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究竟什么是叫水?
翌日清晨,风平轩。gaoyawx
“纱雾姐姐,你可听说了?”
纱雾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止住了她的话头。
“凌烟,主子们的事,不要多嘴,上次受了刑,你都忘了?”
凌烟一听,立即想起了那十指连心之痛。
看着自己那黑紫淤血的指甲,闭了嘴。
一旁的洗尘却道:“哎呀,咱们自己院儿里,那太后娘娘派的人,也都让皇上撤走了,说来解解闷也无妨!”
齐倒恰好从屋里走出来,迎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什么事儿啊姐姐们?和我说说!”
齐道爷自从来宫里,消息是还蛮灵通的,全靠着这几个没大没小的宫女。
她们自打了解他的本事后,也都不怕他了。
反而还因为那张不世出的妖孽皮囊,外加与之不匹配的二百五性子,十分喜欢他。
“呦,怎么今日齐道爷黑眼圈这么大?像画了俩眼圈儿,哈哈哈哈哈。”
凌烟儿调笑他。
齐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昨日翻来覆去,的的确确没怎么睡着觉。
他在回味阿暮结结实实的重量。
想起了他孩提时,也曾趴在凤辞身上。
后来他又迷迷糊糊做梦,又梦见那个不嫌他绿瞳的小公子了。
他与那小公子抱了一整宿的美梦,哪好意思宣之于口?
他清清嗓子,“嗯嗯……贫道昨日熬夜参悟道法,耽搁睡眠了。”
小好从偏屋里闭着眼出来,靠在柱子上睡不醒。
“纯属放屁,我师兄肯定肖想哪个倌儿了。”
娘的,居然让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齐倒一颗小石子就弹过去,铛一声,弹到了小好的发髻上。
“闭嘴,过来梳头!”
宫女们笑成了一片,“哈哈哈哈哈,齐道爷小小年纪,还是个多情种子。”
“不过,多情也不比咱们皇上。”洗尘放低声音道。
“昨夜啊,皇上一直乐呵到后半宿,笑得整个事天殿都在颠。”
“啊?那乐一宿,他怎么……”
齐倒低声说,后半句碍着有孩子,不敢说全乎了。
“那还能怎么?皇上一宿也没叫水呗。”
“什么?居然没叫水?”齐倒大睁双目,嘴角含了吃惊的笑意。
小好睡眼惺忪瞧他,
“师兄,看你乐得心花怒放,就好像你自己叫水了一样。什么是叫水?”
一票大人讳莫如深,谁也没再多言语。
叫水,就是皇上临幸娘娘过后,叫下人端水来,洗洗的意思!
没叫水,也就是没临幸!
齐倒拍了小好脑袋一巴掌,“去,这话也能乱说?”
现在这时辰,不知道顾宠妃娘娘回来没有。
按说,昨儿半夜就该给送回来了。
齐倒开始按往常一样,盘坐静功。
今日不知怎的,始终无法斩念入定。
他总是留心着隔壁的门响没响,有没有太监来封赏。
吃过了饭,齐道爷便一反常态,在院子里练起剑来。
霍霍那几棵本就枝杈不多的老树!
看得纱雾她们一个劲儿摇脑袋。
谁惹他了?
他饭也没吃,一直杀气腾腾地练剑。
酉时一到,齐道爷终于收了神通。
他连口茶也不曾入喉,直接提着剑去了隔壁。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杀僵尸,而不是喂僵尸呢。
谁知,他刚推门要迈步,却恰好与隔壁关门的声音,不谋而合了。
隔壁那位,直到现在才回来吗?
这都已经到他侍寝第二天的傍晚了!
