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艰难的处境
奚薇薇注意到了奚易安。她轻蔑地看着奚易安高兴的样子,觉得她虚伪的很。从前就在福利院里自视清高,成天高傲的很,如今终于原形毕露了。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不过是办理个入学就能高兴成这样,丢人。
看到路灵和奚易安亲亲热热地挽着手,她又忍不住的心里发酸。看着大步向前走的冷冰冰的助理,奚薇薇想到了昨天跟奚川回家时的情景。
当来到城堡一样的万喜山庄时,奚薇薇努力地不让自己东张西望,却还是忍不住悄悄打量。她期待着未来幸福的生活,看着面容冷峻的奚川,又有些怀疑。
或许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情感的父亲。奚薇薇这样想。
奚川将奚薇薇带到书房,示意奚薇薇坐到对面。
“爸爸……”
“不要叫我爸爸。”奚川开口打断,“和其他人一样,叫我先生或者奚总。”
奚薇薇一愣,随即改口:“对不起,先……先生。”
看到小女孩眼中的落寞,奚川不耐地挑了挑眉:“我长话短说。想必福利院的院长已经和你说过,我去福利院是为了选继承人的。既然是奚家的继承人,那么就要求极端的优秀。在这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都不会干涉。但要记住的是,所有的收获都要有代价,所有的错误都会有惩罚。具体的规矩和要求,会由你的生活助理和工作助理告诉你。我选你,是因为你聪明、有野心、且识时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奚川就摆了摆手,示意奚薇薇可以离开了。
这场迅速的谈话让她有些懵,出了书房的门就立刻有管家迎上来,将她带到了她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人恭候,一个是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生活助理蒋娟,另一个是温和疏离的工作助理秦正。
紧接着,一份生活作息表和学习计划表就分别递到了奚薇薇的手上。此时她才明白奚川口中的——所有的收获都要有代价,所有的错误都会有惩罚。
比如,三餐有规定的时间,她可以迟到,代价就是没有饭吃。再比如除了基础开销外,如果她想要额外的零花钱,就需要用相应的成绩来换。
学习计划表上,则是满满的课程。每一门课程后面都有奚川的要求,其他的奚薇薇不清楚,可是成为青九小学的第一这一条她还是知道有多难的。
“如果我达不到要求会怎样?”
秦正微笑着回答:“奚总会惩罚您,或……再收养一个孩子。”
如此直接又毫不留情的后果让奚薇薇的心凉了凉,不再多问,只是颤抖着手继续翻看。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悄悄地哭了。她有些害怕,有些冷。奚川不是她想象中的父亲,准确来说这根本不是父亲。他们之间没有亲情,只有薄如蝉翼的契约。她随时会因为那写满一张a4纸的要求被抛弃,她像是在悬崖边走钢丝的小丑,努力地向他展示着自己的价值。
她不敢哭太久,因为明天早上她还要准时坐到餐桌前吃饭,然后是一上午的家教课。
泪水干了,睫毛被粘在一起,困住了目光。她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奚川让手下的一个助理带奚薇薇去办理入学手续。当她看到奚易安和路灵亲热相处的那一刻,心中是嫉妒的。
陈氏夫妇恶名在外,说不定在家里是怎么虐待奚易安呢!她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但心中仍是酸酸的。
这安慰没什么用。
“你认识他们吗?”助理停下脚步,看向远处母女二人的背影。
奚薇薇连忙否认,催促着往校长办公室走去。那如此有特点的圆额头和薄唇,任谁看了都会怀疑奚易安和奚家的关系。她决不能让奚川发现奚易安的存在,决不能让自己奚家养女的身份被夺走。
陈知炎以为奚易安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真的一天不落地跟着他晨练了起来。
清晨五点,总能看到薄雾里穿梭着一大一小两人的身影。这个时候御园里是静静的,只有厨房里几个佣人准备早饭的声音。奚易安很喜欢这种氛围,轻易不打破这宁静。陈知炎想要多了解她一些,可是奚易安总是礼貌又简练地回答,让他很难深一步交谈。
向来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陈总,在一个小女孩这里碰了壁。奚易安的举止表现都挑不出错处,温和又礼貌,脸上总是有淡淡的笑。那份柔和的疏离,让所有的窥视都融化在了这层保护罩中。陈知炎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隔着这晨间的薄雾,他看她,更如同隔着白纱看晓雾。
这性子,很像奚家人。好在她并没有在奚家那个严苛冰冷的环境成长,否则只会比现在更难以接近。
于是,陈知炎转而开始分享一些年轻时做打手的趣事。小姑娘果然提起了兴趣,闪着亮晶晶的眼,摩拳擦掌地想要学一些拳脚。
陈知炎答应了下来。他嘱咐教练不必教得太过认真,陪着小姑娘玩一玩就罢了。毕竟奚易安大概率是奚家人,从私心里来讲他并不想过多地培养潜在的敌人。
出乎陈知炎预料的是,奚易安非常刻苦好学,就连教练也忍不住背着老板多教一些。看着奚易安凌厉的拳脚,若不是年龄和性别的限制,恐怕已经能和他过上几招了。陈知炎摸摸她的头,笑着说:“为什么一定要学这些粗人的活计?保镖会保护你,爸爸妈妈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咱们不妨学一些别的呢?全面发展才好呀!”
看似是建议,但是陈知炎丝毫没有给奚易安选择的余地,立即让管家给奚易安安排了许多艺术类课程。
奚易安看着陈知炎,眯了眯眼,没有说话,没有反驳,乖乖地跟着管家走了。
她隐隐能感觉出来陈知炎的忌惮和防备。防备她什么呢?奚易安的脑中一闪而过了奚川那张脸,第六感告诉她或许和这有关。她并不知道奚家与陈家的争斗,更接触不到那些豪门秘辛,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既然陈知炎想要让她学艺术,那她就好好学。奚易安没有忘记进入陈家的初心,她要抓紧一切能把握住的教育资源,改变自己的命运。
虽然出入都有保镖保护,但奚易安更愿意把力量把握在自己手中。她的零花钱不少,统统花在了自我提升上。很多年以后,或许陈家的一分一毫都与自己无关,可是学进脑子里的知识,别人是抢不走的。
她坚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