们见到的人，以后会死？像死亡预告那样。”郑健说。
黄玉摇摇头，“我奶奶身体可比年轻人还好，我爸妈每年还带她做全身体检的，完全没问题。”
贺恒看向张国华，“大叔，你的女儿……”
“我女儿好着呢！”张国华脸色发黑，阴沉地说，“你呢？你刚才都没有说。”
“她也很好。”
“你看到的是谁？”黄玉问。
“照这么看来，看到的脸都是自己心里在乎的人。”周萌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