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阿辞
“起床啊！快起床啊！”
还在睡梦中的江辞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
她掀开紧闭的床帘，好不容易适应了刺眼的阳光之后，就不悦地看向那个噪音的发出者。
池阅早就习惯了这人起床气，于是无视了江辞凌厉的目光，继续对着她说道：“哎呀，这么郁闷啊。不就是杜若学姐这几天没有和你一起自习吗？”
池阅暧昧地笑了一下：“你该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茶饭不思的样子真稀奇。”
“滚！”
觉是没办法继续睡了，只能起床。
江辞把帘子拉上，慢吞吞地换着衣服。
这些天来，她确实没有机会见到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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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逛街结束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江辞满怀期待地坐在图书馆内等着杜若的到来，以便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更多关于白叔的事。
结果，以往约定的时间到了，她没见到杜若，却收到了杜若发来的消息。
“这几天家里有事，不能陪你自习，阿辞一个人也要乖乖学习哦。”
江辞的瞳孔在视线触及到“家里有事”的时候剧烈收缩，她内心恐慌地甚至没抓稳手机。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在本来安静至极的图书馆中回荡着，同时伴随着用力推开桌椅的噪音。
车祸发生了？
不可能，不可能！
顶着众人不解、恼怒的眼神，江辞费力控制因害怕而发软的双腿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室外，手抖着给杜若打了个电话，放到耳边的时候又差点把手机摔了。
电话接通，听筒传来熟悉的声音。
“稍等一下。”
她乖乖等着，直到耳边不再是嘈杂的人声，而是清晰可闻的呼吸时，江辞才勉强平静了下来。
“刚才在人多的地方，有点吵。”杜若怀着歉意开口。
“没事没事。”江辞连忙摇头，压根没有意识到人家看不见。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了勇气：“学姐，你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杜若诧异：“也不算是很大的事，但最近确实有些忙。”
听着杜若与平常没有差别的语气，江辞意识到是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也是，应该没有那么快发生。
她松了口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沾满灰尘的阶梯上，把躺在一旁的大黄吓了一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杜学姐听到这句话懵了一下，思索着怎么回话。
可江辞听到电话没了声音，误以为杜若现在忙得不可开交，立刻开口道：“那我不打扰学姐了。”
她在挂断电话之前也不忘叮嘱一句：“就算事情很紧急，也要注意休息。”
“诶，等等……”
可惜江辞动作利落地挂了电话，生怕自己打扰到学姐，于是那一段未尽的话语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她一边嘲笑自己太过敏感，一边重新看了看学姐发来的消息。
阿辞？
江辞把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咀嚼，居然尝出了丝丝甜意，一路蔓延到心间。
她耳廓微红，急忙把手机关闭，不敢继续想下去。
江辞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看向了旁边舒舒服服躺着的大黄。
最近她可是特意带了吃的讨好大黄，关系倒是缓和了一些。
至少不会看见江辞就猛追了。
“大黄啊，我要是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每天躺在这，什么事都不用干。”
突然被cue的大黄：你有事吗？
然后屁股还没坐热的江辞就被大黄呲牙咧嘴的样子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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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在。
江辞一脸满足地吃着已经放在桌子上的早餐，突然想起来这几天忙进忙出的许诺。
“许诺这几天怎么了，都没怎么看到她。”她询问道。
正在衣柜里面翻找衣服的池阅瓮声瓮气地回答：“许诺加了一个应援会，现在整个群的人都在准备生日会呢。”
江辞诧异：“哪个明星的应援会啊？”
“啊？你不知道吗？”池阅差点一头栽在衣柜里，她难以置信地探出头来：“杜若学姐的应援会啊。”
“许诺今天一大早就拎着礼物出门了。”池阅嘟嘟囔囔：“动静大得把我吵醒了，你没感觉到吗？”
她转身看向江辞，却发现江同志满脸震惊。
池阅意识到了不对：“你……你不会不知道今天是杜学姐的生日吧？”
江辞僵硬地点了点头，朝池阅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池阅安慰地看着她：“还有一整天呢，怕什么？”
她拉开窗帘，想让明媚的阳光照亮江辞此刻灰暗的内心，却发现天空中下起了小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为窗前的枝丫穿上了一层洁白的新衣。
池阅欣喜地转过头，想招呼江辞来看看，却发现方才还坐在椅子上的人已然不见，随之消失的还有桌面上的早餐。
江辞叼着包子，脚下生风，迅速地打了一个电话给许诺。
“你在哪？”
“诶，我在c区活动室，咋了？”许诺疑惑，往常这时候江辞还在睡觉呢。
“等会儿说，我马上到。”
江辞把剩下一点的包子全部往嘴里一塞，带着鼓囊囊的脸就朝楼下跑去。
然后骑上心爱的小电动，风驰电掣地朝c区活动室赶去。
等江辞气喘吁吁地打开活动室的大门之后，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她给惊呆了。
