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太史小课堂开课了
谢琰坐在车辇中看着沿途的风景,他们这次巡狩的第一站是分水关,那里现在是静国军的防区,驻守的将军是谢静国。
不过从潮安到分水关路途也比较远,沿途的风景看多了也没有意思,于是谢琰把自己的解闷三人组叫上了车辇。
“太史啊,寡人深感自己知识不够,所以想多多学习一下,趁着这旅途漫长,不如太史再给寡人讲讲课如何啊?”谢琰是闲得太无聊了,就想听别人讲故事,但是又不方便直说,只好打着学习的名义了。
史佚自无不可,甚至还挺高兴谢琰主动提出要学习,当即提出表扬:“君上有如此向学之心,实在是国家的福气啊,那我们接着讲郑庄公如何?”
“只讲郑庄公?没有我家别的什么亲戚了吧?”谢琰不放心的确认了一下。
史佚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倒是谢灵运给了谢琰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
看到自己叔父都表示放心食用了,谢琰当即做好吃瓜的准备:“先生请讲吧。”
于是太史小课堂正式开课,史佚说道:“事情要从郑庄公平定叔段之乱后开始说起,叔段造反失败后带着自己儿子公孙滑一起跑到了卫国,得到了卫国的政治庇护,甚至在当年卫桓公出兵攻打郑国,占领了廪延,并将廪延交给了公孙滑。”
“卫国怎么会攻打郑国呢?他们有仇怨吗?郑庄公招惹过卫国?”谢琰有点不懂卫国是怎么想的了,你收留别人国家的叛贼也就罢了,还出兵攻打别人国家,还把打下来的土地给了逃过来的叛贼。谢琰怎么想也想不出卫国这样做的好处在哪里。
史佚给出了一个不算解释的解释:“卫国在当时是老牌的中原强国,宗周时期还有统领殷八师的权力,并且在平王东迁后,卫武公还将郑庄公的父亲郑武公囚禁了三年。”
谢琰品了品史佚这句话的含义,试探性的回道:“先生你是说当时的卫国是看不起郑国的,没有把郑国当成一个强国来看待,所以才不考虑有没有利就下场去打郑国了。”
史佚、谢灵运、张衡三人齐齐对谢琰的说法表示了肯定,并对谢琰点了一个赞。
谢琰哈哈笑着接受了他们的表扬,示意史佚继续讲。
“郑庄公当即对卫国采取了反制措施,命令成周和虢国的部队跟他一起反击卫国,然后又跟鲁国的公子豫、邾国国君在邾国的翼邑会盟,在第二年一同攻打卫国。”
“另外特别说明一下,这个鲁国的公子豫去攻打卫国并没有得到鲁国国君鲁隐公的同意。”
谢琰很明白这个令他讨厌的姬寤生是个很有手段的国君,他一点都不意外姬寤生会给卫国好看,但是这个事情展开让谢琰有点看不懂了,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谢琰当即举手出声:“先生寡人有几个问题!”
“君上请问。”
“这个虢国的情况寡人不清楚,平王东迁到成周,这个成周的军队应该是天子的军队吧,姬寤生这家伙怎么能够指挥得动呢?那个时候天子已经衰弱到要听诸侯命令的程度了吗?”谢琰直接一连串的问题发出来。
史佚整理了一下思路对谢琰解释道:“因为郑国在平王东迁有大功,所以郑武公成为了成周的卿士,郑武公去世后,郑庄公就理所应当的担任了成周的卿士,协助天子管理朝政,所以他是有权力调动成周的部队为他出兵作战的。”
“至于虢国,虢国的历代国君都对天子忠心耿耿,天子所指便是他们剑锋所向。所以当郑庄公以天子的名义命令虢国出兵作战的时候,虢国自然会遵命行事。”
谢琰感叹道:“这不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吗?啧啧啧,真爽啊!现在天子还需要卿士吗,我觉得我也可以啊!”
谢灵运笑着打破了谢琰的美梦:“天子现在肯定是很需要卿士的,不过现在时代版本更新了,不流行当卿士了,周天子现在自己都穷得要当裤子了,咱们去当卿士不仅赚不到好处,恐怕还要亏本。”
“那就算了,亏本的买卖狗都不干!”谢琰伸出双手连连摆手,一边摆手还一边摇头,似乎是在跟周天子说‘穷逼你走远点,别靠近我!’
谢琰甩了甩手好像是在把刚刚沾上周天子的霉运甩掉,接着对史佚问道:“那个鲁国的公子豫又是怎么回事,国君都没有允许,他就私自出兵攻打卫国了?他们鲁国这么自由的吗?他们鲁国公子都是蒙多吗?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有鲁国国君为什么不同意攻打卫国呢?”
史佚被谢琰这连提问带吐槽的话搞得有点晕,他也在心里吐槽谢琰:“你听故事就好好听嘛,做什么提这么多问题啊,解答问题很烦的好不好!”
吐槽归吐槽,该解释的,史佚还是得解释:“那个时候鲁国国君鲁隐公即位没多久,在国内的威望还不够,当时公子豫跟他汇报说要去帮郑国打卫国的时候,鲁隐公考虑到鲁卫两国是盟友,所以没有答应。但是公子豫一意孤行就带着自己的私兵前去跟郑国会盟了。”
谢琰联想到了自己现在也是刚刚即位,威望不够的情况。果断的对这个公子豫的行为进行谴责:“这个公子豫实在过分!不尊重国君,擅自出兵攻打自己国家的盟友,这样的人就应该对他进行处罚!”
谴责完又向身边的三人组问道:“我们国家有没有这样的人啊?”
张衡摇着头说道:“目前还没有出现这样狂妄的人,君上放心,如果有这样的人出现,老臣会带着乌衣军把他抓到君上面前,让君上处置。”
“嗯嗯!”谢琰用力点头,表示相信张衡的忠心。
史佚没有看这对君臣表演君臣和睦的戏码,反而是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说起来鲁隐公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可怜人,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太过重情重义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谢琰瞬间被史佚这句话给吸引到了,作为一个专业吃瓜人,谢琰对于大瓜又着极为敏锐的嗅觉,他眼睛发着光对史佚探询的问道:“先生,这个鲁隐公怎么个重情重义?又是怎么个可怜法啊?”
“此事啊,说来话长。”史佚开口准备给谢琰娓娓道来。
坐在一旁摸鱼的谢灵运有点不理解,暗想:“之前不是在说郑庄公吗?怎么突然歪楼到鲁隐公了?这楼歪的可够远啊,从河南歪到了山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