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姓顾的臭流氓,没安好心!
顾旧不怕脏,直接用手指去丈量泥土脚印,拨弄上头的纹路,估算了一下重量和身法。mwangzaishuwu
心里有数了。
但他对顾洛儿使了个眼色,故意道:“还真可能是妖道回来看你。”
顾洛儿心领神会,表情自然,“那当然了,本小姐魅力大!”
说完,两人互相揶揄着,回桌上喝酒了。
远处,约摸几丈开外,耳聪目明的齐倒听见了。
他心道,这兄妹俩好不害臊啊!
谁为了看他们回来的?
那留下脚印的黑人影儿,齐倒也认出来是谁了。
他原本留下血想回宗门问问凤辞,关于他父母的事。
但他又好奇,顾旧今晚没有新鲜热乎的血喝,冰凉的血能不能行。
或者,他会选择喝血还是吃饭呢?
谁知,在齐倒看见他喝血后,刚心安了一些,却看见了那名黑衣人!
那样的身法,一瞧便知是个高手,但绝不是个大内侍卫。
倒像是当兵的。
看来,这个竹林里的小屋是已经暴露了。
而顾洛儿、林靖、张戴、陆星凝也都已经被那人瞧见。
这同时也证明,内鬼就出在他们几人之中!
这黑衣人的背后,又会是何方神圣呢?
正琢磨着,齐倒见屋里又出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正是陆大人之女陆星凝。
她对顾旧,也有非他不嫁之心。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姑娘五官平平,但举手投足之间,便有一股子贵气。
她走出来,看见顾旧先施礼一笑。
“洛儿,顾大人,那我便回去了。”
她爹陆大人在内阁颇有名望。
自从他故去了,内阁的老学究们,都觉得陆星凝母女可怜。
这姑娘但凡开口和他们求什么,都是好使的,不过她没求过。
“顾大人,我回去以后,会与众位老……”
顾旧打断她,“不急,坐下喝杯茶。”
她原本就是想回去后煽动老大人们,联合言官们,继续给高允施压。
这些书生的嘴,可是比刀子还厉害。
可顾旧的表情,分明告诉她,说话要注意些,周围有双耳朵在听。
陆星凝何等聪慧,一下子就懂了。
她坐下后,顾旧闲扯道:“陆老师的事,我还没向姑娘致歉。”
陆星凝脸上略带悲意,“你不必自责,我父亲是用自己的死,祭我大燕海晏河清!这怎能怨你?”
顾旧叹了一口气,这姑娘是腰杆子挺得直的。
一旁的洛儿道:“那星凝姐姐,你父亲故去,如何讨生活呢?”
陆星凝淡然一笑,“皇上将我们抄家,收了宅子,却没株连我们母女。有手有脚,我卖书卖画卖脂粉为生,母亲刺绣簪花贴补家用。”
洛儿听得心里不大舒服。
但陆星凝这样的女子,是断断不会要人银两的。
她看了看自己哥哥,觉得他们这对骨头硬的可怜人,倒是般配得很。
只是不知道,她哥哥现在对情爱开窍没有。
谁知,顾旧竟突然放声道:“星凝姑娘,明日一早,我们一道去见那位,搭个伴可好?”
远处,有一颗树,惨遭齐倒殴打,落下一地树叶。
他们三人却浑然未觉。
洛儿一听,呦呦呦,有戏!
她赶忙道:“哎呀,明天我没法跟着了,我爹不让我天天出来抛头露面,老古板。”
顾旧和陆星凝一下明白她的意思,两人顿时都红了脸。
“好。”陆星凝道,“那我明日……卯时过来吧。”
洛儿捂嘴一笑,“我给你们备一辆马车!林大人和张大人也是一道坐马车过来呢。”
顾旧:……
远处的齐倒一直听着,听得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
坐一辆马车?
路程必然不短,路上难免要磕磕碰碰,还要说说笑笑。
齐倒现在放血的口子还没结痂,浑身都虚弱着,顾旧这个没良心的,就忘了他的不告而别了?
哪怕是同生共死过的朋友吧,他就不,多对月独酌惆怅一会儿?