学姐可真受欢迎……
本来大小适中的活动室此时挤满了热火朝天、干劲十足的人们，墙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彩带与气球。
许诺来到了她的身边，满脸自豪道：“怎么样，作为应援会的骨干成员，我还设计了装饰的一部分呢，只可惜货还没送到。”
江辞四处打量，内心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沉吟片刻道：“……该不会是写着‘学姐生日快乐’之类的横幅吧？”
“这你都能猜到？！”许诺惊了。
“作为舍友，我还是了解一些你的土味审美的。”
许诺大怒：“你要挨打了！！！”
江辞老老实实地杠了几捶，然后才笑着问出自己的问题：“学姐什么时候来？我还没准备好礼物。”
“不用担心，学姐今天不在学校，明天才来，你还有整整一天时间。”许诺出了口气，心满意足地收回自己的拳头。
江辞诧异：“明天才生日吗？”
许诺随手拿了几个装饰彩条，招呼着江辞一起来贴：“今天生日，但学姐跟我们打过招呼。”
她皱了皱眉：“好像是家里有事情，所以生日会就被推迟到了明天。”
江辞默了默，庆幸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但内心里又不免有些遗憾。
庆祝生日就应该在当天才对。
她开始跟随着许诺忙前忙后，在冬日里忙活得大汗淋漓。
等到一切布置都结束之后，原本有些破旧的活动室已经焕然一新，无论谁看了都要夸赞一句。
江辞也是如此认为的，但她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总感觉这房间里面缺少一个最重要的内容。
是那个身影。
她突然开口：“你知道学姐的家在哪里吗？”
“不知道欸，学姐没有提过。”许诺随口回道，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江辞的想法：“你想直接杀过去？”
“是的。”
“那我帮你打听打听。”
许诺干劲十足地带着江辞在人群中穿梭，逮到一个问一个，可是得到的答案都高度一致：不知道。
两人失望地站在角落拧着矿泉水瓶，询问这么多人让她们口干舌燥、喉咙冒火。
许诺吨吨吨地喝了几口，刚想安慰一旁的江辞，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出现在她们的耳边。
“我知道杜若学姐在哪里。”
那是个男生，江辞看着有些眼熟。
他伸出一只手，腼腆地笑了笑：“上次足球不小心踢到你，终于有赔罪的机会了。”
原来是他啊。
江辞恍然，随后感激地伸出手与他相握：“谢谢。我叫江辞，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林莫云。”他笑得灿烂，深棕色的瞳孔中是满满的愉悦：“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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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安静地站着，修长的天鹅颈画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她低垂眼眸，任由身旁的人整理她的衣服。
“完美。”结束动作的女人后退一步，让杜若一个人出现在全身镜中：“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是吗？”
杜若打量着全身镜中的自己。长裙端庄，绾起的黑发衬着她愈发成熟。
双瞳剪水，眼波流转，谁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眼眸含羞带怯的一眼？
这绝美的双眸并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人的身上，而是落在了窗外的飘雪上。
可惜今年的初雪，等宴会结束之后应该也停了吧。
慕清然赞叹地说道：“走吧，你是今晚的主角。”
杜若微微颔首，上前挽住了自家表姐的手臂。她们走出房门，在无数宾客惊艳的眼神中顺阶而下。
杜若面色自若地走到了父亲身边，杜淮疼爱地看着优秀的女儿，随后高举一杯红酒。
“十分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小女杜若的生日宴会。”他满含笑意地说道：“请大家一切随意。”
杜淮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接着领着杜若与上前的客人交谈。
在不断的交流中，杜爸爸慢慢让出话题的中心。只是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落落大方的女儿。
他看着杜若一点点地从生疏转变为现在应对自如的模样，颇有一番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当重要的宾客差不多介绍完之后，杜淮轻声说道：“若若，去你妈妈那里，她也在等着你。”
“好。”杜若指了指爸爸手上的空酒杯，回道：“少喝点。”
杜淮一愣，有些哭笑不得：“我还没喝几口，你跟你妈妈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也这么管我。”
他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朝自己眨了眨眼睛，留下一句：“不然晚上爸爸你又要被训话了。”就转身离开。
杜淮笑着摇了摇头，却是将话记在了心里，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都没怎么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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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各异，有打量、讨好、问候，甚至还有一些女人投来的嫉妒。
因为此时杜若是全场年轻男子的焦点，无数灼热视线紧紧跟随着她。
群狼环伺，而杜若只是一只令人垂涎欲滴的小白兔。
但她优雅地将碎发别在耳后，对这样的情形并不意外。
这是杜若的二十岁生日，再寻常不过的生日却因为年龄而变得极其特殊。
她已经到了适婚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