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迷弟痛骂偶像
话再说回来。
被山姆威尔逊和派斯顿制服在地的神盾局前局长皮尔斯, 还保持着僵硬又茫然的裂开神情，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瞪着两人。
山姆只以为对方是被“九头蛇”的名号吓傻了，谁初次听到这个消息不震撼呢？所以山姆只是一心一意摁紧了老人, 示意派斯顿尽快用装置扫描下皮尔斯的瞳孔纹和指纹：“动作快点。”
“我在努力。”派斯顿满头大汗, 想在人挣扎的状态下获取准确，困难程度直线上升。他没忍住问，“为什么你不打晕他？”
山姆威尔逊一怔，竟有些语塞。
对啊！
派斯顿默默看着他：“……”
山姆理亏的默默看了过去：“……”
他低下头，干脆利落的就要打晕皮尔斯。皮尔斯的挣扎却更剧烈了, 突然一个暴起，力量大到连山姆都差点摁不住, 转头就要扑向桌边的抽屉, 看那个位置很可能藏的是枪。山姆眼疾手快的扑上去, 抱着皮尔斯的腿摔倒在地，搏斗着努力阻止：“别再挣扎了！你知道被我们盯上是没完没了的！”
山姆顺口吓唬他几句。
皮尔斯面沉如水，满脸阴翳的怀疑, 挣扎着往前匍匐的动作却越发快了, 用腿踹着山姆：“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哪个支脉的人？斯特拉男爵？蝰蛇夫人？还是佐拉博士？”
——他这个九头蛇领袖心里最清楚。
九头蛇组织的口号是：“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代替。”虽然这寓意着九头蛇家大业大, 枝繁叶茂，总也清理不干净, 有着生生不息的优势。但这也带来了很明显的弊端：九头蛇的内部是分裂的，拥有大小各种派系。他们在明面上团结一致，但暗地里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互相各不侵犯, 其实谁也不让谁。或许砍掉一个九头蛇的头就会再长出两个新的, 但谁能保证新的‘头’和旧的‘头’是同一个呢？
皮尔斯感应着他刚才发出去的信号, 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这次又是哪个支脉的领袖野心膨胀起来了，打量着他退休不掌管神盾局了，觉得他们这一支九头蛇能被吞没是吗？也不怕一口太大撑死人！尼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家伙！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山姆威尔逊心中发虚的回绝他，却拼命记下那几个陌生名字。派斯顿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假装傲慢到不屑回答，心中同样翻江倒海。
什么？
皮尔斯的话什么意思？？
他们这两个装九头蛇的家伙碰上真的了？好家伙，这能是真的？神盾局前任局长都是九头蛇？！开什么玩笑？那他们岂不是误打误撞逮到一条大鱼了？
两个人静悄悄的对视一眼，谁都没敢多说话。
派斯顿背在身后的一根手指疯狂敲打衣服，这是呼叫阿尔文的手势。他在拼命示意阿尔文把消息传递给别人。
地上的皮尔斯也不挣扎了，保持着被山姆拖着的姿势，却恢复了老大哥似的淡定。“我还没有老的管不了事了，是时候运动运动了啊……”他幽幽的说着，仿佛一种充满了不祥预感的宣言，“既然你们想要神盾局，那我扩大一下地盘也没问题吧？”
皮尔斯的眼神看向了阳台的方向，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心！”在那一瞬间，山姆威尔逊作为一名士兵本能有的警惕感拉到了最高，他大声呼喊示警，派斯顿惊了一下果断闪避，山姆自己也狼狈的就地一滚扑向旁边。两人戒备的回头再看。
——卧室中竟然什么都没发生。
皮尔斯胜券在握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他从地上站起来，狐疑的盯着阳台的位置，低头检查了一下他的戒指：没错啊。戒指没在刚才的打斗中损坏，求援信号是发出去了的。那为什么，他暗中守在附近的心腹手下部队没有过来？
皮尔斯的心中渐渐沉了下去。
他神情凝重的意识到，对面这一支人手……是有备而来啊。
派斯顿和山姆威尔逊自己还在发懵呢。虽然很高兴，但不知道皮尔斯那边是怎么出了岔子。派斯顿的多年经验发挥了作用，他看准时机就冲上去擒拿了心神恍惚的皮尔斯，“咔嚓”两声给人手脚都拷上了手铐，然后才打晕了人。山姆威尔逊心中一紧，想到了被他们留在阳台上望风的亚茨拉斐尔先生，怎么这么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连忙奔过去查看。
隔断用的窗帘外，阳台上阳光明媚，窗户大开。亚茨拉斐尔先生笑眯眯的背着手沐浴在光线下，一头白发随着微风缓缓拂动，舒服放松得活像是在自己家遛弯的老大爷。山姆已经顾不上吐槽老先生到现在都没一丁点紧张感了，他吃惊的神色微变，视线钉在了窗户外一队蒙面而全副武装的凶徒身上。
