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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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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山寨寨主应了下来。fangzexs

    随后,那寨主命令手下将厨头的干尸就地掩埋,连“细看”和“再验”的机会都未留与我。

    “将那些人的东西扣下!”

    寨主一挥手,六个虎彪大汉从他身后出来,各执一把锋利大刀,向我方的缘阵逼来。

    我暗示高镖头和众镖师千万不要跟那些“好汉”硬碰硬,暂且留下官镖,随他们上营寨无妨,料他们也不敢草菅人命。否则官镖未到长安,陆羽未进皇宫,上头层层追究下来,定会剿灭这帮山贼的老窝,再将他们个个杀头。

    高镖头意会了我的眼神,率先将手中的武器放回镖车上,在他的示意下,其余的镖师们也纷纷将武器放下,做出妥协模样。

    山寨寨主见状,就不再为难我们。

    他命令大汉将四箱官镖往山上搬,又命令军师带领几下手下将我们的马匹前往入山的捷径,才霸气地对我们道:

    “本寨主看清了你们镖箱上面的官府封条,也识得你们所骑的马都是耐劳耐跋涉的好马,所以留着你们有用!来呀,将那些人一并赶回营寨去,在他们未交代出厨头的死因之前,不得离开!”

    “是!”

    几个小喽啰模样的人前后夹持着我们往山上走,我看自己左右两边的两人:张继是一副要开眼界了模样,想要去见识那些山贼的老窝;高天威则是不变骨气,做出了“弟兄们不要怕,后续有何变故,你等头上这片天都有本镖头顶着”的强作英勇的表情来。

    而我自己,心中尚存一虑,那就是:

    说出自己能找到厨头的死因之前,当真是没想到寨主会将厨头就地掩埋啊!

    如此一来,我身处山寨之中,没法从厨头尸首之上找到突破口不说,还处处不的去,事事不的问,要如何破案?

    就这么在那些小喽啰“死盯着”的目光之下,来到这比我想象中要气派许多的大山寨门口。

    我抬头一看,上书“采风寨”三个大字。

    入内,我看见:正堂门口摆着两座石狮子,厅内主位后面挂着一个大牛头,牛角尖尖,有朝天之势;主位的右侧,放置着一个四方形的桌子,上置一石器打磨而成的底座,放有寒光夺目的宝刀一把,颇具震慑力;主位之下,左右各摆放三张四方靠背椅,是寨中各堂堂主的座次,按资历排序。

    我等并未得到在正堂“问话”的机会,而是被带去了正堂后面的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带路的头领只道:“没有寨主命令,你等不准轻举妄动!”

    我在一张长板凳上坐下,交叉着手,背靠一张圆桌,仰头看向屋顶横梁。

    这个山寨总体上给我的感觉,并非当家的和门下的各怀心事,而是团结力极强。

    为何我会这样想?

    首先,毋庸置疑,寨主的号召力大,说明他的威望强,不然手下们不会听话;其次,我从进寨门到过厅堂再到入空房,可见寨中成员相互帮衬、一同打扫一同劳作,而非各司其职、做完自己份内的工作算罢,这正好说明上梁正、下梁凝聚力强。

    最后,我特别留意到了寨中布局。

    我是精通五行之术的,从智积禅师教导我学习《易术》开始,我就善于从一处建筑物中洞悉各种精巧构造与机关布置。

    就好比是现在,我看见了横梁上的坎、离二合,乃是一南一北正对星宿,移之则险,困其中者,或有淹没于墙砖板材之难。

    我指着上方,对张继道:“如此心思,也不知天上司职一切建筑之事的居乐神君是否知晓,他日神君大人再入你梦中,你不妨问他一二。”

    张继笑而不语,像是有所参透。

    高镖头虽是不知道我所言是什么意思,却也紧张地问了句:“如何破?”

