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你也不用爱我……
这男人怎么学习重点还跑偏了呢?她是让他看爱情的吗?是让他学动作的好不好?
司黎含着荔枝味棒棒糖,不假辞色地说:“假装有就行了。zicuixuan真有爱情就没这么带劲儿了。”
想了想,她又像不放心似地补充道:“江修暮,你也不用爱我。”
扯上那个字,他们之间的关系就麻烦大了。
如果江修暮对司黎一点感觉没有,那作为一个男人,听到这句话大多会松一口气。男男女女各取所需,谁都别觉亏欠。
可现在的情况是,江修暮知道自己对她有感情,动心了。他不是什么智商高、情商低,认不清自己内心的人。
他愿意承认,他喜欢司黎。
可司黎现在明确地在告诉他,她不愿意。她希望两人的关系就像这几晚一样,躺在一张床上取暖、睡觉。谁都别提“爱”字。
仿佛在提前告知他,她早做好了以后腻了就一拍两散的准备。并希望他也如此。
沉默了片刻,江修暮闷声哼出一个“嗯”。
嗯?司黎不禁转头瞧他,这哥这么半天还想那事呢?他大脑零件缺机油了吗?
那刚才那个动作他往没往脑子里记啊?
多么严肃、认真的“小课堂”啊,他怎么还溜号呢?
司黎无语地摇了摇头,对某人的“学霸”形象彻底祛魅了。
但更让司黎大跌眼镜的事,这“好学生”准备“逃学”了。
“你自己先看吧,我去做点事。”江修暮拿着手机准备回房间。
太吵了。他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教育意义”。就连看个新鲜,他都认为浪费时间。
除了她以外,别的谁根本勾不起他的一点想法。
路过司黎身前时,她不大乐意地把他拽回沙发上。
江修暮只好顺势跌坐她身边,无奈又宠溺地笑,“阿黎,你自己看,行吗?我不太喜欢。”
她管他喜不喜欢。
司黎捧正他的脸,郑重地告诉他:“我要的是我喜欢。”
思忖了会儿,江修暮打算循循善诱,头偏向她,轻声说:“阿黎,你最近读表演理论,喜欢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体验艺术’对吧?”
“那你应该知道,‘体验派’要求‘从自我出发’,真实的体验感不能靠臆想,也不能靠模仿。”
“人要相信自己身体里本来就有那部分的存在,然后在情景里激发到最大。如果达不到,可以反复、多次地沉浸到真实情景里,而不是预设自己应该怎么样。”
说到一半,江修暮含笑指了指司黎的小脑袋,“这里如果已经预设好了,你就骗不过自己了,也就无法收获真实的的感受。你说对吗?”
“换而言之,你会形成‘这事儿应该怎样’的思维,而不愿意探究‘我们俩之间的这事儿’会是个什么样。日常生活中的小事最容易让人形成固定性思维模式。那不符合你的追求。”
他说的时候,司黎全程都在乖巧地听着,手拄着脸,时不时眨一下睫羽,认真思考。
思索过后,她伸手揽住他脖子,微闭双眼,将嘴唇凑到他侧颈,亲了一下,又顺着向上,来到耳廓处。
这边,江修暮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弯唇角,手伸过去,准备抱起她。
就在这时,温热的亲吻戛然而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得逞”的轻笑。
司黎用双唇碰了碰他开始泛红的耳骨,笑道:“江修暮,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她兰息轻吐:“你这叫‘文化流氓’。”她判定的,一只有文化的流氓。
她狠狠地咬了他耳朵一口,收回手,抱着膝盖蹬他一脚,“你就是想对我耍流氓,还要满口文绉绉地掩饰。”
江修暮没管耳朵的事,快速地端量她两眼,刚要开口辩解,司黎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嘴。
“你先别着急狡辩。”
司黎的小脸上笑意盎然,黑亮的大眼睛闪着狡黠微光,“你先投其所好,把我喜欢的事和你进行关联,想让我对你产生好感。”
“又想忽悠我把对表演坚持不懈的钻研劲儿和好奇心,用到和你的那事儿上。不想我这么快就腻了你。”
“你一边欺负我读书少,一边又揣测我会喜欢有文化的读书人。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准备,电视一关,直接把我往卧室带?”
司黎“看透一切”的眼神里,笑意愈深,换了京片子口音调侃道:“江老师,合着您这儿是拿文化理论当‘那(nei)药’,给我下呢?”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流氓?”
