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真正开窍
“……令人感动的故事。”智能管家突然出声了。
眉头皱得死紧的托尼回过神来, 扬扬眉毛问了一句：“你在共情吗？老贾？”
要是游戏一开头让他操纵的是这么小点的孩子，托尼还真说不准他会玩到什么程度。因为他看不得小孩子受虐待——不过少年人受虐待的剧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托尼他自己的理解角度来看，他目前已经非常喜欢玩这个游戏了, 改装氪金登录次数都充足到爆棚了, 小机器人要什么他给什么, 几乎捧到了天上, 物质生活极其优渥。他只是从来不去肝游戏, 把生命浪费在无聊的“陪伴”和“做任务”上而已。托尼对这方面很不能理解，这也是他一直没在意前两个榜的原因。
他还不宠小机器人吗？凭什么说他和小机器人的亲密程度比不过大概一百个人？连罗杰斯都比不上！托尼就很气, 但他憋着没表现出来, 还有点嫌弃。
“在先生你的设定下，我会为这样的故事共情。”智能管家温和的回答着刚才的问题，答案滴水不漏，“就像故事里的仿生机器人们在老制作师的设定下一样。”他的回答虽然很直接简单, 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这段话意思却很微妙。
托尼就表情微妙的摸了摸下巴。
有时候, 就算他是智能管家的建造者，亲手设定了程序的每一个反应, 他都总会怀疑自家程序是不是有自主意识活过来了。
游戏里的老制作人大概也是这种感觉？然后一次次的失望，一生都耗在这上面了, 最后崩溃离开。222号小机器人就是他情绪下的牺牲品。托尼不会怜悯老制作师——因为他有充足的自信，老制作师做不出来，找不到答案是他自己的能力问题。
如果现实中真的有这种神奇的仿生机器人生命让托尼去研究的话……
如果……
小胡子男人心神一动。
他脸上的神情逐渐收敛起来，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中有点凝重了。托尼斯塔克在沙发上逐渐坐直了身体, 表情开始严肃。
“先生？”就连智能管家此刻都看出了他的异样，出声询问。
“代码……灵魂, 灵魂的代码……”托尼念念有词, 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里, 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不知道游戏剧情设置成这样有什么用意，但他想到了特殊的游戏构架，特地开放给每个玩家的机器人高级改装模块，还有真假莫辨的那套理论，以及从理论中衍生出的那一部分……连他都还没琢磨懂的晦涩代码，好像真的不是乱编的啊。
西泽赫尔森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难道他对于创造仿生人造人的这方面有想法？托尼毫不怀疑西泽已经找到什么头绪了，毕竟高尖端方面的生物学是对方的强项，强到加入海伦博士的实验室都能当领头人的那种。这个小游戏就是证明，说不定西泽也在通过这个方式筛选他的有缘人，然后成为合作伙伴一起步入新的领域！
托尼想着想着越发激动，浑身的血都快沸腾起来了。这个设想完全戳中了他的好球区，谁能不爱仿生人造人呢？！而且还不是一个屏幕里虚构的小机器人，是实打实的真家伙！他们更有可能塑造出一个神秘的灵魂，开启全新的领域，创造未知生命。
托尼根本不能抗拒这样致命的诱惑，那从头到脚都对他写满了吸引力。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出门：他必须马上找到西泽，再好好谈谈！！
至于为什么不找把技术暗中送给西泽的海德问问情况，废话。老婆和朋友，谁都知道该选哪个去共度时光。
……
然后打鸡血似的托尼就被外面大休息室中的史蒂夫和黑寡妇联手劝了回来：算了算了，大发明家再激动，你也得考虑实情啊。
是谁今天才被西泽拒绝？
“……”托尼斯塔克逐渐回神。哦，是他自己。
小胡子男人脑袋渐渐冷静下来，郁闷的坐下来拆了一袋蓝莓干，愤怒的抓了一大把塞进嘴里狠嚼。搞笑呢，他现在找西泽只会达成反面效果，但他又快憋不住喷涌的想法了，那么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他到底该怎么去对西泽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不突兀的展示他的成熟和决心？
托尼心不在焉的捣鼓着手机，继续看其他播放着的回忆。
“……我觉得你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关键，斯塔克。”队长憋了半天，眼睁睁的看着托尼斯塔克的屏幕，忍无可忍的指了出来，“你连游戏里的西泽——我是说，和西泽用一张脸的小机器人都没陪过，陪伴榜和任务榜压根没上，你怎么能让西泽感觉到你的诚意？”
“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的喜好吗？你清楚他的过去吗？你在他难过的时候陪过他吗？”史蒂夫说起话来气势汹汹，义愤填膺，目光中充满了不赞同。“222号是个很乖的孩子，他需要的东西很少，只有那么一点点，但你一点都不上心！”
黑寡妇充满诧异的微微后仰了上身，被史蒂夫这阵不经常且突然爆发的气势裹挟住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在本能的用自己的方式喜欢他！”美国队长痛心疾首，他望向自己手机屏幕中蓝发少年的眼神表情，充满了爷爷式的慈爱。
托尼斯塔克诡异沉默了。
他再次紧急的觉得西泽需要给小游戏安装一个老年人防沉迷防金融诈骗的补丁。
而且是……立刻，马上！！
“我给了小机器人我能给的一切。”托尼嘴硬的反驳道，他又不是什么不聪明的家伙，经过几个人几番轮流的提点，还不至于不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小胡子男人的思路豁然开朗。
可能是从小的生长环境影响，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以自己的方式来对别人好。他是这么长大的，所以他也在这么的对待西泽和游戏里的222号机器人。他和自己亲近的人关系总是一塌糊涂，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和亲近的人相处，除了总是温柔包容他的妈妈。
但……
或许，他以为无意义的陪伴和关注，是其他人必须的，正确的爱人方式。
托尼不是不明白，只是自我过头的他到底愿不愿意这么做罢了。他原来是觉得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可，他真的浪费时间了吗？他节约这部分时间剩下来的时间在闲聊，在休息，在和无关紧要的人说话。（黑寡妇美国队长：？）他甚至不愿意把这部分时间拿来陪自己爱的人，满足爱的人的需求。
那么他这种爱，是真的爱吗？还只是荷尔蒙一时带来的喜欢？无关痛痒？
托尼理亏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然不是了，他都慎重考虑过想让西泽当他唯一的男朋友了。
在明白到这一点的此刻，托尼意识到他的反思会让自己想要收敛起一些方面的任性自我，他是自愿的。因为他想和西泽保持平等尊重的亲密关系，谁都不是谁的附庸。他渴望回归到一开始西泽和他仿佛灵魂相拥的状态。
那么，追妻第一步？
他要从真正了解小游戏做起。
托尼斯塔克这次是真的悟了。美国队长和黑寡妇面面相觑，神情不可思议而欣慰：
……好家伙这也能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