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年底福利

    岁月，永远按自身规律无声无息的流淌。

    戴志成继续保持认真工作和学习，逐步形成一个良好的工作学习与生活规律。国庆节后，他开始了成人高考复习，确定明年正式报考电视大学。但这并没有影响他阅读《安娜卡列尼娜》、《红与黑》还有《老人与海》。也没影响他继续带妹妹滑冰、打羽毛球、弹吉他唱歌、骑自行车、看电影和买水果味冰淇淋。

    诗雅的心智好像有了增加，这次一家三人带跟屁虫果果看完电影《牧马人》，诗雅特别提问哥哥：假如你有这样一位父亲或亲人出现，你会不会离开我和妈妈去美国？江秋月也随这个问题关注着他。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问，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无论今后出现怎样的变化，我都不可能考虑什么移居国外。我一个堂堂的中国人去国外干什么？当然，如果今后有条件或机会能去国外旅游或学习，这倒是一件好事情。”母女俩对戴志成的回答表示满意。

    日历终于翻过一九八四年，再翻开一九八五年新的一页。同时又紧跟进入到中国的传统说法一一年底。

    这期间，姐姐戴志如来过五次，又回了老家看望那边的亲人。给外婆、舅舅舅妈、大妈妈和姨父各送了一双皮鞋，外婆穿上新外孙女买的皮鞋乐得直说穿着舒坦。大姨自从听到戴志如姐弟俩改口叫她“大妈妈”，已满足得飘了。给他俩各做了一条裤子，给戴志成做了一件枣红色灯芯绒夹克，给戴志如做了一件青色呢大衣，那精细的手工同样是让姐弟俩赞叹。

    戴志成常利用星期天回市区，认真观察别人是怎样经营餐馆、商店、服装鞋帽摊和地摊等，顺便也回家看望爸爸妈妈和姐姐。只是妈妈章虹老抱怨他，不把想得发疯的诗雅带回家，得知诗雅正在舞蹈班学习也便罢了。姐姐戴志如再次顺利地通过年底两科考试，姐弟俩都在努力着，都在积累各自良好的质变因子。

    江秋月每天都是车间、家里和戴志成宿舍三点走动。工作时，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事；下班回家就操持家里的一切。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的做好早餐、午餐和晚餐，当天的菜是绝对不会重复。家里总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并有一种奇特的芬芳。

    戴志成的宿舍也是一样，她每两天都要去一次宿舍打扫卫生，无论是戴志成的床单被子还是平常衣裤或工作服，都是整洁干净。穿出来的球鞋永远都是洁白无污，皮鞋总是光亮如新。一家人需添补的毛衣裤她都在天冷之前织好，戴志成特别喜欢她给自己编织的那件谷黄色毛衣。

    空闲时的江秋月有时会看看电视，有时和诗雅在大床上交流和切磋舞蹈舞姿，有时也看看戴志成的小说和其它书籍。习惯性阅读和思考，使她一生都保持着独特的智慧与超出凡人的远卓。最让戴志成满意的是妈妈和妹妹再也没了陈旧的衣裤和鞋袜，这也宣告他第一项计划圆满完成。

    自从有了新的哥哥姐姐，大勇兄妹四人只要是到了周末一定会一起过来玩，有时星期六晚上过来非要哥哥答应明天回老家。由于戴志成经常带管弟弟妹妹，个个都学会了滑冰和打羽毛球。大勇的球技还相当不错，圆圆也完全学会了骑自行车，兄妹几个的歌声比以前好听了许多。

    现在的圆圆和诗雅一样特爱黏着戴志成，同龄的姐妹俩都是无所顾忌地坐在戴志成的左右两旁或腿上，还时不时地亲着喜欢的哥哥。圆圆虽然没有诗雅那么漂亮，但同样聪明、活泼、可爱。

    老家的桔子在十一月初第一次卖了钱，秋谷和年底的鱼也卖了一个好价钱。八头大肥猪在元月九日卖掉七头，留下的那头年猪也请人在前两天杀了。考虑到妹妹家里增加了戴志成姐弟俩，舅舅特给妹妹江秋月这边20斤猪肉、一对大猪脚和两条大青鱼。戴志成又在菜市场买了两个大口条，十斤牛肉和两只大公鸡一块腌上。江秋月都惊呼，家里从来都没腌过这么多腊货过春节。

