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反转的真相
金发男人这一刻的脑子运转前所未有的飞快，明白了真相。因为一道灵光像是线一样把他知道的片段都串了起来：
费舍尔博士的书籍，他接受了托马斯的邀请加入基地打造克隆人的计划，盘算更大的阴谋。呈现了费舍尔博士设想症状的失忆实验体尼摩，明明被关了起来却在基地里有着隐形特权的尼摩。
原来那孩子的特殊并不因为他是基地同伙，企图卧底到队长身边获取信任。而是因为他是计划负责人的儿子。
还有……
史蒂夫心神颤动的回忆起那个生日小蛋糕。尼摩平时的表情眼神、说话口吻。原来他一直处于那种被洗脑状态下，那他是怎么做到的——能够多次冲破控制，挣扎着暗示史蒂夫去了解阴谋，并留下了线索？
最直观的就是“尼摩”这个名字。
史蒂夫的心被刚才的字字句句煎熬着，那是比他刚看到尼摩的死时还要难受的一种情绪：无法为自己表达的年轻人到死都被他误会着，却一直以来都在无声的向他进行着求救。
那是个深陷泥潭，无法自救的好孩子。
可他没有意识到。
因为猜疑，他全程回以的只有冷漠和试探……史蒂夫无法原谅自己，他居然什么都没发现，还那样对待了一个向他求助的人。
“尼摩、我是说查顿——”
这件事带来的震撼是巨大的。史蒂夫无力的声音很轻，像是秋日中被风卷起的一枚枯黄落叶，抖动着就要破碎，“那孩子今年多大了？”
他从未这么清醒的意识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科尔森查了查资料，脸上流露出了一抹遗憾：“十九岁。”
“我很抱歉，队长。”停顿了一下后，科尔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他只是担忧的觉得队长的样子非常不妙。
到了这里，基本真相大白了。
接下来几个小时的挖掘只不过是为事实提供了更多佐证。弗瑞局长决定撤回娜塔莎的任务，不再把着重点放在尼摩身上。他们陆续发现的更多细节中表明，基地自毁时费舍尔博士果然还在这里，他对儿子使用技术的初衷却没那么好心——当年的小查顿只是智力低下了一点，博士这些年却在用控制洗脑的技术帮他变回“正常人”。
托马斯大概真的是幕后黑手，他的资金不支持他扩大规模，这个基地已经掏空了他。能稳定控制的克隆人只做出了第一批，还没来及拉其他大势力入局，就因为托马斯的膨胀，迫不及待向美国队长下手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破绽。可能谁也都没想到，基地自毁会那么快，再加上钢铁侠堵在外面，最重要的那一行人最后谁都没来及逃出基地……
纽约绿方墓地。
仍旧是忠心的科尔森陪同史蒂夫站在这里。他们面前有一方新立的墓碑，查顿费舍尔就长眠在这里。之前史蒂夫亲手埋葬了他，没有把他和他父亲安置在一起。
金发男人把探望的花束摆在墓碑前，微风吹拂下，洁白绽放的花朵上滚落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就像尼摩那颗纯洁善良的心。史蒂夫感慨的望着，开口的语气有些矛盾：“科尔森先生，你觉得尼摩知道他自己的故事吗？”
科尔森觉得不好说。
若是那个男孩全不知情，真的彻底失忆了，他不可能留下这些线索。但要是他全都能分析出来，那就代表他不是单向思维，一直没有被那种洗脑手段控制，中间种种就矛盾了。所以科尔森猜测那孩子可能时而清醒时而沉沦，所以才要抓住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对传说中的美国队长求救。
“……”史蒂夫也能想到这些，所以他无法原谅自己。
“我会好好的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不再逃避。还要带着你的那份，尼摩。”金发男人消沉的喃喃着，想到了那个孩子最后的愿望。
这似乎是他唯一能赎罪的地方了。
他从怀里取出了从不离身的旧怀表，看向上面：在佩姬的黑白老照片旁多了半张彩色新照片，那是费舍尔父子合照中查顿的那半边。稚嫩的少年人傻乎乎的对镜头外的史蒂夫笑着，眸光天真，无忧无虑。时光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时长一个月的美国队长危机事件，到此终结。
……对不知情人来说是这样。
至于知情的西泽，简单来说，他像一个正常人类似的懵逼了。
他的身份只是简简单单的“查顿费舍尔”而已。当年费舍尔父子俩确实在船难中身亡了，因为再没找到尸体，这次钻空子才用了他的身份信息。这是为了证明自己马甲清白，谁知道美国队长注意力偏转后脑洞大开，想到了奇怪的地方去？他还自圆其说了！！
要不是西泽自己都不知道，他可能觉得队长分析得非常真实。鬼知道刚才两个人讨论的时候，西泽听得多茫然。
他的系统突然闪烁了起来，有内部通讯接入。
在只有西泽能看到的视频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男人的发际线还很富有，只是神情沧桑，好像在社会上经历了过多的毒打，身上有一种成熟的气质。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像一个正规的科研人员，和这身白大褂很不搭。他和蔼的问：“西泽，任务顺利吗？”
