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烧烤
随着综艺的一二期播出，节目热度直线上升，播出的当晚都上了热搜。
网友发现实在有太多细节可挖，田梁和迟钰接连塌房就吸引了不少路人吃瓜，而节目内常驻嘉宾的四人因为相处氛围太好，人气上涨，诞生了好几组cp，最为意外的是迟萤和张库娅的组合居然有不少粉，超话下已经产出许多傲娇酷妹和温柔姐姐的粮。
在第二周录制结束时，迟萤看到群里被张前锋转发出来同人图，里面她霸气地掐着一脸娇羞的张库娅，张库娅本人在底下追着张前锋骂，一整个气急败坏。
迟萤笑得不行，回复一句：画得不错。
【张库娅：下次回来你离我远点！】
【迟萤：行啊，我就怕cp粉又说傲娇妹妹又在闹别扭咯~】
【张库娅：啊啊啊啊啊啊闭嘴！】
似是为了报复，张库娅又在群里转发出来好几条迟萤和周瑾硕的cp粮，内容都很火辣大胆。
迟萤看一眼就尴尬得脚趾抠地，把手机关了，骑着小电驴去觅食。
她今日下午回到a市，闲着没事又送了几单外卖，可惜的是因为她上周被拍上热门的影响，有不少人都认得她的装扮和车，一路上总有人来找她签名拍照，还有黑粉顾客发现骑手是她，故意给她差评，害得她信誉下降，被平台限制接单了。
这送外卖暂时是不能再做了。
迟萤轻轻叹气，戴着口罩路过住处附近的夜市，把车停一边，走进去逛逛。她以前鲜少吃夜市的小摊，觉得有点新奇，一路走一路买，两只手每根手指都提了点东西，也幸好这里人多又流动快，她摘下口罩吃也没几个人注意到她。
逛到夜市的尽头，本想打道回府了，她又被一处烧烤摊给吸引了过去。
烧烤摊摆着的四五处桌椅都坐满，傣族打扮裹着头巾的妇女一个人在烧烤摊前忙得热火朝天。
迟萤一看简陋的牌子，上面写着“傣味烧烤”，味道闻着也香，就停下了脚步。
“姑娘你自己挑啊。”女老板随手给迟萤一个箩筐，又回到位置上扇扇子撒调料。
迟萤挑了一些有特色的，也没地方坐，在站在一边等，看着女老板烤。
“哎哟好不意思啊，我这太忙了，会有点慢。”女老板擦擦脸上的汗，黝黑的脸上笑容淳朴。
迟萤注意到她贴在牌子上打印着“招聘员工”的a4纸，随口问：“你就一个人烤吗？”
女老板拼命挥扇子，回道：“是啊，本来我丈夫一起，谁知道前几天他摔坏腿了，小工一时半会的不好找。妹子你要辣吗？”
“嗯，正常辣就好。”
等待期间，迟萤又和老板聊了几句，得知她和丈夫都是傣族，之所以千里迢迢到a市，是为了让孩子有更好的教育资源，虽然生活辛苦，但是也很满足。
迟萤见她实在忙不过来，还顺手给她收拾了下桌子。
女老板感激道：“谢谢啊，看我这，哪有让客人收拾的道理，我多送你一串香肠！”
迟萤摆手说没事，先拿到了烤好的五花肉，一口下去外焦里嫩，香料刺激着味蕾，有傣族特有的香茅草味道，很好吃。
“你手艺真好！”迟萤竖起大拇指，快速解决了手上的几串。
客人吃得高兴，女老板也高兴：“好吃就好！”
迟萤接着眼巴巴等傣族烧烤里最有特色的包浆豆腐和柠檬罗非鱼，等到后刚好空出一桌，也自己上去收拾了，吃得心满意足，要走之前女老板刻意招呼她：“姑娘你下次来我再多送你几串肉和一瓶饮料。”
迟萤被女老板的豪爽逗笑，要走时视线落回那张招聘的纸上，问：“姐，你们这招临时工吗？就做两天那种，到时候你差不多也能招到人了。”
女老板一愣：“啊，行啊，谁来？”
迟萤指着自己，笑靥如花：“你看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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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
周瑾硕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比平日里更加低沉磁性一些。
迟萤站在穿衣镜前梳头发，随性地抓起盘在后脑，对着摆在一边开着免提的手机说：“嗯，回来之前碰见的，烧烤很好吃，所以我打算去试试，谈好后我就回来换衣服，等会儿就过去了。你想想，要是我做了两天，指不定能偷学到一点傣族烧烤的手艺呢。”
周瑾硕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应该会很辛苦，要做到很晚吧？”
迟萤戴上口罩，说：“还好啦，女老板说到晚上三点人就少了，我的上班时间只从九点到凌晨两点，反正我没别的事，白天也能补觉。”
“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有时间就去看你一眼。”
“你真有时间吗周总？”迟萤笑道。
这次她是被周瑾硕顺道送到家的，周瑾硕一走就栽进s市的工作堆里，这会儿刚吃晚饭，才有时间打给她。
“你就别折腾啦，我们水绿村见，到时候我们弄个露天烧烤，你就能尝到了。”