    “高镖头,众镖师请听陆羽慢慢道来——”

    我挪动长凳,坐到众人面前,细道:

    “我等来时路过山泉水处,张继亦是前去为我等取水饮用,可见是逢上了《易术》上面所出的:既济挂。既济之意,始于相合与安顺,终于崩离与纷乱,所以我等当下要破的,就是‘初吉终乱’之局。”

    “你们看——”

    我指向横梁两端看似新添的两块石头。

    “《易术》象曰:上坎为水,下离为火,水在火上,则既济,君子以思患而预防之【注1】。”

    “我们遇见‘泉水’为‘坎’,食用‘火烤’酥脆的马蹄饼为‘离’,张继涉道取水为‘上’,行镖途中过坡道而行为‘下’,是否就符合了这一挂象所言?水在火上,就是个好开端呀!所以过后遇见蹊跷之事、被迫进入困局不足为奇。此刻,我们身在一粱二石头之下,只需两步,就可顺利破解。”

    “陆公子你说,有何需要本镖头出力的,本镖头立刻着手去做!”

    高天威赤手空拳地在我面前比划了一番好功夫。

    “高镖头请看,”我走到高天威身边,与他同一视角,“大梁上方,左侧小石为潜龙卧潭而眠,只待蓄锐而飞,故应留下不动;右侧大石为飞龙,形大而张,出世则天变地改,故应除之。”

    “如何除?”高天威问,“可是用轻功夺之,然后毁之?”

    “非也。”我赶紧拦住他,“夺石头非权宜之计,还有一石失一石头存、失衡失机失命之险。”

    我斟酌片刻,冷静道:“不若先将那横梁一剑劈开,再将两块石头左右移位,嵌大石头半身于天窗的接合之处,可破此局。”

    听完,高天威愕然。

    “我等的武器已经全部上缴,何来长剑?再者这主横梁一断,这个房间不就塌了吗?甚至是那换位移石大法,本镖头也无法理解,隐去大石头的一半,就等于是销毁了一半吗?”

    张继笑着用手掌背拍了拍高天威的左臂,在他耳边问:“高镖头,你不会真那么老实把武器全都交了出去吧?身上总还带着点什么应急用的法宝吧?像是飞镖之类的。”

    “有。”高天威轻应了一声。

    “那你有多用点力,把那飞镖使出能切断横梁的功夫来!”张继比了个助力的手势,“你听陆兄的话,不会错。”

    “好。”高天威应的半信半疑。

    “等你把那横梁一断,我就立马使了轻功上去,将坎、离二石移位。”张继抬头仰望,“如今是大石居上小石居下,为上离下坎,需换位逆转,换成上坎下离才好。”

    “再有就是高镖头你所不解的‘大石头挪动后的接合’之说,我想陆兄的意思应该是:这山寨里头有石狮子和水牛坐镇,却偏偏没有以勇猛著称的白虎,为何呢?因为你我头顶上方的两块石头就是《易术》上说的‘潜龙’与‘飞龙’,二龙俱在,白虎不可与之争,莫不如只留下那只待出世的潜龙,而将那飞龙的煞气挡半于瓦片木缝之中、将它收敛算罢。”

    高天威应道:“原是如此,我懂了。”

    就在高天威和张继各行其能,按照我之所说破局之时。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一瞬间,我只见:

    那根从正中间断作两截的横梁,竟像是两端藏了什么机关一般,先是下移一尺,后又自动立起,支撑住了屋顶,与天窗的木柱子成三足鼎立之态,稳固性可见一斑!

    移位之后的“潜龙”与“飞龙”二石,成功将“初吉终乱”的局中凶卦化解,换之以“坎离相得,不压白虎”的吉卦,亦算是让大家顺利度过劫难。

    “真险啊!”张继在事成之后,心有余悸道,“要是被有心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人先一步算计,那这间屋子真就成了我们的……唉,算了不说了。”

    “人人都说江湖险恶,不料这山寨之中也机关重重。”高天威锁眉道,“一步不慎,一目不破,就万劫不复。”

    “逢凶化吉就好。”我重拾心中安然,“最起码这三日间,此处可以安身。”

    “好!好啊!”

