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出柜但没完全出柜。
夫人这一问,齐倒、顾洛儿、顾旧,包括小好,都有点儿做贼心虚。fangzexs
夫人眼睛十分不好,兴许看不出来什么。
可顾瀚是什么人精?
天上什么大雁、比翼鸟,他全能骑着马,挽弓搭箭给射下来!
顾瀚又低头看了看那图,只见,被吃得仅剩一只鸟的图上,左边明显空了一块儿。
这儿原来是什么玩意儿?
齐倒开始编瞎话:“回夫人,雁儿即便南飞,暖春一至,也就会归来北方,不算伤感的,如今三月将至,雁……”
“这是比翼双飞图。”顾旧打断他,掷地有声道。
齐倒:?
夫人:?
顾洛儿:???
小好:~
肉眼可见的,齐倒的脸红得像朵花儿。
空气骤然沉默,沉默……
良久,谁也没想到,竟是顾瀚突然出言,打破了尴尬。
“也快到晌午了,我带你们下酒楼去!”
顾洛儿:???
她爹是不是不懂她哥的意思?
她娘为什么也没掀桌子?
顾旧却出言驳他面子:“不劳破费,高允还在到处抓我们。”
顾瀚低头,什么也没再说。
夫人却出言道:“那我叫厨子过来?”
他们是翻山越岭,绕了不知多少条路,唯恐高允的人跟上,才终于来到了这儿。
原来顾瀚与儿子同朝为官,与母亲也同在京城,还都能时不时见一面。
可现在顾旧和齐倒隐居山林,他们哪儿还见过儿子?
不想他是假的。
但顾旧还是站起来道:“厨子来一趟不易,没得还暴露了这里。”
说完,他扭身就进屋去了,仿佛他的话已经说完了,就功成身退了。
临走前,他居然还把那米糕里的鸟给捏走了。
……
见姓顾的管杀不管埋,齐倒摸了摸脖子,前所未有的怕死。
他站得离顾瀚远了许多,生怕他突然想明白了,会过来劈死自己。
不过,顾瀚终究也没动怒,面色很平静,像是对今日的事早有预料。
齐倒好言好语送了送将军和夫人,顾洛儿和小好也挤眉弄眼,一同离开了这间小茅屋。
这院儿里清净了,齐倒坐在石桌边,默默收拾着桌面,边拾掇边想,顾旧可真是个活牲口。
老俩跑来看他,他硬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可他今日居然明摆着,承认了他和齐倒的关系,好像对老两口宣示了自己的态度。
这难道说明,顾旧已经原谅他,还接受他了吗?
开心之余,齐倒又暗暗觉得,自己可真是幸甚至哉啊。
能让一个六亲不认、八马不拉的活牲口,对自己死心塌地,公然对其父母宣示断袖的癖好。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旧才能允许他上床睡觉……
心理上接受他、依赖他,在肢体上还恶心厌恶。
可想而知,顾旧这人实际上有多分裂。
齐倒略微有点儿心疼,这样纠结挣扎着,应该也挺难过的吧,可怜的阿暮。
他收走那笼屉的时候,竟在底下还看见了个东西。
那赫然是一千两银票!
又是一千两?
上次是将军给的,这次又是夫人给!
……
这真的是嫁妆吧?他没理解错吧?
我草!
兴许老俩已经失去过儿子一次了,所以就让他脱缰野马,爱怎么怎么地了。
他拿着那一千两进屋,“阿暮哎,我这算入赘吗?你不是说,你家穷得就剩一千两家底,怎么还有一千两?”
砰一声,门儿从里头关上。
他又被轰出来了,被仍旧想娶媳妇的顾姓牲口轰出来。
闹了半天,顾旧方才闹那一出,也不过是为了气他爹娘,可气完了,居然还是这副绝不与男人苟合的做派。
真他娘的……
哪个媳妇会嫁给他?谁受得了这种熊脾气?
