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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酒酽春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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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亲不亲我。msanguwu”南珵一口承认他就是患得患失的,他甚至将自个清隽脸颊离陆书予更近了些。

    屋内烛火暖洋,陆绮凝瞅着南珵朝她眼前靠近,近在咫尺,差一点就要亲到她了,却止了步,她玉容貌只顺势往前送了一点,便挨上这人唇瓣,下一秒南珵像是怕她亲一下跑了似的,揽住她后脑勺,顺带将她发髻中的那两只玉簪子拔下。

    陆绮凝乌发瞬时在她身后垂泻,南珵手在她身后,穿过她的发丝,将人发了狠揽在怀中,只给了这姑娘喘气空隙。

    一吻结束,陆绮凝瘫在床上铺好的锦被上,南珵去净室沐浴去了,她刚跟脑海浮现白云似的,整个人不自觉地被南珵抱到床上的。

    弄得她现在身子都软绵绵的。

    不行,陆绮凝将引枕放好,她坐在锦被上,每次她一惹南珵,都是这人来撩拨她。

    她起身来外室,将双扇门开了个小缝,朝门外守着的晴云轻声道:“晴云你亲去帮我买……。”

    晴云不禁皱眉一瞬,眸中泛疑,连忙关心道:“郡主,要不要婢女请笑竹来看看?”

    陆绮凝觉着她大抵是要来月事,请笑竹来瞧瞧也是好的,点点头,不过她怎么看着晴云离去回头瞅她的表情不对劲呢。

    她也没多想。

    夕阳当照,笑竹进春景堂将双扇门合上,双手在腹前不知所措,她在陆绮凝跟前,小声嘀咕:“郡主,太子殿下,?”

    笑竹甚至不大敢明说,刚晴云告诉她的事,毕竟太子殿下看起来不像。

    陆绮凝疑惑:“笑竹你怎么只说一半?”她不知笑竹何为,是以话声平常,远在净室沐浴的南珵能隐约听个大概。

    笑竹俯在陆绮凝耳畔,“刚晴云传话,说郡主您亲让她去买小画,还让她请我来,是太子殿下那什么,隐疾。”

    隐疾?陆绮凝云里雾里的,她何时言语南珵有隐疾,不过她声音小了很多,“他没有隐疾。”她回得坚定。

    笑竹满脸不可思议,甚至很惊讶,“这不行,郡主您不是说怕来年回北冥顾不上孩子吗?万一?”笑竹平静言语。

    这下换陆绮凝惊讶,不是,这和孩子何关,她都有点看不懂笑竹在说些什么,“什么?”

    笑竹将晴云叮嘱她的话,原原本本跟陆绮凝陈述一遍,甚至把隐疾说的更让陆绮凝听得懂些。

    陆绮凝云开见明月,她买小画是她好奇,仅此而已,“太子挺有分寸的。”

    她心中恍惚了下,她虽确实只是好奇小画,但她的好奇心还不是因着南珵起的。

    不会的,陆绮凝坚定不移,心中思忖:南珵一定有分寸。

    “郡主呢。”笑竹默默问道。

    笑竹也是跟着自家郡主陪嫁到太子府上的,对太子了解可没多少,但她了解自家郡主脾性,骨子里自小便不服输,这事儿她道不出所以然。

    陆绮凝朝笑竹投了眼神过来,这她没想过,她态度恳切:“有什么两全之法吗?”

    “什么两全之法?”一道温润慵懒男声从内室传出,陆绮凝扭头一看,南珵沐浴完穿戴整齐的朝她走来。

    吓了陆绮凝一大跳,她随口道:“噢,就是都好。”

    两全之’法不就是都好嘛。

    笑竹在一旁默不作声,她刚甚至刚想言,若太子殿下能一直清醒着,也倒不是没有两全之法。

    南珵摆手示意笑竹出去,他不想他和陆书予仅有的二人闲暇时,还要旁人在。

    不过当他坐在外室的圈椅上时,目光却落在一个折子上,他随手一翻,嘴角笑容明显僵硬一瞬。

    ‘南祈三十四年,冬月一十五日晴,太子同太子妃俏言互诉,其太子殿下顾有月女娇容,惹其不快,特记来哉’。

    陆绮凝手中捻着的茶盏中的茶水明显晃了晃,心虚了下,“谁让你那时非来春景堂睡。”

    这折子一开始就写着她和南珵刚下江南没多久,她说的那句话,也怨不了旁人。

    南珵不慌不忙地将折子折好,放回原位,他反倒会觉这折子放在这么显眼位置,这姑娘定时不时翻看,第一折便是他和陆书予的日常,岂不妙哉。

    他佯装叹了口气,“诶~。”手中端着刚笑竹出去时,给他倒好的茶水,“那还是记着好。”

