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怕女生
“哈，原来你怕鬼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南映澈捧腹大笑了起来。modaoge
洋榴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他:“你不也怕么？”
“我哪里怕了？”他不承认地歪过了头。
“上次，在班群里，就属你骂得最凶你忘了？”洋榴冷不丁提醒道。
“咳，那个啊，我是替你们这些受害者骂的。”
洋榴记得后来，那个发女鬼图的同学还遭他们暴打了一顿。
季风漾从他们两人身边经过，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洋榴朝他的后脑勺瞪去，恨得牙痒痒，她拉住了南映澈，等季风漾走了几步远之后，才小声道:“你看见了吗？他刚刚在嘲笑我们！我问你，季风漾他怕什么东西？”
“他……”南映澈思忖了片刻，“好像没有耶。要真说起来，也许，怕女生吧。”
“啊？？”
“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他被一群女生围堵在了书店，自从那以后，他再没去过那个书店。”
洋榴问:“他被……怎么了？”
“别担心，没被强吻。就是被那群人逼着加好友而已。”
“哈？这么惨？”洋榴想起上次他收到的纸条，那算是性骚扰了吧。
“同情他做什么？他刚刚还吓唬你呢。你要不要看看他被吓的模样？”南映澈笑得很邪恶。
他对着前面大声喊了句:“季风漾。”
季风漾回过头来:“嗯？”
南映澈手指向身边的洋榴，大声说:“我同桌说她喜欢你。”
被cue的洋榴如同石化，随后大声尖叫了起来，对着南映澈又是打又是骂:“你胡说什么呀？季风漾，你不要听他的，他是乱说的！我没有！”
南映澈退后几步求饶:“停停停，别打了。”他的手指向前面街道上的少年，说:“你看，他是不是被吓得很惨？”
洋榴朝季风漾看去，他果然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真被吓着了诶……”她呢喃自语。
南映澈手肘搭在她肩上，凑近说:“看我说的对吧？以后他再吓唬你，你就用这招回击。”
前面的季风漾生气地转过头去，道了句:“无聊。”
“哈哈哈哈哈哈。”南映澈笑得腰杆都打不直了，在心里说:季风漾，还没结束呢，今晚有够你吓的。
他对着洋榴乱出馊主意道:“下次他要再说鬼吓唬你，你就去抱住他，一招将其拿下。”
洋榴扬唇也跟着笑了起来。
季风漾在前面走得很快，甚至都没跟他们挥手道别，直接就转上了楼梯。
等到了无人的台阶上时，他轻吐了一口气，随后向着山上走去。
他回到了家，打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从书包里取出那个苹果来，盯着上面的画看了许久，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他慢慢拆开盒子，准备今晚把这个苹果吃掉，可是却看到在那内里的白色纸面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爱心，而且还是粉色的，用彩铅笔画下的。
除此之外，在粉色爱心中间，还写着四个巨大的英文字母，“love”。
他惊诧地后退，整个人摔在了沙发上，双目盯着那串英文字母，发了好久的呆。
洋榴刚到家就看到季风漾给她打来了一个语音电话，她吓得不敢靠近手机，不是吧不是吧？他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还生气呢？
这人，没必要这么小气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拿起手机来，按下了接听键，“喂？”
季风漾那富有磁性的声线从电话里传出:“你喜欢我？”
“啊？？”
洋榴一接到电话就听到句这个，大脑空白，好久才说:“没有啊，那不是南映澈胡说的吗？”
他道:“那画怎么解释？”
“画？都有啊，南映澈和舒沅沅，他们的，我都画了呀。”
那边的人沉默了片刻，给她发过来了一张照片，“看手机。你给他们也画这种？”
洋榴不解，把手机拿下来，看到他给自己发来的照片，瞬间爆炸，这……这什么鬼东西啊？！
这盒子里怎么有个爱心啊？
还是love？
她拿起手机说:“不是，季风漾，你听我解释……”
电话里的人轻笑了一声，道:“你又要说这是南映澈画的？”
洋榴被问住了，这根本不是她画的，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南映澈。
可是季风漾他好像不信诶。