“小妖道,你怎么不饿着我了?”
顾旧蜷缩在他身下,眸光旖旎的瞧着他。
轻启那水光粉润的唇,声色好似招摇的风尘子,“你饿着我,不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
齐倒被他死死搂在床榻上,挣不开。
这人又来了。
酉时一到,这禽兽就比齐倒还饥渴。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这种提了裤子不认脏的,一点儿床品都没有!”
阿暮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搅进他嘴里,发出些淫靡的水声,“我醒来也不会发现的,你替我清理好不就可以了?”
这畜生居然还教齐倒怎么上自己……
齐倒又憋又气,简直想死。
现在上这僵尸的当,等阿暮发现了肯定会悲愤欲绝,好多天不搭理他,甚至再也不搭理了。
他还是想等等,让阿暮慢慢接受他。
这样细水长流,在山间野林里过过小日子,偶尔能给他一个笑脸,时不时能牵牵小手,勾一勾腰身儿,他已经很知足了。
但是身下的人偏偏不老实,一个劲儿撩拨他。
阿暮轻轻吻上他的喉结,上上下下轻轻打着圈,弄得湿滑无比。
而手已经伸到他胸膛前,拈转着不放,一下痒一下疼的,浑身的血不是往脑子里冲,就是往下身积聚。
这个王八蛋,都是跟哪儿学的这些房中术?
齐倒受不了了,感觉自己就快立地成仙了。
叮当——
赶尸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强压下一腔悸动,摸了摸顾旧的头顶,“阿暮啊,咬我吧,喝完了血,就不会这么想要了。”
说着这话,齐倒觉得自己又伟岸了不少,简直堪比西天活菩萨。
谁能懂啊,恨不得当场原地爆炸。
这一日酉时一过,那陆星凝和顾洛儿就来了茅屋。
顾旧从床榻上乱糟糟的起来,就被齐倒束了个好看的流苏发饰,瞧上去一派的清风明月。
坐在院里的石桌前,身姿好比松柏般挺拔,好一个颇有魏晋遗风的世家公子。
陆星凝看得有点儿脸红,她倒是已经清楚明白顾旧心有所属,但还是会被这副皮相蛊惑。
齐倒暗暗低头,翻了个白眼。
心道,你要是知道他刚才怎么跟我求欢,不给他还不干,撕人裤子,汁水横流的模样,你还迷他吗?
“顾大人,九王就要被治个谋反罪名了。张大人要我来问问你,该如何是好?”
顾旧琢磨了一下,低头思忖的时候,长长的睫羽压住了朦胧眸光。
“势必保九王爷安。”
陆星凝:“可是,此事必然是皇上为了钓出九王党羽,谁求情,谁便是九王的人。”
“如今,皇上的病已然大好了,但仍旧一心想着要寻找顾大人你的踪迹,旁的事都交由徐大将军协理,已封了摄政王了。”
顾旧听到这儿,眉心拧得很紧,低头抿了一口茶。
他不经意地往杯中望了一眼,竟瞧见了一朵绽放的金盏菊。
……
他偷瞄了一眼,两位姑娘都没有。
齐倒发现了他的疑惑,道:“给你去火的。”
顾旧:……
顾洛儿努力想控制住的眼尾,可还是染上一点儿笑意。
“上的什么火啊?”
齐倒挠挠头,看了顾旧一眼,发现对方甜美微笑里全是杀气。
敢乱说话我就弄死你。
齐倒:“咳,我上的火……他喝我的血也就上火了。”
顾旧:……
这还不如不解释呢!更坐实了是两人欲火焚身。
顾旧可以不要老脸,但是当着妹妹却不可以不要老脸。
顾洛儿眉毛挑得高高的,甩开满头辫子,看着她哥哥道:“哦,我知道,齐道长肯定近日为了小好发愁,所以上火了!”
齐倒对顾洛儿投来赞许的目光,竖起大拇指,小姑子太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