齐倒走出去,推雨歇居的门便进了。
顾旧也刚进门,回眸一瞧见齐倒,竟笑起来了,
“呦?道爷,巧啊。”
齐倒也笑起来,“是巧。”
顾旧那手里把玩着一串粉水晶。
衬得他手指,更是如若削葱般水嫩。
那手串还吊着两颗碧玉花朵做坠子。
剔透莹亮,看着内敛而贵气,瞧着就知是皇上送的。
“走,进屋吧!”顾旧似乎心情不错。
他进去后便躺在了床榻上,
“啊……累死了,还是这里舒坦些。”
齐倒一双眼睛碧波荡漾,摸了摸角落里的小福星。
随口道:“是吗?”
“猫饿了一天了。”齐倒顿了顿,“稍后我拿些剩饭来吧。”
他一圈圈解下自己手腕上的布条,递过去手腕。
“顾宠妃,您先喝吧。”
顾旧躺在床上,玩味儿地看了看他脖子上,属于自己的齿痕。
齐倒觉察到了,语气无奈道:“怎么?你还想从这儿喝?顾宠妃娘娘,小的的命,也是命啊!”
顾旧:“啊,是了是了。”
不过,说完后,他突然又盯着齐倒的眼睛。
“怎么?我饿着猫了,你不高兴?”
齐倒一愣,没琢磨过话头的滋味儿来。
顾旧莞尔,继续挑明:“还是说,我侍寝了,你不高兴?”
齐倒闭了闭那双绿瞳,沉默了片刻。
突然!
粗粝的手指,下一刻便伸了过去,一瞬间摩挲上顾旧温软的唇瓣。
而后,就在顾旧双唇要抿紧时,他突然用力一掰,将那双勾人的粉唇,一分为二了。
他把他手臂上的伤口,狠狠怼了进去。
“喝血都堵不上你的嘴!”齐倒瞪着他。
顾旧被如此野蛮对待,那双桃花眼却迷离地对着他笑。
他喉结随着吸吮而缓缓律动着。
齐倒心想,他今日还真爱笑啊。
笑个屁!
喂完了顾旧,齐倒又跑来喂猫,还真是个操心的老妈子命。
喂完猫,头也不回就走了。
顾旧在他身后微笑目送着,也没有再多话。
高允今日心情也不错。
虽然顾旧还是劝他,这节骨眼儿上不要封妃生事端。
可这也是为了他好,不想让他落下昏君之名 。
他的阿暮真是太懂事了,竟开始学着为他着想。
昨夜,顾旧陪着他聊到了半夜。
忆着往昔他们的童年少年时期,再畅望南北,谈天说地。
最后,即便他们宿在了事天殿,今早上朝前,他还让顾旧等着他,下了朝继续与顾旧用膳。
高允其实从未想过第一次侍寝就对人做些什么。
能如此愉快的叙叙旧,就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顾旧是他失而复得的人,他不想再奢求过多。
日子还长,且慢些!
只是,每当他欢喜个半日,就会立马有倒霉的事找上门来。
朝朝郡主,她再一次跪在了事天殿外。
这一回,高允必须见,而且,必须答应朝朝的请求——
她手里有一枚金钩!
相传,先皇有四位长公主都相继夭折,后来各皇子也不曾诞下过女娃娃。
唯独五王爷生出一个不带把的,可把先皇喜欢坏了。
偏偏这小郡主还玉雪可爱、早慧乖巧。
于是,就在朝朝八岁生辰那年,先皇给了她一把金钩子。
这钩子的意思很简单——
但凡她想冲皇上要的东西,没个不给。
即便是想封公主,那么就封个公主。
同样,她想用这钩子钓哪个金龟婿,那就钓哪个金龟婿!
以往她不乐意用皇权压人,没直接让前两位皇上下诏,要求顾旧娶她。
可是,她现在为了救顾旧从深宫里出来。
也为了挽回他的尊严,她祭出了这枚金钩信物,作为能镇住皇上的法宝!
高允勃然大怒。
他持着自己的精钢宝剑,上手要把金钩子砍碎了!
可惜,朝朝骨子里流着皇族的血,她强硬地梗着脖子。
“皇叔,我就是要顾旧娶我,您要砍,就往这儿砍!瞧瞧您是如何无视我皇爷爷天威的!”
“你!”高允犯起病来,真要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