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罚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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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宋慈恩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不一会，刘琳的肚子也开始响起来。czyefang两人对视一眼，看着满脸狼藉的对方，不由笑出了声。
刘琳枕着双臂，躺在蒲团上，悠悠道：“好饿呀，可惜贡品前几天被我吃完了。害”
宋慈恩学着她的样子躺在一边，问：“你还吃贡品呀，不怕被许姨骂？”
刘琳道：“骂又怎么样，该吃还是要吃。我和你说，不知阿娘从哪里搞来的桃子，皮薄水多，一口下去，那汁水呛到喉咙里，我一口气可以吃八个。嘶溜。”刘琳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继续道：“可惜，还没来得及补充，又被关进来了。”
她长叹一口气，突然，翻过身面对着宋慈恩，眼睛亮晶晶的“恩恩呐，你那箭咋使的，怎么能那么准，跨擦两下，人都倒地了。”
宋慈恩红着脸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看到哪个，就按照哪个方向射。”
刘琳有些失望道：“那这确实是不能比，这算是你的天赋了。”
宋慈恩接着说：“刘姐姐，你那个苗刀是咋使的，好帅的。”
刘琳一听这话就来劲了，一个筋斗翻起身，对着宋慈恩说：“这苗刀啊，最主要的不是出刀，而是身法。一般是北斗七星步，讲究的是一个虚中有实，实中透虚。来，你看着，姐给你走一遍。”
语罢，起手演示，飘逸的身法，如移花接木，看不清具体的方位，又处处透露着杀机。
宋慈恩学着走了两步，却怎么也掌握不到窍门，不是左脚绊了右脚，就是不断踏错。刘琳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说：“恩恩，这身法讲究一个韵动，你这右手使不上力，看上去极为别扭。你再偏一点点，哎，对。看着我干嘛？动啊，好不容易找到点感觉。”
说着，刘琳的头顶突然被重击，她痛呼，露出身后提着篮子的秋嬷嬷。
秋嬷嬷笑着，又重重拧了一下刘琳的耳朵，说道：“知道恩恩受伤了，还带着她瞎闹，要是伤口裂开了咋办？你们两真是不让人放心。”
刘琳讨好地对着秋嬷嬷笑道：“嬷嬷你最好了，嘿嘿嘿。”
秋嬷嬷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少贫嘴，想着你们没吃晚饭，给你们带了点包子，快趁热吃，垫一下肚子。”
“啊啊啊啊，嬷嬷最好了。”刘琳环住秋嬷嬷，整个人缩在她怀里。
秋嬷嬷笑着敲了敲她的头，说道：“真是顽劣。”招呼一旁的宋慈恩说：“快吃吧，我先回去了。”
刘琳和宋慈恩毫无形象地敞开着大腿，嘴里的包子还没塞下，手里又抓了一个。刘琳含含糊糊地说：“不亏是秋嬷嬷做的包子，就是皮实。”
宋慈恩默契地点点头，脸上露出幸福又满足的笑容。
就在这时，祠堂的小门被敲响了，两人连忙把篮子塞进牌位下面。幸好，在门打开前，总算是收拾好了。刘琳让慈恩去开门，自己又把帘子放好，遮住篮子
常宁弓着身子，勉强塞进小门里，递给宋慈恩一个篮子。“可是饿坏了，这有些烧饼和粥，你们俩趁热吃，别饿坏了身体。”
说完憨憨一笑，说道：“下次可不许逞强了，你看你手上伤还没好，要是真有个好歹，少爷可不得心疼死。你还骗我，害，下次不许了。”
宋慈恩不好意思的讪笑着。
临走前，常宁转过身来，眉眼舒展，对着宋慈恩竖起了大拇指：“今天很棒，弟兄们都说你那箭射的真准，一看就是百步穿杨的好苗子。”又对着身后的刘琳说：“大小姐的苗刀，好生厉害，哐哐就竖着那么两下。哎哟，我的头！没事，这里黑，不要紧的。不亏是刘将军的女儿。虎父无犬子。不用送了，你们好生歇息。”
等常宁走后，两人看着远超日常分量的包子和烧饼陷入了沉思。
宋慈恩揉着肚子，叹息道：“我是真的吃不消了。”
刘琳拼命点头，捧着肚子提议道：“要不歇会在吃？”
宋慈恩拼命点头，达成一致意见的两人，将篮子藏好，瘫在地板上，不断地打着饱嗝。
刘琳道：“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送的东西太多，把自己撑到。”宋慈恩赞同地点头，补充道：“竟然还是因为关禁闭吃撑，太不可思议了。”
两人默契地叹气。
就在这时，正门又被敲响了。两人又一次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裙摆，用袖子摸了摸嘴上的油迹，端坐在蒲团上。
宋熤川立在门外，目光温柔，端着食奁说道：“我让厨房做了鸡汤面，你们俩早些没吃晚饭，现在趁热吃了吧。虽说是要惩罚，但也不能饿着肚子，伤了身体。”
宋慈恩和刘琳对视一眼，眼里透露着绝望。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啊，不是，怎么还有啊，真的吃不下了。”
宋熤川没关注两者都活动，掏出碗筷，柔声说：“你们现在吃吧，我看着你们吃完再回去。”