在背景的实验室里，其他白大褂们一边忙碌着，一边也闻声看向这边的屏幕，个个神情都很关心。
“任务完成，没有被怀疑的地方。”
西泽先认真的回答一句，灵魂那部分的吐槽情绪就忍不住涌了上来，导致他把其他仿生人不会有的废话脱口而出，“但是赫尔森博士……你们制作的线索太杂乱了，罗杰斯先生直接把那本书的内容当真了，神盾局也是，把相关资料当做高级机密封锁起来——差一点他们就找不到我的伪造信息了！”
“那样才逼真呀！”中年男人听着抱怨反而美滋滋的，随意摆摆手，“不然你想糊弄了谁？我跟你说，这次造基地可是花了大力气。我什么东西都不多，只有半真半假的废资料最多，把那些搬过去都当道具用，保管谁来了都看不出毛病，那就是一个真基地！”
“你也别担心，以这个时代的科学家水平根本看不懂那些内容，更别提研究对错了，当然会封锁起来。”赫尔森博士又多补充了一句，“除了一个人，托尼斯塔克还有点可能，他看也就让他看吧。”
西泽默默听着，点头记下来。
说完了这些，赫尔森博士的表情严肃下来：“西泽，既然这次的事瞒过去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以后只有你一个人驻守在这个世界进行任务，要多加注意。”
“我会好好干，努力向哥哥学习的。”西泽的话音没落，就看到赫尔森博士连连摆手，“可别了！你学什么？学他身份怎么露馅吗？这种事再来一次我就兜不住了！”中年男人操心的絮叨着：“我再重复一遍，我们的身份就是最大的秘密，西泽你绝对不能暴露。听懂了吗？”
“已经录入核心。”西泽乖乖点着头，没有纠正赫尔森博士在对一个仿生机器人说废话。
假如美国队长在这里听到，一定会大惊失色：基地和西泽居然是一伙人！他们联手欺骗世界，编织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有什么阴谋？
这一切的开端，还都要从西泽的真实身份说起……
西泽·赫尔森。
原名222号，是“时空运行保障机构”的一名仿生机器人员工。机构又俗称时空管理局，位于一个未来的独立世界。他们的主要目的是维护众多平行宇宙的正常运转，进行着一项“超级英雄退休保障计划”：由仿生人造人驻守在各大平行宇宙，在时间线出问题的时候暂时变化成超级英雄的模样顶上。等把真正的超英救好后，再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回去。
……然而这一切都和西泽无关。
他身为班森系列人造人唯一的残次品，不像哥哥们出生就被委以重任，而是被留在仓库里自生自灭。要不是好心的赫尔森博士时不时要他去实验室打打下手，他早就被销毁了。
事情的转机就发生在一个月前。
那天，西泽正在时空管理局的废弃仓库打扫卫生，基地里第一次亮起了刺目的红灯，紧接着系统对他弹出了新窗口：“赫尔森博士申请与你通话。”
“西泽你看到传过去的资料了吗？”赫尔森博士急促的问，“听着，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要怕，我们组都会帮助你的，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完成它。”
“看到了，但我不明白。我的任务是什么？博士？”西泽陈述的问。这些复杂情况一拥而上、对他一个新生的人造人来说太难了，西泽还没搞明白。
博士传给他的资料是一份漫威宇宙的观察报告：历史2010年6月。负责驻守本地的班森221号人造人，没能阻止反派托马斯针对美队的爆炸袭击，只能把濒死的队长送回基地救治，然后他出了两个纰漏——一是被史蒂夫中途醒来了，二是他扮演的史蒂夫似乎被其他人发现了破绽。
在文件末尾，班森221号已被停职，随时准备从漫威宇宙遣返检修。
“我要你去把这件事圆过去。”赫尔森博士凝重的说，“我们的存在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但基地又暂时抽调不出新的班森人造人。所以这是你最好的机会，西泽，只要你能证明自己，你哥哥这个宇宙的长期任务以后就是你的！”
“我可以吗？”西泽先接下任务，又不确定的问。如果这次任务再失败，他一定会被销毁了。
班森系列人造人是专门负责高危类别世界的行动人员，机体都加载了昂贵的“超级英雄伪装芯片”，只要想就能完美变成对方的性格模样，这样的伪装拯救行动在成千上万个世界中都进行过，到这次事件前为止还没出过一次纰漏。
西泽身为残次品的原因，就是他诞生的灵魂和芯片产生了冲突，无法加载任何形象，只能以本体出动，也因为性格，从根本上无法进行“超级英雄保障计划”。这样的他以后要怎么出任务？
“我给你打造了两件马甲……不，不是常规的那个意思。”赫尔森博士没有多说，反正用了就明白了。“总之，西泽你快过来！我们要先到漫威宇宙的2010年去布置一个假基地，再把托马斯抓进去！”
他急吼吼的说。
西泽迷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