“真的不是我画的，我发誓。”她慌不择言地说:“我怎么可能画那种图？我又没有要跟你告白。”
上次亲了他一下，被他讨厌了两个月，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喜欢他，恐怕以后是再没有和他说话的可能了。
她只能极力解释:“我真的没有喜欢你，那都是南映澈胡说八道的。”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许久，他才道：“哦，这样啊。”
说罢，他就摁掉了电话。
洋榴看着已经断掉的通话，失神了好久，这个回答，是相信她了吗？
第二天，她来到教室将那张照片摆到南映澈面前，道：“是不是你干的？”
“哈。”南映澈挠挠头，顾左右而言他，“昨天英语老师布置的啥作业来着？咋想不起来呢。”
他喊着前排的邓翘欣：“喂，英语作业借我抄一下。”
邓翘欣撇撇嘴，将一张卷子甩到了后面来。
“南映澈，肯定就是你了！看你这反应就知道。你到底要干嘛啊？恶作剧也不能这样子搞啊。”洋榴生气地放下了手机。
南映澈暗瞟了她一眼，见她不像是开玩笑，小声问：“真生气了？”
洋榴翻开了一本语文书，埋头预习起了一篇文言文，不理睬他。
南映澈凑到了她的书边，抬头看她：“咋回事？咋这么生气？”
他又道：“我就只是想逗一下季风漾而已，难不成，他昨天对你发脾气了？”
“没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生气？”
“你怎么能画那种让人误会的图案？！”洋榴脸被气得胀红，抱着书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这……”南映澈放下笔，郑重地对她道：“洋榴同学，我错了！我还以为你喜欢季风漾呢，看来你不喜欢，我下次绝对不这样恶作剧了。”
“？？？”洋榴心虚地握紧了书，自己喜欢季风漾有那么明显吗？南映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道：“等会儿我就去给季风漾认错，你们俩，就原谅我吧。”
洋榴架不住他的认错道歉，还是原谅了他：“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行行行，我绝对不再干蠢事。”他拍着她的肩膀说：“以后，咱俩一起恶搞季风漾，咱们同一战线。”
洋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样，真的不担心你们之间的友谊么？”
“放心吧，我们关系铁着呢。”
自那以后，洋榴便再也没有单独见过季风漾，时间很快就到了期末。放寒假那天，她想冲上去给他说一句再见的，可是他却走得很快，而校门口还有一个女生在等他，她定睛一看，正是章妍。
他们两人一起出了校门，又一起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怔怔地在那里站了很久，即使轿车早已在街上消失不见，她仍旧注视着那个方向。
她对着虚无的空气道：季风漾，明年见。
她回了老家，和妈妈一起过年，老家的信号不是很好，所以平常的时候，她都是不上网的。
除夕夜，她跑到了屋顶上看烟花，虽然年年都在看烟花，可是她却觉得每一年的烟花都是不一样的。
楼顶上的网络会稍微好一点点，她点开了q/q，发现有好多同学给她发来了新年祝贺。
她挨个回复，等回复完之后，才感到一阵寂寥。
她看着那个被淹没在最下面的头像，不知道现在的他，在做什么呢？
也在和家人一起放烟花吗？
这时，南映澈发来了一条新年祝贺：“祝我那可爱的同桌新的一年越来越漂亮，迷倒十八中一大片男生，另外，成绩也要突飞猛进哦。”
她咯咯笑了起来，很快也给他发了一句祝福回去。
她坐在台阶上，望着漫天的七彩烟花发呆，心里一直念着那个名字：季风漾……季风漾……季风漾……
好想跟他发消息，好想跟他聊天。
她捧着手机，点开与他的对话框，打了许多的字，最后却又都删了，只留了“新年快乐，季同学。”几个字，她叹了一口气，点了发送。
她坐在这里，等了快半个小时，才等到他的回复，同样是很简短的祝福，仅仅四个字，“新年快乐！”
她甚至都觉得他这是群发的。
她看着这个回复，连个称呼都没加，她心口就像扎了一根刺，隐隐作痛。
她在对话框内打下一句又一句的话。
“你吃年夜饭了吗？”
“你有看今年的春晚吗？刚刚的相声还挺好笑的。”
“你放烟花了吗？我们这里的烟花好吵哦，但是好喜欢。”
最后，都一一删掉。
“唔……”
人家在团年，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万一，他收到自己消息，心情变遭了呢？
他肯定会想:这女生真烦，大过年的还要来烦他。
