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解药
简也听得愣住,她说她要立的凤君是他,也只会是他?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可简也是相信的,只要是她亲口说的,他都信。
一瞬间的喜悦涌上心尖,可转头便被浇了个透心凉。一个无法生育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她这么好,他又如何能让这样的她无后。他不允许,整个天下的人不会允许,上天也不会允许。她的心意他都明白,可就是因为明白,才更加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安黎的动作不停,再没有往日的温柔呵护,让一贯被爱惜的简也忍不住有些委屈,偏过头不看她,无声的抗拒着。
“简也,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相信过我?”
简也不答,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急促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的紧张。
“哈!”安黎气极反笑,“简也,你我相识多少年了,我从未对你有过任何不信任,你却这般待我?”
铁石心肠如安黎,这一刻也感觉到了深深地背叛。这世间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已经如此少,如今还要让她再失去最重要的吗!
简也能够感受到安黎的愤怒,他的心疼不会比她少。可是能怎么办,天澜的帝王不能没有子嗣,安黎不能一辈子栽进他这个坑里。
海浪阵阵席卷而来,如同溺水的简也双手紧紧抓握住床单,将床单抓出深深浅浅的褶皱。
安黎高高在上,额头上布满汗水,看着简也的样子,目光深了又深。
正准备说什么,却被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
简也一紧张,都不敢动了,僵硬着身体,连急促的呼吸也停了。
安黎同样不好受,握住简也腰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敲门声还在继续,火大的安黎转头朝大门的方向怒斥一声“滚!”便放开简也的腰,将他整个人揽入怀里,重重的压着。
缓了缓气息,安黎还使劲儿的往简也颈间钻,像一只讨安慰的大型毛绒动物,一边亲一边吻一边咬,还尤觉不够不满足的生气的哼哼。
简也还愣愣怔怔的没缓过劲儿来,被安黎抱着这般紧密也没反应。
停顿了一下,敲门声更欢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宛牧那吊儿郎当的调笑。
“哟,这么大火,看来某人很不爽啊!我倒是能等,可这药等不了啊。”
安黎一僵,火大的重重呼出一口气,骤然起身。把被子拉过来好好盖在简也身上,自己捡起地上的衣物随意披好,便朝大门走去。
慢慢的清醒了过来的简也,看着安黎离开的背影,想到今后,终究难掩失落,心底空落落的难受,双手忍不住紧紧的握住了被子。
简也打开了大门,看到站在门口笑得猥琐的宛牧,以及一干跪在地上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宫人。
吹了声口哨,宛牧上下打量了一眼安黎,笑道:“这可不怪我,你就这么着急?你急这药也急啊!”
简也一把端过她手中的碗,“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随后说了一个字“滚!”
跪地的宫人呼啦一下散开,不敢再停留半分。没落个好脸的宛牧摸了摸鼻子,小声“切”了声,也离开了。
闭着眼睛躺在龙床上的安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闻到了一缕淡淡的药味儿,睁开眼看向安黎。
安黎也不说什么,掀开被子一角,就要扶简也起来。
虽然刚刚安黎没有把他的衣服都脱了,但这般折腾下来,也已经凌乱不堪。特别是最后安黎的磨蹭过后,更是衣襟大敞,比全脱好不到哪儿去。
简也见状自己坐了起来,拉着被子盖着自己的身前。
看着简也这副防备的样子,安黎就是气,什么都不想说了,把药往他面前一递,只说一句“喝了。”
简也看了看碗里乌黑冒着热气的汤药,又看了看安黎面无表情的脸,什么也不问,乖顺的把药接过,喝下。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只要是她递来的,就是毒药,他也喝。
见简也什么都不问就接了过去,安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正想解释两句,又想到这药不能久等,也就不再说什么。
这药味道怪怪的,简也也不在意,喝完之后把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便看到安黎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他有些奇怪,一转眼便看到她衣衫不整,露出了的皮肤上印着的痕迹。
一想到刚刚她还这个样子出去了,顿觉面色绯红,他们肯定都知道她刚刚在干什么了!