客厅里静了片刻,被戳穿的“流氓本氓”,垂眸看向唇前的纤细手指,忽然张嘴咬了一口。没用力,但舌尖吮了下她指腹。
被她看穿,江修暮也无所谓了,侧着身子靠在沙发背,笑着看她,忍不住伸手揉揉她头顶,“阿黎真聪明啊。”
“少来。”司黎也笑,抱着膝盖,学他,身子侧着,头搭在沙发背,两人面对面注视彼此。
“可惜我是表里如一的真流氓。我不吃你这套。”
“三次机会。”
三根“诱人”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司黎坦坦荡荡地跟他把这事说开,“三次之后,要是我们俩还是这样不上不下,说不上有劲还是没劲的,我就去找别人试试看。当然,你也可以找。”
“我们分头行动,默契点,都别往家里带。”
她语言能力极好,咬字清清楚楚,竹筒倒豆子似的干脆。
但她每倒一颗豆子,江修暮的眸光便沉下几分,到最后笑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司黎交代完,一派轻松闲适地继续吃刚还没吃完的荔枝味棒棒糖。她这时候还不到二十岁,抗糖什么的根本不在计划里。
出乎意料的,男人做了一个幼稚的举动。
他把她刚塞进嘴里的棒棒糖抢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含进了自己口中。
江修暮伸手用力揽住她肩膀,“旱地拔葱”似得硬生生地将人搂到怀里,直至完全贴合。
男人含着糖,一言不发,拿起遥控器调到影片最开始的位置。
司黎侧眼瞥见他绷紧的下颌,便知他什么意思——说了那么多,就想看是吧?看。他陪她看。这一叠光盘都看完,谁先走谁是孙子!
当然这只是司黎的脑补。
江修暮心里想的比她复杂得多。他陡然发现,他是真得有点生气了。他的确是要认真思考,该怎么“收服”这只妖精。
不知过了多久,耳侧传来匀长的呼吸声,他低头一睨,女孩靠着他肩膀睡着了。
时间倒也不早了。
江修暮关上还在唧唧歪歪的电视,屋里终于清静了。
他低眸盯着司黎香甜的睡颜,心想,这妖精大话倒是说得比敲锣都响,实际上就是一只“纸扎的老虎”。说得那么兴致勃勃,还要找别人,结果这种片子都能看睡着了。
他想顺着她心意哄她两句就算耍流氓了?
那现在她睡着了,他想对她做的事岂不是流氓中的混蛋?
目光从她弯曲的长睫、小巧的水滴鼻扫过,再到红艳的嘴唇、没顾忌敞开的睡衣衣领,江修暮最后低头,只吻了吻她的发丝。
他轻手轻脚地抱起她,把她送回卧室的床上,被子盖好,他就出去了。
这个时间点对他来说还不算晚,而且被她耽误这一晚上的时间,江修暮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他不喜欢拖延。未来从事的行业更不允许拖延症的存在。
这次为她破例,下次一定不行了。他那时叹气地想。
然而第二天,他一个人出去买菜时,还是忍不住站到了某一排货架前。
之前她想买他不让的东西,江修暮现在自己主动往购物筐里扔了两盒。
扔完,刚往左走了两步,想到了这几天的使用率,他默默地回头,又拿了三盒扔进去。
结账时,司黎给他打了个电话,“帮我买两包卫生巾回来。”
江修暮看了看已经结好账的五盒算了,先囤着吧。他把东西寄存,重新进去给她买卫生巾。
正所谓名言说得好,“鸟欲高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先读书”。无论什么事,多学习总是没错的,学一分就有一分的收获。
比如那天一晚上“教育影片”的轰炸后,虽然两人一个看睡着了,一个全程心不在焉,但有一点他们开窍了。
这两个“青瓜”终于明白接吻是怎么回事了。
不光是司黎上次那么冲动地嘴唇碰嘴唇就完了,里面的讲究和“学问”大着呢。
网上也是众说纷纭,有“画abcd”的,有“画so”的,还分了什么鸟啄式,法式更有牛人,竟然还细分出了十三重类型,十个步骤,外加吻前准备,和吻后情话全套图解配文字。
对新事物孜孜不倦的江同学当然都一一学习过,并在脑海里演练数次。方在某个柔情蜜意的晚上,在暗潮涌动,心跳交杂的床笫间,他缓缓地低下头,先亲亲她额头、鼻尖,再顺理成章地向下
唇瓣要贴到时,身下的人忽然脸一偏,他吻了个空。
司黎眯着眼睛看他,抿嘴笑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着?“贞洁烈男”现在又愿意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约等于春。西西:今天这事儿我觉得怨江总,阿黎的小课堂你不学我去跟她学啊!!!和大美女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