“我又不单是为了吃烧烤。”周瑾硕轻轻叹气，在迟萤愣神的时候，又道，“好了，你去吧，路上小心。”
“……拜拜。”
迟萤挂掉电话，拿起车钥匙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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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是新手，女老板没有一来就给她派多重的活，就让她负责上菜和收拾桌子。
迟萤带着口罩，穿着朴素的衣服，围着围裙，不怕脏也不怕累，刚开始有点不熟，干了有半小时就越来越利落了。
有时候不用女老板说，她就自己把空掉的调料瓶加好，又或者给她递上刷子。
“欸刚刚那桌的钱……”
“我收了，是两百八十三，没错吧？”迟萤把放在围裙兜的钱交给她，对上她诧异的视线，眼睛弯成月牙。
女老板欣慰地笑：“有你在我安心多了，这两天我忙不过来，老是忘记收钱。”
“没事儿，我会帮你记着。”
等到后半夜，客人少了一点，女老板就一边烤一边给她传授手法：“你看啊，这鸡翅要烤得焦一点，外皮脆脆的最好吃，所以要火大，这样才能外面焦黄，里面又水嫩……这土豆呢，有的人喜欢生一点，有的人喜欢软一点，烤之前不能嫌麻烦，要问问。还有玉米，有咸辣口的，也有甜的，刷泰国的这个炼乳，吃起来香……”
迟萤一边认真听，一边记在小本子上，连翻面的时间都要具体到几分几秒。
女老板见她这么上进，还教上瘾了，嘴皮子说干了还没停，当晚就让迟萤试着烤一烤：“你大胆烤，尽管按自己想法做，有不懂再问我，烤砸了也没事，反正我俩当夜宵吃了。”
迟萤就先拿了便宜的几样试手，还给女老板展示网上火过的撒盐哥姿势，把她逗得咯咯笑。
隔壁一起摆傣族特色的西番莲汁的年轻老板说：“娘娘，你这真好，招来这么一个活宝。”
他们傣族的“娘娘”是阿姨的意思。
女老板得意道：“谁让我们家烧烤好吃呢。”
有熟客过来，见到迟萤问：“这是你家新来的小工吗？之前怎么没见过。”
女老板笑道：“是啊今晚上刚找到的大美女，我刚教了她几手，要不要让她给你烤了试试？”
“行，来尝尝大美女的手艺。”
女老板和客人都没意见，迟萤倒是紧张起来，烤的时候不断地询问这样行不行。这烧烤都是串好的，不像别的还能试味，当烤好后要送到客人手里，她还紧张得心脏扑通扑通跳。
眼巴巴看着客人吃到嘴里，不住点头：“嗯！不错！”
她一颗心落下来，和女老板说：“还好，没砸你家招牌。”
女老板：“哪能呀，你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徒弟。”
这一晚上的成果比迟萤想象中好很多，累归累，但是做得开心，有学到手艺，女老板也很好相处。
凌晨的夜市依然热闹，有一种白日见不到的烟火气。
迟萤也都和隔壁摊的老板唠熟了，有的还想挖她，说给她开更高的工资，被女老板追着打。
迟萤摇头拒绝：“我也做不了两天，也是因为老板烧烤好吃才来做的。”
隔壁老板对女老板酸道：“啧，真有你的福气，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站这还能给你招揽生意。”
女老板点头：“今天晚上确实比平常好。”
正说着，又有一伙穿着光鲜靓丽的人结伴走到这边，嘴里抱怨着夜市的环境。
“我真的走不动了，我还穿着高跟鞋呢，就随便找个地方吃吧？”
“吃烧烤？”
“这种路边的烧烤多脏啊……会拉肚子吧？”
“你爱吃不吃，反正我饿了。”
四五个人走到烧烤摊前挑挑拣拣，问：“诶板，你们这什么好吃啊？”
女老板上前介绍傣族烧烤最有特色的几样，没说几句站在前面的黄毛青年就不耐烦了，说：“算了算了，把你们这的都上一份吧，再来一箱啤酒。”
“好嘞！”女老板去烤，迟萤自觉地去抬啤酒。
她把啤酒放到桌子边上，又听这些人说：“你们这桌子太脏了，油叽叽的，再擦擦。”
“好。”迟萤应了一声，去拿抹布擦了一遍，客人还是不满意，她只好用自己随身带的消毒纸巾又擦两遍，总算可以了，再把啤酒一瓶瓶往桌子上放。
几人闲聊起来。
“待会儿我们去哪玩啊？”
“去会所？”
“又去会所，那地都去腻了，你不是说那谁新开了一家赛车馆吗？要不我们去那？”
“大哥，这大晚上人家也没开门啊。”
“没开门就打电话给他，让他给我们开，他不是早就想舔我们了吗？费这劲。”
“也行，我把晖阳也叫上。”
……
迟萤眼睫微颤，若无其事地把啤酒上了，转身正要离开，又被叫住：“喂叫你呢！你们不给我们开啤酒怎么喝啊？没眼力见，真是……”
黄毛青年的视线又在戴着口罩的迟萤脸上定住：“等会儿，你好像有点眼熟？”
他二话不说就要上手去抓迟萤的口罩，迟萤偏头躲了过去，冷冷地看着他。
“操。”黄毛青年气笑了一声，站起来刚要发作，又恍然大悟，“哦……我认出来了，这不是咱们晖阳大少爷以前的姐姐吗？”