    事多压肩头,很多趣事会随之被淡忘身后,唯有下笔可长记。

    正月二十,正是城中各大书院重新授学的日子。

    午时一刻,湖心书院的学生早早用膳休憩,唯一旁的小院中隐约两位女子坐在凉亭中交谈一二。

    陆绮凝容色略显忧思,“沈翎是十年前冬月初二出的家,这人和爹娘是冬月初一消失不见的,他爹娘居然没在寺庙。”实乃怪哉。

    她左思右想都未曾想到会得知这般快语。

    姚钦难以理解,天下哪有爹娘狠心送儿子进寺庙带发修行,撒手不管的,“殿下,我问过寺庙住持,说当时是在乱葬岗边上的林子里看到不满十岁的沈翎,住持言语中也是可惜,不知为何抛弃孩子。”

    陆绮凝一听这住持,心中不安涌起,她之前就问过住持一些事,她总觉着住持跟杀害徐鸿越的主谋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不然住持之前为何在她最想知晓那古琴渊源时,住持赶巧告知她。

    那可是寺庙,百姓最愿敬重之地。

    “昭兰寺住持去乱葬岗给死去的怨魂超度亡灵?”陆绮凝懒散倚着美人椅的身子,坐了起来。

    姚钦道:“是的。”

    果然是这样,刚若不是姚钦提点,陆绮凝还真想不到这茬,城中百姓司空见惯的,皆会以为是寺庙积福积德,并不会成为饭后闲谈的。

    陆绮凝不解:“寺庙住持去乱葬岗给亡灵超度乃积福,去林中做甚?”

    这正是姚钦也不解之处,她没去过乱葬岗,不知林子离乱葬岗多远距离,若离得近,眼观孩童流落林中,倒是正常;若远呢。

    “之前你和华家独女华筠攀谈有查出什么吗?”陆绮凝一直以来对华家不甚了解,这事她和南珵不好出面,只好派了姚钦扮做行商女子,接近华筠。

    华筠是华家独女,和文家令青乃阁中好友,二人时常一同吟诗赋词的,还一同在三年前的万民请愿折子上写下名讳。

    华家和文家都是江南城富贵人家,家中子女互相欣赏,实乃常事,城中百姓随处一打听便知,而万民请愿折子前头几页,除了打头的江大善人外,几乎是整座江南城的正直花样的男女,越往后才是普通百姓。

    “这些日子,我与华筠攀谈,此人看似跟谁都熟络,实则防人心甚重。”姚钦实言,“不过可以确认,华筠此人心气颇高,压根看不上跟华家同地位的人家。”

    城中比华家地位更高些的不就江家、燕家两家吗?文家如今倒下,城中也只剩下三家独大了。

    那燕牧风随行所带的侍从里,如若不是有内奸,会不会是船只有问题。

    华家比燕家差在没有出海经验,燕家随侍皆是忠心护主的,才不会因着华家抛来更高的报酬离开燕家;比江家差在人心不向之。

    “若姚钦你是华家家主华筠,你会选择先绊倒江家还是燕家?”陆绮凝询问。

    华筠年龄比她大不了几岁,稳坐家主之位,绝非个怯懦的,凡官商家相似之地便是养出的子女都不会怯懦;南辕北辙时,官家子女耳濡目染并不会拿人性命当血路,但商家子女却不然,凡利己之势,势必会有暗中争夺。

    “燕家没有江家得民意,船只若无水,如何行之,华家名声好虽好,却是铺子作风正,并非华家好;江家和铺子名声二者兼存之,若是我必会先选燕家。”

    陆绮凝欣赏地看着姚钦,姚钦所言便是她心所思,“我去趟湖心亭。”

    南珵一早跟陆绮凝一同到湖心亭这里,二人分道扬镳,一个去湖心书院,一个去湖心亭查案。

    燕家在燕牧风下葬后,才报的案,南珵理解燕牧风爹娘是想先让儿子安心下葬。

    燕牧风和随从溺水而亡,不单单是燕家,还有很多寻常百姓家的男丁离去。

    他特意问过燕牧风爹娘,这些人是否水性了得,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会水性,还被淹死,令人难以捉摸,南珵坐在院中杨献舒服过的摇椅上沉思。

    约莫一盏茶功夫后,陆绮凝出现在湖心亭院落。

    日头向树梢西侧倾斜,钩织着摇曳光晕,无数已冒嫩芽的树叶落在南珵淡绿的圆领袍上,浅浅跳跃在他衣衫那几朵淡白的梨花上。

    陆绮凝脚步轻巧,她来时,南珵正拿着物件将他自己眼前遮盖着小憩,并没听到她来。

    她算着这会离学生下午授课不到半烛香之间,便轻手轻脚的进正堂,提了纸笔给人写下来,写好将纸叠成四四方方的小方块,防止万一有个风什么的,再给吹跑了。

    她随后将小方块轻轻放在南珵手边,转身离开。

    待南珵睡醒,隔壁湖心书院学生已经在对着他那副江南画鉴赏起来,他稍微一动,便感觉有个东西落在他手心里。

    杨献今日跟他告了假,是以不可能是杨献计策,此人虽家中一事明朗,但依旧不得不防。

    那便只有陆书予来给他送字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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