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第二个试探对象
在那至关重要的一秒钟里。
史蒂夫微动嘴唇, 低声而有力的在黑寡妇耳边说出了那句著名的口令：“九头蛇万岁。”
只张了张嘴没出声做样子的娜塔莎傻了：“…………”打死她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能从美国队长的口中听到这句话。
她：“？”
史蒂夫：“？”
说不清下一秒中，是愣了愣的史蒂夫先反应过来, 还是不自觉被震撼到瞳孔放大了一点的娜塔莎先反应过来——
“谁能想得到，美国队长居然是九头蛇？！”红褐色长发的女性骤然暴起，一击抬腿就要攻击金发男人的致命部位，双手还麻利的伸向腰后, 就要掏出她的武器来。史蒂夫条件反射的格挡住巨大的力道, 头皮发麻的后退两步，嘴上还在不停歇的说着：“误会误会！娜塔莎——听我解释！”
娜塔莎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攻势越发凶猛, 就算她是资深特工, 也掩饰不住自己此刻满脸的震撼和愤怒。
史蒂夫再三解释，但他的话明显没什么说服力, 有了前面的铺垫黑寡妇根本不听他狡辩, 还在满场追着他招招下狠手，一心想把人在这里制服。
其实, 这次钓鱼行动的难点就在于，史蒂夫他们很难分清对方是过于谨慎不愿承认自己的九头蛇身份, 还是真的清白无辜。毕竟说话的人是九头蛇的死对头美国队长, 就算他们假装这是真相, 也过于离奇, 万一对方不信呢？
所以他们宁愿要上来表演过度，上一道保险, 让这一批被试探的人都把史蒂夫当成九头蛇, 也要把他们的真正立场试出来。现在, 黑寡妇过关了。
……就是史蒂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他焦头烂额的躲避着攻击, 又不能下狠手，半晌竟然制不住格斗技巧高超的黑寡妇，偏偏嘴上说的任何话都被娜塔莎当成了耳旁风，无奈之下只能喊：“海德，出来帮忙！”
“你找罗德先生帮忙证明，我还有事。”卷发青年从斯塔克大厦的后门中转出来，径直离去，只留给这边一道模糊身影，他潇洒的背对着这边挥了挥手，“巴顿先生快到了，我去拖延时间，你们快点解决啊！还得试探下一个！”
“我也想快点！”史蒂夫额头上有点冒汗，他看着满脸狐疑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的娜塔莎，招呼那几个人出来帮忙证明自己的清白，“斯塔克是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情况……娜塔莎，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解释清楚吗？”
趁着她稍微愿意思考和听的工夫，史蒂夫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讲了一遍。最有证明分量的罗德上校和处于大厦范围内可以出声的智能管家老贾才让娜塔莎变得半信半疑了，至少不再是一开始那样的态度。
“这主意糟透了。”她没好气的说，“谁还能放下怀疑听你解释？”就算是黑寡妇到了现在，也还在考虑着“美国队长有没有可能是九头蛇立场的人”这种过度离谱的事情。
史蒂夫无奈耸肩，一只手还在抹着嘴角，有点呲牙咧嘴。那里刚才被娜塔莎踹了一下，虽然人避过去了，但力道过猛后他好像把嘴角咬破了：“总之，稍后我再好好说明。娜塔莎你先藏起来——你可以自己观察下来的情况做判断，我还要去试探巴顿。”
“不急。”娜塔莎慢吞吞的说，抬手制止了美国队长。她好整以暇的抱住双臂，眼中既是挑战又是兴味，含笑说道，“……既然要试探谁是混在神盾局中的九头蛇成员，加我一个怎么样？”
她到现在都对队长抱有怀疑态度，也包括鹰眼——这一方面她是想通过试探证明鹰眼的清白。队长都说了，神盾局中现在几乎被九头蛇占领了，没有几个能真正信任的人。那么她想亲自加入试探，就近去观察队长和鹰眼两人的反应，看看究竟谁心里有鬼。
“你打算怎么做？”史蒂夫好奇的拧眉诧异问道。
黑寡妇笑而不语。
……
另一边。
骑着车来赴约的鹰眼还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他和关系很不错的娜塔莎约好了在斯塔克大厦门口见面，再一起上楼。科尔森本来应该和他们一起到，但对方得先送局长去机场，等会才能赶过来。
鹰眼停车在红绿灯路口，眺望了一下路程。
他已经在斯塔克大厦附近了，能遥望到那栋高大的建筑，这周围是纽约市中心，整日车水马龙，人流量很大。别看鹰眼年轻帅气，是神盾局中的精锐特工，一手好箭法神出鬼没，他坐在车上垂眼认真沉思的时候，脑瓜里想的内容却很接地气。
鹰眼在思索：
等会要把车停在哪里呢？附近还有车位吗？零钱今天带够了吧？要是喝了酒，还得让娜塔莎帮忙把他和车捎回去……
红绿灯变了。
鹰眼心不在焉的跟着车流重新启动他的小车，正要接着出发。突然间，人行道上的一个年轻人摇晃着趔趄了两下，捂住胸口无力的往这边栽下来。
“吱呀——！”鹰眼急忙用他优秀的神经反应速度去刹了车，吓出了一头冷汗。
好险！！
如果不是他刹车刹得及时，对方就像是自动把脑袋往他的车轮下送一样，两秒钟后，对方的身体就要和脑袋说拜拜，脆弱的脖子会被他的车轮碾断，他差点就要背上意外杀人罪名了！
“喂，先生？先生！你怎么样了？”心有余悸的鹰眼连忙下车，一把将年轻人半扶半抱的揽起来，紧张检查他的状态。
那是个相貌挺帅气的卷发年轻人。他无力的半垂着眼帘，一只手还抓着胸口的衣服，急促的小口喘着气，面容有些苍白，似乎喘不上来气。
“先生你有什么病史吗？我送你去医院？”鹰眼学过相关知识，仔细辨认状态，脑中紧急回忆起了对应症状。这是怎么了？心脏病？猝死前兆？肺部疾病？看起来不像是内脏破裂出血……走路摇晃，是头晕？要从哪里开始急救？
“不用。我，我只是……”海德喘了半天气，才有气无力的说，“我在车上越来越头晕，有点喘不上气了，所以下来走走。”
“你可能有严重晕车的症状，还有点低血糖。”鹰眼小心翼翼扶着他到路边坐下，翻了翻口袋，找出一枚给儿子的水果糖，递了过去。
“谢谢。”海德剥开糖纸含在嘴里，仍然很虚弱。他感激的抬起眼帘，积攒了一点气力和精神开始对鹰眼道谢，语气软软的充满了懊悔和后怕，像一个初出社会不久的稚嫩年轻人，“刚才太危险了，还好你停了车，不然我就要出事了。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还好没出事。”鹰眼跟着重复，他忍不住看了看手表。虽然他来的时间挺早的，能赶上派对，但他和娜塔莎提前了一点时间约在斯塔克大厦门口见面，按这个时间算已经迟了。
“你有事情吗？”海德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连忙的说，“你去忙吧，我缓缓就没事了，等会还要去工作。”
“你在哪里工作？我可以把你先送过去。”鹰眼又看了一眼手表，还是不放心的说。他没办法把人抛在这里自己去聚会。
“斯塔克大厦。”海德顺势说了出来，黑科技那边已经查看到黑寡妇的事结束了，现在要轮到对巴顿的试探了。
——他要做的就是把人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