宋慈恩扒了两口，实在是胀的难受，抬眼看了眼宋熤川的神色，漫不经心的说：“阿兄，你明早还要复习，要不你先回去？我们悄悄吃完收拾了就好。”
宋熤川道：“不急，这才申时，还没到宵禁时间，还不算晚，不妨碍明天的事。再说了，我还不知道你，每次都收拾的稀里马虎的。万一明早许姨来开门，看到这两个空碗，肯定会心生怀疑。到时候，你们这禁闭的时间，怕还是要延长。本来身体就不适，还是少受罚比较好。”
宋慈恩继续道：“没事，你走吧，我们会藏好的。”
刘琳附和道“对对对，我们会藏好，不让阿娘发现的。”
宋熤川摇了摇头道：“不行，风险太大了，这地方就一个牌位下面能藏东西，这碗铁定放不下。”
两人听到宋熤川的话，心下一惊，对视一眼，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装模作样吃两口。可胃里实在是吃不下东西了。
宋慈恩只能硬着头皮说：“阿兄，我真的吃饱了，实在是吃不下了。”
宋熤川疑惑地看着宋慈恩说道：“不可能啊，为了防止晚上积食，我还特地少做了些，两个人是平时的一份，怎的连这些都吃不下？”
刘琳开口解释道：“我们今儿在春香楼吃了许多，现已经饱了。”
宋慈恩连声附和，宋熤川却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宋慈恩和刘琳。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起身朝着牌位佛龛走去。
刘琳情急之下扯住宋熤川的衣角，大声说：“我们在马车上也吃过了，真的吃饱了！”
可在宋熤川眼中，这无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自供。短短两步，他就来到牌位面前，在刘琳的辩解和宋慈恩面若死灰的表情里。他缓缓解开了帘布。
这一刻，他是真的气笑了：“你们这是闭的哪门子关，思的哪门子过？包子，烧饼，小菜，粥，挺丰盛啊？怎么不弄上个炊金馔玉，摆上个山珍海味？”
最要命的是，此时刘琳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宋熤川脸色越来越黑，刘琳捂住嘴巴欲哭无泪，宋慈恩瘫在地上，面如土色。
宋熤川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就说，你们两个眉来眼去，当我瞎呀！你们四只眼睛时不时瞥向这里。我还纳闷呢，原来惊喜是在这里等着我。”越说越委屈，他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就说，你们怎么不稀罕我那面，还以为做的不和胃口。原来是早就有人眼巴巴送过来了。难为我想着你们，结果你们这吃的比我丰盛多了。”
宋慈恩刚要解释，嘴里却也不断发出饱嗝。
宋熤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心里默念，眼泪在心中无声的流淌。
果不其然，宋熤川慢慢收拾好碗筷，语调森然：“我看，你们就在这好好关着吧。有吃有住，还不会惹火捣蛋，多好。省的给我们添乱。”
语罢，一甩袖子，气鼓鼓地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泪流满面，抱在一起，一边打着饱嗝，一边为自己倒霉的夜晚难过，
此时她们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要是早知道还是会挨骂，就不吃了，肚子撑得好难受啊。”
宋慈恩边哭边说：“早知道说面不好吃了，至少拖延些时间。”
刘琳惊呆了，恍惚地说：“不至于，不至于，没必要为了这个撒谎，况且，那面确实是蛮好吃的。”说完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
宋慈恩侧头看她，说道：“那你下次和我阿兄说就是，不过一碗面，不至于小气的不给你做。”
刘琳的脸色瞬间就垮了，说道：“这可不一定，看你阿兄今天的样子，可是真的生气了。”
宋慈恩摇摇头说：“不至于，我阿兄是个面脾气，特别好哄，不出三日，气就消了。”
“可，可”刘琳犹豫着说“他毕竟才十四岁，这个时期的男孩子可难懂了。说不准就”
此时，担心自己话说太重，特地回来道歉的宋熤川，听到这话是真的生气了，他在心中默念：“我要再理她们，我就是傻子。”
屋内的两人并不知情，她们还在商讨什么样的理由可以哄骗宋熤川做一碗面。
夜色渐深，宋慈恩迷迷糊糊间，听到身旁刘琳说：“说说呗？你可一向不是冲动的人。”
她忙慌地睁开眼，却看到刘琳侧躺着，一只手撑着下巴，脸上却是笃定的笑容。
她刚想解释，唇被堵上了一只食指，刘琳笑得格外奸诈：“别着急，我想想，你肯定是想说，今天的山匪，你见过？还是，你又准备编什么证据，推给山匪，让你的谎话更加充分？”
“全中。”宋慈恩心里默念，却歪头挤出甜美的微笑道：“怎么会呢？我才十岁，刚换牙的年纪，哪有那本事。姐姐怕是在说笑。”
刘琳噗嗤一声笑出来。手掌从下巴拂过脸蛋，顺势刮了刮宋慈恩的鼻子“真是只小狐狸，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说实话。我就实话说吧，那天我就躲在屋梁上，你和阿爹的话，我早听了个一清二楚。还想瞒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