她仰望星空，夜幕上繁星点点，烟花在夜空上绽放出绚烂多姿的花朵，同一片夜空下的季风漾，同样在看着手机发呆，他手指放在语音通话四个字上面，久久都没有按下去。
“阿漾，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后面，突然响起他小姨的声音，他手指一颤，就朝着那个按键按了下去。
他从花园里的藤椅上站起来，说:“过来回同学们的消息。”
“那回完了吗？姐姐吵着让你给她放烟花呢。”
“嗯。”
他再次拿起手机来，发现电话竟然通了！
另一边，洋榴看到手机上突然弹出的来电提醒，她惊得跳了起来，双手紧张地握紧手机，季风漾竟然给她打电话来了？！
他怎么会给她打电话来？
她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按下那个接听键。
“喂？”
那边没有声音传出，她又“喂”了一声。
“季风漾？”
电话里，终于传出了季风漾的声音:“唔。我打错了。”
“啊？”
沉默，是今晚的月亮。
洋榴望着头顶那一轮孤寂的圆月，心里生出无限的怆凉来，刚才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跟他说的，可是听到他这一句“打错了”，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握紧了手机，脑海里又浮现出放假那天他与章妍一同离开的画面，她总觉得某一天，他会那样离开她的世界。
永远地消失。
电话那头，季风漾亦同样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道:“洋榴，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洋榴头顶的烟花轰轰烈烈地绽放开，像是要撕碎这片阴暗的夜空。
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模糊，她什么也没听清，等她再次去看手机时，发现他早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们在新的一年第一个通话，竟然是这样开始与结束的，因为打错而开始，也因为打错而结束。
洋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总共一分钟的通话，可是他们才说一句话。
也许，这大概就是她为什么不喜欢冬季的原因吧。
上一个冬季，她要特意离他远一点。
而这一个冬季，是他在故意远离她。
她期盼着冬天快点过去，夏天早点到来，因为，只有夏天，她才能够与他接近一点。
寒假结束的前两日，她回到了山城。新的一学期要买新的教辅资料，她一个人下了山，去街上的书店逛。
店里有两个女生也在买书，她们在小声地聊着天。
“诶，你猜我刚刚看见了什么？”
“什么啊？”
“是季风漾！我刚刚看见他和一个高三的学姐一起下的车，两人还一起上他家去了。他们……该不会是在交往吧？”
“啊？真的假的？”
“真的啊。那个地方好像就是季风漾的家。我看见两人一起往山上去了。”
“天哪，都一起回家了？”
洋榴在书架后面听见她们的议论，用力掐着指尖，心里像被马蜂蛰了一般难受。
她魂不守舍地拿着书去结了账，然后往着山上走去，在快要到家的时候，她看向了另外一条路，心里有个声音在让她过去，于是她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
这算什么啊？
偷窥么？
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她还是想过去看一眼。
看一眼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心乱如麻，脚步也加快了许多，在快要到季风漾家的时候，她刚好看见章妍从楼道门走了出来，她立马躲到了旁边的一株芭蕉树后面，借着宽大的芭蕉叶挡住自己的身体。
那边，季风漾将章妍送了出来，章妍手中抱着一堆资料书，同他挥手道别，“你就送到这儿吧。拜拜，开学再见啦。”
“嗯。”
章妍走了几步后，又突然跑了回去，笑着说:“季风漾，你以后会考去北京吗？如果是的话，我在那里等你哦。”
说完后，她就笑着跑下了楼梯，长长的白色围巾在冷风中飘扬。
季风漾道:“我……”不一定。
洋榴蹲在芭蕉树后，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听进了耳朵里，他们都已经开始约定未来了吗？
无边的苦涩在心底泛滥成灾，她瞳孔渐渐涣散，盯着地上的泥土发呆，早就知道他们关系好，却没想到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