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青涩的构思

    回到家，诗雅首先要求哥哥今晚不许回宿舍，戴志成爽快答应。姐姐戴志如对此，不再有异议和惊讶。

    谈及明天回老家一事，戴志如是兴致浓浓。在新妈妈和弟弟妹妹的介绍下，很快对老家所有亲人产生了真挚的情感与向往，恨不得当晚就能见到外婆、舅舅舅妈、大姨姨父和弟弟妹妹，还有朴实的家院、翠绿的桔园、宽阔的鱼塘和篱笆围住的菜地。

    见她心急样子，江秋月忍不住笑了。柔美的笑容，如玉珠落盘的笑声，令戴志成陶醉，再一次领略她自然流淌的美。

    江秋月从柜中拿出四套秋季纯棉家居服，三位女性先去厨房边的棚房内更换。没一会重新出现时，戴志成都怀疑是不是见到下凡的仙女。尤其是一身淡雅牵牛花图案装的江秋月，美得不可言喻，让戴志成分不清到底是家居服美化了人，还是人美化了衣装。

    他突然发现，妈妈江秋月一直非常慎重，无论天气有多热，在家从不衣着暴露。短袖衣衫不是仅开一颗纽扣，就是保守的圆领衫，绝不会像有的女人那样不穿内衣，更不会穿着短裤出现。每当师娘晚上一身无袖衫、花短裤，带果果大呼小叫地来串门，她总是骂她不注意影响。全身白花花、胸口晃颤颤，既不雅观又会影响到戴志成和柳诗雅，何况还有这么多半大孩子。

    这也导致邻居王喜凤听到后，不好意思地离开竹床回屋补穿小背心，后来再也没出现不穿内衣现象。

    戴志成已换上一套浅灰色格子家居服，感觉非常舒适，走出来就被姐姐夸赞好看，人也显得成熟。随之就对弟弟讲，棚房过于陈旧，矮小憋闷不通风，窗户有些松动，真担心会不会垮塌。江秋月马上补充说，被戴志成整修几次后好多了。

    姐姐还是不放心，提议攒点钱，明年底把家里扩充一下。屋后四周很空敞，完全可随意增加20多平米，最好有一个卫生间。江秋月简单计算一番，马上否决。因为无论怎么节省，材料加工钱至少也要个500元，还是简单加固一下棚房好。

    姐弟俩没再多说，但已心有灵犀的做了决定，明年底之前一定要办好这件事。

    夜晚的后屋，戴志如依旧在床上黏着新妈妈江秋月叽叽喳喳；前屋床上，诗雅已经睡去，见她那甜静的睡容就知道，很可能又是在一个美美的梦里。不知什么原因，今夜的家里，四周格外昏暗模糊，透入的月光并没有带来美的朦胧，总给靠在床栏的戴志成一种难言的压抑。

    这个家前后两房带厨房，最多只有42平米。拥挤的空间、发黄的墙面、脱落的墙根、曲变的房顶、粗糙的地面和摇摇欲坠的棚房，像是在联合发声提醒他：这一切该改变了。

    他逐渐明白，生活不是一个简单的词汇，里面包含的实在太多。他虽然年轻，看不清具体细节，但至少知道了生活这个词汇，有太多的内在与沉重。如果想改变目前的困境，问题是从哪方面开始为好？自己是否有这种能耐？

    无论是本人还是带妹妹诗雅，晚上去城区也有五六次了。妹妹是玩得开心，他却是走马观花，看看能否因为某些事、某些现象、或是某些人，给他带来一点灵感。他知道自己还不够成熟，需要继续多看和多想，所以并不急躁。

    目前，工作和读书还是最重要的，他相信知识改变未来。通过这段时间的左右权衡、逐个筛选，已决定明年选择电视大学管理专业，国庆节后就开始功课复习，先以地理、历史和政治为主。至于今后利用业余时间做什么？还有待继续观察。

    再次欣赏熟睡的诗雅，透进来的淡淡月光，让她的脸庞更是秀美，还真是一个小睡美人。看着又轻抚着她，那种疼爱之心似乎又增长了许多。

    他越来越有种期盼，那就是能终生保持这种纯粹的兄妹之情。希望未来的诗雅能改变对自己的想法，永远把他当成最亲最值得信任的哥哥，而不是她说的那种结果。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期盼，可只要是妈妈江秋月继续深入他的大脑和内心，这种期盼就越强烈。

    一切都是朦胧的，似清非清；一切又是青涩的，似懂非懂，正如他十八岁的年龄、、、、、、

    清晨的闹铃响起，叫醒了这对兄妹。今天的闹铃设置是早上六点半，待到兄妹俩又是晨练又是玩闹的回家，时间已过了八点。

    戴志如的厨艺很让江秋月忌讳，依然是安排她去外面购买肉包和油条，哪知她在路上不仅丢了钱，油条也少了一根。江秋月很是无语，好在只丢了三块多钱和少一根油条，轻轻拍打她几下头，算是警告和提醒。

    今天要回老家，饭后的戴志成开始抓紧时间忙碌。去邻居易师傅家借来工具，又和来帮忙的得福在后面寻找合适短木桩，得福还把他家未劈的柴火找出两根。先是一阵锯，再是一阵斧头砍，还算是顺利做好四根木桩。

    在得福的配合下，四根木桩牢牢扎入棚房三方，使得棚房基本上稳固下来。窗木方再加固几根大长钉，松动现象随即消失，棚房管上一年绝无问题。

    通过几次修补，戴志成发现该棚房做得实在是粗糙简陋，只是一些设备包装板随意拼凑罢了，想必生前的柳叔并没认真对待此事。

    戴志如和柳诗雅已将棚内的旧塑料膜清理完，江秋月也把新塑料膜和图钉买回了家。一起齐心协力，很快将新的塑料膜贴好，戴志成再次内外调修一番。再内外打量，整个棚房好多了。满意的江秋月和戴志如，马上先后奖励了他一个亲吻，诗雅也给哥哥一个长久的抱抱。

    正准备将工具还给易师傅，邻居老李师傅又请戴志成帮忙，顺便把他家一扇窗叶维修一下。待到一切忙完洗过手脸，时间已快到上午十一点了。江秋月她们都已整好容装，集体催促他赶快换衣抓紧时间回老家，路上还要给老家人买礼品。

    外出的衣服早已整齐放在床上，更衣的戴志成，想起刚才看到妈妈和妹妹全身新衣、新裤、新鞋，心里有一种骄傲的成就感。还有什么比她们良好的变化，让自己满足呢？他的身体仿佛是大大的蓄电池，顷刻间充满了电能，具备有强大动力。

    对他而言，只要有江秋月爱的给予和关怀，这种动力就会无限扩大，并能保持长久不衰。他肯定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江秋月了，不然就会重返孤独迷茫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