    江源机械厂由于产值比去年增长3，加之今年又是一个良好的开头。何厂长在全厂大会上拍板决定，全厂干部职工每人200元年终奖，新分来的技校生每人120元年终奖，每人发一台军工厂军转民试销的落地扇，职工们听后欢喜得热烈鼓掌。

    家里一下子就拥有了两台落地式电扇，拿回家的戴志诚细细地观赏着包装盒，仿佛看到未来这个家所有电器被逐一买回。会有的，今后一切都会有的！

    江秋月再次被连续评为厂先进生产者，获得100元奖励。戴志成因为工作时间太短，在厂办讨论时最终还是没通过，必定他只有四个月正式工作时间。但鉴于他工作积极、踏实肯干、技术精湛和实习期间的良好表现，厂办特单独评选他为生产积极分子，奖励50元。

    从当年十一月起，戴志成就让妈妈在车间办公室一起领取他的工资和奖金。他坚持每月只要十元，再给妹妹五元零用即可。他一直希望这种特别的拮据，能更加促激他改变一切的动力。

    二月四日这天，当车间伍主任叫江秋月最后一个领取两人所有的奖金奖励和提前发放的工资时，车间财务和伍主任无不羡慕说：“江秋月，今年春节你们家可是要过一个好年了。你看看，你们母子俩年终奖、月奖金、奖励和工资加起来都60872元了，恭喜啊！真是羡慕你，能有这么个好儿子和未来女婿。江秋月，你就好好地等着享福吧。”

    别人真挚的赞扬，自然让江秋月心花怒放、心甜如蜜，因为她自己也越来越感觉到今后会更好。

    因为晚上要烟熏腌制好的腊货，又因为天上飘起零星的雪花，戴志成这天傍晚没带妹妹去散步玩耍。跟屁虫果果是不放走任何机会，经常会一人突然出现，一转眼他也两岁半过了。在下方师娘喇叭式的催促下，他只得拿上几块饼干和一个苹果屁颠颠回家。

    兄妹俩正在屋前雨棚外搭建烟熏棚准备开熏，诗雅突然惊叫着姐姐撒腿跑开，幼儿园刚放假的姐姐过来了。

    待母女三人在家里亲热完，戴志成早就生好火覆盖好锯末泛起了浓浓白烟。由于要看护外面烟熏的腊货，看电视的戴志成不时起身去查看和添加锯末。戴志如则灵机一动，提议把电视机搬到屋外窗前再生起烤火盆，一家人就在外面棚里烤火看电视和照看腊货。

    戴志成很快把这一切忙碌完毕，火盆上的柴开始燃起红红火苗，电视机也演播着欢快的歌舞。大勇四兄妹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来了，屋外便更加热闹。热闹声又引来邻居彤彤、兰兰、丽丽和得福，一下子围坐围站得满满的。

    戴志成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去了后面柴火房锯下一段竹筒，随后又拿刀割上一块腊肉回了厨房，劈里啪啦一阵后才满脸诡秘笑容走来。

    “快让我进去，今晚给你们一个惊喜。”说完，他蹲在火盆边亮出刚刚在厨房洗切好的一小碗腊肉和一把削好的竹签。他麻利地穿好两串腊肉串，并叫妈妈和姐姐照他那样继续串完，跟着就在火盆上烧烤起来。

    滋滋声引出一阵阵浓浓的烤腊肉香四散开，不一会就烤好手上的两串，先递给诗雅和丽丽。“哇！真的香，真的好吃。”诗雅、圆圆、丽丽和彤彤她们吃了一块后同时惊呼。

    好奇的戴志如急忙在诗雅的竹签上咬下一块咀嚼。“哎哟喂，确实太好吃了。香酥酥的，比炒着吃好吃多了。”

    这下可好，小朋友都开始围着火盆争抢或烧烤，得福还跑回家也学着切了一小碗腊肉片。见外面已拥挤不堪，江秋月只得让出位置进了家由他们去闹。

    一小碗腊肉很快就被烤完吃完。由于人多，得福新切的一小碗同样被快速消灭一空。不得已，戴志成只好再切上一碗，最终烧烤笑闹到十点多钟大家才散去。

    第二天下午，戴志如陪妹妹诗雅上完春节前最后一节舞蹈课。回家路上，才对诗雅讲晚上和姐姐一起回市区家，因为那边的爸爸妈妈太想她了。得知哥哥因上班不能去，狡猾的诗雅没当即表态。直到晚饭时哥哥做工作，并答应明晚也过去她才勉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