    从门外传来击掌之声,原是这“采风寨”军师,自称名号叫做:独孤一注。

    “果然人不可貌相,你竟懂得这奇门遁甲之术,大大出乎本军师的意料。”

    “自小跟随师傅学习,长大后又有所融会贯通罢了。”我谦虚道,“不想今日可以派上用场,也算是不负师恩,不负军师你的考验。”

    “既然是已经过了本军师这一关,有何要求你可以提。”独孤一注说着就将话锋一转,“不过只能提一个,不可提要求放行之事!”

    我看向护国镖局众人和张继,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就在高天威明确表示自己没有,众镖师也表示与镖头想法一致的时候,张继忽然开口道:“我莫名想吃烤鱼。”

    这话差点让军师笑了场。

    我虽不知道张继怎就又顾着吃了,但也没有叫他把话收回,而是问独孤一注:“不知军师你是否信守承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独孤一注爽快道,“满足你等吃食的要求就是。”

    “多谢军师。”我向独孤一注浅行一礼,“承蒙款待。”

    烤鱼被送进屋时,正好是晚膳时分。

    一下子满屋飘香,大家都馋了起来,又见后一步有下人送来了白米饭,就连银针试毒也不顾了,直接入口就吃。

    幸好这些饭食都是美味干净,不带任何心机,否则我们身中奇毒该如何是好?不怕毒发暴毙,就怕半死不活,苟延残喘,至死方休。

    “陆兄,你说句公道话。”张继指着几副鱼骨问我,“我做的秘制烤鱼好吃,还是这山寨里现烤的大鱼干好吃?”

    “要说鲜嫩,当属今晚的大鱼干好吃,我咬了皮,里面的肉还能流出汤汁来;但要说风味,我还喜欢吃《奇书》里面教你的。”

    “我真不是从《奇书》里面偷师的。”张继一本正经道,“我自个想出那个办法来的。”

    “好好好,我信你就是。”真是拿张继没办法,我笑了笑,“不过一想到你那几条全黑的鱼,对比眼前这些黄金酥脆的美味,我还是珍惜当下。”

    高镖头嘴快,“如今夜黑风高,陆公子你别说什么全黑的焦鱼啊!让本镖头联想起那具厨头的尸首来,怪吓人的。”

    “干尸哪能跟我自制的烤鱼比呢?”张继莫名其妙地自信,“我那烤鱼的门道是独一无二的,成品卖相勿论,但最起码是:革新了制法,省了时间。”

    “省时?”高镖头开玩笑道,“张继你怕是上回将失败的‘鱼骨碎子’用来喂猫不过瘾,才想了这省时的旁门左道出来吧?”

    “别尽跟我提猫。”张继否认了高镖头的话。

    “我可是见陆兄出发在即,才拼命想出省时的法子来做烤鱼的。”张继回忆起来,“那晚月色正好,我跟陆兄一同敲碎包裹在外的红泥,再拆开里面的油纸,再一同取出里面的鱼肉……”

    一具今日山寨厨头的干尸,一包往日张继自制的烤鱼。

    烧焦,黑色简介:陆羽,一个上的了戏台子、下的了双骰子、摘的了菜花籽、写的了菜牌子的年轻人,几乎除了除了品茶鉴茶之外,干点别的事也样样能行。

    智积禅师扶额无奈道:善哉善哉,老衲不曾记得点化过这等弟子。

    一朝离开故地来到江南,陆羽竟然卷入了一桩离奇的茶案,死者横躺在密室内,身无伤痕,唯有桌上留下一杯隔夜茶。当真是:人走茶凉。

    好友皎然摇头遗憾道:“香茗酒楼”的老板说,才从陆羽你的大作“一器成名只为茗,悦来客满是茶香”中精挑出“香茗”二字来做客栈名字,就发生这种事,简直晦气。所以花了笔大银子,请贫僧前往案发现场诵经消灾。

    密室茶案倒是破了,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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