呵,恐怕,这陆姑娘和小郡主也是一个下场,姓顾的压根没有心!
全是利用!
齐倒打心眼儿里为这好姑娘不值啊!
翌日,顾旧与陆星凝挤在一辆小马车上,带着后头林靖和张戴的车,一同前往。
至于昨晚黑衣人的事,顾旧心里有自己的安排。
他一路上也嘱咐好了陆星凝,去了以后静观其变,先不要怕。
这马车小的可怜,将军府的千金真抠门儿,给租这么小的马车。
顾旧为了不紧贴陆星凝,都得半边屁股不着座椅。
他心道,顾洛儿这是乱点什么鸳鸯谱?
陆星凝不知是热还是什么,脸色一直是微红的,一脸欲言又止。
到了地方 ,顾旧下马车时就纵身一跃。
这马车居然没有下马蹬。
……
但是陆星凝就有些下不来了。
不用说,又是顾洛儿的安排!
顾旧只好硬着头皮,去双手掐了一下姑娘的腰,将人给抱了下来。
恰好后头的张戴也下马车,瞧见以后便是“呦呦呦”好大一串儿。
“这年轻人……啧!”
陆星凝被笑得不好意思,低眉道:“多谢顾大人了。”
“不谢。”顾旧在心里骂洛儿。
他忽听远处有一阵鸟儿逸散的声儿,是什么人惊着鸟了。
顾旧不动声色,假装没注意。
他打头儿,往面前那间茅舍走去。
齐倒在树林中,肩膀上被拉了一摊鸟屎,花花绿绿的。
他边擦边道,这贱鸟,和顾旧这贱人一样贱!
姑娘下不来马车,他不能趴下让人家踩一下吗?
八辈子没抱过女的!
这个臭流氓!没安好心!
可顾旧一行人刚一进去,周围就传来了密密的脚步声。
靴子咣咣砸地的声响,那是训练有素的官兵的脚步声。
是昨日那位黑衣人背后的大佛吧?他这是来收网了吗?
齐倒悬在高树之上,掩映在茂密的树叶之间。
茅屋中。
顾旧的耳朵里也传来了响动,他知道,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直到那位张大人都惊呼:“外头有兵!”
下一刻,有人铛一声踹开了木门。
“拿下!意图谋反者,统统拿下!”
谁知,进来的那位威风凛凛的年轻将军,说完这话居然愣住了。
后头的小兵也不敢上前抓人!
只见,大理寺卿张戴和陆星凝,还有一名不认识的男子,正坐在桌子前饮茶。
屋里并没有别人。
张戴气定神闲,站都没站起来,“连将军,您要拿下谁?谁意图谋反?”
连将军只是个都副将军,只好先不情不愿给张戴见礼。
“张大人,请问顾大人和废帝在哪儿?”
张戴嗤笑出声,拍了旁边那男子的手臂,“他问我谁?废帝?”
“连将军,我问你,你知道林靖在哪儿吗?他今儿个约了我,来看老朋友李大人,他怎么没来?”
张戴边儿上男子正是李大人。
自从高允上位,已经毅然辞官回家了。
连将军一愣,眼珠子狂转,这下拿不定主意了。
这和他家徐大将军说的根本不一样啊!
不应当是顾旧和废帝在这儿吗?
不对!
他们这是刻意要引徐大将军上套儿?
但是,张戴可并不给连将军思考的机会,直接站起来一拍桌子。
“连将军,谁给你的狗胆子,自己调兵过来抓本官?圣上病危,缠绵病榻,你虎符呢?你圣旨呢?嗯?”
连将军张大了嘴,他可知道张戴的厉害。
这位大理寺卿,专审疑难杂案、冤案旧案大案,就是个鬼难缠!
惹上他,你就等着被咬死吧!
连将军现在进退维谷,他出去叫徐大将军,那就是坑上司。
可他若不叫徐大将军,自己屁股就擦不干净了!
正当此时,外头突然有个沉稳老辣的声音,道:“别管他!给我搜!”
徐大将军徐骋,已经迈进了一只靴子,进屋和张戴瞪上眼了!
顾旧在这屋子的某处藏着,他手中冷汗直冒!
今日冒险行事,简直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