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盛放
伴随着声音,烟花冲上云霄,爆发出闪耀的火花。
“嘭——嘭——”在初冬的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它的美丽所吸引。
一颗颗烟花绽放出层层叠叠的色彩,繁星点点,绚丽多姿,在夜空中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众人都被眼前之景震撼,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有人甚至下意识的伸出了双手,去接绽放过后掉落的碎星子。
“好!好!好啊!”辰帝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是对这个烟花的喜爱与赞美。
太后也是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眼前之景,稍显混浊的双目今日又明净了几分。
此时烟花绽放的声音震耳欲聋,说话间听不太清楚,顾凉站在皇后身旁,心中亦是惊讶至极。
转过目光,笑着看向不远处西门冷凌刚刚站着的地方。
只是此刻西门不在,倒是叶辞寒站在那里。
有些昏暗的殿门嘭的一声被照亮开来,眼前的小公主眉眼动人,笑得真切。
说不上来的感觉,叶辞寒只觉着心里在发热,然后变得滚烫。
烟花阵阵作响,看着她的眼睛,脸上少有的浮现出几分无措。
胸腔中的振动,像是要盖住烟花绽放的声音,快要蹦出来。
二人视线相对,顾凉愣了一瞬,回转过头去,笑意慢慢变淡,仰着头看烟花。
皇后觉察到她方才的动作,转过头看见叶辞寒神情有些出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顾凉转过头去的时候,叶辞寒抚上自己的心口,胸腔里跳动的东西一下一下击打着他。
他想,方才一景,这辈子是忘不了了。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陆霈临靠着他说道:“发什么呆呢?这么好看的烟花也不知道观赏观赏,当真是无趣。”
叶辞寒看向空中的烟花,一片一片炸开来。
“辞寒,你耳朵怎么红了?”陆霈临无意间瞄到他的耳朵,红的滴血,诧异道。
不说还好,一说这股红隐隐有些蔓延到脸上的趋势。
“你看错了。”叶辞寒淡淡回复他,强装镇定的模样果然有些唬住陆霈临。
“也许吧。”陆霈临摸了摸鼻子,点头道。
等到烟花放完,已过了好些时候,在众人还在停留的时候,去了后殿,要来了冷水和干净的帕子。
将帕子打湿后盖在脸上,那股子热意才缓缓降下去,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帕子拿下来。
此时他的眼尾有些发红,显得凤眸潋滟了几分,整理好自己的衣装,再次走出殿时,已经恢复了往日里那个高不可攀,不近人情的衡王殿下。
辰帝坐回椅子上,脸上洋溢着笑容,夸赞道:“崔北,今日当真是用心至极,来人!赏!”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崔北接过赏赐,眼睛笑得眯成了缝,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能让陛下和在座的诸位满意,微臣心里也高兴。”崔北开口,不愧是官场混迹多年,好话说到了众人点子上。
“不知崔爱卿是如何弄出这个烟花的?”辰帝疑问道。
周围众人一个接着一个竖起了耳朵。秦至臻也是抬头盯着。
“微臣是在翻书时无意中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就写着这烟花的制作方法,微臣也是试着弄了一下,没想到就成功了。”崔北将自己得知的过程娓娓道来。
秦至臻明显有些失态,杯子被打翻了都不知晓,问他:“崔大人手上可还有那张纸?”
众人看向秦至臻,发现他的眼眸带着急切与期望,有些不解。
崔北有些莫名,将那张纸拿了出来,如今已经在陛下面前燃放过,日后也是要普及到民间的,也就不藏着掖着。
“下官正好带在身上,还请王爷过目。”将手中的纸递给秦至臻。
秦至臻接过时,双手有些颤抖,用华贵的衣袖将桌子上的酒水扫过,轻轻抚摸着纸上的字迹,嘴唇有些嗫嚅。
陡然间,眼中聚满了泪水,一滴一滴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众人一惊,从未见过玉安王爷如此失态,秦至臻起身走到正殿中央,向辰帝行礼。
“陛下,可否让微臣带走这张纸。”声音有些颤抖,想来是刺激大了些。
辰帝心中一清,怕是那个女人所写出来的,叹了口气:“无妨,一张纸罢了,你拿着去吧。”
秦至臻失魂落魄的样子,双手紧紧捏着那张纸,告别了辰帝,回了王府里。
“崔爱卿今日有功,就别站着了,去坐着吧。”辰帝开口圆着场,对他说。
崔北坐回席位上,周旁不少人恭维着他,他一一受过回着话。
不过他也震惊,那张纸竟会对玉安王爷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顾凉也有些好奇,什么纸张竟会让玉安王爷如此失态,猜想着或许与那位玉安王妃谢予安有关。
寿宴结束,顾凉与西门几个做了告别,跟着皇后到了后宫里。
“婳儿一点都不好奇吗?”皇后拉着她的手,询问道。
“是因为那位玉安王妃吧。”顾凉语气平静,看见皇后脸上的表情,知晓自己猜对了。
“正是,王爷念着她,念了那么多年,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关于她的东西,自然是有些失态的。”
语气中不乏羡慕之意。或许她自己都没感觉到,但是顾凉却是听出来了。
她没有回话,到了钟粹宫门前,告别了皇后,往邀月宫里走着。
琏儿在前打着灯笼,此时宫道上暗影深深,她的思绪飞得有些远。
她想着父皇和母后,曾经定然是相爱的,可如今却是形同陌路;想着玉安王爷和王妃,如此痴情,却是阴阳两隔。
当真是上天会弄人,让彼此相爱的人都不能相守。
忽然想起了叶辞寒,一个冰碴子,整日不苟言笑的,自己日后若是嫁给了他,怕是也逃不过这个命运。
所谓古人诚不欺我,心中坚定的想着,绝对不能沾染上什么情情爱爱的,让自己心里难受。
第二日,披上了浅粉色的斗篷,就往宫学走去,此时将脑海里的事儿都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枕着下巴,瞧着窗外之景,树木光秃秃的,默默地在冷风中守望着岁月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