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燕子课堂开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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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真人问,师侄,你是不是又翻白眼了?
黄天化不说话,只是迅速从坐着的地方起身躲到更远处,还背对着他,俨然拉黑了所有交流方式,显得高贵冷艳,余怒未消。czyefang
离开罪人村后,他们走了六天六夜了,离西岐越来越近,离麒麟崖越来越远。
黄天化的对抗手段从一开始的争吵不休,不依不饶,试图拉拢小燕子纠错站队,到现在的无可奈何,消极对抗,我不理你我不和你玩。
不得不说,看上去有点孤单无助又可怜。
想一想他的年纪,十五六了,虽说不是小孩儿了,却也不算成年。身为人家的师叔,还是关心一下玉虚宫的花骨朵吧。
玉鼎真人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嘴脸,问,师侄啊,你饿不饿。
黄天化不理他。
又说,难得下山一趟,师叔请你们吃顿好的,犒劳犒劳。喂,小燕子,你想吃什么啊?
小燕子高兴得直拍巴掌,说我想吃甜的。只要是甜的,什么都成。
又问黄天化,你呢?
黄天化说我不吃,早被你们气饱了!
还是吃一点吧,就当师叔给你赔不是。
岂敢。你是什么人物啊,又是长辈,又是神仙,还是救国救民的郎中,受你一礼,折寿。
话不能这么说。师叔也知道你不同意去西岐是为了我好。担心朝廷的水太深了,贸然进去只会尸骨无存。
切,只要你不连累我们,连累玉虚宫,谁愿意管你。
好好好,是是是。小燕子,听清楚了吗,他关心师姐,关心师门,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师弟。这样的师弟,是不是应该赏点什么?
对!赏点什么!嗯,就赏他吃点甜的吧!和我一样,要双份的。
不吃!
吃点吧!玉鼎真人从手帕里摸出一块碎银子,说,师叔请你。再者说了,还得麻烦你跑腿呢。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玉鼎真人本来没有钱,也没有法宝,现在两样都有了。
虽然不知道和马元结仇的前因后果,不过,看在马元千里送人头的份上,就大度地原谅他吧。
马元随身携带的钱财、饰品、腰牌,还有八卦云光帕现在都归他了。
除此之外,离开罪人村的时候,他还去岗楼仔细搜刮了驻守士兵的遗物,连金属制作的刑具都卷走了。
话说八卦云光帕太好用了,简直是随身携带的背包系统,里面空间巨大,不论多大多沉的东西,盖一盖卷一卷就能收进去,堪称大饼卷一切。
有了它,玉鼎真人的穷瘾又犯了,走路的时候都要低着头左顾右盼,看见半块马蹄铁都要捡起来收进去。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就有收集癖。
看见鱼钓鱼,看见怪打怪,看见矿挖矿。为了搜集材料连石头缝都要挨个翻过来搜一遍,直至所有的背包空间都塞满了,再也不用为金币发愁,才觉得这个游戏值了。
是时候重新体验在游戏里搜刮的快乐了。
唉,这要是个游戏多好啊。
有存档,有暂停,随时随地都能登入退出,最重要的是,自己有选择体验哪种游戏的权利。
如果可以选择,他才不要玩这么硬核的魂系封神榜。
玩个玉虚之森,钓鱼,种地,捡贝壳,邀请小伙伴做客喝茶不好吗?
假如有幸一命通关,他一定要对元始天尊说,这个世界很好,再也不来了。等你们开发了玉虚宫之森再通知我吧。
不去!黄天化看也不看伸过来的银子,一边踢石头一边折树枝,气哼哼地问,你怎么不去!这两天不是跟小燕子学了土遁之术吗?
自从怪哉咬开左手的镣铐后,玉鼎真人恢复了些许法力,正在和小燕子学习一些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法术。
没想到,如此基础的法术居然把他——号称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还经历过高考的千锤百炼的文青难倒了。
学了六天土遁术了,还是没有学会。
玉鼎真人有些惭愧,说,正打算请小燕子再教一遍呢。你看,学习多重要啊,绝对不能荒废。
小燕子点点头,说,没错,学习最重要了。然后指着黄天化说,师弟,不要打扰我们学习,快去买甜食!
顺便帮我带一份斋饭回来。
玉鼎真人得寸进尺,说,别忘了要筷子,要干净点的。还有,如果有饮料就更好了。茶啊,酒水啊,什么都行,我不挑食。唉,前两天为了除掉虫卵催吐,连胆汁都要吐干净了,我得吃点好的补补。
等黄天化怒气冲天地御剑走了,收起手帕和破烂,顺便把又又又一次滑脱的锁链重新缠绕在右臂上。
这玩意儿太碍事了。
让两小只打开,谁也不会,说锁链是元始天尊赐的,他们俩只会上锁,不会开锁。
下山的时候,元始天尊老人家特意交代过不要帮忙开锁,说机缘到了,锁链自会打开。
如此说来,怪哉便是第一个机缘了。
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机缘在哪里。
该不会也和怪哉有关吧。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坐好,上课了上课了!”