那队人保持着攀爬窗户的姿势僵硬不动，爬的最快的一个凶徒身体以违反人体力学的神奇角度扭曲着，几乎是漂浮在半空中。他们各个只有眼睛还能动，微微睁大的眼睛里凝固着惊恐，害怕，难受和焦急等情绪。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山姆威尔逊自认他也是接触异常事件很多的人了，不是谁都能在军中使用猎鹰装备，退役后又天天和美国队长一起跑步谈论事情的。但他现在还是吃惊得有点结巴。
原来，看起来天真又粗神经的亚茨拉斐尔先生有异常能力？！所以他才全程这么放松……他知道这些任务对他来说很容易就能完成？
山姆威尔逊的眼神赞叹又尊敬了很多。
“这不是我干的，我还在望风。”被突然抓包的亚茨拉斐尔慌张回头否认，他一本正经的摆手推辞，认真强调，“这只是一个发生在我们面前的，小小的、不可思议的‘奇迹’。”
山姆威尔逊：“…………”
你看我信不信。
吃力的把皮尔斯拖过来的派斯顿呼哧呼哧喘着气，抬头却附和了亚茨拉斐尔的话：“我信！”
“是吗？”亚茨拉斐尔瞬间喜笑颜开，他和蔼的面容上仿佛闪着一层圣洁又柔和的光芒。派斯顿虔诚的盯着他的脸，充满深意的跟着强调：“没错，这是一场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奇迹。”
‘只不过，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奇迹有点多。’
派斯顿在心中补充。
例如前段时间老奶奶的伤势不科学的快速痊愈了，他想起来当时老奶奶喜气洋洋的神秘说着，这是一场奇迹呢。怪不得这次海德把亚茨拉斐尔先生请来了！
……
一行三人这次想找软柿子捏却不小心钓到了一条大鱼。他们处理事情就不能那么简单粗暴了，需要再小心一点。山姆威尔逊和派斯顿先审问了那群恢复过来的皮尔斯心腹手下，在小小的“奇迹”下，他们有问必答。
他们又利用瞳孔纹和指纹潜入了神盾局，阿尔文用光学迷彩帮他们塑造了新的形象，栩栩如生的就像皮尔斯和一个手下站在这里似的。两人通过皮尔斯权限找出了很多确凿的证据文件，也彻底从记录中弄明白了神盾局中的构成……
“阿尔文，你把这些全都传回去。”山姆威尔逊憋不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些结果，半晌没回过神，“我想这对队长有用。”
现在他们知道了，神盾局前任局长是九头蛇，高级特工中十有七八都被他渗透，是他的心腹手下。被神盾局视为牌面的精锐特遣小队也是他的部下。更别提别的部门，几乎全被“感染”了。偌大的神盾局中只有三成人员“成分”不明。
注意，这里的成分不明，不是说他们不是九头蛇，而是指他们都不是皮尔斯的手下，不能判断他们到底是神盾局特工还是其他九头蛇悄悄掺进来的沙子。现任局长尼克弗瑞是被皮尔斯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的立场……就更加暧昧不清，无从证明了。
……
美国队长这边刚好蹲到了科尔森到来。
四人如法炮制又演了一场戏。这一次美国队长还是九头蛇领袖。鹰眼是为虎作伥、帮着他暗中干坏事的黑心特工——他的气质适合这个，只要拿着弓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半边脸笼罩在阴影里，就显得很狗头小弟。海德演一个没有立场的无脑狂热美队粉，站在另一边两眼放光，队长怎么说他怎么做，哪怕是干坏事也毫不犹豫。
黑寡妇成了不屈不挠，惨然面对同伴们全都背叛局面的神盾局忠心人士——在科尔森到来的时候，她正遍体鳞伤摇摇欲坠，不知道从哪里突围。
科尔森人都彻底傻了：“…………”
他之前有多崇拜美国队长，现在心就碎得有多厉害。老实人平时都是温和好脾气的模样，但是老实人发起火来才是最可怕的。科尔森一时间脖子都涨红了，他猛地上前几步堵住了三人包围圈中的最后一个缺口，死盯着黑寡妇，咬牙切齿喊出声：“原、来、只、有、你不是九头蛇！”
“队长，把她交给我——”科尔森话都没说完，冷不丁的从怀中掏出一支新式高科技的枪，那似乎是神盾局实验室中出品的新玩意，瞬间口径从小折叠展开变大，喷射出蓝紫色的大威力光芒。“嗖嗖嗖嗖”一连十几发冲着美国队长三人扫去。
科尔森从怀中掏出他的限量版美国队长卡片叠往地上狠狠一摔，四散开来，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大骂出声，情绪激动：“史蒂夫罗杰斯！你完全辜负了尼摩！！我崇拜的人才不是你这种无视人命、阴险狡诈、在神盾局中藏了这么长时间的九头蛇臭虫！”
美国队长、海德、鹰眼和黑寡妇：“！！！”
不至于不至于！
科尔森的枪威力过大，来得也突然，袭击范围包括了三人，甚至都没避开他自己。吓得大家出了一身冷汗。海德险而又险的发动了他的“控风魔法”，一股强力的风以不容人反抗的力道裹着四人离开，在瞬息间避开了那些危险的光。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立场了。”鹰眼赶忙打圆场，说出了事实，试图安抚科尔森。他们谁都没见过老好人特工气成这样的表情，再加上刚才那些话，看得出科尔森三观都跟着心一起碎成八瓣的了，真的不能再真了。
这个试探对他来说……嗯，好像太过分了。
的确。
知道了真相的科尔森现在才是真的傻了：“所以，都是假的？？”
他凝固的视线一寸寸缓慢的移向了地面上自己心爱珍贵的限量版卡片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