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对爱情的思考
“那他为什么不像我一样,替你去参加酒局?”奚易安仍然不死心。
“因为那些人只对女人和像女人的男人感兴趣。”尹南窗解释道,他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神情,“如果你留在我身边只是因为爱情,那你可以离开了。”
奚易安沉默良久,嘴唇蠕动了又蠕动,最终还是说:“我会好好跳舞的,老师,你别不要我……”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好在尹南窗没有再赶她,而是发动了汽车。
奚易安懊悔极了这一时的口不择言,她感到自己实在是太卑微了,无论如何也不该做那个先开口的人。
事实上,她很不确定什么是爱情。她认为爱情这样亲密的关系,倘若两人没有十几年的交情是没法建立的。
对尹南窗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多年前第一次来京城参加门徒班时,那不过是第一次见他,就有一种熟悉感,仿佛前世轮回里就相识。他身上的冷香勾着她的心,让那时懵懂的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
后来,在滕千里办公室见到他时,她的“心脏病”又要犯了,仿佛两人一直相处着,从未远离。
在训练营的日子里,无论多远,无论人群汹涌,她总能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他。当看他跳舞时,她时常会盯着那衣裳,龌龊地进行人体奥秘的思考。
离开训练营后每日的朝夕相处,她渐渐地有了一种过日子的感觉,她感觉两人本为一体,他就是她,她也是他。
这,是爱情的表现吗?
第二日,奚易安强装镇定地走出了房间,仿佛昨晚的事从未发生,然后转头接了许多外地的工作,订了最早一班的机票。
她到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样的感情如此地具有攻击性,让她感到羞愧且抱歉。反正尹南窗现在是有工作的,人也振作起来了,没有她也不要紧。
即便是有什么情况,不还有秦小北么?他们是一家人,肯定更亲近一些。
这样想着,不禁为自己的尖酸刻薄发笑,奚易安都觉得自己有些疯魔了。她很怀念从前那个冷静又坚定的自己。
暂时地离开尹南窗,也是放自己一马。感情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都寄托在他人身上,全然是快没有自我意识了。
理性上她仍然坚定地认为事业、工作、学习排在第一,可人格仿佛是分裂了一样,那个感性的自己调皮地勾引她去不断地拿起手机,刷新尹南窗的朋友圈,然后在两人的聊天框里犹犹豫豫。
她真得恨极了这样扭扭捏捏的自己了!将工作排得很满,只是为了让自己忘掉这些烦恼。而结果却是,连轴转的疲惫加上飘忽不定的心绪,让她接连出错。
至此,她得出了一个结论——感情这东西实在是没什么用。
可这脑子岂是你命令它不要想就不想的?奚易安已经陷在情感的泥沼里自顾不暇了。
接下来的一个工作是一个舞蹈工作室的开业盛典,说是邀请了行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参加。奚易安作为崭露头角的天才舞者,也被邀请和一个前辈一起排演一个双人舞。
这样的工作报酬丰厚,可以提高名气又能结交大佬,自然是奚易安求之不得的好工作。待到兴冲冲地赶到现场,才傻了眼。
那个前辈竟然就是尹南窗!奚易安奇怪尹南窗处于这样半封杀的状态,怎能接到这样的好工作?而看到主办方里滕千里的名字时,她觉得事情不简单。
目前还不知道他窝藏了什么阴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练习室里,工作人员和两人简单说了一下节目要求,只有一点,就是要擦边。闻言,奚易安和尹南窗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工作人员也有些抱歉,表示自己只是负责传话,如果有问题可以找主办方沟通。
主办方,就是滕千里,这摆明了就是要为难他们,沟通也没有用。
奚易安不想跳,这实在是不成体统,况且两人清清白白,如此公之于众地暧昧实在是别扭。
尹南窗也不想。他倒是没有想两人之间情感关系的事,他是觉得这玷污了他心中舞蹈的纯粹和圣洁。他可以接受为了跳舞自己被人欺侮,却无法接受那些人来折腾他心中的艺术。
两人就在地上枯坐,谁也没有动身排练。
“明天就要演出了,时间很紧呀,怎么还在这儿坐着呢?”滕千里老远就笑着说道。他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规则,越是亲近的人,越不必在意这些表面功夫的亲切;越是憎恶讨厌之人,越是要和蔼可亲,以彰显自己美好的品德。
“你这是在侮辱舞蹈。”尹南窗冷冷地说,“我跳舞可不是为了上台呼吁大家‘看看我屁股’的!”
滕千里哼哼笑了两声:“尹老师还是这样得口齿伶俐,这些时日的打击还不能让你这块臭石头变一下性子吗?”
见尹南窗冷着脸不说话,滕千里转头笑眯眯地看向奚易安:“易安倒是出落得越发漂亮了,之前身上还有几分稚气,现在倒是多了些成熟的韵味。”说着,那双厚实的大手不安分地攀上了她的肩膀,暧昧地摩挲着。
这奸邪淫欲的眼神,让奚易安一下子想到满好死的那夜,登时觉得一阵反胃恶心。脸上礼貌疏离的微笑也维持不住了,捏住肥硕如肉虫般的手指就狠狠地往后折去。
两声尖锐的悲鸣,滕千里冷汗连连。手指脱了臼又被粗野地按了回去,阵阵地余痛毫不客气地刺激着神经,身上所有的动脉都被刺激得觉醒了,突突突地蹦来跳去。
他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以前看你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不把和尹南窗之间的仇怨牵扯给你。我告诉你,你要是得罪了我,你以后也别想在圈子里混了!尹南窗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
见奚易安不说话,他冷哼一声:“倘若今天晚上你们这清高的师徒俩能来我房间伺候,我或许能不封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