小燕子噼里啪啦地敲着柳条,颇有为人师表的样子,昂着头,冷着脸,说现在点名——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举手,说,到。
你背一遍土遁的口诀。
好。
于是支支吾吾背了一遍。
小燕子大为不满,说你都学了六天了,怎么还是磕磕绊绊的,一点也不麻利啊。
玉鼎真人说,我哪里知道小小的一个土遁口诀居然有五百六十八个字!还特别拗口,比全篇默诵的离骚还可怕!
有没有简单一点的,十个字以内的,还押韵的?
小燕子说,那你学剑诀啊。剑诀简单,就拿御剑诀来说吧,好像只有三个字。
那我学御剑诀。
我还没说完呢,别看三个字学起来简单,想要完全掌握至少要练三个月。不像法诀,只要背下来就会用了。
可是御剑诀帅啊。不像土遁,天天吃土!
那你有剑吗?
有!你看这把怎么样?
玉鼎真人从手帕里找出来一件从岗楼里搜刮来的破烂。果不其然看到小燕子一脸嫌弃的表情。
醒一醒,不是随随便便一把破剑就能驮着你飞,只有仙家法器才能御剑。
这样啊,有了,我可以向黄天化借。他不是有两把剑吗?有一把黑的好像从来不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想都不要想!他可宝贝他的剑了,连我都不让碰。
我是他师叔,或许——唉,算了。他不喜欢我,肯定不会借给我用的。
在小燕子的指点下开始修炼土遁基本功。
抓起一把土,一边默念口诀一边均匀地迎风飘洒,然后先遁三米,再遁五米,慢慢的一点一点拉长距离。
一边遁,一边跟小燕子闲聊,说黄天化为什么不喜欢他。
小燕子说他就这样,不是单单针对你。
他可闷了,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外出,一天到晚闷在山上练剑,每日说话不超过五句,每句不超过五个字,要么说是,要么说弟子遵命,要么说哼。
连他师父都受不了他,觉得他太闷了,叫他多跟二仙山走动。
哦,对了,这次下山,他本不愿意来的,是我硬抓来的。
师祖本来只想派我一个人来。
我师父说,绝地天通之后下面的世道不大一样了,不能只派一个孩子去。最好找个人结伴。
师祖就问我想要和谁一起去。
我就选了黄天化。
黄天化翻了好几个白眼,说他练剑呢,马上就要领悟下一层了,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他师父就说,你在山上打空气能有什么出息,为师的剑法都是跟人打架打出来的!
然后把他踹下来了,说不见血不受挫就不要回来。
现在嘛,被马元裹了一次,算是受挫了,但是还没见血呢。
是吗?玉鼎真人一边蹦,一边想着,清虚道德真君这么暴躁吗?
不过他在原著里就是个爱生气的人。记得黄天化初次下山破戒吃荤,还被他骂了一顿。所以,脾气这么暴躁,也算对版。
问,他师父擅长用剑?
是啊。
有很多法宝?
对啊。
是不是长得很帅,也喜欢翻白眼?
没错没错!
那就对上了,有其师必有其徒嘛。黄天化什么德行,清虚道德真君大概也是什么德行。
多半很不好相处。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黄龙真人什么模样什么秉性。原著里和玉鼎真人私交甚好,这边也是私交甚好。不知道人家看到疯疯癫癫性格大变的自己,会不会大失所望,然后慢慢生疏了。
唉,好孤独啊,好想找个信得过的大腿抱一抱啊。
师叔,全神贯注,不要走思——
啊地一声,土遁遁了一半,卡在土里了。
黄天化拎着食盒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燕子尖叫着拽着一只露出地面的手拔萝卜,很是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
被黄天化和小燕子挖出来后,玉鼎真人一边走,一边抖土。
头发里两斤,衣服里三斤,鞋子里一斤,嘴里半斤——还有半斤在嗓子眼里。
他一边咳一边挽尊,说这是个意外。
我刚刚走神了。
其实我特别擅长学习,学这点东西不在话下。你们肯定不知道,当年我高考考语文是全市第一。
小燕子叹了一口气,说,师弟,要不然你还是教他御剑术吧,至少摔下来的时候救人没那么麻烦。
黄天化就说,还是学土遁吧,更省事,挖不出来就把他原地埋了。
然后一边嘲讽一边赶路,慢慢的,看见高耸的西岐城墙了。
城墙一半是旧的,一半是新的。
听小燕子讲,当年纣王带着天诛军御驾亲征,守城的大将只听西伯侯的命令,不听王命,不给开门。
