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灭门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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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春姬姑娘,麻烦您帮我将那位正在抚琴的青歌姑娘请上来。mchuangshige”胡桃许伸手指了指楼下台子上那位抱着琴的姑娘。
“啊?这……”在春姬犹豫之时,胡桃许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锭银子,抬手就丢进了春姬刻意往下拨弄胸前圆润白皙的沟渠里。
“哎!”春姬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将银锭从胸脯里面掏出来,感受着手中银锭沉淀的重量,春姬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小姐妹给卖了。
“哎呦,公子真是大手笔啊,奴家这就去帮您把人给喊?不,将人给您送过来!”
这位爷随手一扔的赏钱,比别人连包三日的嫖资还要多。
不过很显然,这位爷平日里怕是不常来这等地方。
春姬脸上洋溢着笑容,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
当这扇门再次被推开时,进来的便是那个一开始在台上抚琴的清秀姑娘了。
青歌不明白为什么花魁姐姐会让她来这里,招待这位听说出手极为阔绰的公子。
青歌进去时,正看到那位模样清俊身姿倜傥的公子正斟了一杯酒,抬手往嘴里送。
“公子?”青歌喊了一声。
胡桃许喝完手里那杯酒,放下酒杯,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你就是青歌姑娘吧。”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姑娘,请。”
胡桃许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走进来的小姑娘。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就查清楚了这个人的一切。
扬州瘦马抚琴献唱为生——娼妓。
这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母亲是谁。
胡桃许在怀中掏出了一卷画卷,展开的画卷上是一名清秀女子的模样,这女子的容貌与楼下台上的那位名叫青歌女孩竟有着七分的相似。
他垂下眼眸,看着画卷上那张熟悉的面孔。
这是故人之子。
也是他此次绕路先来灵州的目的。
“不知公子您找我有何事?”轻轻软软的少女稚嫩的声线在这安静的房间中,有些突兀地响了起来。
这名叫青歌的小姑娘有些踌躇地抱着琴到了胡桃许面前。
“你果然就是我要找的人。”胡桃许伸手慢慢地将那幅画卷放在桌前展开,那小姑娘看清这画卷时,眼神中瞬间流露出不敢置信的震惊。
他又说道:“何家大小姐何玉兰。”
那小姑娘听见这话,心中更是一阵惊恐,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盯着胡桃许问道:“你……你是谁?你是如何知晓我曾经的名字的?”又是如何得到我母亲的画卷的。
要不是因为腿软了站不住,此时她恐怕已经夺门而逃了。
胡桃许定定的看着她,更像是透过当稚嫩的面庞看着另一个人,他说道:“以后你便跟我走罢。”
……
落日晚霞将尽,天快要黑时,霍枇才回到太守府。
一进门就见到胡桃许坐在庭院中间的石桌上,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娇娇软软的小美人儿
霍枇看到这一幕,立即冲了过去,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
“不介绍吗?这位是?你的相好?”
“我就说为什么非得在这个穷乡僻壤的灵州给停下?”
霍枇对着胡桃许挤眉弄眼,开始调笑起来。
一听这话,胡桃许面色一沉:“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莫要污了,这位小妹妹的清白。”
化名青歌实则是何家大小姐的何玉兰此时也低下了头,羞了个满脸通红。
“你给我坐下。”胡桃许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哦。”霍枇是他阴沉的脸色见有发怒的真相,也知道他是要说事儿了,便乖乖坐下了。
胡桃许清了清嗓子,抿了一口茶之后才说道:“你可有听说过十年之前的何玉门惨案。”
“……没有。”霍枇用手指甲盖儿抠了抠桌子。
“何、玉两家,皆是地方上有名的望族,两族交好,世代联姻,却在同一天遭受了灭顶之灾。”胡桃许皱着眉头,看着对面霍枇手指甲缝里面的黑泥。
是蹲在地上抠泥巴了吗?
胡桃许晃了一下神,又继续说道:“几乎就是在一夜之间,何家上下一百二十七口人加上玉家一百六十三口人,上至白发老人,下至襁褓中的婴儿,无一不丧生于那场屠杀当中,并且在遭受血洗之后,都是被一把火烧毁了府宅。”
“可是整整三百条条人命啊!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霍枇瞪大了眼,拍案而起,随即又问道:“凶手呢?凶手抓到了吗?”
胡桃许摇了摇头。
“很遗憾,并没有抓到凶手。”
“并且……”胡桃许看了看旁边的何玉兰说道:“这位姑娘是那场灭门惨案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唯一活着的呀。
霍枇看着青歌,缓缓地坐了下来,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请恕在下冒犯,敢问姑娘是如何在那场屠杀中活下来的呢?”
青歌此时眼里蓄满了泪,她说道:“那时我还小,不过五岁而已,我只记得外面突然很吵,醒来的时候被奶妈带着躲到了衣柜里,好几个黑衣人带着刀闯入到了,房间里,他们四处搜寻着,很快就发现了,衣柜里藏了人,奶妈大概是见事态不好,逃不过了,她推开衣柜走了出去,很快倒在了我的面前,而我躲在重重叠叠的被子下,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后来火便烧起来了,那群人放完火就跑了,我是在后面寻着一处狗洞,这才爬了出去。”
“也是我命不该绝,在街上挨了几天饿之后,便被刘妈妈捡了回去,我帮她干活,她给我一口饭吃,这才苟活至今。”
青歌说到此处时,想起当时恐惧无助之情形,更加泪流不止了。
“这样惨绝人寰,恐怖至极的命案。当年一点头绪都没有查出来吗?”霍枇拧着眉,如此恐怖的命案,居然出现在灵州这样一个小小的地界上。
“州府衙门查了整整三月,什么也没有查出来。”胡桃许摩梭着手中光洁的白瓷杯子。
说到州府衙门,霍枇倒是想起了些东西:“等会儿……我记得这位太守大人似乎也姓何?”
“我已经查过了,他们并不是一个本家,只是恰巧都姓何而已。而且这位太守大人是近几年才调任到灵州来的。”
那就是没有什么关系咯。
“不过都尉大人这事儿应该和你没多大关系吧?”
胡桃许看了看青歌说道。“这是我爹的表妹的女儿。”
霍枇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你爹表妹可真多。
“所以你跑到灵州来就是为了查这事。”
“十年前,这事要是想要找到头绪,那可是不容易了。”
“所以跟你说这事儿就是为了请你帮忙。”胡桃许当然知道这一点,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把霍枇拉下水。
“忙帮什么忙?我能帮什么忙啊?哈哈哈,真是说笑了。”霍枇听这话打着哈哈,就想撤退,却被人一把拽住了袖子了。
“咱们俩好兄弟这么多年了,不过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吧。”胡桃许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至于要帮什么忙?霍枇很快就知道了。
霍枇看着这一堆十年前的综案,直觉得头都要炸了。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是,我是答应了和你一起出来找线索。但是这和看公文有什么联系啊,而且你看看这上,这灰。我滴个娘诶。”霍枇万分嫌弃的抖了抖书页上的灰尘。
就这样破卷宗,还有整整五书架子没看。
“当时的州府衙门也并不是全无作为,好歹也轰轰烈烈的查了这么长的时间,总该留下点痕迹。”胡桃许站在这漫天灰尘的库房当中,手中拿着那本文卷看的认真。
霍枇看见他那一副好像玩真的的架势,也不得不提起精神,努力地看着,搜寻这里面有价值的东西。
霍枇起先还看得认真,看得后面干脆摆烂了,身子往后一倒,躺进了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卷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