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用赶尸铃,那是自我保护!
满月挂在枝头,夜莺好似在蟾宫里啼鸣。zicuixuan
春日里露水也重,温柔的良夜使人情浓。
齐倒靠在床沿上,看着顾旧趴在自己腿上姣好的睡颜。
他的睫毛无辜地搭在眼下,被子盖住半身,白皙的肩颈和手臂在外,圈着齐倒的腰腹。
下半身藏在被子里,白皙的脚踝露出去。
齐倒扔过去一件亵衣,严严实实为他搭好。
可这个动作太大,竟把人吵醒了。
他以为阿暮累着了,会睡得很沉呢。
阿暮微微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像个熊猫抱着竹子一样,在抱着小妖道的腰。
还是个裸露的熊猫。
“你……”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裸露的上半身。
并感应了一下,自己一丝不挂的下半身。
良久,他长叹了一声,“你把我扒光了?”
齐倒转过头,瞪大了眼睛。
真是他娘的千古奇冤啊!长城是谁哭倒的?是姓齐的。
齐倒:“你的衣服,我的衣服,都四你寄几扒的。”
顾旧比以往啃他啃得更狠,嘴和口条都快废了。
顾旧瞪着他,满脸不信,“可是我听见赶尸铃了,你把我怎么了?”
齐倒:……
就知道会是这样,得亏没干了他。
否则,一定会被倒打一耙,说齐倒对他霸王硬上弓。
“我用赶尸铃,四为了自我保护。”
齐倒把他从自己大腿上推开,哗啦,把被子掀起。
顾旧春光大泄!
“你干什么?”顾旧赶忙遮回来。
齐倒冷哼,“我就是给你看看,我要是再不摇赶尸铃,我裤子得被你抓成一条条的。”
顾旧看着他的月白衣裤,果不其然,那裤腰已经被尖锐物扯坏了。
顾旧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已经因为发了尸性长长了很大一截,还没来得及缩回去。
他陷入了沉吟……
……
……
齐倒问:“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顾旧惊魂未定,警惕得看着他,问:“说过什么?”
“你说你父亲对我愧疚,你说你为我离开将军府的庇护,还说……”齐倒把下一句话收回,转而问,“这些是不是真的?当年发生什么了?”
顾旧若是真说起来,不可避免会提到顾瀚。
他不愿意让齐倒怨恨顾瀚,也不愿意让齐倒因他这些年离家而自责。
那些事提起来,对两人都不是很愉快的回忆。
他抬起头来,看着靠在床头的齐倒,岔开了话题,“我还说了什么?”
齐倒抿唇一线,考虑了很久。
终于,他鼓起勇气道:“你问我,是否喜爱你。”
……
齐倒这句话说完,都能感受到对方狂乱跳动的心脏,连着床榻都在频频震动。
顾旧的发丝还在被子里,搔得他有些痒痒的。
温柔的月光顺着窗格洒进来,映在那人莹润的耳垂,上头有一颗朱砂痣,亮得晃眼。
他心里反倒清净得很。
还好他复活了顾旧,否则,这颗心脏,就不会再这样活跃跳动。
他的朱砂痣,也不会被自己的血温养得这样美。
如果顾旧再追问“那你到底喜爱我吗?”
齐倒一定会毫不犹豫,噙上他的耳垂,拨弄那颗小痣,补上方才该发生的一切。
可惜,对方没有再追问。
两厢沉默。
齐倒利落得翻身下榻,后背紧实如山丘的肌肉线条,被浅青色衣衫掩盖,泼下一丛墨发。
他回眸侧看了顾旧一眼,“早睡,我出去吃些东西。”
顾旧眼波流转,“嗯”了一声。
他心疼这小妖精,对其愧疚,是真的。
他气恼齐倒曾经送他上龙床,是真的。
他无法接受男子,却在心里喜爱,也是真的。
变成僵尸后的行为,都是他失控后真实的体现。
所有人都觉得他果敢刚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挣扎与痛苦,都在难耐的夜里自相纠缠。
难说他与齐倒谁更亏欠谁,反正亏欠着,还不清,也就分不开了。
他窝进被子里,摸了摸齐倒靠在床头留下的余温。
他当然在心里清楚,一个宁愿克制,也不趁人之危强行与他交合的人,是有多喜爱自己。
这一夜,直到齐倒回来,床榻上重重一沉,顾旧才陷入了安稳的好眠。
翌日,这小破客栈里,又迎来了两位好比仙子下凡的姑娘。
当顾旧打着哈欠,被齐倒拖着衣角拽出来的时候,他们看见大堂坐着的两个女人,活像是见了鬼。
“哥哥!”顾洛儿笑嘻嘻地和顾旧打招呼。
顾旧的脸色却从慵懒变成了惊悚,“洛儿,陆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陆星凝规规矩矩,对着他见礼,脸颊有些微红。
顾洛儿不搭理哥哥,只是跑过来,围着齐倒笑得烂漫,“齐道长,早啊!”
齐倒表情很尴尬,扭头瞧着顾旧。
顾旧表情戏谑,意思很明显:你看着办,伤我妹妹心要你狗命。
……
“啊哈,早啊,洛儿姑娘!”齐倒对洛儿热情一笑。
他回头再看顾旧,竟发觉这王八蛋更不高兴了。
横竖都是挑理。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哎?星凝姑娘,两位跋山涉水的来,肯定不是为了贫道吧?”
陆星凝的脸更红了,自始至终都不敢再看顾旧。
顾洛儿长发一甩,一头小辫子和丝带就在脑后摇晃,“怎么不是?我就是为道长来的!”
齐倒好险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贫道惶恐,洛儿姑娘找我有什么事?看病还是卜卦?”
洛儿随口就道:“我算姻缘!喜欢上一个人。”
四个人在桌边坐下,恰好快到晌午了,千江他们给叫了吃食。
齐倒装模作样,给洛儿排了个九宫盘。
奇门遁甲之术,能瞧出她的姻缘和夫妻宫来。
“洛儿姑娘,你……目前有烂桃花啊……”
齐倒说完,明显看出这个烂桃花的方位,就是他妈的自己。
……
顾旧一直冷脸看着,时不时抿一口茶,细长手指在桌面上敲打。
齐倒总觉得他那个眼神,能把自己活活欻欻死!
“怎么是烂桃花呢?那我的正缘在什么时候出现啊?”
他继续看着盘,故作高深道:“嗯……两年后,夫妻缘深,恩爱百年,育有……一子一女。”
齐倒也没瞎说,虽然这事不可尽信,道家的命数也并非一成不变 。
不过,目前来看就是这样!
可顾洛儿这姑娘是将门出身,即便有那样一个爹,但却和她哥哥一样,都是不服管不认命的。
她瞪着桃花眼一拍桌子,把齐倒放在碗沿的筷子,给猛然震到地上去了。
“我不要那个正缘,现在这个烂桃花,道长您给做做法事,或者画个什么和合符的,我就要定他了!”
齐倒被她吓得立即猫桌子底下去。
他借捡筷子的由头,在桌下对顾旧挤眉弄眼。
怎么办?
你妹妹要求我自己做法事,把我和她拴一块儿,变成一对儿!
这不是造孽吗?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