说西岐戍守边关,事关紧要,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又说,天子远在朝歌主持朝政,谁知道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天子大怒,派出四个金甲力士把城墙拆了,又有天诛在空中肆虐,把西岐的城池毁了一半。
听说天诛过境的时候,把半个西岐的兵将、大臣、百姓还有牲畜全都卷到天上,死伤无数。
剩下的吓破了胆子,知道天诛在此,必是天子亲临,便缴械投降了。
十年过去了,西岐勉强修复了城墙,但是许多屋舍没了主人,到现在还是荒废的。
本就因为天诛惩戒,死伤过半,后来又被西伯侯造反的案子连累,又死了一批人。
再加上抄家啊,罚没啊,缴获之类的,硬是把西部第一繁华的大城,仅次于朝歌的富庶之地,变成了又穷又破的边陲之地。
“我们可要小心点,”小燕子说,“此地民风彪悍,常有窃贼出没,听说郊外深山还有妖道的据点呢。”
妖道,玉鼎真人并不惧怕。
反正他们现在的身份和妖道差不多。
至于窃贼,好像也不用怕。他看上去就不像有钱人,唯一值钱的宝贝又裹在手帕里贴身放着。就算有人偷,也会盯上小燕子和黄天化。
这二位小公主和小公举看上去远远比他有钱。
尤其是小燕子,小小年纪穿金戴银的,一看就知道他师父既没让她穷过也没让她苦过。
这可是玉虚宫二代弟子中绝无仅有的女徒弟啊。
搁谁谁不宝贝。
就连兜里没几个钱的玉鼎真人,都恨不得掏光家底以尽绵薄之力。
于是改变队形,和黄天化一左一右,把他们宝贵的小公主护在中间,慢悠悠排队进城去了。
和大部分的封建王朝一样,殷商实行极其严苛的户籍管制。
是良民还是奴隶,家住何处,干什么的,为了什么事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要不要留宿,住几天,都要写在路引上,然后加盖公章,方可同行。
一旦发现变换了目的地,或者超出了耽搁的日期,都会挨罚。没有仔细验证路引就留人住宿的店家或者主人也会受到牵连。
因此,在殷商,奴隶很难隐瞒身份做良民,或者外逃。
来历不明的人想要在城里混日子,也是难如登天。
玉鼎真人不怕查。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他现在有碧游宫的腰牌了,到时候亮出来,不说一句话,不给一个眼神,就能畅通无阻。
至于为何没有穿玄鸟纹的官衣——事关机密,不该问的别问。
于是优哉游哉地走到城门口,一边等待盘查,一边打量城墙。
墙上贴着擒拿盗贼的官榜。
除此之外,还有大王亲征北海的檄文、大王仁政爱民的事迹、大王悬赏除虫良策的皇榜。
皇榜又破又旧,不知道贴了多久了,破破烂烂地贴在那里,在见怪不怪的眼睛里麻木地无人问津。
看来大家都不抱希望了。
就等着怪哉哪一天想不开了,玩够了,不愿意玩了,自行离开。
反正,天长地久有时尽。但凡是个祸害,只能祸害一时,哪能祸害千古呢。
有意思的是,玉鼎真人还在大王有话说的通告里找到一篇科普文章,讲的是大商为什么变冷了。
古时候的大商气候温暖,有大象,还有犀牛。
不知为何,到了二十七世先祖的时候,气温开始逐年下降,到了今上登基的时候,还下雪了。
兽群迁徙到南方,不再回来了。大批大批的鸟兽冻死,种植庄稼也变得异常艰难。
妖道趁机蛊惑人心,说大王无道,触怒上苍,实则不然。
是上苍被大王的仁政感动了,特意赐给大商一季冬雪,让万民得以休耕欢庆,以待来年。
所以,为了回应上天,大王决定免除冬季的田税,放开宵禁,从三十一直庆祝到元宵,与民同乐。
因为农闲了,许多社火得以开展,许多戏剧得以编排,村里人也能带着农产品到城里贩卖,所以,鸡鸭鱼肉,腊肉米酒,还有成群结队的高跷秧歌戏班子,一窝一窝堵在们口口。
有个画着大花脸的班主和负责盘查的士兵吵了起来。
说村保只说了让他们带路引进城,没说不能带真刀真枪。
士兵和他争辩,说真刀真枪万一伤着人算谁的。你们换披刀具再来。
班主说我们玩的是真功夫,假刀假枪假把式,不是砸饭碗吗。再说你们不让带真刀真枪,干嘛不提前说,哪有屎到了茅坑不让拉的道理!
士兵说我们和村保说过了,是他们没说清楚。
我才不管哪个没说清楚,我只知道,我们十几号人又是吃又是住店的,花了不少钱了,就指望进城卖艺赚回来呢。你们不让进,就是为难我们。
忽然有好事之徒喊了起来,官府欺负人了,官府欺负人了。
喊得一队士兵簇拥着一个年轻的小官冲了过来。
人群顿时开始骚动。
不但不往后退,反而一起涌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