还没来得及低头回避,简也便觉得心尖一痛,有什么东西在串动。不由得用手按在了心口上。
“没事没事,你放轻松,一会儿就好。”一直观察着简也的安黎见状,立马揽过他的肩,安慰道。
“宛牧,让宛牧进来!”嘴上说着没事,但安黎又怎么会真的放心,一转头就冲外面喊到。
见安黎要让外人进来,简也有些慌,自己衣衫不整的这么个样子,怎么能让其他人看到。
忍住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简也扒拉了一下安黎的手,浑身冷汗,气若游丝一般说道:“衣服,衣……”话还没说完,就吐出了一口血,彻底晕了过去。
那血中有一团暗红色的类似血块的秽物。
安黎紧紧抱住晕过去的简也,看了看地上的血,阴沉的面色稍缓,但还是焦急的等着宛牧。
宛牧没走,她就料定这人等会儿还得喊她,所以随意的找个偏殿坐下,在李瑾皱眉不耐的眼神中淡定的找她要茶要点心。
这话才说完,便听到安黎的喊声。吓得李瑾手一抖,转身看了看正殿的方向,又看向宛牧,急急道:“这位大人,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奴才该死。皇上正召您呢,您快去吧!”
宛牧嗤了一声,反而不着急了,换了个坐姿,慢条斯理道:“我要的茶水点心?”
“大人您放心,奴才亲自给您端来,一定是最好的。”
宛牧这才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李瑾焦急的神色中朝正殿而去。
李瑾能不急吗,刚刚皇上那声音,又急又怒,是她从未见过的失态,那肯定是出了事儿了,而且还是和简公子有关的事儿。
伺候皇上这一两年,李瑾也摸清楚了,但凡和简公子挂上钩的事儿,那都是大事!
宛牧到的时候,安黎已经将简也放平,严严实实的盖好,除了脸,不露一点儿。又想了想,伸手进被子里,拿出简也的手,让她诊脉。
却没想到宛牧根本不诊脉,只走近一些看了看简也的面色,便调头走到大殿中间的八仙桌坐下。
没好气道:“呵,急什么急,急什么急,我就问你,你急什么急。解蛊本就是一件耗费心神的事,解开后也得也得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你倒好,还没解就耗费了人大半心神,不晕才怪!”
自觉理亏,无话可说的安黎一顿,清了清嗓子,问道:“可有大碍?”
随意把玩这桌上的杯子,宛牧说:“左右都是心神耗费过大,多多休养一段时日便可。”
“那要多久?”
“切!我不是说了吗,别急,别急啊!”
安黎看了看这人,微微一笑,“朕有事要见月去办。”
“你!”宛牧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安黎,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堂堂天澜皇帝,这过河拆桥的事儿也有脸做?”
“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这话宛牧可不敢说,这臭丫头心思百转,她就没在她这儿讨过什么好。不就是取笑她两句吗,有必要吗,有必要吗!
“好好好,本神医医术精绝,这点儿小事儿也叫事儿?我开两个方子,一个内服,让他好好睡几日休养,一个外用,用个三五七天的,这解药的其他副作用,能消的也就消了大半了。”
安黎这才点头,让李瑾跟着宛牧离开拿方子。
一只脚已经踏出大门的宛牧想到了什么,回身说道:“那功法的事儿你们可得抓紧,宜早不宜迟。”
安黎点头。
待大门关上后,坐到床边,看着简也的睡颜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宫人将一碗汤药端进来,安黎喂简也喝下后,才抱着简也往净室去。
净室里的浴桶此时正热气腾腾,褐色的药水正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儿。
安黎恍若未闻,单手像抱小孩儿那样将简也抱在怀中,另一只手试了试水温。
觉得合适才动手剥了简也本就松散的衣物。
还是春季,气温不高,甫一接触冷空气,简也即使还在昏迷中,也瑟缩了一下。
安黎见状,手上动作加快,将他放入水中。
褐色的药汁更显简也肤色雪白如玉,胸膛上那些斑驳的印记在水中若隐若现,别有一番味道。
安黎手轻轻拂过他线条流畅优美的锁骨,慢慢划向他背后,再顺着脊骨线向下。一举一动间从容不迫,如同抚摸绝世的珍宝。
手到了后背,紧密的贴合住,安黎将简也往自己这边推,吻住他双唇后,才运功助他吸收药力。
即使尚在昏迷中,简也也情不自禁的轻喘,绯红慢慢布满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